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玩法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有牌、还是没牌。当他加注你的时候,也许手里拿着一对A,也许只是2、7这种你永远都无法想像的烂牌。
尽管很多人都不喜欢他这个人、以及他的玩牌方式,但无论是谁,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成功。而他最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都拥有两张,任何人都看不穿的底牌。
可是……除了第一把牌的重在参与之外,这是唯一一把,古斯·汉森在翻牌前,没有弃牌或者加注,而是仅仅跟注的牌!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之前的几把牌里,詹妮弗·哈曼的跟注,不是亮出A、K的话,而蜜雪儿·卡森的加注,也没有正好遇上汉森没牌的时候,那么在这把牌里,古斯·汉森一定是会加注的。而那个时候,如果汉森加注的话,我当然会弃牌。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情了吧……
好吧,不管怎么说,古斯·汉森跟注了。就像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了扇翅膀,能够让亚洲掀起一场海啸一样,他的这次跟注,让整张牌桌的人都沉默下来……也改变了整张牌桌的局势。
首当其冲的是小盲注位置的陈大卫。他一直盯着古斯·汉森的眼睛,一只手无意识的抚摸着手边的橙子,在大约二十秒钟后,他决定跟注,并且往彩池里扔进了三个一千美元的筹码。而我轻轻的揭开了底牌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草花数字牌。一张4、一张7。
我当然没有任何加注的理由,甚至还要由衷的感激,在我之前叫注的牌手们,能够让我看到三张免费的公共牌!因为这翻牌是——方块3、红心5、黑桃6!
陈大卫很快就敲了敲牌桌。把选择权,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也很快的就决定让牌。没错,这把牌没有明显的同花可能,而我已经拿到了最大的顺子!我已经遥遥领先于其他所有人了,没有任何必要,急着吓跑他们。这是HSP的牌桌,而这张牌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富有闯劲的攻击流牌手!我完全可以相信,在我之后行动的牌手们,会下注,甚至是加注……
我已经成功的建立起,一个保守流的牌桌形象,我的让牌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的,我几乎可以肯定,其他人会在我让牌后,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放心大胆的构建出一个令我满意的彩池!
我猜得一点也没错,在詹妮弗·哈曼也让了牌后,蜜雪儿·卡森在倒数第二个叫注的位置上,优雅的微笑着,往彩池里扔进了四个一万美元的筹码。
在她下注后,彩池已经有七万七千美元了,可这一轮的叫注还没有结束,更让我高兴的是,古斯·汉森毫不犹豫的,加注到八万美元,陈大卫板着脸左右看看,他并没有像蜜雪儿在第一把牌里一样,闻到阴谋的味道,也没有发现,我正在对所有人布下陷阱。对他来说,蜜雪儿和汉森的下注、加注,并不代表什么……于是,他毫无防备的,也往彩池里,扔进了八个一万美元的筹码。
在这三个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一个二十三万七千美元的小型彩池,就这样,被成功的构建出来了。
第七十四章 变变变(中)
无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或者任何一张牌桌上,都没有任何理由,在翻牌击中最大顺子,并且没有葫芦、同花等牌型成手可能的时候,弃掉手中那两张扑克牌。我当然也不例外。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也是最稳妥的选择,再加上一个重注,向所有人宣称,自己已经拿到了一把大牌,从而迫使所有人弃牌。
而第二个选择,就是跟注进入彩池,摆出一副持有7、8、或者一张小4,想要做一个双头顺子抽牌的态势,只要转牌不来2、7、9这三张牌,大家也许就会认为,我没有抽中自己需要的牌,从而往那个极大概率将会属于我的彩池里,做出更大的贡献。
我开始在左右之间摇摆起来,后一个选择明显比前一个选择要诱人得多,但是……也危 3ǔωω。cōm险得多。这样的彩池比例,几乎适合所有的抽牌,就算某个人的底牌是除了草花之外的两张同花,想要抽中极小概率的后门同花,也是一样。而除了已经弃牌的内格莱努和哈灵顿,在我之后还有一个半攻击流牌手(詹妮弗·哈曼是一个攻击流牌手,但在HSP里,也许是因为赌金过高的缘故,她通常玩得较平常保守一些,所以只能算半个)等着行动。毫无疑问,只要我跟注,她们也会很高兴的加入这个彩池,哪怕只是为了多看一张转牌。
也就是说,这个彩池将会有五个人参与竞争,那么,当我再看到一张从3到9的牌时,我将会陷入两难的境地(3、5、6可能让人击中四条或者葫芦,其他四张牌可能让人击中比我大的顺子),而这些牌出现的概率,甚至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23/47+23/46的概率)!
可是,如果我决定现在收网的话。这一网下去,我就只能收获二十多万美元的小鱼小虾……是的,我已经弃掉了很多把牌,比起初始筹码数目来说。这并不需要花费太多。每经过一轮,我地筹码都只会减少一万六千美元(九千美元的盲注,七千美元的附加注),拿下这个彩池,加上第一把牌的那个彩池,我还小赢差不多二十万美元的样子。让我可以再坚持十多轮的时间,也就是说,我完全可以弃牌弃到四小时的场间休息。
可我还想得到更多!这是HSP,每个人的初始筹码都是以千万美元这个量词来计算的HSP!而我,是牌桌上筹码最少的那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别的巨鲨王吞噬!
这是个令我头痛的两难抉择,我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决定数百万乃至上千万美元的筹码变动。可是,德州扑克游戏就是这样的,你必须不停的在各个选择中,做出决定。就像在迷宫之中,你必须一次又一次的选择,向左走、或者向右走。而每一个不经意间的决定,都有可能让你万劫不复。
谈话和洗筹码地声音已经轻下来了,似乎大家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我地思考。可是,这不是我和菲尔·海尔姆斯的单挑对战,发牌员也并不会留给我太多考虑的时间。在他地催促声中。我不得不申请了一次暂停。
每把牌,换成不同的牌手,都有不同的玩法。也许有十万个人里会有九万九千个。会在这种时候跟注……可是,还记得遥远的以前吗?在那间医院的病房里,阿进曾经对我说过的那番话——
每个人都有一种惯性思维,所有人都会记得自己赢得最多、或者输得最惨的那些牌局,然后从中总结出一些规律出来,这种规律体现在具体的玩牌行动上,就成了一种风格!
而我从最初玩牌开始,就一直不敢过于相信河牌,到了澳门葡京赌场里的那张方块7,这种领先时却毫无信心的风格,就已经彻底定型了……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人一杆清台,我只想平平稳稳的、慢慢积累自己的筹码,而不是在河牌前占据绝大优势。最后却只能看到别人击中需要的河牌,摘下彩池。
不管怎么说,在暂停的第二十五秒钟时,我终于做出了决定,面前所有的现钞(五十万美元)叠在一起,被我轻轻的推进了彩池。当然,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到,会有后面那些事情发生。
两位女士都很快的把牌扔回给发牌员,没错。在一个保守流牌手沉默了三十多把牌后,他的加注总是格外受人尊重的。现在,轮到古斯·汉森了。
他阴沉着脸,看向我,并且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对我说:“神奇男孩,尽管你已经拿到了大顺,可我还有很多抽牌,好吧,我跟注。”
在汉森扔出四十二万美元的筹码之后,所有人都看向了陈大卫。而他则摇了摇头,一边抚摸着那只橙子,一边微笑着、自嘲般的说道:“人老了就是这样,总是舍不得自己投入过的彩池。要换了年轻的时候,在神奇男孩加注、铁面跟注之后,我肯定会弃掉手里的牌……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自己竟然为了挽救投入彩池的八万美元,甚至愿意再扔进去那么四十多万……那么,我也跟注。”
事态的发展,已经偏移出了我的预想。原本,我只是想要拿下一个二十多万美元的彩池,可是,汉森和陈大卫的跟注,却构建出了一个一百五十多万美元的大彩池!
后悔是无济于事的。正好相反,在这种时候我甚至还觉得有些庆幸,毕竟,我已经成功的让詹妮弗和蜜雪儿退出了战斗。要知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