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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之路,而前面那天堂的入口,总是离我那麽那麽的远。

我想,我大概会死在途中吧。

我在心里暗暗许下一个咒,如果我能走到那出口,PaPa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阳光那样刺眼,在那阳光里没有我的PaPa,我看见锺洋正在发动他的机车。

原来我是走到他家来了。

他的家,曾有那麽一段日子,被称作我的家呢。如果他见到我这副模样会怎样呢?是不

是会哈哈大笑著说:“小安,你又在玩什麽强暴游戏?”

我慢慢後退,想藏起身子,刚刚退进阴影里,突然觉得颈上一紧,有人从後面死死勒住

我的脖子。

我站立不稳,身子向後倒,那人跟著我跌坐在地上,手上却越来越紧。我的眼前金星乱

冒,耳膜快要涨破了,只听见凶手急促的喘息声。

救命……锺洋……救救我……

我拼命的大叫,却只发出嘶嘶的呻吟,一分挣扎,牵出万分得疼痛,只有眼泪毫无阻碍

的流下来,无声无息的。

我不想死!

“放开他!”熟悉的声音梦幻般的响起。

我的颈上骤然一松,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锺洋顾不上追人,扶起我,急

切的呼唤:“小安!你怎麽样?!小安?!”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抖成一团,剧烈的咳嗽。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搂住我,我

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麽温暖那麽温暖。

待我不再发抖,他将我抱回家。

锺洋家有一张很深很软的旧沙发,我披著一张毯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

的角落里。锺洋拿著酒精和棉花,为我处理伤口,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睛,像一对美丽的蝴蝶

他问:“你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什麽要杀你?”

我哑著嗓子答:“他就是杜重……”

锺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著我,表情凝重:“他要杀你灭口?!”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痛得皱眉。

锺洋又气又急:“他殴打你,你怎麽不求救?!若不是我隐约听见声响,你真的会死掉

!”

“我……我当时……吓坏了……”我胡乱找著借口。

就让他以为这伤是杜重造成的吧。

我怎麽还能说是萧飞?我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谁还会信我?

“放心吧,我会抓到他!”锺洋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把衣服换下来,然後好好睡

一觉。”

我一惊,将毯子裹紧,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坐这里就可以……”

“别任性!”锺洋过来拉我。

我挣扎,牵动腿间的伤处,惨叫一声,差点摔到地上。锺洋立即发现不妥,一手按住我

,一手扯开我的衣裳,蓦然惊住。我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脸转向里侧,埋进靠垫里。房间

里静寂的可怕,过了一会儿,锺洋用毯子将我裹起来,紧紧抱住。

“是萧飞干的?!”他咬牙切齿。

我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他的脸深深埋在我的头发里,声音懊悔而痛苦:“

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总是不能保护你们……”

哭的累了,我的眼皮渐渐沈重,心里怕他离开,不肯放手,哀求著:“不要离开我……

好不好……PaPa没了……没人会陪著我了……”

他任我拽著,问:“PaPa呢?”

“它死了……淹死了……”

“别怕,我陪著你。”

我双手牢牢抱住他,才安心睡去。

不知为什麽,只要锺洋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做梦。

一觉起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给我端来香软软的粥,问:“PaPa怎麽了?”

我絮絮叨叨的给他讲出经过,他便起来穿外套:“PaPa不会死,我去给你捞出来。”

“我也要去。”

“你要好好休息。”

“我没事了,你用机车载我去,没问题的。”我执拗的坚持。

他没办法:“好吧,等你吃完一起去。”

当我们俩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赫然看到萧飞正等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靠在他的车上。不

知等了多久,地上积了一大滩水,还有水不断从他的身上和手里拎著的一个东西上滴落下来

锺洋见到他气直冲头,迎面就是一拳,没想到萧飞连躲都不躲,咕咚一下向後仰倒。我

吓得慌忙跑过去,锺洋也下了一大跳,蹲下去扶他。

萧飞紧闭著眼睛,我一边摇晃他,一边哭:“你把他打死了!你把他打死了!”

锺洋按住我:“我根本还没碰到他呢,他在发高烧,所以昏倒了。”

我们俩七手八脚把他抬到车上,锺洋在前面开车,我抱著萧飞的头坐在後面不知所措的

哭。

他的胳膊搭在座位下面,我去拾,发现他手里拎的,是我的PaPa。

医院听说萧氏总裁驾临,受宠若惊,院长亲自出诊,安排在最豪华的独立病房里。

一番繁复的检查,我追在後面不停的问:“怎麽样?怎麽样?”

院长将我和锺洋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定锺洋地位高些,对他说:“萧先生落水後受凉发

热,并发了肺炎──”

我一听眼圈就红了,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身体有些不稳。锺洋一只手扶住我的肩膀。

院长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和锺洋说了些话,我几乎什麽都听不清了,也不知道院长什

麽时候出去的。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和昏迷中的萧飞。

锺洋将我按坐在椅子上,自己蹲下来,替我擦眼泪:“小安,没事的,他没事的!”

我抓著他的手,万念俱灰:“他要死了……锺洋……他要死了……”

“你在说什麽?”锺洋莫名其妙,“他得的是肺炎,又不是肺癌,医生说他最迟明天就

会退热。”

原来是我听错了……

我松了口气,还是不放心:“可他为什麽还不醒?已经这麽久了……”

“也许还要等一会儿,不过我打保票,他会完好如初,你信不信我?”

我用力点点头。

我相信,这世上锺洋永不会骗我。

这时,萧氏的人闻讯涌来,宽敞的病房立刻显得挤了。其中不乏指手画脚的人,对护士

频频发难,指责室温、采光和通风,最後将矛头指向我和锺洋:“为什麽允许闲杂人等在这

里逗留?!如果他们要对萧先生不利──”

锺洋有自己的骄傲,但气度不凡。他冷笑著,并不多做辩解,起身欲走。我忙拉住他的

衣角,嚅嚅的求他:“等他醒来……我们再走……好不好……好不好……”

锺洋看著我,我心虚的垂下眼皮,於是他叹口气,似乎要说什麽,却终没有开口。

“这两位先生送病人入院,怎是闲人!”幸好护士也不好惹,硬生生的说,“谁允许你

们在病房喧哗?!若病人情况恶化,谁负责任?!都出去!”

众人担不起责任,立刻噤声,一个个灰溜溜的出去。我不想离开,坐著不动,护士一直

瞪我,我当她是空气。锺洋脸皮薄,连拖带拽将我弄出病房。

走廊里的椅子被“萧飞慰问团”坐满,我靠墙站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在

燃烧,鼻尖渗出颗颗汗珠,又不敢吭声,怕锺洋要我走。

锺洋忽然拍了拍我的肩,然後走到刚刚指责我俩的那人面前,亮出警察的证件:“对不

起,我现在怀疑你是本市通缉要犯,请配合调查。”

那人一头雾水,忙站起来解释,我趁机占了他的位置,朝锺洋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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