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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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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请原谅关三伍在一只老虎面前表现出的无能,我们与其说把精力放在他对高乌葬送了多少之上,倒不如立刻把目光投到高乌如何为老头子的到来而奔命中去。一份非常棒的工作——这是高乌在电话里的振振之声,除却对月薪的具体数据闪烁其词,一切都“清晰可听”,租有的一套“一房一厅”的大房竟任凭他独自一人翱翔驰骋。可怜的高乌,他还在电话里强词夺理说自己没有半点时间应付任何人,包括老头子的惠临。

而老头子已经不堪忍受那屡屡推委之辞,他似乎能确保不会让自己成为儿子的障手碍脚之物,开始踏上探望儿子的征途的这一铁的事实粉碎了高乌经营已久的略计之垒。高乌看不到有所挽救的一线希望,便当刀立断地放弃它并重新着手干起另外的事情。从此他将改头换面、努力打拼——就从那天起高乌对钱的需要等同于一条棘蛇朝着一个星鼻鼹鼠窝里钻去。

在那段时间许多人的“荷包的生命”因此而岌岌可危。可恶的高乌,即使在后来,我的对我来说是数目可观的一笔生活费用也将葬送在你的阴谋诡略之中。

到头来我们只须闭上眼睛,想一想高乌开始手忙脚乱什么:躬着腰拖洗地板;他拉上黄色的窗帘让房内的气氛和色调都会集中一些;勤奋的高乌用湿布把灰尘统统歼灭而尽,再用一本厚厚的书本把那桌面上的一个窟窿全然覆盖使得一点漏洞都没有;他在厨房里把那可怜巴巴的锅盖被挂在舆洗盘的上方,让其它一切诸如盛装油盐酱醋的小东西都得找到它们应有的最佳位置——像纳粹党的士兵那样排列着。但你们绝对不会原谅那两双臭气熏天的袜子的尸体就躺在门角落里,它们差点没被三伍扔进马桶,机敏的高乌迅速把它们拾救于水深火热之中。

“得了没有?”三伍显得不屑一顾。

高乌一时像《思想者》那样跪坐在席子上。那时寒冬已至,那几只臭东西早被拎到小阳台上任凭北风飕飕吹打。

显然没有一处能逃离高乌的金星火眼,他再次理直气壮地对三伍告诫,这房子的真正主人是他,在老头子到来之后他务必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那把吉它就被付之一炬,高乌一定会这样做,正因为这一点的“可能发生”,三伍只能用皱眉一笑来表现出他自身的“软弱无力”。他把自己生活中致命的那把吉它轻轻用一块湿布抹拭,然后装进袋里,再用一个大塑料膜把它们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在墙上保护起来。

“好自为之!”三伍便提前走出门外,以免等一会被高乌难堪地不计情面地驱逐出去。

于是高乌孑然一人在房里像个木偶似的也没有别的鬼主意,再过一个时辰他必须亲自把老头子接到“自己”的房子里来,一份“好棒的工作”——立杆见影的效果,高乌诚然有十足把握让一切变得有凭有据,事实上我告诉你们,他指望着老头子滚回家去——当晚抑或翌日一大早。他决定如此胆大包天地对老头子说。

老头子应干脆利落地返程,等到来年真有鸿运再请父母大人一同欢聚畅饮,来年的某个时候老头子将被允许在他身边缠留无数个日夜……很显然这些憧憬于你们是荒谬致极。

第四章 01 “雷鸣”般的蒙娜丽莎的微笑

也许你们当中已经有人开始默默地怀疑甚至承认一个阴谋在诞生。而对于你们本身来说,或许已潜伏着一种置身于骗局中的危险。有时我会明目张胆地把欺骗者揭露出去,那就是我——故事的虚构者。诚然大家一开始就知晓这一点,但并没有立刻确认我已走近大学的尾声,才会如此盲目地让一个“患精神综合症”的家伙把故事讲述下去。而且,小说的这一段已经证明读者上了贼船,你们最好表现得骑虎难下,并相信我是有良心的人,每个人诡秘的灵魂将一定会接下来的时间里得以满足。

而我则表现得对我的画室骑虎难下,对整个学院有所依赖——充满着一定程度的激情,在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

我们甚至有必要继续把时间交给“三大男高音”,尽管那些女生老在期待有一支“出名”的乐队在舞台上魔鬼般闪烁,然后她们就可以手攥一根根发光的魔棒,伴随着自己野妖般的尖嚷而十拿九稳地找到意义的所在。你们还必须看到并听到,西边的那列琴房那里,会有音乐生手执横萧嘟弄唇嘴,弹钢琴的女生其貌不扬。一群五音不全、涉音肤浅的美术生从那里越过,承载着支离破碎的噪音负荷从那里艰难地闪过。从不细心考虑任何后果的美声咏唱的歌者,他们自始至终拼命地撑大喉咙——无论如何,一旦有人从那边举目望去,便立即发觉有摩托骑士有多神速地亡命窜逃,一瞬间就遛远。

那时,那群家伙所拥有的,也只是在爱情的世界里斩露头角:班长阿胖常常穿上一双黑色大拖鞋,大剑恐般震荡于红楼的长廊。任何女生见到他都会神经错乱地地笑——无人不这样讲,他为什么老是那么肥,也就是说长期以来那些脂肪堆积得有增无减的意思。

“有没有一百公斤?”“没有!至多一百九十斤?”……我们总是如此故意地去怀疑与肯定,纯属故意地说着“有哪个女生回看上他”的话。

“不可能!”一位电吉它上瘾者阿罩斩钉截铁地说。

伍小尬也跟着默认这些,因为他很可能也是一位准幸灾乐祸者。诚然那个时候阿胖仍然没有女朋友,此刻你们要紧记——每一个呱呱出言不逊的男生小人都只在得意忘形罢了。

谁也不能说自己有多好。哪怕阿罩他开始组建自己的乐队,很快就与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主唱过从甚密。可夜晚他又在电话里与远方的女友蜜语连天。于是一个重大的情感危机似乎很快就降临,这会相应地让我们这群男生小人在睡觉前耸起一副忍受那垃圾噪音的耳朵。在次我毫不怀疑你们为了寻个快活而在洗耳偷听。

也许在大学的全部日子里,要是有某只土拨鼠硬要走进我们班,那么他们除了打劫行盗外,终极的目标仅仅就是为瞥上尹翌莎一眼。此刻你们一定以为她是个完美致极的女孩了。事实不尽如此——张歪哥暗里说她的屁股再丰满一点那不知有多好,他的意思是那屁股仍然像块砖头那样。而我们也有人对这个看法非常赞同——一定有人已经出言不逊了,这几势必导致莎莎的最忠诚的卫士的最剧烈的反驳:“你们的目光也太短浅了!”他翘起食指并挥动着手臂,十分穆然:“这个你们绝不会懂,你们信不信,两三年后她一定会变得更丰满,一定丰满起来!”

那卫士甚至已经莫名其妙地生气,继续说:“嗤!你们信不信,莎莎一定很有发展潜质,有的,有。”

这只能引得我们逐个地开牙大笑——雷以宽究竟说了什么鬼话。

“她很有绘画天才,这点你们必须承认。”雷以宽再而斩钉截铁地说。

所有人务必姑且坚信他的言语——纵令你们当中没有人是一个对绘画有所专长的读者,也该刻不容缓地听信于雷以宽同学,莎莎那种渗透于画面的贵族气质让所有人望尘莫及——她更擅长表现室内富有情调的明窗净几,甚至连班上另一个行动缓慢的女生所表现出的同一题材的画面也晦涩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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