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里,崔苗来了。
你也来劝我?方鉴挑眉。
我自认劝不动你,不过是走个过场,表个态度。崔苗笑着说道。
甚好,省了我骂你出去的功夫。方鉴冷笑。
崔苗闻言挑眉:你骂了范问淞?
方鉴面无表情地道:我叫她回去问问范相是不是也要叫我放人。
哈哈哈。崔苗大笑,她敢吗?他们敢吗?这事现在还压着不敢叫大人们知道吧?
呵,饱食终日无所用心,身负皇恩眼中却只有自己那点小利,他们也配做这官?方鉴愤慨之下,一掌拍在桌案上。
唉,不论新党旧党,竟都是这样的人,真叫人心灰。崔苗亦道,但这样一来你便把两边都得罪了
这样的人,得罪便得罪了罢,我左右我也不靠他们做这官。方鉴叹了口气,将灯烛挑亮了些,再回过头看向崔苗的时候觉出了些许不对。她忽地伸手抓住了崔苗的手腕,趁她不备拽着她让她转了个面向,而后便看到了她面上的红肿。
谁敢打你?方鉴一惊。
崔苗挣开她的手,苦笑道:很明显吗?
略有一些。方鉴急道,是谁敢打朝廷命官?
崔苗破罐破摔,也不再遮掩,往椅上随意坐了,回道:是我阿娘。
你道我是专门为你来的吗?是我来求你收留来了。崔苗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