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2 / 2)

确实,两个人刚亲热完,水温又热,他们还抱在一起,这一小会儿就汗如雨下。

穆琛看了看他,又与他唇齿交流一会儿,才慢慢把他拖起来,那物从沈奚靖身体里滑出来,沈奚靖不由自主呻吟起来,穆琛亲亲他的脸颊,就着热水把两个人清洗干净,拉着他走出浴池。

池边的榻是石头做的,很宽,上面铺着厚厚的褥子,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他们擦干净身体上的水,穿上扔在地上的内衫,这才躺到榻上。

那榻竟有些温热,穆琛抱着沈奚靖,给两人盖好毯子,道:“睡吧。”

沈奚靖实在太累,很快便睡着。

穆琛侧躺在榻上,认真看着他的睡脸。

见他睡得安稳,也只是轻轻摸着沈奚靖的长发,他不是顶好看,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但在这个永安宫里,只有穆琛自己知道,这个人在他心里,到底如何。

他们能走到今天,是穆琛从来不曾想过的。

他以前曾答应沈奚靖,只要他能守好朝辞阁,他便还给他家宅爵位,让他出宫富足生活,但是他们似乎就应该在宫里相互扶持,阴差阳错之下,沈奚靖还是留在他身边,做这个小小的从七品淑人。

穆琛能想到,当时沈奚靖必定不情愿,必定不高兴,也必定难过。但这件事,虽然是他当时亲口答应,但其实也并不是完全由他决定。他这个皇帝,做了将近十年,可是许多事情,仍旧不是他做主。

就好比宫里那些宫侍们,他看着他们,从来不会想要触摸他们的身体,从来不想关心他们的喜怒哀乐。

当柳华然与他说“吾宫里有个宫人,以前是沈家的直系,与你做宫侍如何”时,他竟发现自己满心欢喜起来。

他一直都很喜欢沈奚靖,欣赏他,尊敬他,但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直到柳华然与他说那句话,他才终于明白,他想让沈奚靖留在他身边,他想让沈奚靖成为他的人。

这时沈奚靖翻了个身,打断了穆琛的思绪,或许是有些热,沈奚靖把手伸到被子外面,穆琛笑笑,帮他把被子盖好,闭眼沉沉睡去。

一时间,偌大的浴室里安静下来,守在门口的洛林西还在为刚才里面的动静尴尬,张泽北倒是老神在在,小声念叨:“可算有嘉主子这样的,皇上也不至于整日埋在书本里。”

洛林西道:“张哥您的意思是?”

张泽北瞪他一眼,似是在呢喃道:“你还看不出吗?自打这位来了,皇上还愿意碰谁?”

洛林西脸上满是诧异,他用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两个主子都歇下了,才凑到张泽北身边小声说:“我一直以为,那是圣上动静小。”

张泽北撇撇嘴,低声道:“那不是动静小,那是没动静,你没看每次那些走的时候,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这倒是,洛林西仔细回想一下,确实沈奚靖做了宫侍之后,皇帝招侍寝的次数虽然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其他人都很冷静,他一直以为皇帝只是比较偏向与沈奚靖,没成想其他人都只是干坐着。

“张哥,你说,他们怎么没人讲?”洛林西又道。

张泽北简直想揍他,没好气道:“讲,讲什么,讲皇帝成天介叫他侍寝,完了自己看奏折,让他一个人睡觉?

这确实相当丢人,洛林西被张泽北一点拨就明了,他问:“那里面那位……”

张泽北对他倒是很好,有什么说什么,直接答:“里面这位,你得小心伺候,这才是个主子,这话咱们烂在肚子里。”

洛林西当然懂,他点点头,看张泽北闭上眼睛,也假寐起来。

午夜时分,张泽北敲了敲门:“皇上,到时候了。”

穆琛睡觉一向不深,张泽北也懂事,声音不高不低,不会吵醒沈奚靖,也能适当叫醒穆琛。

没多时穆琛披着斗篷从里面出来,他脸色有些不好,以前他不喜找人侍寝,就是因为不能一宿睡到天亮,总要半夜起来回宫,而现在他更烦躁些。

张泽北很会看人下菜碟,忙在他前面掌灯,边走边说:“皇上忍这个把时候,等嘉主子位份上去,您就用不到奴才这安延殿了。”

穆琛冷哼一声,却没反驳他的话。

张泽北以前就很关照他爹,算是看着穆琛长大,这宫里,也就魏总管、苍年与张泽北敢跟穆琛这样讲话,换了别人,指不定就拖黑巷里了。

穆琛不反驳,就代表张泽北说进他心里去了,张泽北心里更明白几分,便不再说话,送了皇帝回锦梁宫。

第二日沈奚靖早早便醒了,这次穆琛倒是没往死里折腾他,石榻又很热,他早起便觉得通体舒畅。

那两个惯常服侍他的宫人不在,是洛林西直接进来服侍他洗漱穿衣。

沈奚靖客气道:“劳烦洛管事了,以后叫小宫人过来便好。”

洛林西笑得极为谄媚,他说:“主子折煞奴才了,能伺候主子,是奴才福分。”

52、零五二

一转眼便是四月;这一日沈奚靖照例早早去给柳华然请安;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沈奚靖已经换下厚重的棉袍;改穿夹袄。

这些时日他吃穿不愁,又长高了些;新一季的衣裳蒋行水给他定的尺寸更大一些,眼下穿在身上有些偏长;但不妨碍行走。

他到慈寿宫的时候,只有苏容清比他早些;这会儿正站正殿里等。

苏容清虽然长相和气,但相交起来却有些高高在上,这整个宫里的宫侍;数他身家最好;高傲些也算正常,所以,他虽然见沈奚靖进去,却连个招呼都没打,径自看着墙角摆放的迎春。

他不搭理沈奚靖,但碍于位份,沈奚靖还是要给他问安。

“苏淑人,早上安好。”沈奚靖笑着说。

苏容清瞥他一眼,短短“嗯”一声。

他这样其实也好,看不上便懒得搭理,这些日子以来,即使天天见,沈奚靖也没同他说过几句话,这会儿倒也乐得轻松。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着,直到谢燕其、路松言与宋瑞结伴而来。

谢燕其还是面上带笑,一派温文尔雅的样子,路松言也依旧美的跟神仙一样,倒是跟在后面的宋瑞,虽然年纪比沈奚靖小,但是却很高,长的也浓眉大眼,沈奚靖第一次见他还很差异,不知道这么英气的男人是怎么被挑进宫里来的。

谢燕其与路松言一进来就与沈奚靖和苏容清打了招呼,宋瑞简单说了两句话,就一个人站到后面去了。

宫里一共就这么几个出挑的宫侍,沈奚靖不喜欢苏容清,表面上与谢燕其和路松言都不错,但是心里却对宋瑞更有好感。

他总觉得,谢燕其的温文尔雅和路松言的羞涩可爱都是装的,唯独宋瑞的低调和气才是真的,他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年,自认看人还是准的,所以,平时如果没事,除了宋瑞,他从不与其他宫侍来往。

而宋瑞也与他关系不错,还教了他一套五禽戏,沈奚靖每天都要打上一遍。

在他们之后,剩下几个采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他们刚相互问了安,便听慈寿宫的宫人道太帝君来了。

几个青年赶紧站好,低头等柳华然走进正殿。

等柳华然坐好,才让他们几个淑人坐了。

原本他们从七品的淑人是不得坐的,但有日皇帝与太帝君讲,说都这么站着看着堵心,让几个位份高的都坐下答话,还被柳华然调笑说他心疼自己人。

柳华然今日精神不错,其实在沈奚靖看来,他每日精神都很好,总是穿着极华丽的外衫,端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看着他们这些蝼蚁。

“太帝君昨日睡得可好?”谢燕其和苏容清与柳华然看起来关系更好,一般也都有他俩挑头讲话。

柳华然点点头,道:“吾自然休息得好,倒是你,下午还得回去休息一下。”

昨个是谢燕其侍寝,他现在看上去脸色苍白,有些恹恹的,听了柳华然的话,他只点点头,笑道:“小的知道了,谢太帝君关心。”

柳华然点点头,又问苏容清:“容清,听闻你父亲最近回京述职,你进宫也有年头,便允了你父亲进宫来看看你吧。”

说到家人,即使是高傲如苏容清,也难免露出开心的笑容:“容清谢太帝君开恩。”

他们这边说得其乐融融,沈奚靖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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