> 还没等女士说话,前面的车门打开了,下来了一个男的,这应该就是她的司机了,上前问女士:“刘总……”
女士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拿出名片夹递给了我们一张名片。
我双手接过来,只看到上面印有“寰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执行总裁刘颖”的字样。
刘颖笑道:“好了,你们现在知道我不是坏人了,也应该让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了吧?”
金锁刚要张嘴报出家门,我就抢先说道:“我们是什么人还真不方便透露,但是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刘颖淡然笑道:“你们从酒店一直追到开发区就是为了看一下朝珠?”
我们点点头。
刘颖冲那司机一点头,司机从车内拉出了一只皮箱,打开后那四只锦盒安详地躺在里面。刘颖亲手把它们一一打开,那四挂朝珠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金锁上前,很职业地戴了一双白手套,很认真地勘验起来。
三光递给我一颗烟,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先给三光点着,然后自己点着烟吸了一口说:“这个女的看起来不简单,她在离开酒店的时候就知道我们一直在跟踪她。可是她却没有甩掉我们的意思,倒是年轻人的本田雅阁上来后她才开始加速,很明显,她针对的敌人不是我们,而是本田雅阁车上的人。”
金锁看完了,司机重新将文物收好,放回车内。刘颖看着我们问:“几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三光说道:“刘总应该知道这一路上不只有我们在跟踪,我想你一定认识黑色本田雅阁车内的人了。”
刘颖反问三光:“你是干什么的?”
“私家侦探。”
“难怪呢,好吧,我就告诉你们。那个年轻人叫张海涛,是个浪荡公子哥儿。他旁边的两个人,男的叫段雪飞,听说是从国际政治保镖学院毕业的,是个在役的政要保镖。”
三光很纳闷地说道:“可是我和他交过手,他也不是很厉害。”的确,三光和段雪飞交手的时候虽然最后处于了下风,可在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和对手平分秋色。
刘颖说:“那是他还没有用枪,据说他的枪法如神,国际政治保镖学院的射击记录还是他保持的。”
我们听到后,都不禁有些后怕,要是当时段雪飞出枪的话,只怕三光、大力和我都要死于非命了。
金锁问道:“那女的呢?”
“那个女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有一个绰号叫‘喜鹊’。”
“喜鹊?”我不由苦笑,人们看到喜鹊都认为是吉祥的象征,但是我看到这个“喜鹊”还真是高兴不起来。
“张海涛是正高物流公司的老总,一向和我们公司不和。这次拍卖会,他早就叫嚣会不惜一切手段得到乾隆的朝珠。我想是因为我先得手了,他才狗急跳墙,想抢过去。毕竟,他是美籍华人,家里有人在美国的国会作议员。否则他也不会请来段雪飞这样的高级保镖了。大不了,东窗事发他就跑到美国去。”
辛苦了半天得到这样的结果,我们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想昨天我们在拍卖行外面遇袭,应该是张海涛为防止有人提前夺宝,而派来了段雪飞和喜鹊保护。我抽了一口烟,说道:“谢谢刘总了,今天给刘总添麻烦了,再见。”说完,拉上我的兄弟转身就走。
“等一下。”刘颖叫住我们,“你们的车都变形了,要是开回去的话肯定会被警察抓住的,这样吧,我叫我的司机送你们回去。”一想也是,张海涛的本田雅阁发生了车祸,路上肯定会有警察处理这起交通事故,就这么回去的话只怕会麻烦不断。所以我们也不推辞了,接受了刘颖的好意。临上车前我问她:“刘总,为什么这么信任我们?”
刘颖一笑,露出了两个醉人的酒窝:“因为……你们不是坏人。”
我笑了:“后会有期!”
十一 终见国宝
蔚蓝色的天空在乌云的遮盖下变成了深灰色,稀稀落落地下起了小雪花,仿佛一个个顽皮的孩子,跳落到了人们厚重的棉服上。
一下车,我们便一路小跑进了茂叔的店里。茂叔很急躁,忙问我们有什么结果。
我看着金锁:“你说吧。”
金锁先是喝了一口热水,然后说道:“那四挂朝珠就是乾隆年间的,但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乾隆裕陵中的国宝。因为皇帝一生之中会用到许多朝珠,死后不可能全部作为陪葬品。别忘了,乾隆最后可是坐上了太上皇的宝座。”
茂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又没有线索了吗?”
“未必,”我说道,“也许我们可以从张海涛身上找到突破口。”
“你的意思是咱们去找张海涛?嗯,这倒也是个办法。”三光说道。
大力心有疑虑,说:“可是咱们刚和段雪飞还有那个什么喜鹊交过手,飙车时又撞坏了他的车,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我们死。”
三光说:“我有一个办法,他既然是开物流公司的,我们可以以洽谈生意为名来接近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谁去谈,你去,还是我去?咱们这几个人他都见过了,想骗他可不容易。”
“咱们谁都不合适,不如再找一个人。”三光思索着说。
“找谁?”
“张磊。”
张磊这个人名很常见,一般都用于男生的名字。但是三光所说的张磊是女生,大学时认我当哥,我们两个人的交情自然不必说,但是一想到让自己的妹妹去舍身犯险,我怎么忍心?尤其是她还是个女孩子,我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绝对不行,咱们几个大男人在这儿呢,为什么让女的去冒险?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金锁也说:“我也觉得咱们这么做忒有点儿非人类了。”我就知道他会站在我这一边,因为张磊既是我的妹妹,同时也是金锁的姐姐。每每想起此事,我都会感叹人际关系的复杂。
三光摊开双手说道:“咱们班当初一百二十多个人,只有区区十五个男生,剩下的全都是女生。秦皇岛当地的同学本来就没多少,咱们也不是当地人,没有人脉,怎么去找张海涛谈啊?”
贱龙锁着眉头,说道:“我找几个生意场的朋友去试试,好不好?”
我说道:“贱龙,咱们是兄弟,卷进来无所谓。但是我不想你的朋友也有危险!”
贱龙笑了:“不过是套一下张海涛的话,怎么就有危险了?”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忙点了一颗烟以作掩饰。在陌村遭到袭击的事情除了三光,我没有对任何人讲过。
大力挠挠头:“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结果了,我饿了,出去吃饭了,有结果了给我打个电话。”说完,站起来去拉门。
不料门刚拉开,就见魁梧的段雪飞站在门口,冷漠的眼神地看着我们屋内的每一个人,大力的喉结动了一下,趾高气扬地问道:“有事吗?”
段雪飞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贱龙的身上:“张总有事想和你谈谈。”
我们都感到小小的意外,没想到这个张海涛此时竟然主动来联系我们。贱龙若无其事地放下水杯,说:“走吧。”我们跟在贱龙的身后,在段雪飞的指引下走出古玩市场,分头上了两辆轿车。茂叔也锁了店门跟了出来。
驾驶这两辆车的正是段雪飞和喜鹊。金锁就坐在了喜鹊旁边的副驾驶的座位上,笑嘻嘻地对喜鹊说:“喜姐,你好香啊!”
我暗暗摇头:都什么时候了,李金锁竟然还惦记着泡妞。
喜鹊没有说话,冷若冰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半晌她才冷冷地问了一句:“今天你们谁开的车?”
“我开的,怎么了?”三光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