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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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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是谁,才会让殿下和右相待他如此不同?温朔心底隐隐明白,姜浩说出来的话,或许并不是他愿意听的。可他必须要弄明白东宫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不明不白丢了太子之位。

“你查到了什么?”温朔冷冷开口。

姜浩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突然想知道如果温朔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究竟会如何做?

他笑了笑,撑着木桌立起身,“其实当时我虽说查出了这些,可却猜不出有什么深意,直到昨日听了相爷入东宫前的吩咐,我才恍然大悟,其实相爷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望向温朔,透出几许阴冷和幸灾乐祸,一字一句开口:“侍郎,你可得听仔细了,相爷对我说……温朔就是帝烬言。”

牢房外惊雷声骤响,震得姜浩的面容格外森寒诡异。

温朔睁大眼,负在身后的手猛地握紧,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他脑海中拂过无数往事和线索,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因由。

这个理由确实值得太子在重阳门前亲手杀了左相。太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吗?

姜浩盯着温朔,细细打量他面上的表情,等着他崩溃后悔,心底快意而阴毒。

温朔却未如姜浩所想,他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姜浩,转身朝外走去,“姜浩,若是堂审时你敢言半句,姜家必后继无人。”

没想到温朔会如此风平浪静,眼见着他走出了牢房,姜浩猛地起身,“温朔,你就一点都不怨太子,到如今还要维护他,别忘了你是帝烬言!”

温朔脚步顿了顿,没有回答,消失在地牢深处。

刚一走出姜浩的视线,温朔便靠在了墙上,大口喘着气,双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茫然而无措。

他想过千百种理由,却没想到真相会是如此。

他是帝烬言,他居然是那个十一年前就已经死去,埋在乱葬岗的帝家嫡子!

他用尽全力重新站起来,蹒跚地朝牢房外走去。

牢房外狂风大作,暴雨连连。温朔刚出现在地牢口上,一阵寒风吹来,让他踉跄了两步。守着的林双见状来扶他,却被温朔狠狠推开,林双愣了愣,抬头看见少年格外惨白的脸庞,抿了唇,朝一旁退去。

“你早就知道了,才不阻我来见他。”林双在东宫呆了十几年,一手把持着东宫隐藏势力,当年太子做的这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听见温朔格外冷漠的声音,林双苍老的脸有些苦涩,轻声回:“只有您能劝殿下回心转意。”

“如果不是太子出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们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温朔猛地抬头望向他,眼幽黑一片。他突然转身朝雨里走去,林双从侍卫手里舀过伞急忙追上他,却被温朔眼底的冷漠怔得不敢上前。

少年冲进大雨,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侍卫追上来,朝林双道:“公公?小公子他……”

林双摆摆手,“他必是去了那里,你们在暗中保护,别让人伤了他。”

侍卫领命而去,林双在雨里站了半晌,出了大理寺府衙后门,去了宗人府。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宗人府铁牢里;韩烨素白的布衣上尚留着不久前被嘉宁帝踹在胸口落下的血迹。林双沉默地立在铁牢外,不敢言语。

殿下护着帝家的小公子都十一年了,殿下教他习字,教他诗书;教他仁德。温朔就是殿下一手养大的,两人的感情怕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厚。

如今小公子知道真相,纵使不会怨愤太子,可帝家满门死在皇家手中,血仇横隔,亦难回到过去毫无芥蒂的时候。

帝家小姐一心复仇,如今若是连温朔也回了靖安侯府;殿□边真的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外面狂风漫天,牢房内却安静得吓人。韩烨背对着林双;双手背负,略带嘶哑的声音传来。

“他都知道了?”林双受他之令守着温朔,如今他急匆匆一人来此,只有一个可能。

“是,殿下。老奴没有听殿下的吩咐,让小公子去见了姜浩。”林双欲言又止,“殿下,都到这个份上了,您就算不想让小公子知道,也该告诉靖安侯君。若她真的一意孤行卷起皇位争斗,咱们大靖危矣!”

帝家在晋南蛰伏十年,天知道养了多少兵出来。如今靖安侯君敢在京城横着走,还不就是靠着晋南不知深浅的兵力。韩家把持天下二十年,拥兵二十万,就算如今皇室威信不复当初,天下之主的地位也无法随意动摇。更何况太子殿下素得民心,到时两家争斗,一切未知。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靖安侯君要夺天下,除了战争,根本没有第二个方法。

若是连他都猜到了,陛下和殿下不可能没看出来。

殿下用如此拙劣的方法把自己关进宗人府,还不是为了……

“林双,若我屠你满门,然后再告诉你,我救了你其中一个亲人,你可会对我感恩戴德?”

林双被这话一堵,纳纳道:“殿下,帝家的冤屈不是殿下一手造成,殿下何须担责!”

“没有区别,犯错的是祖母和父皇,是韩家,我是韩家的太子,该担着。”

林双望着太子萧索的背影,很是不忍,“殿下,先不管靖安侯君能不能体谅您。这些年您为小公子做了这么多,他是您一手带大的,他一定不会怨恨于您。”

“可是他也不会原谅祖母和韩家。”韩烨挥手,“照顾好他,别让他掺进这件事里来……”他顿了顿,低低的自嘲传来,“如今他怕是也不愿再卷进来了。”

林双听得酸涩,抹了抹眼眶,“殿下,老奴定会照顾好小公子,您保重。”见韩烨不再应答,他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斗大的雨滴落下,深夜京城的街道因为这场大雨空无一人,道路尽头走来一个少年。少年瞧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全身湿尽,跌跌撞撞一路朝长云街而去。

他身后不远处跟着几个侍卫,却不敢靠近他,只敢小心翼翼守在暗处。

长云街上百余米,只有一家府邸——靖安侯府。

少年走进这条街道,望着不远处灯火璀璨的老旧侯府,跌撞的脚步渐缓。

十年了,他有多少次路过这里,看着这个曾经衰败没落的府邸漠不关心。他有多少次置身事外,听着别人谈论帝家唏嘘感慨,却只是一笑而过说一句“胜者王侯败者寇”。他在皇家东宫长大,锦衣玉食,却不知道他唯一的亲人在晋南扛起八万将士冤屈的真相,孤孤独独一路踏血成了如今的靖安侯君。他效忠大靖皇室,满心报恩,却不知他满门上下全死于皇家之手!

他日日没心没肺和帝梓元打闹,却认不出她是他嫡亲的姐姐,世上最亲的人。

他是帝烬言,却不能恨,不能怨。

因为他除了是帝烬言,也是被大靖太子一手养大的温朔。

如同烙印进骨血的血脉一般,这一点,同样没有人能改变。

靖安侯府近在眼前,温朔望着大门上高悬的古旧的牌匾,缓缓闭上了眼。

靖安侯府书房,烛灯高燃。房外雷雨声不断,帝梓元披了件外袍,立在窗前,眼底看不出情绪。

韩烨被关进宗人府这件事太过突然,以他的心智手段,就算被左相掣肘,也不会冒然做出如此两败俱伤的事来。

洛铭西坐在桌前,翻着朝廷众臣的资料,一抬眼,望见帝梓元清瘦的身影,咳嗽一声,“梓元,明日你可要依计划拜访这些人?”

帝梓元回头,瞥见洛铭西脸上的潮红之色,连忙关了窗,走到他面前皱眉道:“近日你这咳嗽怎么越来越频繁了,我让苑琴来给你看看……”

洛铭西摇头,喝了一口温茶,“不过是天气骤变,受了点寒,从小到大的老毛病了,你也知道。”

见他面色红润了些,帝梓元舒了口气,微一沉默后点头,“既然已经安排好了,明日自然要见。”

这声音有些低沉,却仍然坚定。洛铭西颔首,未再言语,垂下头有些感慨。他早猜到她做下的部署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哪怕那个人是韩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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