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务司由原营州都督府长史书房法务科演变而来,专司制定各项民事法令条文。在李诚中的计划中,将法务司独立于判官署是提升法制地位的第一步,未来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他准备将这一机构扩展演变为类似渤海国荣勋院之类的衙门,彻底令其不受官府的制约。
在官员们的理解中,都察司对应朝堂中的御史台,在李诚中本人看来,这个衙门其实就是后世纪委、检察院、反贪局和信访局的综合体。李诚中希望,将来逐步加大督查司的权力,让其在澄清吏治上发挥更加充分的作用。
至于医卫署。顾名思义,很好理解。但李诚中更希望这个衙门能够在预防疾病和卫生健康方面做出业绩,而不仅仅是治疗和抓药。为此,李诚中将街道卫生整治、锻炼百姓身体等事务交付给医卫署,让这个衙门的官吏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节度府官署的体制理顺后,需要对州县进行调整。因为历史原因所致,卢龙节度府辖下州县相当混乱,有些州县名存实亡,有些州县过于臃肿,有些州县需要管辖的人丁寥寥无几。有些州县却治民太多以致官府无力应对。
对此,李诚中将早已名存实亡的儒州、新州、景州、顺州、涿州、武州予以取消,仅剩10州之地。李诚中本来还打算进一步将州县合并,但受到的阻力不小,各州官吏都生恐合并之后丢了饭碗,许多豪绅、军官和士兵们也出于故土情结而极力反对。除了各州刺史府、各县县衙对此怨声载道外,甚至军中很多军官和士兵都纷纷以各种方式前来呈情,希望保留自己家乡区划。
李诚中被闹得有些焦头烂额,干脆就将其暂时放下来。他准备等到卢龙彻底稳定、一切理顺之后,再腾出手来考虑相关事宜。
卢龙如今包括幽州、营州、平州、蓟州、檀州、妫州、沧州、莫州、瀛州和深州,计10州48县,从四月开始。节度府判官署正式下文,在各州推行“营平体制”。所谓“营平体制”,就是营州和平州正在实行的那一套官职,按照判官署的计划。四月至六月在幽州、蓟州试行,六月至九月,试点州郡扩展到妫州和蓟州。上述四州经受的战乱波及不大。具备一定的试行条件。
从九月开始,将“营平体制”推行至沧州、莫州、瀛州和深州,争取年底前完成整个卢龙全镇的官制改革。
对于关外草原的处置,李诚中同样不敢掉以轻心。虽说草原已经被营州征服,但如今李诚中的重心转向关内,天知道过上十数年或者数十年,草原是否会恢复原貌?
令李诚中意想不到的是,周知裕对此提出了一整套解决方案。周知裕自从被封为卢龙节度副使、营州都督后,将注意力集中到营州都督本职之上,他很小心的避免触碰关于军事的一切事务,而将目光投向关外政治体制的改革上。
周知裕的解决方案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恢复大唐原设的各都督府,第二步是将都督府变革为羁縻州,同时在州郡之下设立县治,第三步是设立正式州郡,官制与卢龙接轨,最终完成对关外草原的汉化,将草原纳入汉人的统治之下。
按照周知裕的建议,在饶乐水以西设饶乐都督府,管辖库莫奚、西契丹、契丹突举部、吐谷浑等部族;在饶乐山周围设绕乐都督府,管辖契丹乙室部、突吕不部、楮特部;在扶余城周围设松漠都督府,管辖契丹迭剌部、涅剌部;在怀远和新城之间设哥勿州都督府,管辖契丹乌隗部、耶律部、述律部。
与原大唐各都督府相比,这次重设都督府最重要的区别在于,各都督府都督由怀约虞侯联席本部指定,履任期五年,五年后将各都督府更名为州,州下设县,再五年,所有官制与关内相同。
通过这样的方法,可以在表面上尊重各部传承的情况下,让草原各部,尤其是各部贵族们的利益得到延续性的保证,在过渡期内,使各部族平稳、缓慢的向关内逐渐靠拢。
周知裕豪迈的表示,他的后半生将致力于此,使关内关外最终亲如一家。(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非常规战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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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盛夏,阳光火辣辣的照射在大地上,人们的精力和体力都仿佛被抽走了许多,显得萎靡不振。
但幽州时和坊的北里,一座四进跨院的门口却拥挤着兴高采烈的人群,每个人的脸上都喜气洋洋,浓烈的氛围远超盛夏的炎热。
李小喜满头汗水,却完全顾不上寻个清凉处歇息片刻,和同样欢喜的纪文允、张景韶等人在大门口迎接着前来贺礼的贵宾。
新任幽州观察使兼幽州别驾郭炳呈、虞侯司军令处都虞候杨可世、虞侯司统战处都虞候韩延徽、营州社会发展福利基金会主席李怠墨、营州军左厢指挥使元行钦、后勤司调拨处虞侯崔和、调查统计局行动处虞侯张小花等都已到来,院内院外,高官显赫云集其间。
此外还有幽州各豪门嫡系子弟、节度府和刺史府大小官吏、众多军中厢、营、都级军官纷纷捧场,令整座院落蓬荜生辉。
这么多权贵前来贺礼,身为主人的李小喜自然欢喜无比,作为首批投靠李诚中的旧系军头,他在部下面前感觉分外荣耀。但欢喜的同时,李小喜也相当焦虑,眼见吉时将至,门面上的牌匾却还未送到,开业之际却没有头面,这不是在整个幽州丢人么?
李小喜此刻甚至有些后悔,悔不该当初听信了纪文允的蛊惑,非要去腆着颜面向大帅求字,闹得现在骑虎难下,尴尬之处一至于斯。
张景韶小心翼翼的挪步过来,附在李小喜耳旁焦急问道:“这却如何是好?宾客们都闹着要开宴席了。”
李小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让他们等着!”见张景韶无奈的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叹了口气又道:“老张,你先好生招呼一下吧。解释解释,大帅的题字不到,这宴席怎么开张?唔,将瓜果切了,先送上桌面吧。”
张景韶只得无奈的答允了一声,转过头去进院照办。如今形势已然不同,要放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李小喜只不过是义儿军中一个小小的都头而已,哪里敢对张景韶呼来喝去,可如今两人身份地位都换了个儿。身为下属,张景韶却不得不向李小喜低头。
正在此时,却见街巷转角处涌过来数名骑军,俱是一身轻衣装扮。等靠近了一些,李小喜凝目辨认,却不认识来者,只觉依稀是胡人相貌。
李小喜正在猜测,却不妨李怠墨出来寻他,看到那来人之后立刻上前。笑道:“乞活买,没想到你也来蹭酒了!”
来人正是原乌隗部俟斤乞活买,他和李怠墨相熟,一边下马一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