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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可惜我一个晚上都睡得太死了,要不然我就叫格格同我睡在一起。”一只小小的绵羊娇柔着声音说。

“我也是,我这短暂的一生如果能同格格睡上一觉的话,死了也无怨了。”一只长得又肥又大的绵羊惋惜而悲哀地说,我旁边的一只老牛听到这话时,不禁流下了眼泪。

“你们不要那个样子好不好,如果格格醒来看见我们这样,她会不高兴的。” 老母猪提醒到。

“怎么能不叫人惋惜而悲哀呢?我长得这么肥大,说不定哪天主人就要把我卖了或杀了。”那只绵羊伤感得哭出了声音。

“我有一个好梦,我要给格格讲。”那吃醋的小猪现在完全高兴起来,它的笑容像刚从那小小窗户里投进来的一抹灿烂阳光,是啊,它的日子比起那只绵羊来要长得多哩。

“这是个好主意。” 老母猪这样说,我知道它是为了让大家高兴起来。

“我要给她唱支歌”

“我要给她讲个故事”

“我要给她讲我最美好的理想”

“……”

大家七嘴八舌地嚷嚷开了。

“汪……汪……汪……。”黑尔甲的草地藏狗下来了,它的叫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也使大家的情绪从兴高采烈的热情中降到了寒冷冰点。

“就你讨厌,叫什么叫嘛!”不大说话的老牛对着草地藏狗不屑地说。大家对它有一种不冷不热的感觉,全都因为它享受着黑尔甲的宠爱而充满了醋意。

草地藏狗不管大家的情绪和议论,跑到我面前“汪汪”叫了一阵,我没有理它,它又“汪汪”地叫着跑上楼去了。

一会儿,全家人在草地藏狗的带领下来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脸上带着欣慰笑容的他们,我在心中悲哀地说:“这个世界真大,我离你们很近,但我却觉得我离你们好远。如今,面对站在我面前的你们,我却问雪山——他们是谁?”

第一章 童年 (20)幺爸出事了

是的,从那件事情后,我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理睬幺爸和阿妈了。无论他们怎样逗我笑,我始终不笑;无论他们怎样讨好我,我就是不买他们的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接受了阿妈给我的腊肉,这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难怪当我伸手拿着腊肉的那一刹那,阿妈会笑得那么灿烂。

吃着喷香的腊肉,我一路跳着来到了队里的晒场。

“格格,你要来跳房吗?”几个正在跳房的小伙伴向我跑了过来。

“来跳吧,你愿意加入哪方都可以。”

“是呀,格格,今天你加入哪方都不用考。”

……

她们对我极尽讨好之能式,我说今天怎么了,原来几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腊肉。

“给,拿着。”我很慷慨地对她们说。

腊肉被我撕成了小块,在场的见者有份。分到每人手里的腊肉虽然只有眼屎那么丁点儿,可大家吃得满高兴。于是,我又感激起阿妈对我的好了。

那天跳房我说了算,我说谁该下了,谁就下,没有半句怨言;我说谁赢了,谁就赢了,赢得笑嘻嘻。当然,我是很公平的,不会乱说的。那天,我感受到了当老大的快乐。难怪人们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地要争当老大,原来深藏着的奥妙却又是如此的简单。

太阳下山了,一阵北风吹来,让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劲,仿佛全身都被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远山显得更加的寂静,天边乳白色的云彩已悄悄地换成了红装,给人一种惨淡的沧桑感,重重叠叠的雪山将它们的阴影投向已经没有草浪起伏的草原,又让人感觉到无限的凄凉。

跳房的小伙伴们都散了,我又重陷于孤独的包围之中。

还没到家,远远地看见家门前挤满了好大一堆人。来来去去的人们议论纷纷,让我的心中顿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慌乱和害怕,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回去了。

“天啊!格格,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快回去吧!你们家可出大事了!”陈严木初从我家门口跑出来,迎面看见了楞在那里的我。

“出什么事了?”

“你家幺爸在改土劳动时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不可能!”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我却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虽然那件事曾让我恨着我的幺爸,但我不希望灾难发生在他身上!永远不希望!

“这是真的,哪个猪才骗你。本来开始砸着时并没有死,但还没有救活他时,他就死了。”

我的脚好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步都走不动。我知道我哭了,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又没有眼泪掉下来了,好像眼泪都倒流进我的肚子里去了。陈严木初用他那很脏的手给我擦着没有眼泪的双眼,因为他明明看见我在哭,他却不知道那是很伤心的哭,没有眼泪的哭,干哭!

“格格,你怎么不哭?你哭吧!”

他搞不懂我的这种哭。但他很脏的、擦着我并没有眼泪的手,却送给了我很多难忘的怜惜。我想问他,我没有眼泪,是因为我不会哭吗?但悲伤代替了我的一切,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没有回家,陈严木初一直陪着我,我们俩爬上了我家附近的一棵老得满身粗糙而沧桑的梨树。

人们继续在我家门前来来去去地晃动着,忙碌着。他们在我家门前为幺爸搭起了一个临时的棚子,他们把一块门板放在两条长木凳上,上面躺着幺爸的尸体,尸体上面盖着一块白色床单,停放尸体的木板下面放着一盏酥油灯,听人们说这叫过桥灯。

幺爸魁伟高大的身躯在白色床单下还是像一座雄伟的大山。只是,我再已看不到他那高而挺括的鼻梁了,再已看不到他那闪烁着异域风情般的漂亮脸蛋了,再已看不到那散发出诱人魅力的满头卷发潇洒地飘飞在空气中了,他再也不会高高地把我举起来放在他宽阔有力的肩膀上了……

一阵凄惨的哭泣声传了过来,只见阿妈脸色惨白,一头秀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哭得死去活来,虚弱得风都要把她吹倒,同村的漂亮姑娘卓玛满怀悲怜地扶着她向棚子走去。

“我的孩子呀!你们谁害死了我的孩子呀!你们要陪!要陪我的孩子呀!”爷爷的哭声好似落日般的无助,又好似黄昏般的苍凉,一声又一声“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诉,就是无情的苍天也要动情落泪。

大爸已经到寺庙里为幺爸请来了喇嘛,喇嘛们又点燃了好多的酥油灯。他们放好莆团,围着幺爸席地而坐,敲打起他们带来的那些行头,随着有节奏的敲打声,他们的嘴唇也开始有节奏地蠕动起来,大大小小的嘴巴,厚厚薄薄的嘴唇,动得竟是张弛一致,快慢有律,他们在念着超度经,在为幺爸超度着亡魂。

“那女人克夫。”

“就是,第一个男人拿给她克死了。”

“这第二个还没有举行婚礼就又拿给她克死了。”

“喂,你听说过吗?这种女人就叫迷人花。”

“什么迷人花呀?”

“你真是的,这个都不懂。迷人花就是一种娇艳害人的花。因为它长得美丽,专门勾引男人,男人都经不起它美艳的诱惑。它是有毒的,凡是触碰了它的男人都要死。”

“哦,是这样,难怪她长得那么美丽!难怪两个男人都死了!”

两个在树下窃窃的人是莫姆和泽朗关。莫姆是严泽头的母亲,她的丈夫是在一次改土劳动中排哑炮时被炸死的。她倒忘记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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