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朝当官,张贵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朝廷要是给你派人过来了,反而是信任你,要是不派人,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
次日,张贵召开均州军会议,把朝廷的任命给众人说了一遍。
“牛大人,委屈你了。”张贵尴尬,道:“还请牛大人勿要见怪。”
牛富摇头,道:“若不是你矮张,牛某这条命早已没有了,如今别说让牛某当一个副都指挥使,就算是让牛某去当一个小兵,牛某也是愿意。”
郭平自然是当之无愧的都虞候,不过却兼任骑兵指挥使。
“大人,要郭平当都虞候也可以,不过平恳请增加骑兵编制。”郭平看着从峰贴峡寨来的骑兵,不断出售给李庭芝和朝廷,心痛得要骂娘:“蒙古骑兵游骑天下,均州军若没有骑兵,永远只有挨打的份。”
张贵点头,道:“骑兵要扩大,那是必须的,均州军目前只定员一万人,再者均州、房州小地,赋税收入有限,若再想扩大非常困难。”
看到郭平有点着急,张贵笑了笑,道:“所以,骑兵目前最多只能扩大到三千人,再多就没有办法了。”
“你说什么?”牛富等人愣住了,大家都知道骑兵肯定会扩充,但却没想到张贵竟然狮子开大口,要知道养一个骑兵,足可以养三个步兵了。
“大人,那是水师要缩减编制吗?”杨松着急的看着张贵,张顺虽不敢说,但眼神也有几分焦急,若不是身边有人,他一定要发脾气了。
张贵瞪了他一眼,道:“谁说水师要缩减编制了?水师三千人,一个也不能少,若有机会,水师再多老子也不会反对。”
“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了,水师依然是主力,依然是均州军的最最主力之一。”
“长矛兵暂定为一千人。”张贵看着刘义和唐全:“刘义,矮张知道目前是委屈了你。但要知道,长矛兵目前是我均州军最紧缺的一环,他日我军不仅仅是要狙击敌人,甚至有可能需要守城,届时长矛兵就是主力,就是保证我均州军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刀斧兵定员一千。”张贵看着杨不及和张兴祖两个莽汉,道:“刀斧手与长矛兵同属,日后负责狙击与守城。”
“至于弩弓兵,定员为两千人,郭平不再担任弩弓兵的指挥使,由副指挥使莫雄升迁,唐林为副指挥使。”张贵看着莫雄,还有唐林,这个在与史揖军作战中立下大功的小兵,绝对是一个神箭手,虽然比不上郭平的随意,但狙击固定的目标百发百中。
“唐林,日后你多听莫大哥的话。”
“窥私营退出编制,所有人员不再从属均州军,均州军全体上下,自我以下,全不得过问窥私营之事。”
“至于魁字营。”张贵笑了笑,道:“魁字营乃我的护卫,自然不算入均州军编制。”
牛富等到最后,才忍不住道:“朱信之才,想必矮张你也有所闻,为何独轻朱信?”
“朱信原来可留在禁军,至少也是副指挥使,但却与老夫同来投靠,大人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了。”
朱信连忙道:“牛大人,不敢,在下全凭大人吩咐。”
张贵笑了笑,道:“朱信独领指挥使,唤炮火兵,定员两千人。”
“什么?”牛富有点不敢相信,道:“这炮火兵是什么回事?”
“我均州与樊城守军,之所以能战胜蒙古军,凭借的是什么?”张贵说道:“非弩箭之锐利,非大刀只锋利,乃土罐子之威力,最后火烧樊城,更是火油立了大功。”
“还有,”张贵认真,道:“从樊城拼死拉出来的火炮,日后更是对付蒙古军的锐器,朱信为人谨慎,细心,照料这些东西最合适不过。”
“大人,”徐麟谨慎道:“均州军定员不过万人,现在算下来已有一万二千人?不知合适否?”
“当然不合适,”张贵笑了笑,道:“所以朱信更兼均州团练使,负责训练两千厢军。”
牛富眼睛一亮,拍了拍大腿,道:“好啊,你这小子,然来早已有了准备,还让老子白担心了一场。”
张贵看了看被惊呆了的朱信,道:“子恒,炮火兵对均州军之重,想必你已非常清楚,在下认为,炮火军不应局限土罐子或火油,凡是能够对付蒙古骑兵的火器都可以加以改造和运用,比如说朝廷的突火枪就很好,只是还需多改良。”
牛富点头,道:“朱信,你小子身上担子不轻啊?均州军是胜是败,全托付在你身上了啊。”
第二十七章 生财有道(7)
六月的天,已经开始炎热。春收已过,家里的五亩良田,因为长时间没有照料,收成比往年少了一些,听葛老头说这还是因为抛秧技术而增产了,但葛氏并没有后悔。
在书院街的这间小小的院子里,她享受了从来没有享受过的人生乐趣,她接触到了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往日不敢想象生活,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身上,有时候她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怕梦想时分自己又再次回到以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所以春收过后,葛氏便与葛老头商量,要把良田让给邻里,只要他们帮着照看税收便可,葛老头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看着好好的良田收获不高,心中有几分可惜,于是也同意葛氏的想法。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院子时,葛氏缓缓的睁开眼睛,伸了伸腰,揉了揉眼睛。揭开身上厚厚的棉被,虽然寒春已过,但葛氏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置换薄的被子。
由于盖了厚厚的棉被,昨晚出了不少汗,喉咙有点干燥,揭开被子歇了一会,让发热的身子凉了下去,才下了床,先是到院子右边的房间看一下儿子牛蛙。
这是六月月底,牛蛙有三天假,现在第二天。虽是假期,然而于老夫子为人严肃认真,即使是假期,也布置了不少功课,昨晚牛蛙借着明亮的牛油灯一直温习到接近子时,可没让葛娘子心痛。
“这孩子,又踢被子了,看来要尽快换一床薄的被子才行。”葛娘子心痛的把重新盖在牛蛙身上,然后才把门拉上,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径直走进灶膛。
灶房已重新改造过,灶膛的右边,是一个新修建的炉灶,新修的炉灶还带有砖头的痕迹。由于保管得很好,炉灶看起来非常新亮,其实葛娘子知道,是使用的时间不多。
在炉灶旁边是两个圆桶般的新型炉灶,这种炉灶在均州柴火店,只要你购买一贯钱的张贵石炭,就可以免费赠送。
冲着张贵这个名字,这种石炭刚推出,葛氏一下子就购买了两贯钱,因为是第一笔生意,柴火店掌柜亲自带人把炉灶和石炭送到她的小家,甚至还带人帮她改造了灶膛,这虽是一件小事,可是当时还上了均州小报呢。
现在灶膛看起来宽阔了不少,而且更重要的是干净了很多,张贵石炭虽也是黑色,但几乎没有石炭渣滓,即使用手拿也不会搞得很脏,况且柴火店还送了一个铁钳子。
左边的角上整齐的叠放着一层张贵石炭,葛氏自从到了书院街开了裁缝店后,就很少自己做饭,一来时间实在不够,二来平常一个人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小黄头酒馆店有一种叫做便当的饭菜,用陶瓷做成的盒子装着饭,再配上几个小菜,有三十文钱一份,也有五十文钱一份,至于那一百文钱的便当,葛氏也没吃过。
因为是可以预定,到了中午就会有小伙计送过来,然后晚上送过来时再要回中午的陶具,一般是到了月底结账,葛氏吃不了多少东西,一般是要个三十文钱的便当。
有时候葛老头也回来均州小住,当然他仍然是很忙,葛氏心痛都叫了几次,但葛老头却乐此不彼,精神反而要比以前好了。
葛氏取过旁边的铁锅,走到灶膛外的院子旁边的水井,水井旁边有一个大木桶,木桶装了不少水,陈大举这个义弟,担心自己打不起井水,每隔几天就过来帮自己打好水。
葛氏常年劳作,怎么会打不起一桶水呢?而且打水的木桶又特别小,但陈大举有这份孝心,自己也管不了,由他去吧。听说他又升官了,现在是均州节度使张贵张大人身边精锐魁字营的副都头,陈大举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