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地理学概念,是面积广阔的陆地及其附近岛屿上所有国家的总称。另外可以指水中的陆地。
【州】:国家行政区划单位。本篇沿用秦汉时期以设三级。州下设郡、郡中设县。
(害怕两个洲(州)字,大家看着会混乱,小弃把两个字的词典搬到这里用一下吧^_^)
70
70、政变(上) 。。。
奕辉愣住了……
‘‘桃喜’于醉梦楼……’?!这是她画的?!
是了,这个应该就是当初她初到‘醉梦楼’里,为了获得庇护,而毛遂自荐狂态尽显……这曾一度成为楼里姐妹们玩笑她的话题,她本人却对此一头雾水、一无所知。后来听说此画还被‘嫣娘’装裱成卷,赠与了商贾‘越平安’……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张老板找她尝试绘制图册了……)
眼前的画的确精妙,就连奕辉看了,也不由要赞赏其画者心思出巧,技艺精湛……
可是这一切多可笑。这幅画上分明签署着她自己的名字……可是这副画却不是真正出于她之手……如今能有幸观赏,地点却是在这么一个,她‘作案未遂’的犯罪现场。
奕辉感到了一种羞辱感。——她已经好几次被那驻藏于自己身体里的邪灵,戏耍利用了。而最近,她才发现到这一点。
“哟~,想不到你也会看画。”
阿檀讥嘲的声音响起。
奕辉生怕自己情绪外露被人看出破绽。她怔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笑道:“只是觉得此画很特别,不由的就多看了两眼。”
阿檀得意的哼哼,嗤笑道:“此等绝妙,料你也看不懂。——我‘师父’曾评论此画:说此画情态传神,笔墨浓淡适宜,颇有‘海棠含露’‘暖雪香梅’之情貌。可谓隽永中显厚朴,空灵中显凝重,静穆中有瑰丽。形、神、韵三者兼备,体现男女闺中情趣,玩赏之余,又不失气韵,可谓意境深远。”
呃,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奕辉适时讪笑:“听‘小公子’如此一说,方才大悟。现在看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雅俗共赏’。”
阿檀得意的挑眉。
奕辉想。如果这个阿檀,得知了这副画就是出自她之手。估计就不会再说方才那番话了……
一席话套下来,奕辉总算弄明白了事情大致。
原来昨晚‘自己’作案对象居然是商贾‘越平安’!
这个人物她是听说过的。整个王朝,上至王公下至庶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人物:倾国富贾‘越平安’。听说他的所有资产堆加起来,能够供养‘中州’总人口五年有余。其行商范围之广全国各地都有他势力所及。
此人是‘中州’(天元洲)商会主办兼组织者,以他为首的一行商贾掌控把持了全国的经济命脉。除盐与铁有所涉及外,还有三项国民之重,粮食、纺织、医药。
当谈及此人时,王公权贵们大多一脸向往,言语之中又妒又羡;而像奕辉这样的底层民众,一谈及此人,首先便是满腔愤恨,再来便要咬牙切齿,然后忿忿不平的报怨现在物价飞涨、金银如土。之后咒骂此人良心有缺!顺便八卦一下此人的‘艳情丑史’(真假不明,大多源自民间杜撰)。
不过奕辉觉得此人最令人愤懑的地方就是他的商会联盟的名号,居然取名为:‘锦绣平安’!——这不是让人‘梗’的慌么?!
“……”
显然,贮藏在她体内的恶鬼,鼻子要比她好用的多。一路顺着‘铜香’摸到这里。听‘阿檀’说:昨夜的‘她’勇猛无匹,大雨在即时,‘她’却能翻墙撬窗,窥香窃玉……
奕辉闻听这‘越平安’早年就丧妻失子,至今未再续弦。也难怪女鬼要选择‘勾引’他。奕辉觉得那附于自己身上的女鬼头脑眼界都要比自己‘宽广’多了。
那‘女鬼’真厉害。每每要利用她,却从不言明,而是拿出一堆的建议摆放在她面前,看似让她自我抉择……然而却能每每都能令她轻易掉入陷阱。
…… ……
早膳用毕,按规矩奕辉已经可以起身离开了。但此时的她又多出了一层顾虑:她昨晚的作案对象是商贾‘越平安’,这样精明的生意人真的能够容忍她所作所为,放过她么?
总觉得此事一旦不处理妥当,日后必生祸患。
“喂,饭也吃过了,你该走了。”
阿檀已不耐烦的下逐客令。奕辉从思虑中醒转,她连忙起身道谢。想了想又道,“‘小公子’,我可否借贵府笔墨一用。”
阿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脸皮还真厚呢。要做什么?!没有!”
奕辉察言观色,态度谦逊:“哦,我本想留书一封,向‘越大人’表述我内心愧意与谢意。那如此可否能劳烦‘小公子’替我向‘越大人’捎一句话,就说:‘罪妇桃喜,一时糊涂,犯下这等寡廉鲜耻之事,冒犯了大人。而大人却不计前嫌,未追究于我,大人的气量海容百川,令‘桃喜’万分羞愧万分感激。他的恩德‘桃喜’永不敢忘。’”
(此时奕辉还不知道,她这一番‘狗腿’的话,后来让月白私下捧腹笑话了她不止一次。)
阿檀面露狐疑,却见奕辉低顺着眉眼,言语恭谦,模样坦然诚恳。心底稍稍软下了几分。只觉得奕辉有些可怜。
——‘明明被鬼怪附身,干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恶事,醒来后,还要为此善后,擦屁股。也不容易啊。’
阿檀想着,态度也柔和了些许。他别扭的别嘴,但道:“好啦,我记下啦!等‘师父’回来,我会跟他说的。”
虽然心下惶惶,然而此时奕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那就多谢‘小公子’了。”
她躬身一揖,阿檀立刻皱起了眉毛。(这是奕辉平日跑堂时,惯用的行礼姿势,却忘记了这样的姿势,是男子才用的。)
“哎哎!等等!”
正准备告辞离去。一旁阿檀却似想起什么。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锦囊递了过来,“我师父吩咐,在你临走之前将这个交予你。”
“有劳了。”
奕辉接过锦囊,正要将它收入怀中。却被阿檀拦住,“哎!你就不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何物件?”
奕辉怔怔,她在阿檀的眼中看到了恶意的光,但她还是顺从的一揖,将锦囊拆了开。放置在锦囊中的是一枚‘玉钱’,外圆内方,大小与普通铜钱无异。唯一不同的,是玉钱上雕刻了四个大字‘锦绣平安’。
玉色纯净剔透,是上好的玉料。
“……”
奕辉怔了怔。她好像听说过此物。似乎被人称为‘平安钱’。据说是越大老板‘越平安’闲了没事,让人用一块精品美玉打制出了十枚刻有‘锦绣平安’四字的玉钱,作为什物赠予社会各界高层人士。但凡有此玉钱者,不但身份尊贵名望甚高,还与‘越平安’有过硬的交情。听说当朝女太傅律修也持有一枚。
所以此物不但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玉器,更是一种地位与身份的彰显。(这似乎跟圈养‘家妓’,差不多的效果。奕辉恶意的想。)
然而这枚传说中的‘平安钱’此时却突兀的躺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越大人’确定是要将此物给我?”
看着奕辉略显惊愕的神情,阿檀挑眉笑了。“哈,看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我师父说你昨夜侍候的很好,他对你很是欣赏,所以令我将此物赠予姑娘。还说,下次若是姑娘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他。他定能保姑娘你富贵终身。”
阿檀的眼底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似讥似嘲。
这让奕辉感到了耻辱。心底百味杂陈,已不知是咸是苦。
——昨夜的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奕辉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却为此不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