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澜随着君墨舞一同跳下马车,手中暗器不由分说的飞出,落在嗓门最大的那个人身上。就因为他的嘶喊,才造成了如此混乱的局面,明显的居心叵测。
“你这是做什么?”君墨舞不解的问道。
两人被夹在人群中,拥挤相撞,飞澜扯住他一片衣角,才勉强没有被冲散。“世子小心,刺客就混在人群里面。”飞澜话音刚落,便有几个百姓穿着的人从衣袖中抽出刀剑,向两人袭来。两人各自施展本领,很快将刺客解决掉。
但这一次,布局的人十分高明,先是制造混乱,又将刺客安排在百姓之中,根本无法辨认,简直防不胜防。这是飞澜再次见识到了君墨舞的狠辣,只要是靠近他身边的人,也不伦是刺客或百姓,他统统不留情面,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一时间,他身边血流成河,尸体一具具的倒下去,即便是年幼的孩子也不放过。这方法虽残忍,却十分的有效,果然没有人敢再近他的身。
而飞澜却是不愿枉顾他人性命之人,以至于她自身的处境变得十分被动。往往刺客动了手,她才能得以还击,如此失了先机,不多时,她身上便挂了彩。碧色锦袍上迸溅着斑斑血迹,倒有些绿叶衬红花的绝美姿态。
“慕容飞澜,你没事儿吧?”君墨舞高声询问,她碧袍上的鲜血,映在他眼中竟有些微微的刺痛。
飞澜略带苍白的脸上透着沉稳冷静,左手握着龙鸣宝剑,鲜红的血不停从剑刃上往下落。“你带郡主先走,我善后。”她淡定道。
“不,我善后,你走。”君墨舞执拗道。
飞澜哼笑,眸中却散着清冷。让君墨舞留下来,只会继续滥杀无辜。“世子难道没发现,他们的目标是你吗?”
“可是你……”君墨舞的担忧已全部写在了脸上。
“世子不必担心,一群乌合之众,还难不倒我。”飞澜说罢,用力将他推向马车。
娉婷还昏睡在马车之中,君墨舞有片刻的犹豫,但还是跳上马车,娉婷若出了什么意外,他终是不好向安乐侯交代的。一剑打在马臂上,马儿受惊,四蹄扬起,发疯似的疾速奔跑,挡在车前的人群惊恐的逃散,未来得及逃走的,便丧生在马蹄之下。
见君墨舞逃走,人群中,无数百姓打扮的刺客都亮出了刀剑,追随着马车的方向。飞澜施展轻功,飞身而去,持剑挡住了一干刺客,剑过血溅,下手毫不留情。但终究一拳难敌四手,刺客如潮涌般,一波褪去,又有另一波涌了上来,似乎无穷无尽。飞澜的额头已经侵出了冷汗,她一面应敌,一面想着应对之策。却不曾想,敌人暗中使诈,抛出一把白色粉末,她躲闪不及,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第101章 今天是你孩子的忌日
飞澜的额头已经侵出了冷汗,她一面应敌,一面想着应对之策。却不曾想,敌人暗中使诈,抛出一把白色粉末,她躲闪不及,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竟是在丞相府中,她平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墨眸清冽,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让人辨不清她此刻的情绪。床榻旁,顾非凡负手而立,静静的凝望着她,眉宇温润。
“终于醒了,不过是一点迷。药,居然昏睡了一整个下午,本相不得不怀疑你这战神将军是浪得虚名了。”顾非凡一笑,自顾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
飞澜淡漠起身,接过他递来的水,大口喝了起来。“西域的迷迭香,千金难得,到了顾相口中,竟成了不值一提的迷。药。既然表哥对药效有异议,不如亲自试一下,看看能昏睡多久?”
顾非凡失笑,又道,“你这张利嘴,我说不过你。珂”
药效未过,飞澜身体依旧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只能瘫软的靠在床壁。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或者说,感谢我的救命之恩。”顾非凡玩味的问道。
飞澜冷然一笑,道,“慕容飞澜多谢顾相不杀之恩。阡”
顾非凡沉默了片刻,叹息一声,“女人有时候还是糊涂一点可爱。”
“飞澜从未觉得自己是可爱的女子。”飞澜淡漠回答,而后又问,“表哥打算什么时候给飞澜解药?”
顾非凡笑的甚为无奈,“若你没有服下解药,三天三夜也醒不过来。放心吧,一个时辰之后,药效过了,你身上无力的感觉就会消失。难道,飞澜连与我独处一个时辰都不愿意吗?”
飞澜不语,而后,是良久的沉默。顾非凡的目光幽幽探向窗外,若有似无的轻叹,“我说过,一定会为慕容氏满门报血海深仇,无论是豫南王,还是君墨舞,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飞澜微眯了眸子,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即便是顾非凡,在这样的眸光下,依旧有些心虚。“表哥刺杀豫南王世子,计划可称天衣无缝。只可惜,并非是为了飞澜,而是为了你的主子宁王吧。豫南王不为宁王所用,规劝谋反的折子在豫南王手中便成了威胁宁王的把柄。若君墨舞真的将折子拿给皇上,宁王便坐实了谋反之罪。所以,表哥才会铤而走险,除掉君墨舞。”
顾非凡沉默不语,静静凝视着她,眸中是掩藏不住的赞赏。飞澜的确很聪明,甚至聪明的有些过了头。
“可是,表哥有没有想过,若君墨舞出事,只会激怒豫南王,后果更不堪设想。”飞澜拧眉,凝重道。
顾非凡一笑,反问,“难道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豫南王若敢造反,皇上自会处置他,借刀杀人,岂不更好?”
飞澜面容苍白,一双墨眸些许空洞。“皇上羽翼未丰,若豫南王谋乱,只会让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局面吗?”
顾非凡苦笑,“说来说去,你心里想的还是他。”
飞澜摇头,神色黯淡,似有所思。她与顾非凡自幼一同长大,飞澜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却不知,他是何时开始被权利、***冲昏了头脑。竟可以致天下苍生于不顾。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扬言要为天下苍生请命的顾非凡究竟到哪里去了?五年,真是一个漫长的岁月,足以物是人非。
“道不同不相为谋,飞澜该离开了。”她说完,抢撑着身体下床,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顾非凡手疾眼快的搀扶住她。
“就这么急着离开吗?药效刚过,你休歇一会儿再走吧。你若是不想见我,我离开便是。”他无奈叹息,将她扶回床上,而后转身离开。
顾非凡推开。房门,管家早已侯在庭院中,“相爷。”
“她还没有离开吗?”顾非凡蹙眉问道。
“恩,公主在后园中,喝的烂醉如泥。”管家回禀。
“随本相去看看吧。”顾非凡神色有几分不耐,随着管家向后园而去。并未留意,身后房门轻开,飞澜悄悄跟了出来。
后园迎春花开的正盛,花海之间,女子身体瘫软的依靠着石桌,手中依旧紧握着碧玉酒壶。仰头,又灌了一口烈酒。她美丽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清泪,紧蹙眉心,模样痛苦至极。
顾非凡在她身边停住脚步,伸手用力握住她手腕,冷声道,“公主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永河仰头看着他,半响后,狂笑不止。“顾非凡,我是醉了,却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醒。我知道,我不该再出现在这里,不该恬不知耻的奢求你一丝怜悯。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心,五年了,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忘记你。”
顾非凡看着她,眸中并非没有动容,若他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飞澜,他或许会爱上面前的这个女人,他不得不承认,她炽烈的感情,让他心动过。只是,他的心中有了心爱的女人,已经没有了永河的位置。
“顾非凡何德何能,不值得公主如此。”
永河嘲讽的大笑,“是啊,不值得,太不值得。顾非凡,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们孩子的忌日,六年前的今天,他从我的身体中生生的剥离,那种丧子之痛,你是不会懂得的。”
狂笑,突然变成了大哭,她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