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菊心中微颤佯装轻笑道:“公主您多想了,娘娘只不过处理后宫太过烦累,怎会不喜欢公主,没有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娘娘照样如此,公主不必多想。”
“灵儿不明白,为何父皇说不能对任何人露出脚心,甚至连灵儿自己也不能看,真的不能看吗?”灵儿不解的问着,因为父皇有令,所有人都不能看她的脚心,甚至是自己都不行,违者处死,到底脚心会有何种秘密,灵儿自是疑惑至极。
“公主遵皇命便是,毕竟陛下也是为了保护公主安然无恙,千万不能让别人看到知道吗?”柳菊慎重的吩咐着。
“恩。”月灵轻声应着,站起身来,让柳菊侍候着穿衣。沐浴后的月灵更加美丽动人。
月灵坐在软榻上,柳菊会亲自为她小心翼翼洗净脚才能入睡,脚上的秘密看来只有柳菊才能得知,难道真如预言所说她脚踏七星?月灵抬起脚,柳菊从旁拿来毛巾正准备抹干水份。
“公主。”正在灵儿神思之际,外头守候的宫女匆忙推开而近,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主不好了,有刺客潜入……”话未完,宫女征仲的瞪大眼盯着月灵的脚,旋即哆嗦着身子跪下道:“奴婢什么也没看到……奴婢……”
她颤抖的身子更让月灵疑惑自己的脚心……月灵抬起右脚……柳菊伸手阻饶道:“公主不可以,陛下有命!”
空气中弥漫着静谧鬼异的气氛,柳菊替月灵穿上鞋怒斥叫道:“快来人,拿下这无理的奴才。”
宫女抖哆着身子道:“求公主饶命,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月灵轻扯着柳菊的衣袖怜惜道:“算了吧奶娘,或许她真的没看见,别告诉父皇。”
柳菊脸色凝重道:“此事万不可外泄,宁错杀一百,不愿错放一个,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心软,”
“可是奶娘……”
见月灵依若想求情,柳菊狠声吩咐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杀了。”
“不准……”月灵大叫了起来,侍卫愣着不知听谁是好,“不准杀她,我去求父皇,我这就去求父皇,”
“公主……”见月灵跑了出去,柳菊便吩咐侍卫道“还不快动手,我要亲眼见她死才安心,”
现在万不可让人知道月灵脚下的秘密,因为时机未成熟,虽然宫女无辜,但是在国家与宫女之间,她只能选择前者。一声惨叫传出了六公主的寝宫……
“父皇。”月灵神色慌张跑到皇帝面前,气喘吁吁下跪道:“有宫女看了小女的脚心,可是奶娘却要处死她,求父皇开恩。”
此时的皇帝已入花甲之年(六十几),他有一双锐利的眼晴,鹰勾鼻具有着严肃的角度,略显瘦削的双颊,垂垂老矣,但仍精神瞿健。
蹙起浓眉沉声开口道:“你贵为一国公主,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就是为了一个宫女?”
“父皇,求您饶了她,她是无辜的。”月灵迷茫的哀求着。
“挞祯月灵……”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显得格外无力与萧条“在这皇宫里,善良并不能生存,你应该知道你关系一国之忧,现在的情形内忧外患,大将军杨木拥有全国一大半的兵权,所有贵族都支持他,为父已经无能为力,而你却能扭转这一切,你知道了吗?”皇帝闭上眼无耐的说着。
“父皇,小女不明白……”月灵茫然的摇着头,为何自己能扭转这一切?她何德何能!
“曾有神预言,我国将会一代不如一代,盛世将过,而朕的七星之子却能带领百姓走向富强,也因你是女儿身,所以才没像你前二个大哥如此惨死。而那宫女必死,你懂了吗?”皇帝神情哀伤的说着,他曾有五子,立谁为太子谁便会惨死,前二儿已经惨死,所以至今未再立太子,他只想保护剩下的皇子,而月灵注定会是他必须牺牲之女。
月灵泪眼迷离的看着自己憔悴不已的父皇,在这皇宫多少都会听一些不利的传闻,各贵族之间只有利益,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出卖一切,也为了利益他们各自拥兵自重,划分国土,而杨木更是想夺取皇位,谁都知是此人害死了大皇兄、二皇兄,只是没人敢追究,都以病因而逝不了了知。
“月灵,为父用尽了全力来保护我剩下的孩儿,却是有心无力,而你是最后的寄托,明白了吗?”皇帝心更揪痛的盯着月灵。
月灵泪流满面的垂首,哽咽道:“是父皇,小女明白了,因为父皇不能保护小女以及皇兄,父皇无能为力,那么就让小女来保护父皇以及皇兄,对,就让小女来保护,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有已经决定要去做的事,所以小女会变的坚强!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抹着泪眼,月灵更加抽泣着,黝黑的眸子中散发出坚毅的光茫“虽然现在我不能为父皇做什么,但我还是会努力的去做,即使事情是如何细小、即使前进的步伐如何艰难、坎坷,小女依旧会去做,既然决定了,就会去做,不会有顾忌,其实坚强,只是这样而已!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挞祯月灵……”皇帝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六女,神情忽转悲伤道:“那么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以后父皇会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能明白,为了国家,为了朕的子民,你必须做出某种牺牲。”
“是,父皇,小女明白,因为小女,是风之国第六女,也是父皇的第六女。”月灵磕头坚定的说着,美眸中滚落的晶莹泪滴。
皇帝诧异的紧盯着月灵的脸颊,她没有与年龄不符的娇嗔与幽怨;含蓄着无形的威压,神情间有着某种慑人的气势,那瞳孔里面,闪耀着打破命运的火焰,隐藏着开启命运的力量!
这就是他的第六女,是啊,这才是他的第六女,一个阴谋下的第六女……但她真的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吗?等时机成熟,一切便会知晓……
月灵抽泣着走出皇帝的寝帝,柔弱的她终于知道,她只想保护自己的亲人,父皇的无耐与痛楚,似一把箭刺穿她的心底,可是她又能做什么?或许命运都有它自己的决定,人只需随着命运的摆布……
“公主。”柳菊小心翼翼的问候着,月灵略微肿起的双眼在绝美的脸颊上格外刺眼。
“奶娘,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处死她便是,皇命不可违,谁再敢看灵儿脚心便是死。”月灵迷惘而又哀伤的说着,柳菊心微颤栗的盯着她,公主的转变实在太大,不过这样才对,对啊……这样才对……
“杨将军二子禀报有刺客潜入皇宫,要求晋见公主。”柳菊垂首说着。疑惑的眯着眼,暗思道:杨木的二子,看来刺客事件该当是子虚乌有,毕竟谁会不要性命跑来皇宫行刺;而今这些年来从未听过有刺客之事,好凑巧。
“宣他进来。”月灵黯然神伤道,柳眉间的落寂如此明显。
寝殿外走来一位少年,英俊的脸颊勾挺的鼻梁,一双黑亮深邃难测的眼晴,身上贵族般的装扮透露了他的身份,
“微臣杨将军之二子杨宇叩见公主,夜间有刺客潜入,公主受惊了,以后微臣会保护公主。”杨宇浅笑着,炯炯眸光锁住她的眼睑。此刻的月灵,她略微肿起的双眼;配上迷离的眼神,更美得动人心魄,不愧他假使有刺客之名想要接近她,他对她仿佛勾魂般着迷。
月灵冷漠的瞅着他,愠怒冷哼道:“既然知道有刺客潜入,那么本公主便想请问,皇宫的事是交给隶属父皇的亲卫队,还是你们兵部。有刺客亲卫队会查,你半夜三更带人马闯入皇宫,是不是代表着皇宫的事也得参上一脚。”
杨宇微微一征,旋即恢复自若的神情下跪道:“公主您言重了,微臣只怕公主受惊,所以带兵部士兵进入,并无他想,公主多心了,微臣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带兵夜闯皇宫。”
月灵薄唇微扯,嘲讽的意味尽显其中“是这样吗?那就有劳你了,可以请回了,希望下次不要再如此冲动,这个国家是我父皇的,不是你父亲的。”月灵加重了语气,眼里尽是讽刺之意,怒燃的脸颊犹如即将暴发的山洪。
“是,公主,那么微臣就先行告退,”杨宇脸上并没不悦之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意味深长的退了出去,喃喃轻语道:“六公主……挞祯月灵……你的确可以让我倾心……我会等你长大。”
待杨宇一走,月灵更茫然怅惘,在这皇宫里,善良真的不能生存,是这样吗?坚强只是这样而已?装上一颗冷漠的心,永远隐藏下去……永远……
第二日,月灵照样来到练马场,骑上马后对一旁站立的柳菊轻笑道:“奶娘,我想去迷山。”
柳菊听闻下跪惶然道:“公主,万万不可,迷山由大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