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到这样的回答,严镇的心情豁然开朗:“好、好!”说完,便向二人告了辞。
看着严镇走出了院门,薛忆命人关了门,将苏祈水搂入怀中。苏祈水呵呵笑着,如猫一般便顺着他的力往他怀里蜷。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既然说对那个没兴趣,末了却又拜托严大人。”薛忆一边捋着苏祈水的秀发,一边问道。
苏祈水笑道:“薛大将军今日来脑子不好使了。”
“是你狐狸得道了。”薛忆柔柔地捏了捏他的脸。
“我才不是狐狸。”苏祈水反捏薛忆的脸,“哪有我这般好的狐狸?”
“不是狐狸,怎么这般迷惑人?”薛人说着,便咬上那白皙细幼的脖子。
苏祈水痒得呵呵笑,假意在推开他,但自然是推不动分毫的,后来索性由着他咬了。“你何时这么不正经了?”
薛忆也不辩驳,一路往上咬,一直咬到那嫣红的唇。苏祈水便回应他,二人忘情起来。良久,苏祈水感到自己胸腔里的空气好像快要耗尽了,才用力推开还沉浸其中的薛忆。薛忆抬头,眼神半是迷朦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的,我自然不想做什么皇帝。不过有个东西在手里,也防他加害我们。再说……”苏祈水顿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我也不过是要保护自己罢了……”如果他也足够强大,皇兄还敢对他做那种事吗?
他只想做眼前这个男人的人,这是他心甘情愿的。除此之外,什么他都不想要。如果有什么要来破坏,他必须反抗,因为他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薛忆轻抚着他的眉头,把自己的下颌搭在了他削瘦的肩上,喃喃着:“我知道……我知道……”
那个人再强大,他相信只要他们两个人同心,总有一天可以让祈水逃离这种困境。
他们所求并不多。人往往是为了最简单的愿望,做出令人震撼的举动。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大家好歹留个“到此一游”嘛~
涵央宫词 第42话
转眼又是深秋。御花园里的树叶也大多被秋风染黄,地上铺得厚厚一层,远看去像是黄金的国度。
两队人在厚厚的叶上走着,步伐很惬意。走在最前的,自然是当朝皇帝了。他身旁的人,是安亲王苏祈水。后面跟着的是苏祈日和几个文臣,臣子后面便是随侍的宫女太监了。
一群人来到池边,苏祈武停下了脚步。见那黄叶漂浮水面上,好似把池水也染得金黄了,便道:“此处风景不错,诸位可为之题些佳句。作的好的,朕重重有赏。”
苏祈日最先跳了出来:“且待臣弟试试。”略一思索,便出一句,“萧萧枫叶乱荷池。”说完,便瞥了苏祈水一眼。苏祈水也不恼,只微笑道:“下句呢?”
苏祈日原是要借这景暗骂苏祈水要败乱朝政,不想这苏祈水如此迟钝,还问下句。又见诸人也在等他下文,只好又硬着头皮再作一句,“其心何在问谁知。”
这句已然足够明显,几个大臣明了了意思,都不敢随意接话。苏祈武面无表情,却好像若有所思地盯着苏祈日。倒是苏祈水态度自然,笑道:“祈日兄弟好没意思,这几位都是朝中忠良,何苦吓他们来?”
苏祈水此话一出,大臣们更不敢作声,只怕矛头引到自己身上。苏祈日暗里咬牙,心里骂道不知这苏祈水是真的白痴还是装傻。他原以为苏祈水面子薄,听了这些话是要脸红噤声的。不想事情竟成这样,反倒是自己尴尬。
正寻思还要说什么,苏祈水却又开口了:“枫叶要落到那里去,岂是他能决定的?恐怕他也不乐意落在池中呢。”见苏祈日脸色不善,又故意柔声道,“祈日,看你脸色不好,是否身体不适?不如便往四哥那去休息休息?”说完,自己也咬了咬牙,为的是怕自己笑出声来。
苏祈日表情果然十分精彩,由白转绿,由绿转红,由红又转白。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这、这是那个柔柔弱弱的苏祈水吗?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苏祈日万万料不到苏祈水竟会这样与自己相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再斜眼看那似笑非笑的祈水,总觉得好像他变了一个人似的。
“好了,你们都不是枫叶,何必去揣测它是故意还是无意。”苏祈武语气和善,但表情却有些不悦。众大臣一听皇帝发话了,赶紧附和道“圣上英明,‘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讲的也便是这意思罢了”。见众人都这么说了,苏祈日也算有了台阶下,也不再纠缠。苏祈水自然也不计较,只轻笑着不言语。
“这个苏祈水是怎么回事?”回到府中的苏祈日仍闷闷不乐。
管家老雷仍是适时窜了出来,替他又是捶肩又是揉腿:“主子这是怎么了?敢是又受了安王的气?”
苏祈日听了这话,眯着眼看老雷:“你倒是明白的人。”又叹道,“只是你不知,此次非同往次。他竟敢在众人前直言顶撞起我来了。这个苏祈水,往日温温弱弱,难不成都是装出来骗我哥的?”
“只怕这个安王不简单。”老雷总结道。
“他自然是不简单的。不然我们还防他作什么?”苏祈日挥挥手,示意老雷停下动作。“只是,如今看来,更要小心了。不知他是拿了什么法宝,如今也硬起来了。”
“难道是……”老雷好像突然惊醒一般。
“是什么?!”
“这……”老雷犹豫着,但苏祈日岂容他话说一半,只得继续下去,“莫非安王已找到了那玉匣?”
“玉匣?”苏祈日惊讶。
“这是奴才是宫中的表姐说起过的……”老雷把自己打听到的关于玉匣的事一一道来。
涵央宫词 第43话
雯姑乃是先帝身边的近身侍女,颇得先帝信任,她所说的话,应当是可信的。
苏祈日略一思索:“不知大哥是否知道此事。”说着,便要进宫去。
老雷从旁劝道“事关正统,陛下岂能不知”,但怎样也拉不住苏祈日,只得任他去了。
苏祈日进了宫中,听说皇上已经回了炎藻宫,忙往皇帝寝宫奔去。路上正撞上一人,定睛一看是左相陈穆。
“这不是陈大人么,怎么这时候了,还在宫中?”苏祈日顺口问道。
“王爷千岁,老臣方才有要事禀报皇上,故而刚从炎藻宫出来。”陈穆说着,又打量了苏祈日的神色,“恭王殿下莫非也正要炎藻宫?”
“正是。”苏祈日也打量陈穆,转念想到陈穆向来是忠君力排安王的,而且又是先帝留下的老臣,也许知道玉匣的事,便开口道:“陈大人,小王向你打听一事。”
“恭王殿下尽管说,老臣知无不言。”
“大人可知道玉匣?”
陈穆微微一愣,眼色深沉地又打量了苏祈日一番,心想恭王对皇上的忠心毋庸置疑,只是往往有勇无谋,惹了事又不能收拾。这下子又不知从哪听说了玉匣的事,到时若是不合时机地捅出来倒是麻烦,于是笑道,“殿下,宫中玉匣如此之多,殿下要问的究竟是关于玉匣的何事?”
听他这么说,看样子是不知道了,连陈穆都不知道,大哥也未必知道。苏祈日也不再说什么,转身便急忙往苏祈武的寝宫走去。
虽已是深秋,但苏祈日走得急忙,额上竟也冒出了薄汗。也来不及擦拭,见炎藻正殿便在眼前,便要闯进去。守门的太监赶忙拦住他,苏祈日哪里管这么多,一甩手人便往里面去了。来到正殿,却不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