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沈耀不免怨恨太后竟是不为自己考虑,道:“既然凤儿得了太后的意,就留她住些时日,只认女儿一事却是万万不可,想老师就那么一个捧在手心儿的孙女儿,若是被您给夺走,老师还不得入宫来找您算账啊?”
“那老狐狸在你登基后竟是隐退辞官,害的我儿如此忙碌,如今夺了他的孙女儿,也是他活该的。”太后抿嘴偷笑,见沈耀心痛欲辩驳的模样,终是不忍,这才道:“且让她们在这儿呆上几天,不过是陪我这个老婆子玩玩,几日后便让她们出宫便是了。”
“母后。”无奈的摇摇头,他每日忙于政事,倒是没有多少时间来陪母后,若是有了这几位小姐讨得母后的开心,也算是这几位小姐的功德了,只到时几人出宫时多赏赐几件宝物便可。想着,沈耀便释然了。见凤儿和着几位小姐走进来,沈耀被凤儿的笑容吸引,一时看的痴了。
几位小姐见了皇帝连忙都俯身行礼,低着头面上浮起两片红晕,竟是被皇帝的俊朗所倾倒。
虽然很想留下,但是感受到另外几道爱慕的眼神,沈耀第一次觉得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舒服。
“母后,儿臣还有要事去做,这就去了。”见太后点点头,沈耀连忙笑着出了殿,将几道目光远远甩在身后。
随着一干女子来到御花园中赏花,就在枝桠遮蔽中,一个小宫女在擦肩而过之时,飞快的递过一个纸条,玄衣忙收入怀中,不经意的落后,闪在假山石间。
看过纸条,玄衣心中一冷,闪身而出之时,竟看到凤儿危危险险的站在水池边,探着身子喂着池中贪吃的锦鲤,而她身后一只邪恶的手也狰狞的探出。
煞那间,一只银针无声飞出,玄衣如大鹏展翅般飞身而至,将快要掉落水池 的凤儿给捞了回来,而那被飞针所刺的女孩也一脸惊愕的瘫软在地,细腻如脂的小手上鲜血直流,那女孩儿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玄衣冷哼一声,一一扫过闻讯而来的小姐丫鬟们,最终将目光落在一身着华丽的女子身上。
这人本就是老熟人了,她正是兵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李悦的亲妹妹李馨。自小被人宠坏了的她一心想当上这国中最尊贵的皇后,只可惜沈耀对她从来都不屑一顾,可在她敏锐的直觉下,竟是看出了沈耀对凤儿的不同。在她眼中,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成为太傅之孙的女子不过是个攀荣贪贵的野心家,自然也是奢望着那个位置。把皇后之位是为探囊之物的她自然不愿意,于是便买通了小宫女,做出了今天这场祸事。
只是没想到凤儿入宫竟是有侍卫跟从,而这侍卫那冰冷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几乎以为自己就是那被猛兽盯上的肥肉。
“怎么了,怎么了?”李公公循声而来,刚服侍了太后在凉亭里坐下,就听的这边乱哄哄的,急忙派了身边的得意人前来。
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小宫女,李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忙唤了个粗使嬷嬷将人抬下,然后赔笑道:“这起子笨丫头惹怒了众位小姐,杂家在这儿赔罪了。”
“公公严重了,只不过某位小姐拿乔,这才惹出了这等事,小女等人是俱不敢在皇宫造次的。”李馨的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凤儿主仆的身上。
李公公看了看咬着嘴的凤儿再看看仿佛不知所觉直挺挺站着的玄衣,一笑了之的请了几人往凉亭而去。
这时,背后闪过一个身影,朝着玄衣便扑了过去,玄衣机灵的躲开,转过身来看到来人也是一愣,怔忪间差点挨了他一掌。
心中怒意生气,玄衣手下一点儿也不留情,化指为剑连连向来人要害刺去,来人狼狈的躲开,似乎没了还手的力气,只能勉强招架。
惹得娇小姐们一阵唏嘘,道此侍卫竟然是个不怕死的,在摄政王面前竟敢如此嚣张,啊!摄政王又被踢中一脚!快叫太医啊!快叫侍卫们啊!有人在皇宫刺杀摄政王了!
又是一团乱糟糟的,当沈耀扶着太后而至的时候,玄衣的手已是指在了摄政王的脖颈间,那修得整整齐齐的的指若是再往前进去一分便会刺穿摄政王的喉咙。
“不要惹我!”玄衣冰冷的脸上依旧没有显出半分的情绪,告诫完,便飞身而出,顷刻间竟已没了踪影。
摄政王颓唐的低下头,此人武功远远在她之上,虽然那轻功路数有些许和她一样,但终究是比那人高了好些。他实在不确定她便是他的她了。
“皇叔您没事儿吧?”沈耀还以为皇叔是被打的懵了,连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太后,是微臣孟浪了。”沈寒苦笑一声,抬头朗声道,不及细想间透漏的那丝痛意已是被沈耀母子捕获。
当年,在先帝病重时,一直操心着这个兄弟的婚事,有一段时间沈寒帮先帝处理朝政时,竟会不自觉的就笑出声来,有时留他陪先帝用膳时,也会不时的发愣随即发笑,先帝曾问过他,他只是笑而不语,只道等先帝病好了便帮他主持婚礼。
可后来先帝去世,沈寒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婚事,她只以为是国丧三年,兄弟情深不愿提起,如今看来却是另有别情。那女子如此冷漠,难道就会是沈寒的心上人?太后沉思不语,见凤儿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连忙执了凤儿的手,拉她进了凉亭。
凉亭中早就摆好了各色小点,茶壶里飘来阵阵茶香,李公公倒了茶,分送到众人手中,凤儿终于缓了紧绷的身体,可眼中却仍是迷茫。
那女侍卫的功夫着实熟悉,细细品来竟是风谷独有,莫不成那侍卫竟是秋姐姐派来保护自己的?难道秋姐姐已经不气自己屡次从谷中偷溜的事儿了吗?
想到这儿,凤儿连忙直起身子,却没看到玄衣的身影,不免有猜测,刚才那位王爷是不是试得狠了?别再气走了玄姐姐,秋姐姐恼怒与她就不好了。
“凤小姐是凤明远太傅的外孙女儿?”沈寒突然发问,凤儿正想着事,一时不查,竟忘了回答。
直到沈寒不耐的再次问道,凤儿才连忙点头。
“今日与小王交手的侍卫正是凤家人了?”
凤儿想想,玄姐姐正是凤雏堂兄带来给她,于是便再次点点头。
沈寒欣喜的一笑,笑容那么难得竟是迷住了在场的几位。太后和沈耀被沈寒这笑容搞得有些发愣,似乎从先帝去世后,本就难得的笑容就更加稀少,几乎是常年的冰冷寒漠。
“若是小姐不嫌弃,小王便命四名女护卫来保护小姐,只求那侍卫能时不时与小王切磋一番。”沈寒笑着道,脸上有着热切的希翼。
凤儿着实不好拒绝,但想到玄姐姐很有可能是风谷中人,只得道:“若是王爷能说服了玄姐姐,那么小女也不会从中阻拦。”
沈寒听了,笑了笑。今日目的达到,沈寒利落的告了退,只惹得太后母子心中不忿,决定要戏弄戏弄这才心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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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几位小姐看到太后及摄政王对凤儿主仆的重视,已是明了,这皇后的位子已是凤儿的囊中之物,只李馨心中不满,嫉妒的眼神直直射向凤儿。
被这目光刺得,凤儿一抬头就看到李馨,李馨见自己已被发现,竟是不躲不避,恨意闪现惊得凤儿差点儿打落了手中的茶盏。
沈耀时不时注意着凤儿的情形,已是发现了李馨的一场,心中即惊又暗暗起了防备。
正准备斥责之时,太后已是按捺下沈耀,开口道:“馨儿,你怎么不喝了,是不是哀家这儿的茶水不合你口味?”太后在宫中几十年,早已看出两人间的汹涌,虽是心喜儿子对凤儿的用心,却也有些担心,若是今天开口斥责于李馨,必定会为凤儿引来一个仇人。若凤儿日日有人陪伴,自是不用担心;若一日落了单,恐会遭人毒手。想到兵部尚书日益招摇狂妄的态度,心中着实不喜,心道:这样蛮狠的姑娘家,实在没有大家风范,也当不得皇后这个国母位置。
虽心里已经否决了李馨当皇后的可能,却面上不显。太后和蔼的看着李馨,竟让李馨脸热起来,以为太后已是中意了自己,心中不免希翼欣喜着。
“回太后,宫里的茶点都是最好的,小女恨不得每日里都能品尝到这些茶点呢。”李馨的话近乎直接了,听得沈耀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却是抿抿嘴,脸色不善。
“哦,既是如此。那小李子,你每日便派人送去李府上好的进上茶点给李小姐食用。”
“遵命,奴才晓得了。”李公公忍住笑意,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