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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2 / 2)

“已经有了。”李明达伸手指了指李恪头部左前方的位置。

李恪摸了下,才反应过来摸没用,遂忙去铜镜前猫腰看了看,又问身边的侍从。侍从躬身在李恪的头顶看了半天,还真找到一根白发,随即拔了下来,送到了李恪手上。

李恪看到这根白发,真比得知案子没破更糟心。他抓着白发,看一眼李明达,便道了声告辞,匆匆而去。

隔了两日之后,李明达偶然听王府侍女议论,说吴王已经连吃了六顿何首乌了,就是不吃饭也一定会吃这个。

“贵主,临海公主还赖在吴王府不走,每天都找吴王闹一阵。吴王被弄得心烦,说不愿意回府了,让奴来给贵主传个话,请贵主暂代他在王府坐镇,案件一应事宜都由贵主决断便可。”王府管家匆匆来回禀道。

李明达:“胡闹,他人在哪儿?”

管家摇头,“奴不知,这消息是王爷打发个侍卫来知会。奴刚听完不及问,那侍卫便骑马就走了。”

李明达观察管家表情诚恳,没意外的话该是实话。李玉琼这两日总是烦扰李恪的情况,李明达也知道,确实麻烦。他一个男人,还是晚辈,的确不太好和李玉琼纠缠。

李明达遂也不多说什么了,便打发管家下去。

至傍晚时,李明达正要去自己住处附近的湖边走走,才挪步至院门口,就刚好碰见房遗直打发来的人传消息,说是调查有了进展,不及对方继续回禀,李明达立刻出手制止。她转身退回院内,便立刻命人关上院门。

田邯缮见状,一面命属下照做,一面忙问李明达何故,“贵主,那咱们不去找房大郎了?”

“我突然心情好,想换条路走。”

田邯缮不解,“可这院子就只有正门一条路啊。”

李明达忙拉住田邯缮往房后去,边走边嘱咐碧云等在院子里守着,“一会儿若有什么人来找我,就说我睡了,不宜被打扰。”

李明达说罢,便和田邯缮到了屋后的院墙边。

“贵主,要翻墙?”田邯缮问。

李明达点头,当即就有侍卫做了人梯,李明达在田邯缮的搀扶之下,翻到墙头,然后利落地跳了下去。随后田邯缮也跟着翻了下来。李明达落脚后,有点没站稳,刚好被田邯缮撞了下,就一下子跌倒坐在地上。

田邯缮吓得忙去搀扶,“怒该死,竟撞了贵主,奴——”

田邯缮说着就落泪,跪地上欲磕头认罪。

李明达随手就把他拉起来,催他快走。

这宅子临湖,往前略走一走,就瞧可见一处水榭。

主仆二人才刚走了没几步,转头就吓了一跳,西侧水榭处,穿着玄衣的房遗直矗立在那里,此刻目光刚刚好落在她们主仆身上。

别说李明达贵为公主了,就是田邯缮一个太监见此状,都觉得脸红尴尬。运气怎么这么差?他们头次跳墙就被瞧个正着!

李明达把手背过身后,悄悄拍了拍衣服后头的灰尘,然后坦率地挺直腰板直面走过来的房遗直。房遗直身后还跟着四名侍从,两男两女,不过此刻四人都面着湖躬身待命。这倒让李明达松口气,至少最多就只有房遗直一人看见她的窘状。

待房遗直行礼之后,李明达就先行发问:“刚你传话说案子有进展,要回禀我,怎么人却在这?”

房遗直惊讶,“此处正是约定回话之地,公主竟不知?遗直还以为,公主刚刚在走捷径。”

第45章 大唐晋阳公主

田邯缮数次给房遗直打眼色,对方愣是没注意到,所以急得干咽唾沫。完了,完了,瞧房大郎这态度,八成是不想给他家公主面子。这下公主被当场抓了丑,回头准被人家笑掉大牙。

田邯缮急得七窍冒火,就差原地蹦高了。

李明达倒是不慌忙,她不信房遗直会傻到四处跟人说她跳墙了。李明达踱步到水榭边,故意停留在距离房遗直那四名侍从稍微远一点的位置。随后就让房遗直有话赶紧回禀,她一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

“不管什么要事,还请公主以安全为重。”

田邯缮一听房遗直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还在委婉提及他家公主刚刚跳墙的事,气得脸红。

“放肆,我们贵主做什么事还轮不着你来置喙。”

李明达伸手制止田邯缮,对房遗直道:“跳墙算什么,我连崖都跳了,还活得好好地,说不定我这人就擅长跳。”

李明达本意是开个玩笑,但房遗直的脸却更黑了,黑眸比之刚刚沉冷更甚。

“坠崖一事,公主活得侥幸,下次可就未必了。还请公主惜今日之所有,勿忘前事之教训。”

李明达听房遗直回答的这么认真,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觉得奇怪。以他的聪慧,该是不会在谈话的时候煞风景。今日是怎么了?李明达疑惑打量房遗直两眼,随即意识到一问题,她暗暗抽鼻子闻了下,确认房遗直身上明庭香没有了。

房遗直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给弄没了,是为防着她?

李明达别有意味地看眼房遗直,发现他皱着眉头,眼周绷紧,似乎还沉浸在不悦的情绪里。

李明达便无言,以沉默相对。

立在一旁的田邯缮脸又憋得通红,房遗直太过分,公主和他开玩笑,他竟煞风景,半点面子都不给。此刻他好想拿刀劈了这个不识趣的房遗直!

“公主为何不语?”房遗直还在等李明达的回应。

李明达诧异看他,忽然觉得房遗直这是有毛病,她说话他挑,她不说话他也挑。

李明达也来脾气了,“到底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我说不说话用用得着你管?”

“您是公主。”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说案子!”

房遗直立刻道:“八名死者中有一人身份已经查实,乃是清娘妓院里的一名护院,姓张,平常被唤作黑团子,不是本地人,有晋南口音。问过吕清儿,她是不认这护院,说是妓院里护院足有近百数,她不可能人人都记得。”

李明达点点头,把“晋南口音”这点特别记下。

房遗直接着又道:“今年年初安州城西新起了一座祭灵观,花费数十万钱,而今香火鼎盛,此观经查可确定是临海公主所建。观中央有一大殿,名曰祭灵殿,一直上锁。昨晚狄仁杰带人去偷偷调查,发现这祭灵殿内供奉了六块无字牌位。”

李明达:“无字牌位,六块。”数量刚好是息王及其被诛的五子。

房遗直见李明达表情明了,知她心里有数,便不再提了。

“你觉不觉得这件事太怪?”李明达见房遗直疑惑地看自己,便解释道,“八名死者的死因被指与妓院假母吕清儿有关,而且现今也已查明死者之一是吕清儿妓院的护院。但临海公主特制的熏香却出现在了所谓‘息王后人’所用的信纸上,她有祭拜息王及其五子之嫌。吕清儿和临海公主,本因裴驸马的缘故互相对立,理不应出现在同一处,但而今偏偏最有嫌疑的就是她们俩。而且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二人合谋,犯下了这件事。”

房遗直问:“公主觉得不可能?”

“当然,一山不容二虎。这俩人绝不可能走到一起去做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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