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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记不起在哪里闻刭过了,这时候姐姐说起古怪来我也记了起来。 ”
柳心一面笑道: “全不似你我素日用的那些熏香香气。 ’’
听刭这话乌雅也想了起来,那股香气确实似有若无的环绕在皇帝身边。 龙濬焱活泼的就跟那时候在生母身边一样,这倒是值得人深深揣测一番了。
不自觉回头看向西暖阁,不知何时西暖阁已经换上了深色的帷幕压根就看不见里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柳心叹了口气: “万岁爷身边藏着的人是咱们这世人万万及不上的,护得这么紧想要伤害分毫都不可能。 ”
“这人有福,你我及不上也就罢了。 ”乌雅抿…嘴一笑: “罢了不想了,想多了回去又睡不着了。 ”
“别以为谁睡得好似的,咱们都是一样的。 ”柳心自嘲笑道:
“那天听人说了个笑话,说是一个村子里有个老奶奶守了很多年的寡。
别人就奇了怪了,问她怎么守了这么多年。 老奶奶笑着拿出一盒棋子,说每到衣里就把这盒棋子扔得满屋都是。 然后熄了灯就那么摸黑找上一夜,全都找到了天就亮了。 ”
乌雅笑笑: “赶明儿我也去寻盒棋子满屋子撒去。 ”望着天边的点点繁星: “人家是个老奶奶,积年的老寡妇。 你我是什么,在民间这时候只怕正是……”话没有说完,生生咽了进去。 甬路边尽是来去的宫女太监, 这些话若是被人听去还不知怎么编排自己了去。 若是传刭皇帝耳中,只怕又是一场是非。 这些时候也就看透了,就是正宫皇后他心尖上的人说去冷宫还不是没有一丝含糊,这个都能割舍还有什么是割舍不掉的。 这些嫔妃益发是弃如敞履了, 少了这些还有更多的人来充实六宫,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到了庆云宫门口,每逢进去之前乌雅总是会下意识地看看远处的坤仪宫。 庄严秀雅的宫院就跟它的主人是一样的,从没有什么能胜过她去。 不论是人还是宫院,都只是在做这乾坤二宫的羽翼以为掖亭。 谁也取代不了它独一无二的位置。
乐辉懿从支部出来,手里攥着厚厚一沓信笺。 迎面遇上兵部的几个人: “乐大人,少见了。 ”乐辉懿点点头: “往哪儿去?”
“徐谦,皇上让我们几个人带着他往北疆效力。 ”
“等等。 ”乐辉懿一笑: “正好我有东西要你们给我们家老二带去,一并带了去最好。 ”这几个跟着乐辉愤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交情,又在京中和乐辉懿打了多年的交道熟稔得了不得的关系。
“放心。 ”;为首的校尉点点头: “大人可有话要交代的。 ’’
乐辉懿爽朗一笑: “告诉老二,就说养的狗若是不听话就不必留着了,省得狺狺狂吠丢人现眼不说还要咬主人。 ”
“一定把这话带到。 ”校尉一笑: “这狗要是交到辉禳大人手里.乐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行了,走了。 ”乐辉懿正要转身忽又想起一件事: “这点小意思,拿在路上权当是送的水酒解解渴。 ”顺手塞给他一张银票,那人打开一看:两干两的银票。 不论哪家银号都能兑得到现成的银子。
“大人,这太多了。 ”那人迟疑了一下。
“这么多弟兄不都靠你带着。 ”乐辉懿笑起采: “人自然是要用的,旁的能省就省吧。 总不能拿畜生和人相提并论的。 只是一定要话着交给我们老二,既然是到军中效力就要有个地方效力才好。 ,’
“大人放心。 ”拱拱手,一群人转身走了。
乐辉懿冷着脸一笑,想死很容易不过半死不话只怕更适合这兄妹两个。 徐谦做的事足够他在北疆受得了,内宫中的事纵然是自己查了出来却不能严办。 这种事只有妹妹出来才能做,皇后统摄六宫又是这样害了妹妹一场, 自然就该一报还一报。 不过目前想要见到妹妹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赵希来传话说是妹常常在西暖阁住着,可还是兄妹俩见面终究有碍。 怎么才能让她知道,这些事便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知不觉走到朝房外,乌昀正好出来: “乐大人?!”
“怎么还在这儿?”乐辉懿有些惊诧,自己目前没什么大的事儿要办只是每日应是点卯也就罢了。 乌昀怎么无所事事的刭处走动,居然都转到朝房来了。
乌昀拿出邓昶交下来的药方子: “堂堂院正要我给抓药,我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结果就成了他的跟班了。 凌院正在的时候可没有这档子事儿,哪有太医院给六部派活儿的事儿。”
乐辉懿有点愧对乌昀,就因为跟自己是一路人,乌昀这段目子过得也是憋屈极了。 拍了拍乌昀的肩膀: “这不是给什么张婕妤诊脉吗?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说是怀的皇子?”
乌昀点头: “我不通药理,你看看这方子。 ”
乐辉懿展开药方一看, 脸色有些凝重: “何蔺在不在?”
“我方才看见他了,找他?’’乌昀问道。
“我们一起到他那里去。 ”乐辉懿拽着乌昀到了方才见到何蔺的太医院侧药房。 何蔺正在里面给乐晖盈配要给龙濬焱的成药,着江这两个人进来不免吃了一惊: “呃,辉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回来好久了。 ”乐辉懿拿着药方子给何蔺: “这是什么方子?”
何蔺看了看: “十全大补汤,只是这里面有十八反,吃了必死无疑。 ”说完看着乐辉懿: “好好的寻什么死去,还用这么个东西也不,怕肠穿肚烂。 ”
“何蔺,你确定你没看错。 ”乐辉懿正色道。
“我十岁就知道十八反十九畏了,甘草反甘遂但凡是学医的都知道。 这里面就有这两味药,有这方子人家也不敢给药你。
人家也怕吃官司。 ”何蔺直来直去也不是第一次了: “十全大补汤,写得这么好是给谁喝的?除了孕妇用这个以外没人受得了。”
乌昀顿时脸色陡变,这药抓上去就是自己的罪过,谋杀皇子,垛妹还在照顾张婕妤,这下可是把兄妹俩全都给害了。
“乌昀,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何蔺一下抓住他的脉息:
“你小子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回去说也犯不着这样子一尸两命吧,好歹自己骨肉别下这么重的手。 造孽啊!”
“胡说什么,这是邓昶给张婕妤开的方子。 ”乌昀变脸变色道。
何蔺冷笑一声: “我就知道他不会收手,这不是第一次了。 ”
乐辉懿马上想起当初妹妹怀孕的时候有人给她开的活血化瘀的方子: “不是第一次,还有什么时候也有过?”
“数不胜数。 ”何蔺满是鄙夷地笑道: “要不是兰姑娘心思缜密也会坏在他手里,老爷子先前就问我是谁干的,我没把握_不能胡说,这回看来非他莫属了。 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这都不知道害了多少条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