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1 / 1)

>发生性关系了。”

对於容老爷的直言不讳,容太太略显尴尬,不答,在丈夫身边绞著手指。容战则不以为然:“怎麽会?文歌比容沛还大两岁呢。”他说,随手拉开父亲对面的椅子,坐了下去,倒是还有话说的架势。容老爷瞥了儿子两眼,打开烟盒,抽出了一根雪茄。

这夜的月色皎洁,隐於半山腰间的豪宅里,主人的书房的灯光亮到了很晚。灯光照得这间书房亮堂堂的,玻璃窗映出了室内人的身影,两个男人之间隔著红木办公桌,他们一言一语的交谈,容老爷的颜色总透著不容忽视的威吓感,容战却温温吞吞的,一点儿气性也没。直到这天都将结束了,容战才起身,微弯腰说:“那爸,我们就先过去了,您早点休息。”容老爷懒懒应了一声,看著他们退出书房,他扶著拐杖,踱步行至窗边。

容家里,可能没人真的待裴文歌好。容老爷沐浴在月光里,空阔的庭院亮著几盏灯,他凝视著那幽幽灯色,手心抚摸著拐杖头,一缕犹豫浮现在他经岁月涤荡的面容上。关於裴文歌和容沛的事,容战根本不当事儿对待,他只认为给儿子弄个人玩玩无所谓。而容太太整晚,只在最後憋出一句话:“……小沛若是另外有了真心爱的人,那怎麽办?”

那个高人说的,裴文歌和容沛在一起,容家就会枝繁叶茂。只有和裴文歌。容老爷知道自己领裴文歌回来,是有私心的,就是他也估摸到了,容沛不喜欢裴文歌。他的嘴角往下弯,两颊松弛的皮肤也跟著微垂,喃喃自问道:“老裴对我有恩啊,我这麽做……可是,裴家小子喜欢容沛,我这样安排,也算成他心愿吧?”

裴文歌喜欢容沛,如果没有这层安排存在,穷尽他的一生,或许都没法和容沛以情人的姿态相处,只可能是佣人和主人。

☆、4【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荣宅的二楼四面都是房间,东面有三件,其余三面各有八间。东面的正中间那间房最大,是容沛的卧室,左侧是他的娱乐厅,右侧住的是裴文歌。容沛觉著该纠正一下,在他房间右侧的,是他的玩具,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玩具,让他可以恣意享受所有乐趣。

从容老爷的书房出来,容沛搂在裴文歌腰部的手就没放开过,他这时的身高已经超越了裴文歌了,搂著他的手臂微微使劲,那人就贴在了他的怀里。他的内心正在升腾著某种奇怪的兴奋,那种兴奋还夹杂著别的什麽东西,驱使他拉著裴文歌穿过了走廊,下了旋转楼梯,然後将他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堪称粗暴地关上了门。

在门板密合的一瞬间,好似尘埃落定了,他们就与外边的世界隔绝了,在这样独立的空间里,一切都变得黯淡了几许,似笼罩著一层薄薄的危险。屋顶倾泻下了昏黄色的灯光,裴文歌就伫立在了床铺正前方,身著很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不过正在褪去青涩的少年身躯,本身就有种莫可名状的诱惑力。他从刚才就低著脸,现在依然没抬起来,一直默默无言,可看他不住轻抚著自己手臂的举动,却泄露了他的不安。

关於他是容沛的童养媳这件事,他长了容沛两岁,以前就大概知道自己长这幅身体就是为了给容沛的,还活著是为了照顾容沛的。因为是为了容沛,所以这幅身体没给他多大的折磨──那是为了容沛存在的呀,然而就是在这天,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有多不堪。

“把衣服脱掉,给我瞧瞧。”容沛一丝不漏地审视著裴文歌,那目光几乎要化成实质性物体,正包裹著他整个人。裴文歌无法从他的紧迫盯人中逃脱,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俘获了他的心,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感到心在发疼,而容沛来到了他的面前,用手硬攒著他的头发,逼他抬起了头,说:“我让你脱衣服,把你那女人的部位露出来,听明白了吗?”

裴文歌被迫面对著容沛的脸庞,这个时候他依然觉得容沛漂亮的叫人心惊,接著他透过容沛深沈的眼睛看见了自己,自己的嘴唇在轻轻发抖。他为什麽要恐惧?容沛给的自己就会喜欢,不是吗?他说服著自己,结果容沛眼里的他依然在发抖,可他不能恐惧,他得满足容沛的所有要求。於是,裴文歌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控制著自己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最後很绝望地发现容沛的眼神从威胁,转变为鄙夷,最终形成了深深的厌恶。

当他脱完衣服之後,容沛把他推倒在了床上。裴文歌的眼前的世界在旋转,整个房间的华美布景在他的视野里晃过,他茫然躺进了容沛的床铺,苦苦追求的引人堕落的气息将他淹没时,竟有幸福感油然而生。容沛给的他都愿意要,就是不想要容沛的厌恶。他拼命让自己忘掉容沛方才的眼神,只仰视著雪白的天花板,面无表情,心里却疯狂期盼著一件事,这幅身体若能激起容沛的欲望就好了。没想到,他的淡然激怒了容沛,“啧啧啧,想不到你还是个怪胎啊。”他嘲弄道,也屈膝上了自己的床,然之後便分开了裴文歌的双腿,嫌弃他肮脏,他只是打量著裴文歌的腿间,却不去触碰。裴文歌的男性象征下方,果然生长著该於女性的部位。

又是男的,又是女的,那麽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容沛思索著这个问题,突地灵光一闪,他想到了绝佳的羞辱裴文歌的办法了。他没有在裴文歌的下体多做逗留,大约是为了更好的欣赏他的表情,他俯在了裴文歌的上方,微笑著,柔声问:“裴文歌,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是上男厕呢,还是上女厕?”随後,他如愿了,裴文歌的平静消失了,他的眉头轻皱,又紧咬住了下唇,眸光恍若波水泛漾在微动著,嘴角强撑著往上挑起,挤出了面具般的古怪至极的笑容,低低说:“少爷,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这麽讨厌我。”

容沛在当时根本不知道裴文歌那样的表情,背後隐藏的是什麽,他还得等上很久很久才能懂。

第二天,容沛以一种无所谓的心态,在闲聊之中,将裴文歌掩盖了许多年的秘密说了出去,告诉了自己几个朋友。原先他们几个知道也还好,他们虽说也待裴文歌不怎麽好,不过比容沛明白事理些儿,他们和裴文歌无仇无怨,没想借这件事去伤害他。但是,这当中夏瑜平是个爱玩的人,他在一些场合,喝了几杯酒,脑子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就管不住了,开了闸,“呃……你们知道那个谁不?不知道?就是容沛的跟班啊。”他打著酒嗝,手指在空中乱比划,“那个家夥,我听容沛说呀,是个双性人,容沛他爷爷弄来给他玩的……他妈的,我咋没那麽好的爷爷呢……”於是,在谁也没弄明白之前,它就传进了学校,各种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这类双性人的案例新闻上也曾报道过,有段时日也很受社会关注,政府一直在引导人们要正确去看待这个特殊群体,多数人都只是抱著稀奇的心态,却谁也没想过学校里也有这种人。学校里多是富家子女,裴文歌的後背上贴著佣人的标签,纵使他个人多麽优秀,他成绩多好,性情多麽稳重,仍旧没几个人乐意和他接触。现如今,校园里蔓延著他是双性人的传言,他在学校的日子也可想而知了。起初的人仅是视他为病毒,远离他,排挤他,原来他是坐在容沛後面的,可惜四周围的人直接在课堂上向老师提出要求,拒绝和他坐在一个地方。

多年以後,裴文歌也都还牢记著那天的情景。那时是下午的第二节课,讲台上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师,他站在讲台前,端正的面孔有一点点扭曲,似乎在忍著怒气。几个带头的学生开始顾忌容沛,担心他会替裴文歌做主,毕竟裴文歌是他家的佣人,不过试探了几句後,见他也没插手的样子,他们也就大胆了,“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要求,我拒绝裴文歌坐在我身边,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一个男学生大声说,轻蔑地斜睨著裴文歌,并把手臂高举,生怕人忽视了自己。附近的人也在附和著,有人嘟哝了一句:“老师,他是个怪物啊。”

裴文歌习惯了沈默,他的手指无声折弄著书角,一直倾听著那些小孩子的话语,甚至连一丝丝的情绪波动都没有露出来。他只是凝视著容沛的後颈,怀揣著自己都不明白的期待。他在这个班级里,唯一有接触的人是容沛,如果容沛愿意为他说一句话,那麽让他辍学都可以。可容沛素来不给他期待的,他靠著椅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左腿翘在了右膝上架著,右手悠闲地转著笔,连回头去看一看裴文歌都没有。

听见了学生们愈来愈过分的言论,教师的脾气被激起了,他在讲台上怒拍了一记,怒吼道:“统统给我闭嘴!宽容和善良,这不是幼儿园时已经学过的内容了吗?原来我今天还要站在这里,教会你们什麽是宽容,什麽是善良吗?!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啊!”只是,这不是裴文歌需要的,就如同上边说的,如果这时候容沛能替他说一句,不需要站起来,不需要拍桌子,不要很大声,只要轻声的不真心的说:“你们不要欺负裴文歌啦,他是我家的佣人。”他都愿意为此走出这间教室。容沛却好小气,没有让他的想象化成真实,在老师的话掷落地时,他举起了手中的钢笔,摇了摇,拖长了调子:“老师,你这麽生气,难不成你和他一样是个怪胎吗?”看看,明明那麽富有的人,结果如此的小气。

那天怎麽收场的,裴文歌忘了,他只依稀记得自己收拾好了书桌,而後拿著书包退到了教室的最後方,自己坐在了最後的一个座位。他也记不起自己是不是伤心了,不过有个画面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就是距离太远了,中间隔著太多的人,他已经没办法再看清楚容沛的後颈了。原来坐在容沛的後面,对他事件幸运的事,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著容沛的背影,看著他的耳垂,看著微微凌乱的发尾贴著他白皙的後颈。就连这个小乐趣,也被剥夺。

☆、5【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容沛在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上了第一个女孩子。他一生的桃花都盛放得很茂盛,偏偏情窦开的比较慢,遇见那个女孩以前,他甚至对女孩很烦躁,只和自己特定的群体有交集。女孩子姓温,叫做温静怡,是个长相秀气的姑娘,性格则很迷糊。某天下午,她抱著一摞书,没有看见迎面而来的几个人,急冲冲之间就往前撞,这麽一撞,就撞进了容沛的怀里,书散落了一地。

裴文歌当时和往常一样,他跟在容沛的身後,以便容沛有需要时可以替他做事。女孩撞到了容沛的一瞬间,他挺担心的,容沛的脾气不好,这麽一撞,也不知道该多生气。他没想到的是,多亏了这麽一撞,他见识到了容沛从未有过的一面,那麽温柔。女孩吓坏了,她一面慌忙捡著书,一面不住地向容沛道歉,容沛似乎有几分愣神,他不自觉地握住了女孩的手臂,以制止她哈腰的动作。而女孩通红的脸蛋,他看著就是他最喜欢的红苹果,还有她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把他的心都给扇痒了。

俊美的少年,美丽的少女,两人相对面而伫立,彼此目光相纠缠,这就是校园恋曲最完美的诠释了。裴文歌比任何人都了解容沛的每个神情,他如若濒死的旅人渴望泉水般渴望容沛的笑,哪怕是他斜挑唇角的坏笑,然而容沛这一刻的模样,竟令他握紧了拳头,大脑都空白了一片,那个女生也变得极其的面目可憎。他把脸转开了,竭尽所能绷著自己脸上的肌肉,握拳的手悄悄背在了身後,生怕被人看出他的心情。

从这一天起,容沛找到他的初恋了,裴文歌也开始承受著一种全新的折磨。每天放学後,容沛会带著他的小女朋友去约会。裴文歌是第一次有不跟著他的想法,结果却不能。容老爷是决不许容沛和别人谈恋爱的,裴文歌假如单独回家,他就没法替容沛保护他的恋爱了,这点容沛也是清楚的。於是,在容沛的不甘心的默许下,裴文歌几乎陪伴了他整个初恋,他慢慢踏著容沛的脚步,看见他从和那个女孩子不自然地说著话,到第一次去牵起那个女孩的手,还有第一次接吻。

裴文歌可以不去看的,他有次受不住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和容沛说约会结束後回来找他一起回家。可惜,那天他从傍晚等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深夜,他坐在公园的秋千上,一荡一荡的。待到街灯都温暖了他放在地上的影子了,他才明白容沛是不会回来找他的。他一个人朝著容宅的方向走了回去,当他行在泊油路上时,来往的车辆从他身边经过,一盏盏车灯在他的脸上闪了过去。他觉得刺眼,用手背揉了一揉,竟发现手背上有种奇怪的液体。

我竟然哭了。他用舌尖舔了舔泪水,诧异自己就为此流泪了。在容沛身边的这些年,从他发现自己自此孤身一人,他就把容沛当做自己人生的中心点。在放弃了沛沛那个称呼,他就曾对自己说过,容沛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在他身边当一辈子佣人也行,可怎麽现在心里就那麽难受呢?他的脚步停顿了,仰望著满天的星光,直到眼泪干涸,便去便利店买了几包香烟,最後在人行道边的绿化带坐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在冬天的大街边,抽烟抽了整夜。当黎明来临,他眺望著远山处的初道晨曦,把那道程曦留进了自己的内心,跟著捡起了一地的烟头,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至此,他回容宅再也不是称为回家。他再也没有让容沛记得回来找他。他选择尽自己的可能去跟随著他,即便容沛和那个女孩去酒店开房间,他也没走,没有离开容沛的身後。当容沛不会回头找他,他还能做什麽以减少两人的距离?只有不走罢了。

容沛的第一次性爱经验,裴文歌无缘参与,他承受著容沛不加掩饰的厌弃,将几个安全套放进了他的手里,小心嘱咐了几句。随即,他在酒店的大厅等候,整个过程他什麽都没有想,心底一阵又一阵的迷茫。许久许久,容沛牵著小恋人的手下来了,女孩羞涩的举止已然有了女人的风情,他木然地发现了她的变化,明明早有准备,一股激烈汹涌的情绪还是要从体内爆发出来。他恶狠狠地瞪著女孩,或许是太过狰狞了吧,容沛将小恋人护到了後方,上前猛然给了裴文歌一拳。

裴文歌的颊边激痛,他摔倒在酒店的大厅,仰起脸,意外对上了容沛冷酷带警告的眸子。他张张嘴想说话,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脸颊,默不吭声地接过了容沛手中的房卡,去柜台给他办理了退房。

容沛的初恋,裴文歌学会了抽烟,并且眼见了容沛和那个女孩子的恋爱过程。他後来回想过去,觉得这算是一种幸福吧,虽然容沛恋上的人不是他,但容沛谈恋爱的样子他丝毫没有遗漏,容沛的柔情,容沛的谈情说爱,他也都全部见过了。他苦涩又甜蜜地想著,他陪著容沛谈了他的初恋,他陪著容沛经历了他的第一次,陪著容沛完成了他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偶尔安慰安慰自己,他会把女孩的存在抹掉,那麽在他的回忆中和容沛谈了第一场恋爱的人,就是他了。

☆、6【渣攻贱受狗血清水文】

容沛的初恋落幕,是在升上高一不久,原因是女孩全家移民到了国外,两人不能抵抗地分开了。裴文歌和他共同守护著他初恋的小花朵,花落了,女孩走了,他很怕会见到容沛伤心的样子,幸运的是,这件事没有给容沛多大的影响。唯一的影响大概是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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