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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2 / 2)

你每次和我说起怀孕之事,我总是避而不答。我何尝不想遂了你的心愿,只是当你把那白玉扳指放到枕下的那刻开始就注定我的将来会和母后一样。瑄哥哥,我走了这么久才来到你身边。我不想这么短的时间就离了你,我怕看见你那冷漠的眼睛。从六岁开始我就想解了你的孤寂,只是真真到了你身边才知道作为一个帝王,这估计注定要伴随你一生。可是我不想你这样,你明白吗?

两滴晶莹的泪水滑落在枕边,向内转了个身。手覆上平坦的小腹:你若真是来了,我多希望你是个小公主。这样的话,我就能多留在你父皇身边一些时候,也能看着你长大了。

从御门听政开始赵希的双腿一直就抖个不停,几次深吸气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是没几下双腿就跟先前一样不听使唤。“希公公,你千万别这样。我都是一手的汗。”清雪不着痕迹地埋怨道。

“你看万岁爷的脸,怎么叫人不怕?”赵希悄悄往龙瑄炙那边努嘴:“早间娘娘那边有信儿没有?”

清雪摇头:“我先去抓着莫颜问了几句,说是娘娘病了还没起身呢。哪敢跟万岁爷回!”

“又病了?”赵希哎了一声:“你没叫莫颜去传太医?要是万岁爷知道了,还不把积了一夜的脾气撒出来。”

“莫颜也没说清楚,只说是娘娘不舒服。也不叫传太医,就那么懒懒的。”清雪看看里面:“还说娘娘昨夜里听了一夜的雨,今儿眼睛都肿了。”

“咱家跟着万岁爷这么些年,只是最近才觉得皇上有了笑意。早年间总是木着一张脸看待周遭的人和事,这是为着有了娘娘的缘故。”顿了顿:“看娘娘的样子,好像总是不放心似地。也不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

“茶!”皇帝声音蓦地响起,两人均吓了一跳。赵希慌不迭捧了盏新沏的狮峰龙井进去:“万岁爷,奴婢刚沏好就端了来。”

“你跟清雪在外面唧唧哝哝说些什么?”隐约听见娘娘什么的,看神色只怕又出了乱子了。

“娘娘还没起身,莫颜说娘娘昨晚听了一夜的雨。”可不敢说眼睛肿了,要不这主子追究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听了一夜的雨?”龙瑄炙冷冷一笑:“倒是有闲情逸致,今晚让乌雅候着。不是说朕这么久没去看她么。”

赵希心里咯噔一下:“是,奴婢这就去让乌昭仪准备。”倒退着出了乾靖宫书房,清雪等在外面:“希公公,怎么样?”

“叫乌昭仪伺候。”赵希叹了口气:“你去告诉莫颜她们,赶紧传太医。要是掌灯前还没动静,我可就去咸阳宫了。”清雪点头去了。

赵希扭头看看里面,那位爷低头看着奏本倒是专心致志的样子。要是正主儿病了,只怕又是坐不住了。

乐晖盈伏在软枕上手里拿着一卷旧书慢慢翻看,榛遐端了盏燕窝粥进来:“小姐,怎么又看上书了。太医才说您是气血不归,要您好好歇着呢。”

“才刚诊脉的不是凌叔叔也不是何蔺,这药我不能吃。”放下手里的书:“你让赵初去太医院要么把院正请来,要不谁也不用来了。”

“嗯。”刚刚乐晖盈一下子把药全都倒掉,以为又是闹上脾气了。这会儿又是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真不知道这主子是怎么了。

这个太医太过面生,父亲在信里细细嘱咐过若不是凌院正或是何蔺所开的药一定不要服用,恐怕就是要出什么事情。

“娘娘万福。”清雪福了一福:“瞧您的脸色比早间好多了。”

“好多了,就是乏得很。”眼瞧莫颜拿着云肩进来,任由她给自己披上:“皇上,今晚招幸的是谁?”

“娘娘,希公公叫奴婢来把您的脉案拿过去。”清雪笑道:“万岁爷还没吩咐哪位娘娘侍寝呢。”

“没有脉案。”乐晖盈笼好云肩:“只怕不是没有吩咐,而是你们两个压着了是不是?”

“娘娘!”清雪僵在当场:“奴婢不敢。”“傻丫头,你以为皇上会不知道?”跻着鞋下了榻:“回去告诉赵希,皇上让谁伺候就去宣谁。凡事皇上自有分寸,我也不是拈酸吃醋的人。若是一味拗着皇上,出了事怎么好?”

清雪只好答应完倒退着出了殿门。赵初领着凌恪正从外面进来,清雪愣了愣:把院正请来诊脉,看气色还好的。这是怎么了?满腹疑窦也没处解答,又怕误了事情只好匆匆去了。

“老臣参见娘娘。”凌恪在珠帘外欲行大礼被莫颜扶住。

“还是坐下说话吧。”乐晖盈把方才太医拟好的方子让莫颜交给他:“还请院正先请脉,再看看这方子。”说着,把手伸出帘外。

凌恪在赵初端来的锦墩上坐下仔细给她把脉,半晌,花白的胡须有点抖动起来。乐晖盈看他略显激动地神情,心下明白大半:“院正先看看这方子。”

凌恪慢慢展开,神色顿时大变:“娘娘!”

“这个人我从未见过,觉得面生便没有服药。”乐晖盈微微一笑:“方才院正所摸出的脉案,我相信只要是大夫都能摸出来。怎么他就开出这活血化瘀的方子来了?”

“老臣回去彻查。”凌恪心中一凛,这人开的这方子若真被皇后服下去只怕就会出大乱子了。

“不必查,便是查到也会抵赖。”乐晖盈命莫颜撩起珠帘:“赵初,你到外面守着不许人靠近这儿。”

“是。”赵初谨慎地出了侧殿。

“凌叔叔,真的是?!”乐晖盈这才低声问道。“是,老臣可以肯定是。”凌恪看着她:“老臣即刻禀明皇上。”

“不要。”乐晖盈看看身边的莫颜和榛遐:“这件事能瞒得住多久?”

凌恪摇头:“瞒不住,只怕老臣不说皇上也会问起。倒不如先和皇上禀明。”这丫头在想什么,皇后有孕是天大的喜事,怎么还想百般瞒着:“老臣知道娘娘在忧心什么,只有禀明皇上才可防着后患。”

“倒不是担心这个。”乐晖盈迟疑了一下:“我听说很多食物是有着相生相克的功用,劳烦您老人家替我拟一张来。”

“也只有你爹爹这样古怪的老头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左近俱是乐晖盈在家时的丫头,凌恪也就不管什么君臣大礼。再说从小就拿她当作自己女儿看待,有时候说起话来竟然比乐文翰与她说话还要随和得多。

“难道您不是看着我长大的?”乐晖盈娇娇一笑:“若不是记着您从前那些书上写的脉案和药方,只怕今儿我就吃了这药了。”

凌恪沉吟半晌:“这人若是再出现,娘娘可还能认得出他?”

“莫非是说他会藏匿起来?!”乐晖盈看着他:“他是什么人能混入太医院?”

“暂且不能全知,只是一时半刻恐怕是看不到他了。”凌恪起身做辞:“老臣告退,娘娘放心老臣自有主张。”走到门口却又转身:“老臣前去给皇上回奏,娘娘不要阻拦。”

乐晖盈颔首:“只是父亲那儿您别忘了。”

凌恪笑着走了。

“小姐,您怎么不早说呢?”莫颜和榛遐两人围上去:“这么大事,您还瞒着我们两个。”

“我不敢肯定的。这月月信未至,先前想着后延也是有的。哪知道这么些时候了,就起了疑。偏巧今儿赵初又去请来那个不知哪儿来的太医,说我是气血不归。我越发觉得不对,才不喝药的。”

“要知道是这样,打死也不能去要那个庸医来的。”榛遐低声道。

“不,这事告诉咱们以后要越发小心了。也算是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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