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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52部分(2 / 2)

叔碧就是那股执拗劲头,不知道她为何不让说,仍自己絮絮叨叨地念道:“我是见他,拿着块铜物,摸上面字喊‘斓’。后来知道你改了字,才明白他是叫你字。”

季愉眉头一揪,说:“他怎能得知我如今字斓?”

叔碧被她这一顶嘴,半天张着口答不上话来。之后,她联想到什么,喃道:“莫非,他唤之人也是字斓?他是唤何人?”

他死去的妻子,分离十六年的妻子。季愉深深地长叹一口气,对于这个喜欢沉浸在自己幻想力的男子无话可说。

夜深了,两个人倒下去睡。阿采帮季愉更衣时,垂着眼问:“贵女,阿慧是不是出了事?”

季愉瞟她一眼,道:“你是我之人,我作何安排,你做事便是。”

阿采眼红红的,知道她这话意即阿慧凶多吉少,但也明白季愉这么说是为了防止她冲动之下做出错事来。

季愉躺下后,是听了屋外一夜的风声,近乎无眠。第二日,她借病躲在屋里休养。由阿采陪叔碧到塾室上课。她一人落得清净,翻开干净的竹简,着墨在上面书写,琢磨些事。再过两日,她不能再借病推辞,也是得开始争取去秋猎典礼,便和叔碧一块上塾室。

有了沛姬那桩事儿后,上课的女师待她们态度极好,教导的内容如沛姬所说,为妇德、妇容、妇言、妇功。

所谓妇德,为女子婚后如何贞洁孝顺,遵守妇道,侍奉公公婆婆丈夫,又如何与小叔小姑等人和睦相处。所谓妇容,女子婚后如何仪容修饰,如何一颦一笑符合礼节。所谓妇言,女子婚后不能随意说话,言谈规矩,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绝不能违背公公婆婆与丈夫。

这前三者,说穿了,婚后女子一切都要听夫家行事。话是这么说,但真是这么做吗?也不一定。得看女子出嫁之前是何身份。

比如荟姬,是从不需过来塾室听这些话。她本身地位高,嫁过去,恐怕夫家人还得礼让她三分,倚靠她办事。

叔碧对此颇有体会,道:“我以后嫁之人,也不能比我地位高。”

季愉哭笑不得。坐在她们俩身边的阿朱禁不住一笑。

话说这公宫之内的女子,除了进来时携带的女伴,各自进了公宫之后,若是有缘,也能互结为闺蜜。

像是阿朱,自从在第一天小声与季愉说过话后,又与季愉叔碧有意亲近。季愉叔碧两人觉得她不止容貌天仙般,说话也得体,便是与其交往。三人经常一同出行,甚至阿朱把自己寝室退了,搬至与她们同住一屋。

阿朱说:“我一人寂寞,总想找个伴。如今能寻到志同道合之人,十分欣慰,愈是舍不得。”她脸上那种惺惺之情,一点也不似是假意。

固然季愉和叔碧都以为,以她外表看来并不低的身份地位,理应与荟姬等人亲近才是。

叔碧便是假装委屈试探她:“你我结交也有一段日子,我尚不知你是何身份?你来公宫,又是要嫁予何人?”

“我?”阿朱俏皮地拿手指指自己鼻子,笑着说,“我乃宫中太师嫡孙女。未有人向我提亲。我进公宫,只因太师说我言谈举止需用功学习。可见我虚挂贵女之名,却乃粗鲁之人。”

太师,那个在宫中见过的老头兆公的孙女?季愉哦一声。

叔碧和阿朱立马看向她:“你见过太师?”

“非也。”季愉道,“只不过,阿朱,你乃太师嫡孙女,应是经常出入宫中,与太房、荟姬大人极为相熟。”

阿朱摇头:“我与太房荟姬大人皆不熟。”

季愉以为这算是套到了对方的话。至少,阿朱确实经常出入宫中,也与兆公十分相熟。

叔碧等待阿朱不在时,与季愉商量:“你猜她是何人?”

季愉答:“能与太师相熟,知道太房荟姬,在宫中居住,你说会是何人?”

“哎?”叔碧惊讶她能通过阿朱几句话推断这么多,而且经她总结,貌似阿朱不就是——

季愉肯定:“王姬。虽不知王姬为何到公宫来?”

据闻天子周满有姊妹数名。这些姊妹,在外也称王姬,但是,许多其字其貌世人却都是不知的。有些不是太房所生,连太房也不太清楚。所以阿朱是周满之妹可能性极大。真正确定阿朱身份的证据,在于阿朱腰垂之物。

“嫦娥玉佩,镶有鎏金,十分昂贵稀罕之物,世上唯有一只。”季愉说,“我在珍匣坊见过。珍匣坊寺人说了,此物预备进献给宫中王姬。”

季愉能认出她身份之事,阿朱肯定猜不到。

叔碧诧异地问:“王姬为何接近你我?”

季愉绞着眉头想:恐怕是天子周满的指意。因此,为何不利用这点进军典礼呢?她便是贴紧叔碧耳朵,说起了计划。

公宫内女子,无论是否要出嫁,都是对即将到来的秋猎盛会露出强烈的兴致。然而如隗诚一早指出的,能观礼的贵女,屈指可数。不过隗诚肯定想不到,一个深居简出如迷一般的王姬也会进公宫里来,还接近了季愉她们。阿朱绝对能出席典礼。季愉她们若不借阿朱之力达成夙愿,那就怪了。

因此某日夜晚,季愉把门关紧,和叔碧两人一同形成夹攻之势逼迫阿朱。

阿朱先是不明她们两个突然“不怀好意”的笑容,说:“今夜姊妹是有何事要说与我听,似是喜事?”

“是喜事。”叔碧点点头。

季愉跟上,笑说:“阿朱,你是要出席典礼。汝与我两人姊妹情深,不可不带吾等同去。”

阿朱眨眨眼皮看着她们两个。在见到季愉的眼睛盯在自己腰间的玉佩上时,她眼波流转,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前仆后仰,十分夸张,让另两人看得惊奇。

“早知瞒不过汝。”阿朱大概是怕久了被屋外人听见,收了笑声,埋怨道,“然王兄非要我如此行动。”

既然对方承认了,季愉与叔碧立马叩头:“王姬。”

阿朱却是立刻把手指头贴紧唇嘘一声,道:“我身份在公宫为秘密。”

叔碧抬起头,问询道:“王姬为何隐藏身份到公宫来?”

阿朱转过头,径直对着季愉,嘴角的笑容灿烂如花:“我是为了来见斓贵女一面,不然不会甘心。”

叔碧听这话,愈是疑惑了。季愉的眼皮不由地跳了一跳。

“汝可知,我喜欢公良先生。”阿朱曼曼地说。

这句话足以让叔碧一下跳了起来,用双手捂住嘴巴,怕一旦说出不合适的话,季愉会立即遭殃。

季愉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抬起脸朝阿朱说:“王姬可知,我信任先生。”

阿朱脸色蓦地一变,举起袖子捂住半边脸,呵呵笑了两声:“汝胆子大,明知我为王姬,仍敢直言与我争夫。”

“不。我以为你我今日之事,也瞒不过先生。”季愉颇有深意地说。

那是的。阿朱若像自己口中说的这么喜欢公良,会不知道公良的品行吗?阿朱一下脸部挣扭,不知是不是在怀恨起自己了。

季愉在这件事上当然是不可能让步的,无论对方是什么女人,哪怕是王姬荟姬之类。不过,她也不可能因为阿朱这个表态,就心里头一点事儿都没有。她是信任公良说要娶她为妻,但是,公良是不是纳媵妾,要接受几个媵妾,她从未听他提起。若王姬一旦愿意委屈自己呢?一如那个始终存在她心里像根刺的伯怡一样。

一世一双人,哪怕是亲密如乐离大夫与乐芊夫人也不能办到,何况贵为王公的公良。这个现实她必须慢慢接受才成。想到此处,季愉心里实在郁闷,如屋外的秋瑟,凉拨凉拨的。

阿朱听见季愉溢出了一丝气息,不由多看了季愉两眼。几日相处下来,再经过今夜短兵接触般的对话,她能感受到季愉的厉害。她便想,怪不得,那个厉害的仲兰也如此戒备这个女子。然而,对于公良她真是很喜欢的。可惜周满放过话说:若不能做妻,她身为王姬是不可委屈自己。而且他一点也不想她嫁给公良。周满此话却是为她着想的,道是嫁给公良她会辛苦。

“为何?”为此,她追问过阿兄。

周满说:“公良病弱,你需照顾他。”

“我愿意。”

“若他两三年便离你先去,你下半生如何是好?”周满指道,“不要把心交付一个病弱之人,于你自己无益。”

连周满都这么说了,公良真是命不久矣之人。她心有戚戚然,在爱还是不爱之间便是屡次挣扎,连向周满要求让公良提亲都不敢下决定。以至于突然闻公良要娶亲,她心里一动,是哪个女子如此愚昧?

“汝可知先生之病?”阿朱有意地问。

季愉自然知道公良体弱之事,而且是治不好的病。她点下头。

阿朱释怀了:季愉或许是个聪明之人,但在这个事上,与双眼瞎了的伯怡一样盲目。

“先生若有一日改变主意,或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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