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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72部分(2 / 2)

季愉是手不觉地攥了攥衣衽。她看着司徒勋,又望向了回到席上的姬舞身边的信申。信申双目下垂,那副严肃的表情显得特别的为难。他为难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会为难?她为此感到讶异。若说宋国内部势力的争执让他为难,她可以理解。但这乐业明显要陷害她家主公乐离的事情,可是无关宋国,只涉及正义,他的为难,显出了一丝迹象。莫非,他是在担心仲兰?

呜!仲兰双手掩目,低低的哭泣声在帷幔内漫开。羞耻啊。她未来的男人现在是在指责她的父亲,要把她父亲置于死地是不!她恨,恨为什么不能把这个男人抓在自己手心里头。都怪那初次见面的时候,被阿斓给搅和了,让他误以为她是个不好的女人。阿斓,不,季愉,那是可让她咬牙切齿的,恨之入骨的!这会儿更是!

“仲兰!”吕姬小声斥骂。

仲兰却从母亲语声里听出另一含义,立马收去哭音,只无声垂下眼泪,便显得更凄楚动人。

看到此景,太房心里也是不太忍的。不是不忍仲兰哭泣,反正她晓得这对母女经常做戏,不能否认哭是女人最好的手段之一,此时仲兰再不哭更待何时呢。她的不忍在于,眼看这仲兰与司徒的婚事若成了,绝对是了却她与天子的另一桩心事,有关南方的平定。但是,这事儿恐怕得暂缓一缓了,毕竟她这儿子如今正在气头上。

天子周满之前还尝试给乐业找借口,是由于看在其是乐离儿子的份上。但司徒勋一句话拆穿了乐业的虚伪,他愤愤不休,又哀叹此事莫非是真?

乐业在这关头上立马又是磕头,大哭大嚎:“天子,不能信小人之言!吾乃吾父之子,怎会陷害于吾父!若欲陷害吾父,怎会依照吾父命令千里迢迢押送编钟到镐京!”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周满的内心又动摇起来,双眉绞了绞。

如果乐业等人这时候收声,可能周满会让此事先作罢,让人清查后再做决定。但是,这对于乐业这一方无疑是不利的。一直在父亲开声后便静默的叔权,这时反而站了出来,向天子进言:“天子。吾以为,小人应乃此人!”

看见叔权手指指向的人是师况,季愉与叔碧两人心头倒是早有预料地沉了下来。这个时候,确实是最好反将一军的时机!因此,师况做好了赴死的决心才会出现在此地。她们也是如此想着的。

听雷声又轰一下过去。公良摆石子的手歇了下来。他是忽然想,这骤降大雨的日子,似是与她正面相遇的那晚雨天。

还记得那晚,他与端木并非是急匆匆来到路室借宿。相反,是慢步走来。在老远的距离,他便是看见了搭载荟姬的马车一路溅了众多路人泥巴。为君为上可分几等,然在他心中,此等级划分并非一定由出身而定,此为民如何,也是一个衡量尺寸。至少,他看重什么臣子,只看臣子如何为民。荟姬此人,在亲眼目睹这一幕后,他心中对其有数了。但没有想到,因为荟姬,他能发现到另一个女子在雨中发出的光芒。

她小心搀扶乐工的手,亲自帮之背负乐器。若说她无视尊卑,倒不如该称赞她知道事情轻重,能屈能伸。这个乐器想来太重要,所以她亲自背负,淋了雨丝,不因所谓的尊贵身份束缚,只为完成大事。一个识大体的女子,不能不让他顷刻心动。

但是——

87、捌柒。血印

“先人伏羲创八卦。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六十四卦。伏羲子孙今大都往陈国去。”公良左手抬起,在卦阵上铺下一颗石子。

阿突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没有否认:“师况乃伏羲子孙后代,与我同为玄学者。”

公良抬眼望住他:“汝以为她如何?”

“我不知她命中将如何。”阿突一如既往的冷漠“或许师况得知。然,师况必是不会告与人知。你若会为此事犯难,是自愚。”

“你以为她生为贵相?”公良罢停手,咳一声。

“事实如此,可不是?”阿突反问,依旧我行我素。

“先生?”子墨听不明白他们两人的对话,诧异地问。

“汝叔父欲娶王姬。”公良像是没有听见子墨的插话,只一个劲儿地问阿突。

“吾叔父娶不娶了王姬,此事与吾无关。”阿突确切地表明自身态度。

公良眉头动了动,又默住了。

阿突回想了起来,却是疑问道:“吾叔父娶王姬,与汝有何关系?”

关于王姬阿朱暗恋自己的事情,公良不好宣告天下的。他可不想让自己陷入到姬舞那般被逼婚的可悲境地去。至于刚刚为什么忽然想到这事,还是担心季愉心里怎么想的缘故吧。耳听那来报的人说到姬舞屈服于太房,欲待他日迎娶荟姬回燕国。

“先生。射礼上乱作一团。熊侯指罪于贵女仲兰之父,引人争议,因其与贵女仲兰有婚约之事。”传报的人说。

司徒与仲兰的婚约?如果他没有弄错,司徒勋的未婚妻本该是那丢失的女娃儿,也就是子墨的姐姐阿斓。司徒这一闹,假使导致他自己与仲兰的婚事告吹,不知是好是坏呢。公良摇摇头,显出一丝无奈。只因这个司徒勋若干年前所谓的定亲,其对象恰好是他先出手的女人。所以最好的结果是,司徒勋将错就错把仲兰娶了,到时司徒想反口另娶,也不大成。当然,这个事尚不用到他出手。太房那群老奸巨猾的夫人们,既然能撮合到姬舞和荟姬,肯定也能让司徒勋搭上仲兰。所以,这个事,他出场不出场,愈来愈变得棘手了。

说到底,他这会儿变得犹豫起来,都是因为好像要下雨的关系,让他想起她的动人之处。可是她此动人之处,却也是他的忧心之处。

季愉的心头,为信申的动摇而微痛了一下。之后,很快调整心境,回到一副常容面对师况被叔权指罪的境况。这一场仗她与乐芊都输不起,所以一早已经放弃了寄望他人的心理。无论信申如何,公良如何,他人如何。只是既然乐业一家为自己的敌人,必须由自己解决,方能出一口骨气来。她与叔碧同吸口气,静等着,如处静的豹子,伺机那一刻的到来。

“大司乐官之人叔权,为何如此定论?可有证据?”周满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漆几,让人能感觉到他的心烦意乱。

“有。”叔权拱手,看向司徒勋与师况时眼睛眯一下,像在说:你们那种雕虫小技能为难到我吗?

“有言便进言。”周满令他马上呈言上来。

叔权点头,答:“某人指责吾父不孝道,只听吾父片面之词而定论,却从无与吾父相处,更不知吾父之为人如何。吾父非不孝之人,而是耿直之人。因对大周朝之忠心而耿直,所以大周朝与天子在吾父心中比主公地位更高一层。因此面对天子问话,吾父自然要舍去父子关系,只以大周朝之事为己任而答话。”

“此话——似有道理。”周满慢吞吞地说,意即自己心里对这个事确实一头雾水。因为能证明哪个清白的证据,似乎双方都不能呈递给他看。

太房旁边掀起帷幔露出一条缝隙,吕姬的眼睛遥遥相对上了儿子。接下来,她向由姬鞠躬,道:“夫人。”一声之中,充满了船翻一船子人都死的意味。

由姬摆着头,晃悠悠的眼神在吕姬看似平静的脸上有趣地看了看。在这个危险关头,如果她出手救助了吕姬一家,不论乐业和吕姬是怎样阴险狡猾之人,他们的女儿仲兰相对而言反倒是青涩一些,尚懂得报恩的。乐业与吕姬,不是她们的目标,她与太房看重之人,乃仲兰与扬侯的婚事。因此扶持这一家人,有它的意义所在。她偏颇头,向自己的心腹寺人发话:“让大学照管乐器之人向天子回话。”

那本来犯错的宫人被阿光派人五花大绑,今听到由姬来话,心里并未轻松。她弓着腰埋着头,随由姬的人来到了天子面前。当然心中在这短暂的路程里,左右摇摆,最终于明白到自己若不认错,才是犯了死罪。她两个膝盖跪到天子面前,道:“天子。吾知罪。”

“何罪?”周满看着太房的人,眉一挑一挑,以为今日母亲的人也太折腾了,究竟想把这射礼闹成了什么样。

“吾罪在不能将他人错认为夫人,以至于歹人将夫人委托之钟给换了。”

换钟,然后诬陷于对方?莫非一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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