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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头皮发麻,面如土灰,几乎有立刻跳车的冲动。
脑子里飞快转了几百圈,我换上一副献媚的表情,双臂环住萧飞的脖子,舌尖舔著他的
耳垂,然後慢慢向下,轻轻咬他的喉咙。我很清楚的知道,该如何挑起他的情欲。
果然,如此几个来回,萧飞的呼吸已渐渐急促起来,我又趁机将手伸到他的腿间。
车子“吱”的一声急刹,停在路的中间。萧飞猛地将我压倒,粗暴的撕扯我的衣裳。我
积极配合,心里暗笑。
至少今年是绝对没机会入学的了。
(全文完)
番外-彼得潘之恋
“哥,永别了!”
当萧扬微笑着说这句话时,我全身的血液已冷至冰点。面前的八个人,八个枪口,全部
对准了我。而我的后面是汽车,车的后面是悬崖。
消声器将子弹破膛而出的声音,变成一种诡异的尖笑,撕裂空气而来。我只觉眼前一黑
,阿泰铁塔般高大的身躯已挡在我的面前。子弹射进他的后背,我看不见伤口,但那股熟悉
的血腥味升腾起来。
他张了张嘴,血染红了他的牙齿,嘶哑的喊了一句:“快走!”
这时,四周的枪声也几乎同时响起来,他晃了晃,伸手将我塞进车里,关紧车门。当我
迅速的爬到驾驶座,启动起车子,左边车窗上已糊满了他的血。我深深吸了口气,将油门一
踩到底,保时捷优秀的性能使车子箭一般飞射出去。
在后视镜里,我看见阿泰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阿泰,跟了我六年的阿泰,再过三个月就要做新郎的阿泰,我唯一没有看错的人!
我狠狠踩着油门,脑中再次浮现出萧扬的笑容。
这个小我三岁的异母弟弟,这个我一直信任、疼爱的弟弟,用枪指着我说——哥,永别
了!
我咬着牙,看着后视镜里追上来的三辆车。子弹集中射向车的右后部,那是油箱的位置
。每一个被击中的声音,都像狂笑的魔鬼,向我宣告着一个事实——我的弟弟背叛了我!
油箱已经开始漏油,如果再有一发子弹击中,我就要跟这车一起炸成碎片。
是我教给萧扬的,杀人要赶尽杀绝,免留后患。
我一手稳住方向盘,另一手打开车门。路的左边是斜坡,下面似乎是一片树林,深不可
测。放慢了车速,我瞅准时机,猛地弃车而出,双手抱头,沿斜坡飞快的滚落,耳中听见上
面轰然的爆炸声。
千钧一发!
这个斜坡比我想象的更高更陡,我重重的砸在一截树干上,几乎摔碎了骨头,眼前金星
乱蹦。额头黏糊糊的,用手一抹,才发现是血。
萧扬他们很快会赶来的!
刻不容缓,我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林子里面逃,没走几步,就身不由己的跪倒
在地,头晕目眩。
刚刚撞到了头,似乎是脑震荡了!
我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希望情况能好转一些。可这时,树林的深处却传来悉悉索索的
声音,渐渐靠近。
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不可能是萧扬一伙,方向不对,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
于是我开始呼救。
凭我现在的状况,想独自逃出去,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本希望是身强力壮的守林工人,而实际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却教我大失所望。
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纤细的亚裔少年。
凭他的身材,要赶在萧扬之前扛我逃走,似乎有些困难。
不管怎样,我还是伸出手,用英语说:“我遇到了强盗,请救救我……”
少年似乎有些胆怯,站得远远的,警惕的看我。
也许他听不懂,我于是改用日语:“请你……”
他仍然不动。
我又用中文、泰语,甚至粤语重复了几遍,最后就放弃了。因为我发觉,他并不是听不
懂,而是在审视我的危险系数。
像一只失去母亲庇护的小猫崽。
终于,他下了决心,小心翼翼的向我挪过来,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铁铲,似乎
刚刚在挖什么。
他走到近前,俯下身,很近的盯着我看,黑亮的瞳仁几乎占去了眼球的百分之九十,惶
惶然的,眼角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
“请你……”我有点焦急。
追兵就快来了!
然后,这个有着漂亮眼睛的单薄的亚裔少年,抬起手,用他手中的小小铁铲狠狠的将我
敲昏过去。
***
再次睁开眼睛,仍然是同样的那张脸,关切而又警惕的俯视着我,给我一种错觉,仿佛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而实际,我已经昏迷了十七个小时。
那一铁铲着实敲得不轻!
“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小小的凶手手里拿着本书,急急的用英语问。
“唔……”我下意识的去摸头上的伤,手刚一动,他便哧溜一下蹦开老远,仿佛怕我打
他。
可就算我真的想打他,也力不能及,因为我的右手被一只手铐锁在了床栏上。
“喂!你……”我气的朝他大吼,却震的自己脑袋生疼,头晕耳鸣,又跌回枕头上,半
晌才缓过来。
扭过头,见他又骨碌着一双大眼睛,一点一点蹭过来,停在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看
了一眼手上的书,问:“嗯……那个,你有没有觉得恶心想吐?”
他在搞什么鬼?
我疑惑的看着他,点点头:“有一点儿。”
他又举起一只手:“这是几根手指?”
“三根。”
“唔……”他低头翻了翻书,然后得意的笑起来,“根据我的判断,你是患了脑震荡,
你等着,我现在出去给你买药!”
说着,他便拿起外套跑出门去。
我看了一眼他扔在桌上的书——《家庭急救百例》?
我用左手摸了摸包扎好的额头,心想,真是个奇奇怪怪的小家伙!
我右手被锁,只能半撑起身体,环视整间屋子。非常简单的布置,只有一张单人床、床
边一桌一椅、桌上一台电脑、门边一个柜子。窗台上有一个空的笼子,似乎曾养过松鼠之类
的东西。
这好像是一间学生公寓?!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开扉页,见书页的中央用油性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四个汉字
——席安的书。
不只如此,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贴上了标签,表明它们为席安所有。
席安……
我轻轻念出来,不知为什么,忍不住想笑。
这似乎是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的孩子,他曾经失去过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我重新躺下来,闭上眼睛,双手不觉握紧了拳头。
在我的眼中,萧扬也一直是这样一个单薄的孩子模样,跟在我身后,不曾长大。
我是那么的疼爱他,只是,凡背叛我的人都须付出代价,所以萧扬也不会是例外!
门外响起兴奋的脚步声,我微微睁开眼睛。
完全没有危险的气息,是那个叫席安的小家伙回来了。
门打开,果然是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袋子,往桌上一放,兴奋的从里面一样一样的
拣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医用袖珍小手电、听诊器、塑胶手套、消毒口罩、密封棉签……
然后,他把这些东西全部武装在自己身上,兴致勃勃的开始为我检查。我顺从的配合他
玩这个医生游戏,直到他完全丧失警惕,跪到床上来,才猛然出手,将他抓住,翻身压在身
下。
一只手被锁,不用上全身力量,很难制住一个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