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整理好衣服去接电话:“你好,我是左翼。”
“刚才是谁啊?那么大的嗓门,吓到患者怎么办?”电话那边传来林院长的声音。
“林老师,您找我?”左翼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她知道这种在病房大声喧哗的事可大可小,刚才接电话的小王肯定没听出是林院长的声音,要不然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大呼小叫的。
好在林院长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左翼啊,你的手机怎么关机了,还有周雪凌办公室的电话怎么没人接?”
“我的手机没电了,正好要下班凌姐下病房去检查,没在办公室。”
“幸好我电话及时你还没回去,下班的时候顺路来我办公室一趟。”话锋一转:“告诉刚才接电话的小丫头,以后在病区别大呼小叫的。”
“嗯,知道了。”左翼应道。
本来还打算下班后去艾晴那儿看看的,艾晴走后把自己家的钥匙留给了左翼,让她没事的时候过去瞅瞅,看来今天是去不成了。
左翼来到院部办公楼,刚到楼下就见林院长坐在车里打开窗子冲她招手:“左翼,上车。”
上了车,关好车门林院长对司机说:“走吧。”
“林老师,我们去哪儿?”
“回家啊。你顾伯伯前些日子回L市了,家里就剩我和张婶两个人,我知道这段时间晨子也没在国内,正好让你过来,我们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好热闹热闹。”说完才想起问:“你今晚没有别的安排吧?”
左翼笑,都这个时候才想起问,就算她有什么安排也去不成了,忙说:“没有。”
到林院长家的时候,张婶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都是一些家常菜,没有过多的花样,但是味道很好,三个人围坐在桌前有说有笑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就聊了起来,不知怎么就聊到了景东来小的时候,林院长感慨地说:“我这儿子啊,从小就斯文有礼,总是有很多女孩子围着他。”
左翼不得不承认,刚认识景东来时,她也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不过接触时间长了他的本性就露了出来。他在别人面前什么样她不清楚,但是景东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可不仅仅只有斯文这一面,霸道、耍赖、温柔、狡诈一样也不少,可她偏偏就象中了毒一样喜欢着他的一切。
发现自己走了神,左翼赶紧拉回思绪,只听林院长又接着说:“可一直也没见他真正喜欢上哪个,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心里早就有人了,那会儿我还担心晨子会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儿媳妇回来。刚看到左翼的时候我就想,这丫头不错,要是能跟我们家晨子就好了,谁知道我儿子还真有眼光,竟然和我看上了同一个人。”
林院长的一番话让左翼红了脸,忙起身和张婶一起收拾碗筷。
林院长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左翼,你别忙了,来了几次也没好好看看,去楼上转转。”说着和左翼一起上了楼。
楼上,景东来的房间内,床头柜上的相框里一个少年翩翩而立,见她看的出神,林院长拿来影集和她一张张地翻看着。
相册一页页的翻过,从小到大,她心里的那个人也从男孩成长为男人。这时左翼才发现自己和他共同拥有的岁月太少太少。
看完相册又陪着林院长到楼下聊天,直到三个人都有了困意,一看表已经11点多。左翼忙起身告辞,林院长见挽留不住,只好让司机送她回去。
左翼本想回自己的公寓,又想到该去景东来那儿看看花房里的花,况且明天她还要回家,从他那里回去会近一些,所以就让司机把她送到了景东来的住所。
进了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冲电、开机,可依然没有景东来的来电,她不禁有些担心,按了号码拨了过去,手机关机,他在美国的住所和办公室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左翼不得不安慰着自己:可能他正好出去了碰巧手机又没电。
换了衣服洗了澡又给花房里的花浇了水,电话依旧静静的呆在那里,拿起来又拨了一遍号码还是联系不到景东来,这时左翼才发现是这么的惦记与自己失去了联系的他,原来他在她心里已经占了这么重的份量。
攥着手机,蜷缩在花房的躺椅上,任夜里的凉意侵袭着而不自知,只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不会有事,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话还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左翼从浅眠中醒来,看到是景东来的号码,忙想接听,可冰凉的手指却僵硬着,按了好几次才接起电话。
“左翼……”
那边景东来刚开口,她已控制不住自己:“你在哪儿,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你在哪儿呢?”景东来轻声地问。
“我问你呢,告诉我你在哪儿!”左翼说着要从躺椅上起身,可长时间不动她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人还没站稳,就摔在了花房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嘶……”左翼不由得抽气。
而那边的景东来也听到了声响,忙问:“你怎么了?”
长时间等待的煎熬和摔倒的疼痛,让左翼的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哭着说:“你别管我怎么了,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听出她声音里的急切,景东来回答:“我现在在从机场回去的路上,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你的公寓。”
听到他平安,左翼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抽泣着:“别去了,我在你这儿呢。”
她的哭声让景东来的心也乱了,只好安慰着:“好了,你别哭,我马上就回去。”
第三十九章
曾经,左翼以为恋人之间最俗气的话语,就是问“你在哪儿”。她觉得,即便再亲密的恋人也不是彼此的附属品,完全没有必要整天纠缠在一起,更没有必要在找寻不到对方的时候一遍遍地追问“你在哪儿”。可是今天她也不能免俗,竟然哭着向景东来追问那样一个现在看来并不重要的答案。而此时她才明白,那样的追问,求的只是安心,她断然不会追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直到景东来回来,她仍坐在花房的地上发呆,脸上的泪迹还没有干,看到那个多日不见的面孔竟然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眶。
景东来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圈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左翼缩在他的怀里只是哭,鼻涕眼泪全都抹在了他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衫上。
“让我看看摔坏哪儿没有。”当他挽起她的睡裤,看到已经泛红的膝盖,不由得心疼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用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膝盖。
过了一会儿,抽泣中传来她的声音:“你怎么才回来啊!”
“好了,别哭,都是我不好,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他只是轻声哄着。
又过了半晌,她才止住泪,景东来取笑着:“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能哭啊!”
“还不都是你,手机关机,电话也没人接,我都担心死了。”
“好,好,都是我不对。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你这哪是惊喜啊,这是惊吓。”到此时,左翼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担心中恢复过来。
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景东来看着她,深情地说:“左翼,生日快乐!”
可左翼并不领情:“昨天才是我生日,现在已经过了12点。”
景东来无辜地说:“你要怪就去怪航空公司,是他们的飞机晚点。”
“那礼物呢?”左翼冲他伸出手:“要是礼物我还满意,应该可以原谅你。”
“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势力了?”
“我一直都很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