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喜鹊却好像很有默契似的把自己的枪交给他。段雪飞左手拿着枪,竟然也不瞄准,抬手就是一枪,随着枪响,黑暗的对面中一人惨叫倒地。段雪飞“啪啪啪”连开三枪,对面又相继有三人毙命。我们立时都惊呆了!
我顾不得喜鹊帮我包扎伤口,有气无力地笑着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段雪飞退出弹夹看了一下子弹,然后又推回枪柄里,说道:“火光!他们开枪的时候,虽然有消音器,但是没有办法让枪口迸发的火光消失。”
三光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着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的我,喘着气说道:“我们……得马上送佳亮去医院!”
“去医院?难道让医院报警,说佳亮参与了枪战,受了枪伤?”段雪飞问道。
“佳亮是我兄弟,我不能看着他死!”三光红着脖子吼叫道。
喜鹊劝解他们:“你们都冷静一下,谁也不想让佳亮死。我看,找张磊吧。”
二十二 二进宫
随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得许多了,只依稀记得我随着伤臂疼痛感加强而昏厥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轻轻地睁开了眼睛,一盏明亮的大灯照射在我的头顶,照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经过了长时间的适应我才逐渐看清楚了自己所在的环境,这是一间不大的手术室,不知名的医疗器械应有尽有。手术台上雪白的床单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让人看上去有些惊惧。我要坐起来,却感觉右臂根本使不出半点儿力道,仿佛浑身的力道都被人抽干了。我只好用左手单独撑起了我的身子。也许是身上麻药的感觉还没有过,也许是主刀的医生神乎其技,我的右臂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我的右臂吊在脖颈间,我用左手轻轻扶住,慢慢走到门口。我拉开门,正见张磊红肿着眼睛和大家争吵:“你们为什么不说?我哥现在都受伤了,你们究竟要瞒到什么时候?”
三光、大力、段雪飞、喜鹊、茂叔,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谁也不说话。
我知道张磊是在担心我,我轻轻地叫了一声:“小磊……”大家见我醒了,都松了一口气。
张磊听见我叫她,转身过来搀扶我:“哥,你醒啦,感觉好点儿了吗?你应该多休息的。”
我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也想多睡会儿,可是你吵架的声音太大了,把我吵醒了。”
张磊当然知道我是在说玩笑话,可她并没有笑,而是担忧地问我:“哥,子弹穿透了你的胳膊,幸亏没留在里面,只是臂骨骨折了,需要休息调养。”
我微笑着点了两下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张磊嗔怪道,“你知不知道我们都快担心死了!”
三光走过来对我说:“佳亮,你真得好好感谢一下张磊,她为了你忙前忙后,还托朋友找了这一家小诊所的手术室,要不然你受伤的事非得惹得警察找上门来不可。”
我有气无力地笑道:“没关系,就算警察找上门来,咱们不还有这两位国际刑警呢吗?”我眼光瞟向段雪飞和喜鹊。
张磊逝去眼角的香泪,问我:“哥,到底发生有什么事了,你就不能跟我说吗?”
我答非所问地对她说:“帮我倒杯水吧,我口渴。”术后的感觉让我口渴难耐。
张磊没有生我的气,顺从地倒了一杯水双手递给我。
我左手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几口喝下,然后说:“小磊,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看看我现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茂叔和金锁都被他们绑架了。茂叔虽然回来了,可金锁……”我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张磊。
张磊听完了这个真实的故事,整个人都怔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不报警呢?”
段雪飞说:“我们就是警察,可是现在不能妄动,一旦惊动了小林,后果不堪设想。”
张磊激动地大喊:“不对,你们就是想自己立功!不管金锁的死活!”她回过头来冲我喊道:“哥,金锁是你的兄弟,难道你也看着他不管吗?”
“小磊,我们谁都不想抛弃金锁不管。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破解暗语,去修车行救他,就是在救他的时候我们遭到了埋伏,要不然我能成这样儿吗?”
我受了伤,金锁下落不明,张磊的心里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她双手攥住我的衣领,头慢慢低了下来,眼泪也缓缓流出眼眶,滴落在我的衣领。她双肩微微抖动,哭声呜咽。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去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冲喜鹊点了点头。
喜鹊走过来,拉着张磊离开了。
我见张磊和喜鹊进了卧室,喜鹊将卧室的门带上。我舒了一口气,点上支烟,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三光问道:“佳亮,我们之前都认为不是小林绑架了金锁,这一点现在看来是对的。”
“嗯,如果真是小林绑架了金锁,没理由放走茂叔却不放金锁。可是我们去修车行找金锁,小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是最难理解的。”
“不,很好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停下来,扫视其余五个人:“我们被小林跟踪了。”
“跟踪?不可能,咱们已经很小心了。从陌村到大石村再到秦皇岛、赤鲁村,我们吃了多少亏啊,就是因为有小林跟踪窃听。吃一堑长一智,小林不会还玩跟踪的伎俩吧?”茂叔愤愤说道,他已经在车上听三光讲了他离开后我们的经历。
我看了一下三光,三光明白了我的意思,赶紧扯开了话题:“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段雪飞说道:“前锋修车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联系一下麦警官看看该怎么处理。”说完,他就拿手机走到阳台上给麦麟勋打电话。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捉摸不透金锁究竟在哪里,只好作罢,天明再议。临睡前,三光问我:“你还是不打算把内奸的事告诉大家吗?”
我轻轻一叹:“往后再说吧,睡吧。”
第二天艳阳高照,但三九天的寒风依旧吹在了港城秦皇岛。我一觉醒来的时候,感觉右臂阵阵作痛,想来是麻醉药的药力已失。我端着胳膊走到客厅,看到桌子上已经有一顿丰富的早餐了,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哥,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我相信你一定会救出金锁的。”看字迹和语气全然出于张磊之手。我叹了一口气,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