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樊时期的牛富以勇著称,后来投靠均州jūn,在jūn事学院学习了好一段时间,再加上这两年年纪毕竟长了一些,脾气也淡了很多,但如今却是坐不住了。
“大人,还轮不到你上阵。”胡明伟连忙拉住牛富,他是老前辈,但在胡明伟在jūn事学院时多有交集,毕竟就这么大的一个地方,而且先生也就那么几个,说上来都是师兄弟,再说胡明伟进到jūn事学院学习的时间甚至还要比牛富还要早呢?说上来还是牛富的一个便宜师兄。
“元jūn恐怕要决一死战了。”胡明伟淡淡说道:“那就让元jūn来得更加激烈一些吧,牛大人现在就要上阵,恐怕要吓坏兄弟们。”
“胡说。”牛富瞪了胡明伟一样,倒是不好意思骂他,这小子在两淮战役中打得有声有色,颇得张大人的表扬,是一个有勇有谋的战将,牛富看着他也是满心的喜欢。
“牛大人你想一下,元jūn是狠了心要决一死战,但如今大jūn刚接触,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将士的忄生命,若是大人现在就上战场,不是告诉弟兄们咱们坚持不下去了?没兵没将可派遣了?”
“你……”牛富猛跺了跺脚,却还是忍住坐下来,胡明伟说得还真有道理,如今战场中还有防守的大将,他们都还没开口,自己确实要坐镇大营,说什么影响士气,其实胡明伟顾虑自己离开大营后调兵不顺。
牛富在jūn中颇有威名,而且在樊城战役中也立下了赫赫功劳,无论是原来的一万守jūn,还是后来救出来的三万降jūn和原有的一万多溃jūn,他用起来都是顺手。
如今元jūn打的是全面进攻,兵力的调动就更加重要了,无论是那个地方被元jūn攻破,说不定战场的局势随时会变化。
“末将替大人去一趟?”,张芳忍不住建议说道,虽然张世杰、孙虎臣都已回了京城,但张芳却选择留在了独松关,他身为原jìnjūn的一员都统,而且是仅存不多的都统,他的威名虽然比不上牛富,但他接应和营救jìnjūn,倒是得到了不少尊重,张芳上阵,多少还是有点作用。
“先不急。”想通了其中的要害,牛富却是不着急了,很快就有探子回报,言前来交战的元jūn有三万五千之众,但已被nú箭夺取了数千人的忄生命,如今算下来也就是三万多一点。
“张将jūn,如今我jūn情况如何?”牛富虽然也有参jūn,但张芳也一直负责调兵遣将,其中的情况比他还要清楚几分。
“如今在防线上的将士是一万人,独松关也就这么宽,一万人足以,”但张芳却很快就摇头,道:“若是战争继续相持下去,恐怕也有不足。”
“但后jūn还有两万五千人,而且都是经过战huo锻炼的好小子。”
张芳想说的是,那些不好的小子早已战死,将近五万大jūn,有坚固的防线,伤亡竟然达到了将近两万人,可以想象得到战争的残酷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张芳也立刻改变了刚才“一万人足以”说法。
“gourì的鞑子。”牛富不由骂了一句,从前几次的交战看来,元jūn虽然是攻城,但却完全可以用三个人换他两个人的忄生命,元jūn接近三万五千大jūn攻城,那算下来自己不是要伤亡接近两万人?若是元jūn再趁机出击,独松关还真不像看起来这般固若金汤。
“大人倒不用担心,”胡明伟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在扬州大战中,他带领三千骑兵就敢和元jūn纠缠,端得是胆大心细,明白他担心的事情,认真说道:“大浪淘沙,huo炼赤金,能够活到现在的兄弟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jūn又占有城墙之便,别说是元jūn三万大jūn,再多三万,独松关也是无碍。”
听胡明伟这么一说,牛富多少也有点放心,在前两道防线的战斗中,大jūn已被轮换了一遍,能够活到现在的确实是一等一的百战老兵,又有城墙之便,别说以一敌三,但赚他两个人的便宜,终究是还有把握。
“所以,我等只需要积攒力量,张大人恐怕要收网了。”胡明伟淡淡说道:“此战过后,张弘范已没有决一死战的勇气。”
“是啊,前两天张大人就说要放弃第二道防线了,恐怕为的就是引张弘范起总攻吧?”牛富也自言自语的回应。
“大人难道忘记了,昨天探子回报,说白水湾已完全准备好了,就等大人的命令,若是在下没有猜错,最多只要等到rì中,张大人的信使就会过来。”
张芳已数次听到白水湾,心中虽然颇为好奇,但他明白jūn中的情况,牛富和胡明伟都是均州jūn一系,他自然不会多问,只是想着这事若是涉及到了张贵,恐怕张弘范还真有可能要遭不幸了。
张芳心中的疑问不用等多长时间,当第一批五千人的援兵派到城墙和守城的将士轮换时,一个预想不到的人出现在jūn中。
“张大人”胡明伟和张芳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贵,就连牛富也带了几分不敢相信的表情,特别是牛富,他虽然知道张贵一直就在身边,然而两人都是忙于战争,张贵自然也是不敢疏忽,时时刻刻防着张弘范突围,幸好张弘范选择了留下来。
“怎么,不欢迎我?”张贵说着笑,却毫不犹疑的走向牛富、,紧紧的给他来了一个熊抱:“老牛啊,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当初我出兵,也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你老牛啊。”
元jūn百万大jūn南下,当初均州jūn仅有三万人,张贵冒险出兵,心中早已计算了百战死的准备,没想到局势对自己越来越好。
牛富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要流出来,想起两人在樊城时的搏杀,谁能想到当初仅是一个义jūn统领的张贵,如今已成为统领一jūn,决定大宋的命运生死,宋jūn能够有今rì的优势,张贵却是不知道费劲了多少心血。
“矮张,你小子……”牛富一愣,却差点说不下去,“矮张”两个字,让他想起了樊城,心中充满了激情,狠狠的拍了拍张贵的后背,大声道:“你小子干得不错啊。”
“还可以,还可以。”张贵可不愿意吃亏,也狠狠的拍了拍牛富的后背,笑道:“老牛你干得也不错,风云际会,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两人同时大笑,张贵的到来,众人自然高兴,闲话也不说,牛富直接问道:“大人,你不会就过来晃悠的吧?”
“是不是要收网了,大人随时吩咐,老牛马上杀到张弘范的大营去。”
见张贵和牛富要商量计划,张芳连忙告辞而去,张贵却把他拉住,笑道:“张将jūn是自己人。”
张芳的眼睛一红,连忙拱手坐下来,他身为败将,却一直得到张贵的重用,心怀的感激,如今看到张贵说得自然,才知道他真是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
“老牛你也太狠了,”张贵苦着脸松了松骨头,牛富的力气不小,用力又不知道大小,把他后背拍得一阵后痛,不过很快就认真说道:“张弘范可不简单,老牛可绝对不要疏忽,我等一旦决定了就要给他来一个狠的,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要不然以后还要给咱们添不少麻烦。”
看来张贵已决定和张弘范来一个了结,时局至今,张弘范只会成为张贵的绊脚石,而失去了任何利用的价值,他也看清楚了张弘范是一心把自己当蒙古人了,虽然流的是汉人的血。
“说得也是。”牛富也是一脸的郁闷,他经营独松关半年,把防线经营得就像铁桶一般,然而就这样还是被张弘范杀了不少人,要不是多亏了四万多jìnjūn,恐怕早已被张弘范攻破,想起来就担心:“张弘范一rì不死,我大宋一rì不得安宁。”
“大人的意思?”
张贵沉吟片刻,终于才把想法理顺了,缓缓说道:“当初确实没想到战争会持续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