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肯定有事才会来,三个月了,也是时候了。”细细的端详着自己的纤纤玉指,有意无意的瞥了誓鼎一眼。
“公主不能和庄楠西在一起。”誓鼎看起来还是恭敬的态度,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不像是下属在禀明什么事,更像是在要求~~~
“命令本宫?”
“末将不敢。”
“不敢,不敢,你今日到是把话好好给本宫说清楚。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念柳嘉用力的拍上桌子站了起来。一瞬间,惊觉自己的失态便缓步走到栏杆处,借着海风平息自己。她失态了,不明缘由的失态了,潜意识里激发出来的莫名因素,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不瞒公主,庄楠西的只不过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魄二魂罢了。命运与公主纠结。”
“说重点。”
“公主,有些话天机不可泄露,但誓鼎定当全力保护公主安危。”
回忆
“哦?就你这样神出鬼没?若有危险恐怕待到本宫身首异处之时你才出现罢?”徐徐转身,夜空中誓鼎没料到念柳嘉会突然转身,眼神毫无避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一眼便收回。只是锁骨处的桃花花瓣,那样的绯红,他还是看到了,夜空中寻常人无法看清,而誓鼎却知道,那可是王母的心头血啊。
“公主三思。”答非所问的话却让念柳嘉沉默了。
“你知道本宫的想法?”
“末将略知一二。”
“说来听听。”海风吹得她有了一丝凉意和倦意,还是摇椅舒服。又重回到了座位。
“末将遵命。”
“~~~”
看出了念柳嘉的不耐,誓鼎也不再拘泥,现下还是控制公主和庄楠西的距离要紧。“公主可还记得您的师傅?”
“师傅?”低吟着,而按在桌子上的手已然微微泛白。师傅师傅,脑海里浮现了那喜剧般爱恨交叠的血腥场面。
那个时候她年仅十岁,可是酷爱习武,宫中的普通的侍卫碍于她的身份实在不再是她的对手。皇帝托了江湖人士把念柳嘉送到紫竹林。她的命运也许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你是一个公主,要成为我的徒弟必须考虑清楚。我有权利可以管你,骂你,甚至打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我向来不强求无心之人,行尸走肉不配做我的徒弟。”紫竹林中天下第一怪剑楚夜归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腰际佩戴着那块传说中从不离身的宝玉。俊美的五官上没有一丝笑容。他犀利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个头还不到他肩膀的念柳嘉。
念柳嘉壮了壮胆抬头挺胸,用稚嫩的声音,说出底气不足假装老成的话:“本宫,本宫才不怕呢。本宫是惜银国的骄傲,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
“好,不过以后在我面前你最好不要以本宫自称,我传授你武艺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反之,还因你的身份我才会考虑那么久是否要收你为徒。”楚夜归眼睛略带几分赞赏的说着念柳嘉,只是语气还是犹如寒冰。
回忆
“哦,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念柳嘉见况,单膝跪下,把手中皇帝特意为她铸出来的‘紫云剑’放置地上,行三叩首之礼。
楚夜归看到念柳嘉的小小年纪便这般懂事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喜悦,而她刚刚倔强又逞强的表情跟‘她’小的时候真像。
“起来吧,从今日起你每日平旦就必须来竹林见我,我没有等人的习惯,今天你先回去吧。”楚夜归转身离去,一瞬间看不到他的人影,但他的声音平稳的传达到念柳嘉的耳里,没有半分含糊。念柳嘉心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么?”。雀跃不已,转身走出紫竹林,守护在此的御林军随着她身后而去。
翌日,念柳嘉早早便在紫竹林等候,却迟迟不见楚夜归的到来,不由得在林子里来回走动。她并不知道楚夜归早在竹楼上看着她焦急的面孔,只是他依旧悠悠在雅座品茗。
直到午时才来到了念柳嘉的面前:“小丫头挺有耐心的,你的手下要是看到你晒成这般模样,回去会受罚?”
“要习武徒儿早已做好一切的准备,师傅不来必定有师傅的理由,徒儿心急,但依旧会等。”
“那好,你现在去那边的石头上蹲马步。直到我喊停为止。”楚夜归脸色暗沉的指向了阳光最刺眼的位置。
念柳嘉看了看,那个已被太阳晒得通红的石头面露难色。“师傅~~~”
“不愿意?那你可以回去了。”说完又走回了竹屋,而念柳嘉默默不语的走到了那块石头上,蹲起马步,随着时间的推移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而楚夜归对这一切似乎视若无睹优哉游哉的在竹楼里专研他的棋局。但当念柳嘉体力不支倒下的时候他却是那么迅速的抱住了她。
“如此倔强的性格,真是与她无异。”楚夜归抱着怀中的小人儿,失神的念叨着。
自此以后,楚夜归对念柳嘉的态度似乎和善不少。悉心的传授她他毕生所学。
回忆
然,时间匆匆流逝,晃眼便三年。念柳嘉的个头又增高了些许,但她如往日兴高采烈的来到紫竹林时,他的师傅不再是一袭黑衣劲装,而是穿着雪白色的长袍手里多了一卷画。样子不再是平日里那般严肃,温柔的眼神看起来如同换了一个人,此时的楚夜归就像一个饱读诗书的学士,如此而已。
“嘉儿,你去竹屋等师傅回来。今日师傅容你休息片刻,兴许还会把你师娘带回来。”师娘,这是念柳嘉三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师傅说到这个词,但看到楚夜归喜悦的神情,她只知道一切都是好的景象。
看着楚夜归不同往日的背影,念柳嘉以为一切都是好的开始。
小小的好奇心作祟,悄悄的跟了去,只是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楚夜归根本没有发现念柳嘉的跟随。
紫竹林中念柳嘉偷偷躲在一旁的竹子后,偷偷见楚夜归紧紧的拥着一个用碧玉簪子将青丝绾成髻的素衣女子,不,应该是妇人。容貌看似尚年幼,然,她的发型却在说着——已为人妇。而众所周知楚夜归尚未娶妻~~~
“蓉舞,你答应不再离去了么?”
“恩。”楚夜归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应予了一声,少女的羞涩蔓延到了那杏腮桃脸上。
“这是你之前苦苦寻找的画,一直在我的身边。”楚夜归放开了紧搂在怀里的人儿,从宽阔的袖口掏出一卷画。容舞先是诧异,随后立即收起画卷,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语笑嫣然的再次缩进楚夜归的怀中。
念柳嘉转头回竹屋,也许可以去泡上一壶好茶,等二人双双携手归来,拜见师母。然,在转身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楚夜归歇斯底的怒吼:“为什么?木容舞,为什么?”念柳嘉闻声惊觉回头,唯见楚夜归紧紧的握住腹部的匕首,鲜红色的血液在的的指尖渗出,一滴一滴滴落到地面上,晕开了一朵朵红色的小莲花。绝望的眼神空洞无力。
念柳嘉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这一切都是她始料未及的,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回忆
“因为我恨你。”木容舞微笑的说着,她的笑意里是那么的清纯,丝毫没有惊慌与内疚。她笑得很妖艳,而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匕首。
念柳嘉见状,脚尖轻轻点地,一跃而起,手中的‘紫云剑’瞬间出鞘。运足了内力朝着木容舞。而楚夜归听到了念柳嘉的袭击气息,用尽余力迅速的挡在了木容舞的身前。念柳嘉唯有硬生生收回了九成功力,嘴里多了一股腥味。竹叶在她的剑气之下一分为二,倚仗着‘紫云剑’念柳嘉只是单膝的跪在地面。低头调息。
楚夜归本已中伤加上剩余的一层剑气刺向他,一直强逼着的翻涌血气终于压不住,鲜血从他口中直喷出来。身子微微前倾,软塌塌的倒到了地面上。
“师傅~~~”念柳嘉扔下‘紫云剑’半爬式的靠近楚夜归,发出了哀怨的哭声,小小年纪的声音里不再同往日,而今夹杂了一丝恨意。她不明白,刚刚她的剑木容舞是不能躲过的,她不明白她的师傅为何会至死依旧护着眼前蛇蝎心肠之人。
“楚夜归,你当着以为你是情圣么?若不是你,我怎么今日?就算你死你难消我心头之恨。哈哈哈。你最好祈求自己可以快快死去,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木容舞仰天长笑,她的笑意让年仅十岁的念柳嘉毛骨悚然。
但,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师傅,念柳嘉侧头看向木容舞。稚幼眼神你充满了愤怒。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想杀了我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