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净?”麻花辫子女孩侧过脸,笑得灿烂。
“牧沙今天没有粘着你呢。”净撂了撂发丝,眨了眨眼睛。
“他还在睡。”灵又轻轻咬住下唇,脸上微带得意的神情。
“你做了什么?”净好奇问,通常,睡得日上三竿的人只有灵,牧沙大多数时候,只耐心地陪着她,等她醒来。
“诱惑之舞!”灵柔柔地反手以相交的手指遮住眼睛。
“你没有吧!”净瞪大双眼。
灵嘟起嘴,边摇头晃脑,边吹起口哨,没有用语言承认。
“天——!不对,牧沙的眼睛还是绿色的,他根本看不见你跳的舞。”净微微侧脸看她。
“亲爱的净净,经过我昨天晚上的实践,证明你学来的那套诱惑之舞更适合让他以手来欣赏而不是以眼睛。”灵拉起净的手让她闭上眼,让她的手随着自己的引导感悟舞蹈的具体动作。这暧昧而轻易拨动人神经感官的印度诱惑之舞让触摸舞者手部的异性脑海中充满对女性柔美娇媚胴体的幻想,又能让他产生一亲芳泽的渴望。着实比用眼睛观赏的更激起人潜在的欲望。
净失笑,拍开灵要把她的手往胸脯位置比划着舞蹈动作的手指。难怪牧沙会醒不来。那如谪仙的少年本身对灵就充满了渴望,一刻都不愿意分离的,哪里经得住灵这样的诱惑。
原本净学这舞蹈的初衷纯粹是对东方舞蹈的好奇,去印度旅游期间,她甩开了别人,专门在印度一家舞蹈中心学来的。由于舞蹈底子好,不到两星期,她就把全套基本舞步、技巧都掌握了,当时让那印度女教师吃惊不少。谁知,灵看过她跳诱惑之舞后,非要学,据说,她打算诱惑牧沙,结果,白天学的东西,到了晚上,灵就将其付诸实践了,尽管她才学会了其中的一小部分。这件事若是让父母知道了,不知会怎么看她,会不会以为她变成奇怪的女孩呢?
净侧着头,一边思考着问题,一边以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灵看着她,突然发现新大陆一样说:“净净,我觉得你学会这个舞后,整个人都蜕变了一样。”
“蜕变?”净吃惊。
“是呀,好像比以前更柔了,连小小的动作,看起来都像……都像……”灵皱着眉想不到一个好的词汇来形容净的神态。
“像什么?”净也随着灵的目光打量自己的身体。
“唔,像水,不,像风,唉,也不对,反正就是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啊,像云!”灵用力地点头,非常确定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像那些一团团的,像绵羊的云?”净净不乐意了,抬头瞄了天上的云朵一眼。
“看你说的。”灵凑上前来,点点她的鼻子道:“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多了一种飘渺的感觉。你不说话的时候,我总觉得,只要风一来,你就会不见了;有时又有种错觉,似乎你会随时化做水,与这世界溶为一体,却找不到你的踪影。净,这是不是很奇怪。”
净怔住,她变得这么奇怪么?以前,人人都只说她比灵文静些而已。
“不过,很美!”灵拍拍她的肩膀说:“真的美极了。让我羡慕死了。你现在这气质,我仿都仿不来。”
“真的?”净摸摸自己的脸。
“唔。”灵一脸认真,歪头一想又说:“假如我们一起到了古代世界,说不准牧沙喜欢上的会是你哦。”
净正要好笑地反驳她,这时,另一把声音从楼梯口唤来:“灵——”
两人同时回头。
刚起床的牧沙,头发稍微有些乱,一身的睡衣还未换下,修长双手捏着衣脚处摩挲着,远远看着灵的双眸已经恢耀眼的金光,只是那眼神看来似乎有些腼腆与无措。
“啊,是金眼牧沙。”净拽了拽灵的裙子,低声问:“你也打算跳给他看么?”
灵伸了伸舌头,回答道:“不用了。他感受得到的。他们的灵魂早就缠在一起了。”
“灵——”牧沙仍然只是站着,但伸出手,示意灵去他的身边。
灵对净笑一笑,奔跑着扑向牧沙的怀抱中。两人深情相视着,眼中在交流着甜蜜的爱恋情意。
净大大舒了口气,羡叹着,眼角竟有些湿润起来,从还在母亲肚子里开始,她们就没有分开过,现在,灵终于找到她的幸福,要永远陪伴在她最爱的人身边了。心里既替她高兴又有着浓浓的不舍。
“净,去吃点心。”灵牵着牧沙的手叫嚷着。
“好。”她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白云,心情舒畅起来。
第二天,净离开了牧沙的小岛,飞回美国。暑假才刚开始不久,入秋时,她就要进入大学。对于选学科,她没有像母亲当年那样选择自己的专长,舞蹈,而是选了在高中时修了高分的生物学科。她发现,自己对细胞遗传等研究特别的感兴趣。还曾经在得到父母亲的同意后抽取了一点血液做调查,终究学艺未精,查不出令父母亲青春长驻的原因。后来灵回来之后才悄悄告诉她,不能以一般科学来看待父亲的细胞变异问题,父母在古代都以不同的方式中过奇蛊。她这才明白,父母能存活下来并不是现代科学的功劳。
而此刻,净的双亲离开了美国到了别的国家开始他们的夏日旅行。
净一个人在家中,时常前往祖母的家探望她,也会顺道去一趟弦叔叔的家里,在那儿,米萝阿姨给她介绍许多生物学的书。那两个人,仿佛都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不结婚,不生小孩。只爱在一起,似乎不太愿意多一个小第三者来破坏这中美好的氛围。
母亲的舞蹈中心她也常去照料一下。中心有非常出色的管理人在替母亲打理着。净在那儿也只是找些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起探讨舞蹈聊聊天,一起参加些业余的舞蹈比赛、舞剧比赛什么的。因此,即使一人在家过暑假,净仍是像上学时一样,积极到中心报到,排练音乐舞剧,现代版的《叶塞妮亚》。她的角色是叶塞妮亚的妹妹,善良却身患绝症的路易莎。
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净专门抽时间到音像店去寻找这一出经典的电影光蹀来研究。跑了许多家的音像店,最终在一家偏僻的小店中找到了这张碟子的踪影。留意到小店的不远处有家花店,净打算给自己买几支漂亮的花来衬托一下好心情。于是走进花店,却不见一个人。
“嗨?”净站在店中央唤了一声。
花店的店面不大,除了一扇通往里面小屋子的玻璃门,墙壁四处便只摆放有各式的鲜花。
“有人么?”净侧身瞅了玻璃门里,不见有任何动静。店主也许只是走开一会儿也说不定。她环视四周的花朵,天堂鸟、红康、粉百合、小红掌、黄菊、白菊、针葵叶、巴西木、勿忘我。看到了这些花放置在一堆,让净感到有点不舒服,通常,葬礼上所用的花大多是这样的组合。搜索一下店内的其它品种,似乎也都白
百合;白玫瑰;黄玫瑰;白菊、黄菊、桃红康、紫康等花草。净抽出几支百合,安照市面价格在桌子上放下钱。这时,桌子的脚下有一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桌子的脚下,有一条用细细的黑链子,黑链扣着一个金属坠子,只有拇指甲大小,中间似乎是空心的,坠子非常轻,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坠子成凌锥形,成银色,但拎起在阳光下看又似乎变得五彩缤纷,棱角发射出许多色彩的光线来。
正当净看得出神时,从天花板上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