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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37部分(2 / 2)

季愉是好奇地伸了下脖子看是谁。结果看见是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打完哈欠,老头还把嘴巴咂咂。看得出,此人恐怕是位高权重的三公之一。

老头像猫儿砸吧完嘴巴,缓缓向天子躬个身,道:“天子,老臣年岁已大,不免听多了重复之语,便是要打起了瞌睡。”

这话表明了在季愉进堂之前,司徒勋与天子单就这个问题争执了许久,再讨论下去毫无意义。周天子是明白啊,问题是司徒勋纠缠不休。因此老头子向天子努努嘴献策。

季愉由此不得佩服老头子的火眼金睛。她稍微伸一下脖子,老头都能将她看得一清二楚了。召她进来的是周天子还是这个老头,则难说了。不过,天子一句话,她知道了老头是天子的太师兆公。

“兆公。”周满拍了下大腿,道,“你所言极是。各位公卿本是长途跋涉来到镐京,今日在殿内也坐了许久。我是想与公侯们高兴高兴,喝喝酒,谈谈趣闻。至于此事,可待另日再议。”说罢,他转向众臣唯一的少年,道:“子墨,我听鲁公说你带来一名乐师,有意让他向我献艺,图我欢心,是真是假?”

子墨肃着脸答话:“是。”

“天子——”司徒勋在堂上磕脑袋,弓起的背活像条垂死挣扎的鱼。

“好了。楚荆使臣熊侯,你再说下去,莫非是想惹得众人皆不高兴?”周满稍带责备地训斥。

“逝去之人是——”司徒勋不会因一点责骂便放弃。

“是。我知死者是你楚荆人,你心痛。但天下之内皆是我民,我也心痛。够了!”周满在道完最后一句时,挥了挥手。

立马有两个宫人上来,强行夹起司徒勋双臂。司徒勋两只手握成了拳头,愤怒的眼睛扫视着四周冷漠的人,要将一个个刻进自己脑里。然而,当不巧与季愉对到眼,他却是低下了头,应是想起了之前她说的话。

季愉怎会有心思去关心他,她如今是自身难保。或许,姬晞向天子介绍她,是为了让子墨为难。然而,子墨纯粹是想让她“出丑”。

“此人善弹各种器乐,名可喜。”子墨向天子侃侃而谈,把她吹得在音乐方面像是神仙似的。

季愉暗地里左顾右盼,然不见公良和端木。他们两人是没有进殿堂吗?看来是不能寄望有人阻止子墨了。

周满津津有味地听子墨吹嘘,和老头兆公一块儿咂咂嘴:“兆公,你看,是不是让大司乐派个人——”

一种乐器独奏不是不好听,但是,这么多人旁听,还是琴瑟之和能让人听得尽兴。而且,周满也想对比一下,看这个乐师是不是有子墨吹得那么神。

兆公便遣了个人,赶紧去请大司乐了。

大司乐司马听说有个非大学的乐师在天子面前自吹自擂,不禁大笑:“雕虫之技,让叔权去应对便可。”事实是,司马耳闻今日有天子召见公侯,急忙跑来内朝打听消息,身边只带了个叔权。

叔权跟大司乐进内朝来,目的不止是探内朝的消息。阿妹仲兰今日进宫,他们一家是否能飞黄腾达就凭今日了。他盼了许久,吕姬买通的宫人终于从路寝一溜小跑回来,向他小声传话:“夫人言,此事回去再说。”

叔权思摸着:俨然,这个事且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

“叔权。”司马走过来见他与宫人说话,不由奇怪,“发生了何事?”

“今日我阿妹随荟姬大人进宫,我担心阿妹。”叔权应道。

这事司马是听说过,并不生疑。他拍拍叔权的肩膀说:今日有人带了个乐师要图天子欢心,这乐师也不知是从哪个乡村僻野跑来的。天子怕在公侯面前丢脸,要让我派个人去合奏。

叔权听司马如此咬定:是个乡村僻野出身想糊弄天子的庶民。他心想不足为惧,立马应好。

师徒俩跟随宫人,穿过庭院时颇有大摇大摆之姿。进入殿堂后,大司乐将叔权介绍给了天子,言:此人是自己弟子,技艺虽不及自己,但打败一个乡村乐师是绰绰有余。

季愉此时已从众人中走了出来,与叔权打了个照面。

叔权暗吃一惊:此人,不是那位神秘先生的侍卫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乐师?

作者有话要说:注:查资料查得我头疼~(*^__^*)

周天子,查了好久,对比了好多种说法,最后还是把称呼叫做“天子”。

伍拾。斗琴

宫人们抬来一张七弦琴。叔权在宫人捧来的吹器中挑了一支洞箫。因在天子面前是不可以试演的。两名乐师只能凭靠经验用摸索乐器的方式,从乐器的构造、材质等方面判定乐器的好坏。不过,即便天子指定了一把有缺陷的乐器,在天子面前演奏的乐师也必须想办法让它奏出美妙的音乐,才能不负天子的期望。

天下万物皆有音,如何使音变为乐,乃乐师之责。

季愉手指抚过弦丝,感受其弹性,又摸摸琴身的木材,心里明了七八分。此琴外表看来,无论材质光泽,琴身雕刻工艺,皆是上层。然其构造有缺陷,一是弦丝与弦丝之间距离,不与弦丝弹性匹配,使得音与音之间的相撞,会变得十分微妙。二是底部的音槽,外表看似是好的木质,然只要她指头稍微一弹,便知其壁不够厚,内里纹理不够粗,发出的音色恐怕韵味不足。古琴是按照凤身定制,其全身与凤身相应,结构极为复杂,上乘之琴,如神鸟一般,通身是韵。此琴,只能算是中下之物。

这琴是谁指定送来的,是天子吗?

俨然不是。旁边站的叔权,手指摸过洞箫,眉毛上扬,看起来相当满意。他满意不是因为乐器好坏。能让乐师最满意的乐器是平常最常用的乐器。因此这把洞箫是他的爱物之一,是他所擅长的。大司乐的这个特意安排,是为了确保他万无一失。他更是不能砸了场。为此,他面色阴沉地在季愉身上瞟一眼:总觉得此人来历不明,就此让他自取其辱封杀掉最好。

兆公抚摩下巴的白须,代替周天子说:“曲乐由乐师决定,择周颂之一。”

季愉刚把手搭于弦丝上,那边箫声已起。

乐器合奏,几名乐师若无一见钟情般的心灵相通,最好是以其中一种乐器为主其余乐器为辅的演奏方式。此法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失败。如今叔权抢了先机,必是以洞箫为主。季愉凝神贯注,聆听箫声。

叔权的洞箫音色是在特长的悠扬中不停地跳跃音符,欢快明亮的乐声刚好呼应此刻的丰收之季。

天子等人,自然是听得满脸悦色,不时点头赞叹,以至于古韵的琴声是何时插/进来的都不知情。待意识到时,那绵绵的琴声已是衬托着箫声,如飞起的燕子穿过山涧溪谷,往高处的云端攀越。

蹬蹬蹬,琴托着箫音,箫若要往下降,琴声往上托,箫声只能再上爬。如此往复,叔权脸上再无风轻云淡之色,摁着箫孔的指头因为要应付不断加快的琴音,来回松紧,紧张得快要抽筋了。

席上有人终于听出了点异常。姬舞心底里咦了一声,手撑住了下巴颌。大司乐司马眯起的小眼睛,似有所思在弹琴的年轻人身上瞅一眼。此人,知道此琴古韵不足,干脆挑高音色掩盖缺陷。固然弹奏技巧不是完美,却可能是个精通乐器制造的人。然而不足为惧,他向叔权递去一个眼色。

叔权接到他发出的信号,于是,箫声在一个转音之后忽然改掉了音色,层层叠叠的颤音犹如俏皮的小鹿在田野中驰骋,忽而又与悠长的余音相配。此等技巧,已非一般乐师能比。而为了演奏出这首艰难的曲子,他费了至少一年的功夫。现在将它拿出来,当然是为了一击能将对方置于死地。然而,琴声在踌躇了不到一会的时间,立马随之跟来。

这个乐师,究竟是哪里人?叔权心里暗地焦急。

耳听那琴声追着箫声,好比快马愈逼愈近。叔权额头泌出了层微汗,司马嘴上两撇小胡子却是扬了上去。

琴声,嚓的一下。虽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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