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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你冷静点!那是人家的地头,你找到他也讨不回来钱,就当买个教训吧!跟我们回去!”沈蕴秋急得都快哭了,余飞却不但挂了电话,还加大了油门开得飞快。
沈蕴秋追着余飞的车,一路跟到深圳,路上,余竞冬醒过两次,开着车窗大吐。天下着大雨,视线一片模糊,沈蕴秋为了不跟丢了,也顾不得去理会余竞冬。
余飞在一幢旧办公楼前停了车,抬头望去,整个二层都亮着灯,他知道臭展这个时候一定在。
“小飞,你不要去!”沈蕴秋刚刹停车子,就跑下车朝正要往办公楼走进去的余飞大喊。
此时的余飞满心为自己的上当受骗而愤恨着,根本不理会沈蕴秋的叫喊。沈蕴秋回到车上拔了车钥匙,见余竞冬还是昏昏沉沉的躺着,便没有叫醒他,关上车门就去找余飞。
“臭展,你给我出来!出来!”余飞奔上二层就开始狂喊,一间间屋子地找过去。屋里的人听到喊声,有人冲出来,对着余飞喊道:“臭小子,吼什么吼,死老母啦!”
余飞一把拎住来人的衣领道:“你娘才死了呢!说,臭展在哪?”
那人还没说话,就听见一个粗重的嗓音从余飞背后传来:“哟,这不是余老板吗?怎么才走就又来了?还想再买一辆?”
余飞把拎着的人往前一推,转过身去,对着刚才说话的男人道:“臭展,你小子够黑啊!”
“这是什么话?咱们公平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黑你什么了?余老板,讲话可要有证据!”臭展不动声色地看着余飞。
“证据?哼!你当初怎么说来着?保证我一路畅通无阻,保证给我的购车手续都过得了关!老子tmd还没出w市就给扣了!你还敢说没黑我?”
“哟,你这么不走运吗?”
“别废话,老子被罚了二十二万,你说怎么办吧?”
余飞这边正和臭展对峙着,沈蕴秋也已上了二层,站在楼梯转弯处,清楚地看见余飞身后已经站了十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个个凶狠地看着余飞。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近前一步,身体贴在墙上,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变化。
臭展冷笑着对余飞道:“余老板肯定是不明白我们的规矩,货一旦上了路,咱们是再不负责的。你被罚也好,被没收也好,都与我们无关。除非是我们护送的货,那么你出了钱,我们当然得保你平安。问题是,你没让我们护送啊。”
“你那叫护送?十五万的路费,这和交进口税有什么区别?”余飞怒道。
“哼哼,亏你还是做生意的,这种账都不会算。我没空和你多废话,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臭展阴沉沉地道。
余飞怒极吼道:“不给钱想赶我走,门都没有!”
臭展不再与余飞说话,只见他微微地偏了一下头,余飞身后就有两个人上来将他架起往楼梯走,余飞虽被架着,腿还是扫了出去,正好踢在还没走开的臭展腰上,臭展回身就一拳砸在余飞脸上,两道鲜血立刻从他的鼻子里淌出来。
躲在楼梯口的沈蕴秋哆嗦着拿起手机拔了110。恰在此时,余竞冬的一声“蕴秋,你在干吗”,不但惊得沈蕴秋丢了手机,也吸引了楼道里的一群人。
第239章 南下找人
杨隐在r市的工作进入状况后,忙得脚不踮地,几乎连周末都没时间回s市。沈蕴秋便每个周末一个人驾车去r市看他,周一一大早再返回s市。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了两个月。然而,这个周末直到下班,杨隐也没接到沈蕴秋的电话。晚上应酬结束回到家,本以为会看到里面的灯光,以及等门的沈蕴秋,却不曾想竟是一片漆黑,沈蕴秋没有来。
杨隐进了屋,开灯看时间,竟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他突然不安起来。拨打了沈蕴秋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家里、公司的电话均无人接听。他又拨了秋雅的电话,刚响铃,她就接了起来:“杨隐?你有没有蕴秋他们的消息?”
杨隐的不安更深了:“他们?蕴秋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秋雅的声音有难掩的慌乱:“余飞买走私车被扣在w市,竞冬和蕴秋昨晚就赶去救他。今天白天他们还打来过电话,说是基本谈得差不多,人和车估计都能回来。可是从傍晚开始就没他们消息了。打竞冬的没人接,蕴秋和余飞的都关机。我正想着要打电话问你呢?”
杨隐听明白怎么回事后,立刻就火冒三丈:“问我?你们哪个事先告诉我这事了?这么大的事,两个人就去了,蕴秋还是个女的!余竞冬到底长不长脑子啊?连夜南下,带个女的去救人,还救的是余飞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现在生气也没用啊!快想想怎么找到他们吧!”秋雅也觉得理亏,把沈蕴秋拖进这事,也怪不得杨隐生气。
“你先告诉我是哪里扣的余飞,以及后来他们和你通话的情况,一字不漏都告诉我!”杨隐怒气难平,气咻咻地对秋雅说。
秋雅于是将她所知道的事情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杨隐,最后说:“按理,他们这个时间都应该回到s市了。”
杨隐听完经过,对秋雅说:“我立刻动身去w市缉私队了解一下情况,你帮我打电话给小石,让他也往那儿赶,我和他在缉私队碰头。叫他坐火车不要开车。你在家守着,一有消息马上分别通知我们俩,希望是虚惊一场。”
挂掉电话,杨隐上楼取了些现金、拿了支票本,又给自己在r市海关的同学邝浩打了电话,请他陪自己跑一趟。邝浩读书时与杨隐睡上下铺,虽比不上余飞与杨隐的关系,但也是相当铁的哥们。接了杨隐的电话,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俩人约好见面地点,杨隐立马赶过去接他。
一路上,俩人轮流开车,并且商量着对策。邝浩还给w市海关的裘副关长打了电话,请他帮忙了解一下,缉私队白天处理的案子里有没有一个叫余飞的人。
车子才开上高速,裘副关长的电话就回了过来,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但下午连人带车都已经放回去了。杨隐当下急出一身冷汗。明明都应该回来的人,凭空就这么消失了,这就是到了w市也没法找啊。
“浩子,这裘副关长可不可靠啊?”杨隐不无担忧地问。
邝浩点头说:“绝对够哥们的人!他要说人放了,那就绝不会假。”
“跟他说说,我们到那儿,把缉私队处理这事的人约出来见见。现在只能瞎子摸象了,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杨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邝浩点着头,脚下的油门也加大了些。杨隐靠在座椅上,哑声说:“慢点开吧。到那也是天亮的事了,就算早到了也得等人上班。我们自己先得保了安全才能办事。”
邝浩闻言马上放慢了车速,他对杨隐道:“你帮我再拨一下裘副的电话。我让他先把要见的人通知好,明天一早我们到了就能见到人。”
裘副关长确如邝浩所言,是个够哥们的人,接了邝浩的电话马上就安排。完了又打来告诉他们,他已让二中队的房坚守在缉私队,他们什么时候到都能和房坚立马碰头。
“我加油门了啊,你坐好了!”邝浩挂了电话提醒杨隐,他知道杨隐心里其实早急得火烧火燎的,不过是强自镇定罢了。
凌晨四点十分,杨隐将车停在了w市缉私队的院子里,与邝浩一起直奔办公楼的五楼。
正在打瞌睡的房坚,听到擂得震天响的敲门声,嘴里嘟哝着来开门,因为有裘副关长的事先关照,他不敢骂人,生怕得罪了人。
“你是房队长吧?不好意思,害你等我们这么久!”一看到房坚,邝浩连忙先表达歉意。
“好说,好说!快进来说话!”房坚伸出胖手与邝浩、杨隐分别握了握,将他们让进办公室。随即又对着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喊:“瘦猴!瘦猴!你小子快给我起来!”
瘦猴揉着惺忪的睡眼从休息间出来,抬头对房坚道:“头,怎么啦?”
房坚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道:“睡傻了吧?裘副的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倒水泡茶!”
瘦猴的睡意一下醒了,马上拿了水壶去装水。
杨隐皱了皱眉说:“不要忙了,还是快告诉我们昨天的情况吧!”
房坚干咳两声开始讲余竞冬他们来保余飞的经过,但只字不提罚款与吃饭讨钱的事,反倒添油加醋地说自己怎么跑前跑后帮他们办手续,直说得吐沫腥子乱飞,嘴角都挂上了白沫沫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