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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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大牙,点了点头,心一横,牙一咬,手上一用劲,这块砖被我又摁了进去。

就在砖块被按下的同时,我腰眼一拧,转身紧紧地贴在了墙根上,毛发皆竖,全神戒备着周围的动静。

又是一阵“咔咔”的怪响,内墙壁徐徐转动,不大一会儿,赫然出现了一道转门。

见是一道暗门,我们几个都有些欣喜,不管怎么说,有门总比地洞要好多了。前两次也都是这样的暗门,看样子,这回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钻过暗门,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石厅,高有十余米,长、宽也有百米之长。看着就像是游泳池差不多,整个地面都是下沉的,只是贴着四周石壁有一条五米宽的环路,有台阶通向坑底。

坑底清一色的青砖铺底,平平整整,干干净净。最引人注目的是顶天立地的四根大石柱,围着坑底的中心,均匀排列。

我们几个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大坑,瞅着像是蓄水池,但是坑壁上并没有蓄过水的痕迹。这么大的一个池子如果不是蓄水用的,还真想不明白到底是干啥用的。

我们围着这偌大的池子走了一圈,见也没什么危险,便下到坑底,围着那几根石柱子转了起来。

突然,大牙喊我和柳叶过去看看,他脚下的铺装好像有些蹊跷,与周围的铺装不一样。整个池底都是侧砖平铺,但是这里却换成顺砖与丁砖混铺,刚开始还以为可能是为了突出池底中心而特意铺设的花饰,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似乎不是拼铺图案那么简单。

由于顺砖与丁砖混铺,地面很明显可以看出六道横线,别的我不敢说,对这六道横线实在是太敏感了。当初在坟圈子里找到的那只石箱子,底部就有这么一道密码锁,正是卦象的符号。别的地方可能是匠人心血来潮,一时兴起瞎铺的,但是这里可是武曲穷一生之力布下的阵图,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我看了看这个池子,让大牙把背包里的绳子全都取出来,然后接在一起,分别把池子的两个对角线用绳子拉一下。忙活完后,果然,对角线的交点正好处在第三道横线与第四道横线的中心,不偏不倚,精确至极,丝毫不差。

我一边让大牙收绳子,一边告诉他们,不用再怀疑了,这里必然是处机关无疑。这座大阵本来就是武曲为了防止有人对这里的风水眼再动手脚才特意布置的。而这座大阵的阵眼肯定就是那处“风水眼”。现在可以肯定,这间石室就是整座阵图的中心,也就是阵眼,而脚下这里就是这间石室的极位,我们要找的风水眼就在这底下。

大牙伸脖子看了看,抬头问道:“来亮,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这些砖就是一道机关,也得像那个石箱子一样,需要一个特定的卦象才能开启,是吧?知道是啥卦象吗?”

我摇了摇头,这座大阵是武曲亲自弄的,恐怕除了武曲自己本人,外人很难会破解掉。关键是,这东西也不让试,一旦弄错了,根本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弄不好,我们这几个人全得扔在这里面。

柳叶皱了皱眉,轻声问我们,既然这里也是风水眼,那么应该与叶赫东城的虫王庙和叶赫西城的青铜龙棺差不多,既然前两处都暗合《十月之交》这首诗,那这里肯定也与此诗第三节的最后一句“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有关系吧?

大牙撇了撇嘴:“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这不是天塌地陷嘛!”

柳叶笑着解释说,这两句话说的是高岸变成深谷,深谷又变成了高峰,应该说的是地震一类的自然灾害。诗句描述的是灾害发生时的情景,很明显是地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听着听着,突然灵光一闪,赶紧让柳叶又重新解释了一遍。等柳叶说完后,我难掩兴奋地告诉他们,如果这里的卦象确实是个机关,那么打开机关的钥匙估计我猜到了。

大牙和柳叶都是一愣,异口同声地问究竟是什么。

我笑着告诉他们,“高岸为谷,深谷为陵”这句话,与《易经》中第十二卦天地否的卦象描述极为相似,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天地否卦,坤下乾上,原本是说事物的发展到了一定的程度后,最终将必然发生向对立方面转换的质的变化,如静变动,塞变通,坏变好,乱变治,沧海变桑田,深谷变高陵,否泰相倾,乾坤乱转。

我瞅了瞅脚下,心里核计了一番。如果解开这道机关的钥匙就是“天地否”卦象,那么肯定是把后三道的横线弄成“坤卦”之象,也就是说每道横线都要打出一个缺口,使横线从中间断开,由阳变阴。

不过,是把中间的那块丁砖按下去呢?还是拔出来呢?

第二十五章 二十四罗汉转心盒

大牙突然冲我直挤鼓眼睛,我刚要问大牙在搞什么名堂,就见大牙朝柳叶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柳叶,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从脚底下往上直窜凉气。

柳叶此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部表情僵硬,但是嘴角却很诡异地上扬,露出一丝很明显的笑意。只不过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骇人了,就像是纸人脸上硬生生画出的笑容一样,十分突兀,笑得极不自然,甚至有些诡异。

我乍着胆子冲柳叶笑了笑,可是柳叶却像根本就看不见我似的,双目空洞无神,痴痴地发呆。

我看着实在有些害怕,故意咳嗽了一声,这才轻声问柳叶在想什么事儿想得这么入神?

柳叶身子怔了一下,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我,表情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眉头舒展,冲我歉意地笑了笑,解释说,突然想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能有些走神了。

我点头“哦”了两声,也没有多说别的,只是心里仍然有些怀疑。晃了晃脑袋,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脚下的青砖摇了摇头。再这么继续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就像大牙说的,该着井里死的,河里死不了,冒险的事干了不止一次了,也不差这一回。

大牙见我要下手了,也有些紧张起来,拦了我一把,问我是想好了还是瞎蒙的?

我摇头苦笑了一下,只好实话实说,告诉他和柳叶,一半是蒙的,另一半是猜的。“天地否”的卦辞里倒是有一句话说是“拔茅茹以其汇”,我估摸着还是往上拔的门儿大一些。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有竿总比没竿强,只能顺竿硬往上爬了!

大牙听我说完后吐了吐舌头,脸皱巴得像是放了一星期的茄子差不多,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撇着大嘴直晃脑袋。

我也懒得搭理他,冲他和柳叶摆了摆手,让他们往后撤开几步,然后瞅准第四道横线中间的那块丁砖,双手扣住砖缝,大喝了一声,用力往外拔了起来。

只是用了半天劲,却根本拔不出来。我有些不死心,干脆抽出匕首,把刀尖插进砖缝里,慢慢地往上撬了起来。这招还真见效,眼瞅着这块砖就被我硬生生地给撬了起来。等到砖头拔出来后,出乎意料的是,这块砖竟然只是块半截的砖头,通体漆黑,质地细密,掂在手上也很有分量。

大牙惊讶地张着大嘴,从我的手上把砖头接了过去,掂量了几下后又递给了柳叶。

我见这块砖头弄出来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动静,干脆一鼓作气,很快地又把其余那两块丁砖给抠了出来。

最后一块砖刚被抠出来,脚下的地面突然就开始摇晃了起来。

本来我们就犹如惊弓之鸟,胆战心惊,脚下这么一动,联想到刚刚说过的天塌地陷的事情,也顾不上别的了,赶紧撒腿就往门口跑。还没等我们跑到门口,地面突然又停止了晃动。我们几个心里疑惑,收住脚后赶紧回头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就在刚才我们站着的地方竟然升起了一根粗石台。

石台有一米多高,粗细和脸盆差不多大,柱头是只圆雕的神鹊,朝天直立,身子上扬,单只脚踩着地,另一只爪子蜷在身后,拍打着翅膀,好像随时都要腾空而起的架势。就在这只神鹊的背上却放着一只球状的东西,离得有点远,看不清细节。

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屏气凝神地又走了回来。

大牙用匕首轻轻地碰了碰那个圆球,没见有什么动静,伸手便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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