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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2 / 2)

穆图这么一说,我才知道:原来我都尿了……

姚俊拍着穆图的肩膀:“兄弟啊,还是你最爷们儿,哥真的服了你”穆图一摆手:“说那话干嘛,死人咱见过了,玄尸咱也见过了,那个红毛鬼影子咱也见过了,到头来怎么样,咱们不还什么事都没有嘛!剩下的还有什么尽管放马过来,不就是样子吓人嘛,别的还能有啥呀!”

就这样,我们东一句西一句,一直闲扯到天光放亮,才各自倒头睡着。

但是这下我也开始做恶梦了。

而且一连惊醒了好几次,醒来之后又想不起都梦见了些什么,只记得场面恐怖,胸口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只有最后被吓醒时的那一幕,每次醒来都历历在目:我一个人光着身子拼命的往前跑,身后说不上来的危险和戾气一直紧逼自己不放,一口气跑到了一个寒气逼人的山洞里,在山洞的尽头是一面凸凹不平的崖壁,崖壁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只能看到左边半面脸,右边半面脸被什么东西遮挡着。那张脸突然像一张纸一样被什么东西扯拽的开始扭曲变形,其它部分被挤到了一边,一张血盆大口骤然张开,并且从崖壁上向自己跟前突出过来,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那张嘴瞬间张到了水缸那么大,我的整个脑袋被那张嘴吸了进去,但是身子还在外面。

在那个喉咙里,我看见一个上身光着上身的女人正在冲自己招手。我鬼使神差的伸出一只手朝女孩的头发上摸去,女孩蓦地一转身,我攥住了一缕头发,用力一拽,那缕发丝带着一张头皮陡然剥落,呀:在头皮的覆盖下面竟然还有一张脸,半张脸长满了胬疮,蛆虫正在肆无忌惮的啃噬腐烂的胬肉;另半张脸皮肤水嫩,还透着晶莹的光泽,唯独没有眼睛——整个眼眶只剩下了黑洞洞的一个深坑……最可怕的就是:这样一张脸居然像是在冲着我笑,那种淡淡的笑容浅浅的笑意竟然让我不能自持,身体居然有了强烈的生理反应,似乎她也察觉了我的身体反应,我正要陶醉其中的时候,她另一只手突然举着一把利刃挥手朝我下身砍了下去……

一天之内,我已经被同样的梦吓醒四回了。

虽然这只是场噩梦,但是醒来以后,那种感觉也还是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的感觉堵着胸口。

我已经被那怪梦搅得一点睡意都没了,干脆打开电脑胡乱浏览起了网页。不一会姚俊和穆图也跟着起来了。

我正要跟他们讲我做的怪梦,姚俊就无精打采的开口了:“真是撞邪了,他娘的一个梦做起来还没完没了了”穆图很惊讶的“嗯”了一声:“你做啥梦了,我也是一个劲的重复做一个梦。”

“你们不会是做的同一个梦吧,还连着梦个没完没了的,什么美梦啊,说来听听”刚听到姚俊说那话的时候,我心头骤然一热,很是吃惊;可是当穆图也说连着做一个梦的时候,我心里反而踏实下来了。

姚俊说,他老是梦见被一个女人引诱到了一个水池边,水池上面冒着腾腾的热气,像是一潭温泉。那个女人脱光衣服跳进了水里,姚俊也就跟着跳了下去,可是一跳进去才知道:原来池里的水居然冰凉刺骨,寒气煞人,姚俊赶紧往池子边上游,结果两只脚被水底下的东西拽住了——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女人在拽着他。

姚俊越是使劲想挣脱,女人的手抓的越紧。很快他就筋疲力尽了,可是那个女人依然没有松手,并且开始把姚俊往水底下拖……已经精疲力竭的姚俊随之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不再向水边挣扎,就势在水里把身子一蜷缩,回头伸手抱住了女人的头,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女人的头被姚俊一下拽掉了,整个人顿时身首分离,脑袋就像是放在脖子上根本就没有长在一起,姚俊慌忙松手,人头却紧紧的黏在手上,怎么也甩不掉。姚俊抱着血淋淋的人头,刚要爬出冰冷刺骨的水池,身后的水里腾空窜出一具无头尸体,正是那个女人的身体,姚俊手里的人头头发忽然间全部变成了银白色。

无头女尸手里高举着一根闪着金光的手杖,朝姚俊头上劈头砸下来。姚俊刚要躲闪手杖,只觉胸口一阵钻心的剧烈疼痛,低头一看:那白发苍苍的人头正在张着嘴,撕咬他的心窝,已经撕开了长长的一条口子,露着一根吓人的白骨;他使劲推开人头,竟然看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咕咚咕咚的跳动。姚俊一抬头,看见那无头女尸手里的金手杖正向自己裸露在外的心房戳过来……姚俊已经被这样惊骇的一幕吓醒几次了。

第036章 密码笔记

穆图见姚俊说完了,开始讲起他一再做的噩梦:穆图说,他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光秃秃的山崖上,后面是千仞峭壁,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除了耳边呼呼吹过的风声,还能听见一声接一声凄厉悲惨的嚎叫声,从深渊底处传出来。

突然一具石人从背后的崖壁中破墙而出,一下子就冲进了山崖下面的无底黑渊,就在石人从穆图身边闪过去的一瞬间,石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穆图的衣服,穆图在猝不及防中被石人拉下了黑渊……就在快要坠落到悬崖底的时候,石人突然回过头朝穆图笑了两声:石人的眼窝里竟然没有眼球,只有明晃晃的两滩血水!穆图情急之中抽出腰里的转经轮狠狠砸断了石人的手臂,整个人忽然又开始往上面漂浮,一直飘了很长时间,才看到一处崖壁上有成千上百个洞窟,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千仞崖壁上。隐隐约约有烛光在一些洞窟里面闪现,但是也同样有时断时续的哭号声,从一些洞窟里面传出来。那细细的抽泣声和粗犷的嚎叫声,时断时续时有时无,听得穆图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正当穆图被压抑的喘不上气,隐隐约约感觉自己正在做着的梦就要醒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在床头用手揪自己的耳朵,并且低声说道:你拿走了我的命本,要我怎么活呀?穆图睁眼一看,原来正是刚才那断了臂的石人,石人身穿僧袍,尚在的一只手里端着一个檀木方盒放在胸前;石人的两个眼眶里依然闪着明晃晃的两汪血水。

穆图就是被这样一个不断重复的梦境,搅醒了好几次。

我相信我们不会无缘无故的同时做起了奇怪的噩梦;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同时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一定和我们青云山之行有某种关系;甚至,这是一种可怕的征兆或者警告!

……

就在我拉开窗帘的那一刻,窗台上两摊凝固的血斑赫然映入眼帘。难道真是昨夜窗户外面那个可怕的头影流下的血泪?

穆图二话不说,赶紧用抹布擦掉了血斑,并且扯下窗帘扔进了洗衣机里面。穆图摇摇头:“看把你俩吓得,不就是做个噩梦吗,有什么呀,值当这样吗?你们想啊:要是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早就发生了,何至于让咱们痛痛快快的活到现在啊;况且,沈继秋不是说了么,咱们身上有这灵符护身,什么样的脏东西都奈何不了咱们的。假如昨晚窗户外面那头影真的是什么亡魂野鬼,它不照样没能把咱们怎么样吗?”

姚俊一下子从床上起身:“对,穆图说的很对,用不着提心吊胆的。真要是有什么凶险不测,早该来了,没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么说,我就不信姚俊心里不害怕。

反正我心里始终感觉怪怪的,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不疼不痒,不轻不重,不明不白,就是感觉很不舒服。

客厅里响起了门铃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什刹海的周明轩。姚俊一脸的惊讶:“周教授?您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您知道我住这儿?”

周明轩呵呵一笑:“我今早去你店里了,伙计说在家里,我就这儿找你了。今天我可没工夫跟你说废话,让你看样东西……”

周明轩掏出一个简易装订的本子:“据说文革的时候,有个干考古的被抄了家,当时从他家里搬出来的东西大都被当众砸碎或是焚毁了,只有一个散落地上的笔记本幸免,被看热闹的一个小孩拿回家当手纸用了。家里大人怕受到牵连惹祸上身,就把本子藏进了自家的墙缝里头。直到这家头些年要翻修老房子,这家人才发现了当年藏起来的本子。可是仔细一看,怪事出现了:他们竟然一个字都不认识,只能看懂上面手画的一些配图,都是些陶瓷碗罐,玉器琉璃,甚至一些首饰挂件,这家人就以为这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古书,自己又看不懂就拿到潘家园叫卖。当时在潘家园可没人把这当真事儿,毕竟啊,像那样的骗子大家都见得太多了,更何况,既然是古书怎么不是毛笔写的,而是用钢笔和铅笔书写的……这不是明摆着造假骗人么?当时我看那人都被大伙给骂哭了,就知道这大概是真事儿。我拿过来只看了一眼,立马确定这绝对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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