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站起身来对楚夫人说道:“伯母,不是我不想救治,只是这世间的人出尔反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若是我此次答应出诊,万一将来于府大公子有个好歹,他们翻脸不认人,我也没办法,所以雪海还是明哲保身的好,况且雪海救人也有自己的原则,还请伯母不要为难于我。”这下楚夫人便不好再开口了。
于大夫人可急了,赶紧说道:“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说话算话。”
蓉儿此时站出来说道:“还请两位夫人见谅,我家夫人救人有自己的原则,若是两位立下字据凭证,我家夫人自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在于家的人看来,这被玉镯收买的丫头关键时刻还真是顶用。
于二夫人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赶紧上前劝大嫂立字据,本来于大夫人是不愿立据为证的,毕竟那样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怕那香雪海真会治死于德忠似的,她不是没想过以威胁相迫香雪海,但也能感觉得出来这香雪海并非是那种愿意屈从的性格,而且还有楚夫人相护,狠招用不得。现在救人要紧,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便亲自立据为证。
可是香雪海仍不满意,蓉儿又帮腔让于二夫人签字画压佐证,这才勉强答应了出诊于府。
第012章 初进于府
当日香雪海带着晴、蓉两个丫头随于大夫人来到了于府,马车在左相于府的门前停下,十几年前的回忆瞬间闪现在脑中,还记得那日母亲被她们陷害赶出家门时,她们母女不许走正门,而是走的后门,连偏门都不让走,那日的天气很不好,乌云密布,明明是白天,可是天色却犹如黑夜,母亲拖着沉重的身子带着凄楚的离开了这于府,如今她再次来于府,站在大门口,她凝望着。
晴儿见到她这种状态,心知她是又想起了往事而难过,当初她和蓉儿跟随香雪海时就知道她的身世,香雪海从来没有隐瞒过她们和沈冰柔,当然她们之所以会死心塌地的认香雪海为主子,也是有一段故事的,这是后话了。眼看大夫人已经抬步走向大门的方向,晴儿低声提醒香雪海:“主子!”
于大夫人这才注意香雪海停步不前,也出声相请:“香夫人,这就是我家了,快请进。”
香雪海突然正声说道:“以后,请称呼我为香大夫,我现在不是谁的夫人,不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夫人的称呼。”
于二夫人见状怕于大夫人黑脸赶紧上前搭腔:“香大夫请放心,我们这就记下了,天气这么冷,还请先进府暖和暖和吧。”
晴、蓉儿两个丫头扶着香雪海往前走,当香雪海一脚踏入于府大门的那一刻,她心里对着天上说:娘亲,我回来了,我终于再次回到了这个让您受尽屈辱的地方,您和弟弟还有果儿的仇,我定会让她们血债血尝。
香雪海对于府是熟悉的,十几年了,这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们主仆三被安排在了大夫人的院落里。香雪海提出要先去看诊病人,大夫人正乐意如此,赶紧带着她去大少爷于德忠的房间。
一入大少爷的房间,就听得一屋子的药味,里面有一个丫头正在服侍着他喝水,好像真的是久病不愈之人似的。当看到来人时,大少爷虚弱地向大夫人打招呼:“母亲,您来了,儿子今天感觉好些了,您就别担心了。”这大少爷倒也是个孝顺之人,虽被大夫人宠得骄贵些,一所无成,但为人还是善良孝顺之辈。
大夫人走过来坐在床边,握着大少爷的手说道:“忠儿,你的病很快就会康复的,你瞧,我特地为请来了女神医,她一定能治愈你的病。香大夫,这就是小儿,请您看诊吧。”然后又转向香雪海说道。
香雪海走过来要替大少爷诊脉,大夫人站起身把位置让给她,她诊脉之时,表情认真严肃,先是伸手翻了两下大少爷的眼皮,又让他伸出舌苔来看,之后便开了药方,拿给晴儿,却转身对着正在着急等待她答案的大夫人说道:“请夫人派一名信得过的人拿着银子跟着我这丫头一起去抓药。”
“好,刘嬷嬷,你去。”大夫人对着身边的刘嬷嬷说道。刘嬷嬷俯身称是,就带着晴儿出去抓药了。
于大夫人不放心儿子的病情,有些疑问:“香大夫,你看我儿的病?”
香雪海没说话,倒是蓉儿先说了话:“于夫人,请放心,既然我家主子肯开药方,就说明贵公子有得救,你们且听主子吩咐就是了。”
于二夫人赶紧说道:“是是是,只要能救大少爷,您尽管吩咐。”于大夫人听到蓉儿如此说也高兴的连连称是。
此时香雪海才开口说话:“大少爷病后是不是一直呆在这屋里没有出去过?屋里也不曾开窗通风?”
于二夫人答道:“是,外面天寒,怕他着凉加重病情,故而病后便不曾出去过,窗子也未开过。”
香雪海继续说道:“立刻给他换个干净的房间吧。”
于大夫人问道:“这屋子有何不妥吗?”
香雪海接着说:“这屋子许久未开窗通风,房里都是病灶浊气,对病人身体有害无益。另外,新房间不要离我太远,以便我随时观察他的病情,还有我要单独开伙食,请准备一个小厨房,你家厨房只需提供新鲜的食材便可,大少爷从今日开始只能吃我们提供的药膳。”
于大夫人对香雪海的要求一一照办,着下人去收拾房间,待将一切安顿好后,已经是中午了,晴儿去熬药,蓉儿去做饭。
第013章 再见亲爹
大少爷的饮食、汤药都不再加她人之手,全都是晴、蓉两丫头经手,就连巧儿喂食大少爷时香雪海主仆三人也必有一人在现场盯着。
大少爷换到新房间后,感觉房间里的空气好了很多,心里也舒坦了许多,他对香雪海这个女医很好奇,似乎一点都不怀疑她会治好自己的病,因为他清楚她的治疗方法与以前的那些个大夫有所不同,就像这换房间之事,以前的大夫就不会提及,而且她似乎不怕自己会受寒,坚持每天午时让自己穿着厚重的棉服起身在厅间里走动。
虽然自己尚且虚弱无力,那她也坚持让下人扶着他走,大约走小半个时辰,然后用午膳,之后再在厅里慢走小半个时辰,整个午时他在用餐和活动身体之时卧房都在开窗通风,不过寒风当然是吹不到他的,因为通风时卧房与客厅连接的门是紧闭的,房间大门也是紧闭的,卧房里只是打开了两个方向的窗子通风,形成空气对流,加之这相府之内所有主子的房间都烧了地龙(俗称土暖),所以厅里封闭起来后并不感觉寒冷。
大少爷的饮食也以清淡为主,加之药膳的调理,以及病人和家属的高度配合,五日后大少爷的病情就基本稳定下来了,非但没有恶化下去,反而有逐渐好转的迹象,这让大夫人她们很是高兴。
这期间香雪海并没有见过她爹于诚青,后来蓉儿打听到,说是相爷年后就被皇帝召进宫去商议国家大事,每天早出晚归,虽然知道儿子病了,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感情上疏远的多,而且他现在忙的不得了,又听说已经请了好大夫来看诊,且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他也就不那么十分上心了,专心忙自己的事。
反倒是侧夫人那边,在大少爷病情稳定后,便携同二少爷于德诚急急上门看望,也让香雪海见到了那个比大夫人还有心计手段的女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这侧夫人对娘亲是如何的落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