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好可怜哦。不过,如果我是她的话,男朋友不要我了,容貌又毁了,我早就活不下去了,那像她还那么悠闲呀。”
“就是嘛。”
、、、、、、
两位年轻的护士,从她身边走过后,议论道。
虽然她们都说得极为小声,但耳尖的乐玲还是听到了。本来心情极乱,还没消化完毁容消息的乐玲,又听到护士们的讽刺。她惊慌地捂住耳朵,快迅跑进她病房的浴室。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喘着大气,满脸包着绑带的女孩,她知道,那就是她。
轻抚着包着纱布的脸,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出现奇迹),她轻轻地解下了绑结。轻轻地将绑带一圈一圈的取下,随着绑带的越来越少,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不敢想象,等一下会看到一张怎样的脸。
好不容易,绑带都取了下来。乐玲鼓起勇气,抬眼一看:
“啊、、、、、、”
她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右脸已不见雪白肌肤,满是红伤疤的人——就是她、就是她自己。
轻抚着那不堪入目的脸,那感觉是如此真实,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不愿相信,两眼无神、溃散。喃喃自语道:“不、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可能是我,对,不是我,不是我,哈哈哈、、、、、、他不会离开我的,不会的,哈哈哈、、、、、、”
“玲儿,发生、、、、、、”
推门而入的骆明振不敢相信,自己千里迢迢的从韶关赶来,看到竟是:玲儿再次失常的场面。想起妻子前些日子,接到玲儿打来的异样电话,他心里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查,果然证实了他的预感:那个电话是医院的。
一听闻,怕玲儿出了什么事,便马上处理好紧重的事情,马上赶来。但还是来迟了,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不禁仰首自问道:“难道,这就是、天意?”
也许是因为这次进病院与上次原因不同吧,所以,进院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整天自言自语,而是孤言寡语。
她总是坐在离院门口最近的石凳上,看着门口每一个进出的人,似乎在等待什么?
(是在等待那负心人吗?答案好像只有她知道。)
“玲儿,还记得老师吗?”
接回玲儿已有一段日子,但她仍认不出他。所以,他每天一问,希望能出现奇迹。
乐玲抬起头,那双迷茫的大眼,淡淡地看了一眼,这个吵闹的男人。不是中月,不想搭理其他人,中月会生气的。继续看着门口,继续等待她的中月接她出,这个奇怪的地方。
“孩子,你前生到底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今生要你受如此多的罪,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不幸都集中在你身上发生?到何年何月,你才会熬出头呀?”看着玲儿那孤单的侧影,骆明振不由得为她抱不平。
好半晌,见她仍不理他,又一次失望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离开了。
风,咆哮着、怒吼着;雷声在灰暗的天空中回荡着,仿佛要侵吞整个世界;这便是倾盆大雨来临之际的预兆。
在韶关精神病院里,医护人员都忙着带病人回房,而病人却多数在忙着拒捕。一个病院闹哄哄的,跟个市场没俩样,不过,动作似乎比市场更激烈些。
第七十四章
看着仍呆坐在门口,不理会周遭一切的玲儿,骆明振皱了皱眉,走上前。
在骆明振到达前,一名年轻的小护士,冲在他前面,将乐玲紧紧地抱住。
骆明振看她气喘喘的样子,显然追玲儿有好一段时间了。
小护士高兴地道:“抓住了,终于把你抓住了。天呀,你跑得可真快。”
玲儿的运动神经不错,他一直都知道。因为那是她小时候经常拒捕,训练出来的。突然,他听到一声尖叫:
“啊,你咬我。”
是那可怜的小护士。
原来,乐玲为了挣脱束缚,不惜连嘴巴都用上了。
只见那可怜的小护士两眼含泪,似乎欲随时夺眶而出。可仍不忘自己的职责,紧紧地抱住乐玲,似乎想拖着乐玲走。
(可怜的小护士,似乎被乐玲整傻了,竟没有想到:乐玲虽不胖,但怎么说也比她高十几公分呀。她那弱小的身体,怎么可能将乐玲拖回病房呢。)
见玲儿那疯狂挣扎的样子,他真的很心痛、很心痛。
快步上前,温和地对小护士说道:“让我来吧。”
“骆医生,你?”小护士不敢相信有人愿意帮她,把这难搞的病人弄回房。
看小护士那求之不得的表情,骆明振笑了笑,道:“你去忙吧,玲儿,我来照顾。”
“谢谢你,骆医生。”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乐玲疑惑地看了眼,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在她耳边叽哩呱啦的,打扰她等中月,还那么好心帮她赶走那惹人厌的女孩。那女孩真的很可恶,不但抢走了她的中月、不让中月来见她;还把她送到这奇怪的大房子里,让她跟一些奇怪的人住在一起、让那些奇怪的人扎(打针)她,说什么她有病?其实,她知道她没有病,只是太想中月了,才叫她(小护士)让她见见中月的,结果,她不让,她才反抗她的。
看着玲儿那怀疑的眼神,骆明振无奈地道:“你还是认不出我,对吗?”
‘他又在说一些奇怪的话了。’乐玲心想,不想再理他。直径坐下不远处的石凳,继续看着门口。
“玲儿乖,跟老师回病房吧?就要下雨了,冷坏了会生病的。”
依旧不理,看着门口,心想:‘没人能阻止我等中月的,即使他曾帮我脱困。’
“玲儿,他不值得你等,不值得你为他这样。”
乐玲抬起迷茫的大眼睛,又仔细地看了这可恶的男人一眼,以为他怀疑她的决心。为表决心,她将她的一要纤纤玉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红色的液体迅速染红手指。
她蹲在地上写道:‘他说过爱我一生一世的,他就一定会回来接我。’
接着不理会血流不止的手指,仍坐在石凳上,继续等待。
见她如此固执、顽固不化,他也来气了。道:“张乐玲,你不要那么天真好不好?像他那种花花公子,根本就不可能真心实意的对你,他只不过把你当成玩具。你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众多玩物中的一个罢了。他不会来接你的,你醒醒吧?就算你不毁容,迟早有天,他也会离开你的,容貌被毁只是他离开你的一个借口。你就别傻了,好不好,玲儿?”泪,也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消失而滑落。虽然他从没见过那个男人,但他知道:做为一个人的男友,一见自己的女友没了漂亮的容貌,就马上把她抛弃的男人,再好也有限。
闻言,乐玲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示讨厌他说中月的坏话。同时,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因为他是坏人,他想骗她,才说中月不要她了。
见此,骆明振也不客气了。
只见他一把将乐玲拉起,继而微弯了下腰,一把将她扛起。尽管乐玲依旧拳打脚踢的,但他毫不理会,扛着她,大步朝她病房走去。
天,快迅黑了下来,倾盆大雨也紧随而至。
没两秒,就把乐玲写在地上那深情的血字,无情地冲洗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