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妈就错过了几个月,小吾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她倾身过去,温柔把姜吾揽进自己怀里,轻拍着他的肩膀。“妈知道,你吃苦了。”
“那个姓沈的老板大概讲了你学校的事情,妈昨天听了一路,总觉得不够,你再给妈妈讲讲。”
“好。”
姜吾把姜彩枝推到病房的餐桌前,一边讲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一边给她削苹果。
少年心中雀跃,在妈妈面前难得展示出不展露人前的羞赧。
参加集训前打工的经历被他修饰掉,三言两语便带过,笔墨篇幅都落脚在集训生活。
集训是枯燥的,定时定量的,用数据表和尺寸固定下来的,却因是讲给姜彩枝听,不知不觉间,将一些细枝末节都讲了出来。
莫过于耿嘉致和弘斯年总是不对付,或是被奉为天才的连胜和游瓒,还有口出狂言的阙邈,灵气十足的师星阑。
男生们分开时都正常,合体时明显病入膏肓。姜吾将苹果小心切成小块,嘴角溢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容。
“我弹钢琴是弘斯年教的,他虽然比我小几岁,唱歌跳舞都很厉害。基地里总有人说是因为他的爸爸是港娱天王,所以才觉得他也很厉害。但我不这么想,弘斯年就是弘斯年,他有现在的成绩,是因为他足够努力。”
“耿嘉致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站在我后面。那时候他还很高,和我说话都要低头。他很有才气,长得很帅气。不过他下个月会离开基地,去准备伯克利的复试。”
“师星阑......”
少年将好友如数家珍,眼神中绽放着姜彩枝从未见过的光。说到有趣处嘴角弧度明显,谈及遗憾时肩膀也会塌下去。
看到这样鲜活的儿子,姜彩枝很欣慰,牙签插了一块果肉,递到姜吾面前。
“好孩子,那你开心吗?”
虽然儿子一句不提年初迟到早退旷课去兼职赚钱的辛苦,只字不提他是如何攒够每月的住院费和医药费,但姜彩枝心里很清楚,她和成江海的关系让这孩子吃尽了苦头。
以往总有老人讲,孩子是前世欠下的债。亲子关系有时更像债务关系。
看到现在的姜吾,姜彩枝却觉得,自己才是姜吾前世欠下的债。
姜吾坐起来,比姜彩枝高出不少,那一块苹果递过来时,他毫不犹豫屈身去接,就着姜彩枝的动作把苹果含到嘴里。
“我吗?我很开心。”他说完又静下来,乖巧同她商量,“我和沈先生约好了,在不耽误训练的情况下兼顾文化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