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后看众人都不知此茶,满脸得意。
有一靠徐王后较为相近的夫人问道:“王后,这是什么茶,怎的如此馨香?”
徐王后解释道:“这是一品新茶,名叫碧螺春,是这次太子生辰,从一位奇商那里收到的贺礼,你们可是第一批喝到此茶的人呢,连长安里都还未曾有人得到过。怎样?味道可还好?”
问话的夫人连忙点头,说:“好,真是好茶不仅茶香浓郁,而且叶如银螺,汤色澄碧,哪像我们平日喝的茶,每喝一口都满嘴渣滓”
主人家拿出来的新奇东西,宾客们自然纷纷说好,在一旁闷头听着的云舒只觉得心花怒放,想到:刘爽之前说要报答我,是指在宴会上帮我宣传新茶吗?
欣喜之时,云舒就听到席间有人在问:“不知这等好茶,可从哪里购得?”
徐王后微笑着说:“具体是哪个商人献上的,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只知总量不多,我们王府中统共也就一丁点,在给曹小姐送去一些之后,大多数都用在这次宴会上了。待宴会之后,我询问过太子,再告之大家。”
徐王后不可谓不巧妙,言语间就把热点中心放到了曹媛的身上。
曹媛听了,面色倨傲而欣喜的坐直了身子,众人也纷纷阿谀奉承的说着“太子对曹小姐真好,处处不忘记小姐”之类的话。
曹媛若有似无的瞟了云舒一眼,见她每有半点不开心,反倒比自己还开心的模样,就有些想不透。
太子送这么珍贵的茶给她,云舒难道不吃醋吗?
云舒一心一意的想着事后要怎么在邾城中补加云茶的宣传,好让大家都去吴县订购她的茶叶,哪里顾得上跟曹媛争风吃醋?
曹媛就这么盯着云舒,徐王后也随之看了过来。
徐王后想起前几日传出的太子和曹媛的不愉快事件。
她虽没曹媛反应那么激烈,但对此也很不高兴,虽然她可以容忍刘爽娶其他姬妾,但是其他女人的势头决不能盖过曹媛,于是心中起了想帮曹媛出头,让云舒在这个宴会上丢一丢人的想法。
“咦,阿陵,你身边的这位小姐,看着好面生,不知是谁?”
刘陵笑嘻嘻的说:“她是云舒,王后不知道吗?”
徐王后貌似茫然的摇头,说:“我似是真的不认识,大家……都认识?”
曹媛知道徐王后要为她出头,立刻站起来说:“王后,她就是……”
“她就是给我献茶的商人”
一道男声从正殿门口传进来,正是刘爽眉眼闪亮的大步走了进来。
刘爽向徐王后微微施礼,又冲云舒招了招手,两人便一起站在了殿中。
“诸位有所不知,你们饮用的碧螺春,正是云舒姑娘独家所制。还有一品信阳毛尖,也是极好的茶,因茶味太浓厚,所以未呈上给女眷尝用。你们若想购买,直接派人去吴县找云氏订购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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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哗然,谁也没想到一个年轻女子竟然是位奇商,更没想到一位商人竟然坐进了衡山王府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中
云舒感激的看向刘爽,刘爽冲他咧嘴一笑,这两人的互动落在曹媛眼中,那就是当众**
徐王后的脸色很不好,她只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之前刘爽向她献茶服软,并主动承认对曹媛不够好,以后会弥补,加之徐王后着实觉得这茶很好,在宴席上能够给王府增光,这才大肆夸耀了一番,可怎能料到,到最后,竟是不知不觉的把云舒捧上了顶端
宴后,云舒欢天喜地的跟微醺的刘陵一起出府,却被衡山王府的内侍拦了下来。
“云小姐,王后请您去后院一叙。”
“徐王后?”云舒有点发愣,这个女人似乎是个不简单的角色,到底要不要单独见她呢?
想了一瞬间之后,云舒说:“翁主醉了,请容我把她送上车,再随您过去。”
内侍见刘陵也没带丫鬟过来,只好等云舒把她送过去。
刘陵醉的并不厉害,进了马车她的目光就恢复了清明,问道:“你要去见她吗?若不想去,我带你走就是了,不用怕她。”
云舒想了想,说:“还是见一见吧,我也好亲眼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刘陵想到云舒刚在宴会上出了风头,这个节骨眼,徐王后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便点头说:“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一起回去,若一个时辰还不出来,我就进去要人了。”
云舒感激的向刘陵福礼,说:“多谢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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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5、徐来(下)
215、徐来(下)
替刘陵放下车帘后,云舒随徐王后的内侍一路穿过层层雕花门,渐渐走进王府的后院。
徐王后是在自己主院落的花厅见的云舒,云舒立在中间,被她打量了好久,缓缓的,徐王后才说:“听说,太子很喜欢你?”
云舒忙摇头说:“王后切不可听外面的传言,之前太子只不过是拿我逗曹小姐,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哦?”徐王后似是不信,说:“可太子却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云舒微微皱眉,自上次跟刘爽说清楚之后,刘爽理应不会再拿她当挡箭牌才是呀。
转瞬,云舒就明白了,刘爽跟徐王后什么关系?怎会跟她说这些?定然是徐王后在套自己的话
“王后明鉴,我跟太子真的没什么关系,若真要说有关系,那就是太子殿下喜欢我的茶,颇为抬举我一些,断然不会有什么男女之情”
徐王后见云舒没上当,思索了几下,右手指了一下仙鹤祥云的云母屏风,说:“你们出来吧。”
云舒一惊,只见刘爽和曹媛两个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刘爽冲云舒眨眨眼,又转身对曹媛说:“怎样?这下相信了吧?上次我那样逗你,是我太过分了。”
曹媛气呼呼的样子,但是脸上已有些红晕出现,她扭了扭身子,问道:“那、那镯子的事情怎么解释?”
刘爽就笑着说:“那对镯子因陈放时间过久,颜色不鲜亮,云舒说她认识很好的匠师,能够让镯子焕然一新,所以我才交给她,让她帮我修缮。那是我母亲给未来媳妇的礼物,自然要弄的最好,才能拿出手。”
见他如此慎重,曹媛这才消了气,转而对云舒说:“你,可要把那对镯子收好了,早点修好,早点送回来,要是弄丢或者私藏了,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徐王后就说:“年轻人喜欢玩闹,但是也要有个度。太子,上次的事情再不可发生了,把阿媛弄的那样伤心。”
刘爽点头受教。
问清楚事情之后,徐王后就让云舒走了,留下刘爽,叮嘱道:“太子,这个云舒,你还是离她远一些,不要为了这种人惹得曹相国不高兴,你以后还得靠他辅佐,须得衡量一下轻重才是。”
刘爽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的点头称是。
刘陵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不过小半个时辰,云舒就出来了。
“她没有为难你吧?”
云舒笑着摇头,把事情说了。
刘陵颇为感慨的说:“十六哥也算是长大了,若按照他以前的倔强性格,绝不会暂时对徐王后低头,他现在能屈能伸,懂得权宜之计,颇像大丈夫了。”
外面传来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在夜晚中格外响亮。
云舒看刘陵眉头微蹙,问道:“翁主今晚喝的有点多,是不是头疼了?”
刘陵摇头,说:“不要担心我的酒量,长安之中都无人能将我灌醉,又何况在这里。我只是在想点事情……”
既然是想事,云舒就不打扰了。
刘陵又突然说:“你酒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