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才刚刚出来没多久,兰玫就跟阿三两个人早早地起床干活去了。现在正是翳草收获的季节,正所谓早起三日即是多干一天,兰玫带著竹片去到翳草所在的山野,用竹片在一个个翳草果上面,将从果实里流出来并且已经凝结了的浆汁刮到竹片上面。到了正午时分,兰玫和阿三两个人少说也在地里站了三个时辰以上了,其他人都纷纷躲在树下躺著歇息,待到太阳没那麽猛烈才继续收刮浆液。然而兰玫跟阿三都没有休息,继续顶著烈日不知疲倦地收集果浆。
到了傍晚,两个人蹲在大树下,把粘稠的果浆从竹片上小心地刮下来,用翳草的花瓣或叶子包好。这个工序非常讲究技巧,兰玫是新手做得没有阿三迅速。阿三手口并用,不断地往竹片跟手指尖上吐唾沫,好让粘稠的果浆脱落,之後再用花瓣妥善包好,没有一点儿缝隙。兰玫虽然有样学样,但果浆常常沾在手上,粘完左手粘右手,打包果浆的速度非常的慢。阿三看著同伴笨拙的动作,不禁摇头苦笑。
两个人好不容易地终於将翳草果浆包好,放到背篓里面准备回家歇息的时候,噶梗巫女拦住了他们回家的路。
“巫女大人你好。”阿三双手合十,弯腰向噶梗行礼问安。
“嗯,阿三你先回家吧。我有些事要跟阿郎讲一下。”巫女大人吩咐道。
兰玫低头看著眼前这位瘦小的少女,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麽。
“阿郎,这东西是你的吧?”噶梗一边说著,一边手里拿著个小瓶子晃了晃。
朱红釉漆金的瓶子,明显就是太医院的药瓶无误。兰玫正要伸手上前夺回来,却被噶梗躲开了。
“怎麽会落到你手上了?把它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兰玫被噶梗的举动惹急了,略显激动地喊道。
噶梗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还给你不是不可以,不过呢,阿郎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身著彩色衣裳的少女微笑著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今天晚上你来我这儿一趟,待到明天天亮。如果你愿意的话,天亮以後,我就把这瓶子归还给你。”
兰玫警惕地打量著噶梗,问道:“就这个条件?”
“嗯,就是这样,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噶梗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兰玫想了想,觉得条件於自己并无害处,便答应下来:“那好吧,你可要信守你的诺言。”说著,兰玫的眼睛还一直盯著噶梗手上的瓶子。
那是如今身处绝境的自己,与那个人之间的唯一联系了,兰玫自然不想放弃把它重新占为己有的机会。
入夜,正当阿三拿出一床薄被放在地板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兰玫从地上站了起来往门的方向走去。
“都这麽晚了,阿郎你要上哪去啊?”
“我今晚有点事情要做,阿三你先休息吧。”兰玫没有打算向阿三透露太多。
“嗯,那好吧,我先睡咯。”
“晚安。”
兰玫在寂静的村庄里走著,走到巫女的庭院里去。
天终於亮了,噶梗信守诺言,把药瓶子交还给兰玫之後,兰玫把东西收好,正准备离开。甫一离开屋子,便被一众村民拦截住了。兰玫认得这些人,他们就是匪寇的成员。
“阿郎,你站住。”大胡子男人对兰玫喊道。
兰玫不解地看了看男人,问道:“找我有什麽事吗?”
“你为什麽会出现在巫女的地盘?你昨晚整晚都在巫女家吗?”
兰玫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因为一些事,昨晚我答应巫女留在她家一宿。”
男人听见以後,顿时沈默了。
“首领还有别的事要找我吗?”村里的人都尊称大胡子为首领,兰玫也不例外,“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到山里继续工作去了。”
“不许走,跟我来。”大胡子连忙喊住正要离开的人。
兰玫不得不跟著首领,重新回到巫女的屋子里去了。一进屋内,唬札重重的一推,将兰玫推倒在地上。噶梗连忙跑上前来,扶起兰玫关心地看著。
“干嘛啊你?”巫女狠狠地盯著匪寇的首领,呼喝道:“谁让你欺负阿郎的?”
“你好意思质问我?这是什麽回事?”唬札也怒了,问道:“这个人为什麽会从你的屋子里走出来?”
噶梗双手捋了捋一头长发,神情自若地回答:“正如你所见到的这样,阿郎是我选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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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玫一脸惊讶之色,用讶异的眼光看著巫女和唬札。
匪寇的首领愤愤地盯著噶梗,孔武有力的双臂举起又放了下来,双手握拳,还发出响声来。噶梗毫无惧色地回望向大胡子男人,最後还是唬札败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