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都在门外无人知道雅间内的情形,屋中伺候的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主见,只会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石璱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劝阻。宁隐在旁观望,未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壶逐渐见了底,石璱顶着一张大红脸伏在桌子上,不,不能再喝了。
季江继续满上一杯,这才哪到哪,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石公子可不能自谦。
石璱捂着脑袋,直摆手,不行了,我,嗝!真的不行了。
季江斜他一眼,转头对跪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公子醉了,还不扶他回府歇息。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赶忙涌上前把石璱扶起来。石璱被人架着,犹不老实,挣扎着嚷嚷道,宁公子,改日,改日我们再继续喝!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季江拿起扇子,嫌弃的扇风,乌烟瘴气。
宁隐早就看出他是有意要整石璱,探了几句消息后便端在一旁看戏,不加阻止纵着他胡来。
开心了?该干正事了。宁隐起身道,今夜我们去石府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一手按住龙渊剑,一手倒酒:这是我亲自斟的酒,石公子感不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不敢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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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有小糖糖掉落!
第24章云华城四
是夜,两人连伪装都没做,直接飞檐走壁潜入石府,跟着巡逻的侍卫一路追到后院。
此时已接近深夜,后院中只有一间屋子有烛光闪动。两人悄声落于屋脊之上,宁隐掀开一片屋瓦,勉强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石璱伏于案前,双臂压着一张羊皮卷,正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兴许是不尽人意,石璱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公子,要不咱白日再看,晚上看多伤眼。一旁的护卫小声劝道。
石璱坐直身体,将羊皮卷收起,塞进扁平的方盒中。
你懂什么,白日里那么多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窥伺宝物想着来抢怎么办?当然要用晚上时间来参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护卫赶忙点头哈腰道,您说的是,小的愚钝。公子您可有参透?
石璱突然怒瞪他,你不是白问吗!参透了我还看什么!
公子息怒,是小的多嘴了。
石璱冷哼一声,去,把东西放好,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狗命。
护卫弓着身子,双手接过,倒退着出了房门。
两人随即施展身法,远远追在那护卫身后,眼见着他进了偏院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护卫走出房门,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待人离开,两人相继推门而入,宁隐施法扬起一簇冥火,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有他的,居然把藏宝图放在柴房里。季江嗤笑一声,这位石大公子真是个人才。
宁隐环顾四周,这柴房当中可藏的地方不多,劈柴被成捆的堆在墙边,门后放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瞧,眼神稍变,季江已然纵身跃起,将盒子取了下来,转手交到他手上。
这石公子藏东西的角度过于刁钻。
宁隐展开藏宝图,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九曲十八弯,倒像是一座迷宫。
季江在旁盯了半天未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喃喃自语,这是何处?
宁隐拈了拈羊皮卷,忽然顿住,随即将羊皮卷置于冥火上,不过片刻功夫,右下角映出两行极小的字。两人同时凑近细瞧,只见上面写的是四句诗文。
朝华梦引弹玉琴,
夕城烟月觅知音。
风烛残年恩情尽,
云转青回少年吟。
宁隐盯着诗文,眉宇轻蹙,这四句诗怎么看都不像是宝藏提示,倒像是在追忆往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冥火一经移开,两行小字顷刻消失。
这时,屋外忽然有光亮靠近。宁隐忙熄了火光,将藏宝图放回锦盒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方才护送藏宝图的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照向房梁,见锦盒还在,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柴房里有影子。
护卫提着灯笼到处照,一步一步走向门后的大水缸。
两人头顶木盖屏息以待,自脖颈以下都浸在刺骨的冷水里。
一片漆黑中,彼此的呼吸成了唯一的暖意。
离水缸尚有一步之遥时,护卫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爬柴火堆,进而跳上房梁够锦盒。
还好,没有丢,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那边护卫磨磨蹭蹭就是不走,这边两人在水缸里已经泡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就在这时,身边人忽然倾身将他环住。愣神之际,季江就像是一只暖炉,贴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侧,圈在腰际的双臂揽的更紧。宁隐屏住呼吸,长睫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终于等到护卫离开了柴房,宁隐一手掀开木盖,这才让呼吸顺畅些。
小鬼,快把内力收了。
这小子催动内力替他暖身,简直就是自损行径。
季江收起内力,乖巧应道,宁前辈不冷了就好,我去把藏宝图取下来。
宁隐抬手将他拦下,不必,图丢了会引怀疑,我们暂且回去。
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回到客栈时,尚不过三更天,季江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拿了手炉塞进宁隐的被褥中。
宁隐抬头瞧他一眼,匆忙移开视线,你披件衣服,别受了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不会着凉的。
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季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打紧,就是打个喷嚏而已。
你快回房去围上被子。
季江面露难色,我这样出门就算是隔壁,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太好吧。
宁隐始终未瞧他,掀开另一端被角,还不上来。
季江闻言如泥鳅一样,翻身上榻,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宁前辈,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宿,可以吗?季江缩在床尾,轻声问道,见宁隐未回答,忙加一句,我不占地,就在这挺好。
宁隐头也不回的拍拍身侧,躺里面。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翻到里侧,床榻不算宽敞,两人近在咫尺,稍有动作就会碰到。季江规规矩矩躺着,半点不敢妄动。
虽是深夜,季江倚靠在床头,毫无睡意。他刻意忽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寻思着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抬手拈了一丝灵力,外间的笔墨纸砚转瞬飞至跟前。
这么晚了,宁前辈要作画?
宣纸浮于半空,宁隐执起笔,下笔犹如行云流水。
季江睁大了眼睛瞧着,越到后面越是震惊。
这是藏宝图?
宁隐落下最后一笔,从地图到诗文,一笔不差,简直就像临摹的一样。
季江看向身侧人,眸子闪着光亮,惊诧道,宁前辈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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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转手把图纸递给季江,收好。
季江双手接过,我会好好保管!
是让你留着看的,丢了我再画一幅。
季江:
直至快要天亮,宁隐才有了些睡意。本来是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知怎么的,天刚亮他就跟着睁了眼。
耳闻枕边的呼吸声略有不稳,他转过头,就见季江双目紧阖,呼吸清浅,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宁隐抚上其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染了风寒,到底是还是凡修。
他收手之际,忽被反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宁前辈,我不胡闹了,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听清楚床上人的呓语,无奈之下叹声气,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
季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爹,别丢下我。
宁隐揉了揉眉心,放柔声音哄道,你乖一点,我,爹给你买好吃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季江一松手,宁隐立马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叫小二。
季江这幅样子,他肯定是不能走远,只得写好了方子让小二去跑腿。
宁隐亲自熬制汤药,端到床前,唤了几次都不见季江清醒。
观其脉象,是风寒入体。皆因他舍内力为他取暖,才让寒邪有了可乘之机。
算是我欠你的吧。宁隐舀起一勺吹凉些,再喂到季江嘴边时。对方却不肯配合,折腾一场,一勺药汤洒了一半。
莫非这小子怕苦?
宁隐耐心哄道,来,乖乖喝下去,爹这有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喂一勺,季江果然不再乱动,虽然喝药的时候一脸苦相,但终究是都喝下去了。
待药碗见底,宁隐转头吩咐小二送一碟酥糖上来。
我向来言而有信。说着,他拈起一块糖塞进季江嘴中。
以这小子的体质,一副汤药即可,估计不到两个时辰人就活碰乱跳了。
宁隐坐在床边,盯着犹在熟睡的人,眼含笑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称自己是大人,喝药还要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爹~
宁隐:!!!突如其来的好大儿?
季江:爹,我饿了???????
宁隐:
第25章云华城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季江退热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不过一个时辰人就清醒了。
宁隐摸上他的脉搏,点点头,没有大碍了。
季江这一觉睡的极沉,睁眼后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让宁前辈费神是我的不应该。
确实是挺费神的。
宁隐手里剥着橘子,虽然心中腹诽,但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看在某人抓着我的手喊爹的份儿上,我多看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隐故意将喊爹二字咬的极重,抬眸瞄向季江,见对方红着脸无所适从,心底莫名愉悦。
我,是我胡言了,宁前辈不要见怪。
宁隐摆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同你这小鬼计较的。
季江偷看宁隐神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道,如果宁前辈喜欢我这样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立马掰开两瓣橘子把他嘴堵上,闭嘴。
自下山以来,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是不是他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
为了不让季江乱说话,宁隐将余下的橘子一瓣不落的塞进他嘴里。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宁公子在吗?
宁隐专注的擦拭着手指,何事?
刚刚石府派人来,说是专程请宁公子您过去。
季江登时就沉了脸色,又是姓石的,真是阴魂不散。
如今藏宝图到了手,石家公子于他们而言早已无大用。
宁隐连门都没让小二进,直接回道,你去回,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登门拜访。
石府的人说,石大公子在知音阁设宴,想要款待几位好友,其中就有宁公子您。
宁隐一听,眼神忽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宁前辈要赴约?
宁隐指了指床头的藏宝图,小声道,夕城烟月觅知音。不管此知音是不是彼知音,去瞧一瞧又何妨。
他本打算独行,奈何季江坚持要同往,他磨不过那小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知音阁听上去像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地方,兴许是一间字画铺子,充其量也就是家茶楼。
刚一到地方,宁隐后悔了。
到处都是身披青纱帐幔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脂粉气。
台上的男子抚琴吹/箫,跳舞弄剑,台下的男子纷纷围在达官贵人身侧,端茶倒酒,笑语嫣然。
这分明是风月之地!
宁隐转头,见季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堂,咳嗽两声,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等宁前辈一起回去。季江止不住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不像酒馆,也不像茶楼。
两人跟着伙计往楼上走时,迎面走来的男子们纷纷侧目,发着痴笑冲他们抛眉眼。
宁隐扭过头,一把拉住季江加快脚步往前走。
非礼勿视。
随行的小厮替两人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尽是花香。一群衣着明艳的男子环绕在石璱身旁,喂酒喂菜,扇风捶腿。
珠帘内坐有一人,轻纱遮面,只影朦胧。修长的手指扶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宁公子你可来了,快坐快坐。石璱正春风满面,一眼瞥见季江,稍稍收敛了一些,季公子也在啊。
宁隐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人多吵的头疼,再说见宁公子这等风雅之人,他们在太煞风景。石璱抚掌道,还不过去侍候两位公子。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名男子应声近前,一左一右跪到两人身侧。
宁公子喝酒。
宁隐接过酒杯轻抿,随即眼前一亮,这是青梅酒?
识货!石璱称赞道,这里的青梅和杏花酿都是一绝,宁公子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季公子您请。另一男子双手奉上酒杯,半抬眸子,媚眼如丝,倾了身子往季江身上靠,季公子莫要紧张,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季江面带嫌恶,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尽,既而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碰出一声清响。
男子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使尽了勾魂的本事。
季公子可是从没被人侍候过?奴才愿意效劳。
又听一声脆响,房中众人俱是一震。
宁隐执着断了一半的酒杯,轻笑道,力道大了,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看向季江身边的男子,他这边不需要你效劳。还有你,回去侍奉石公子便好,我与季公子有酒有菜足矣。
此时恰逢琴音终了,珠帘内的人起身走出,对着两边各行一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未多做停留。
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不要杵在这惹两位公子不快。
那两名男子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抚琴人的话,赶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清音,你怎么见我还要带上劳什子面纱?石璱状似不悦道。
清音取下面纱,面纱下的容颜清俊素雅,与方才所见的男子们大为不同。
是清音疏忽了,石公子是熟客,用不上这东西。
清音走到石璱身侧,一手勾住石璱的脖颈,直接坐到腿上,转手剥了一颗葡萄喂过去,算是赔罪。
石璱怀抱着清音公子,心情大好,还是我们清音讨人喜欢。
宁前辈,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因为知音阁的名字他都不会来。
宁隐闻言起身,宁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恕不能相陪。
宁公子,这就走了?待会儿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宁隐面带假笑,心道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事关重要,有机会再聚。
临行前,宁隐提起手边酒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宁某带些青梅酒回去?
石璱一听豪爽道,这有何难,来人,送三坛青梅酒给宁公子!
这个傻狍子好酒色,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不坑白不坑。
直到回了客栈,宁隐犹在思索藏宝图诗句的事。
虽然在知音阁中没有察觉到人以外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清音公子身上不那么简单,他得找个石璱不在的时候去会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自斟自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干了一坛青梅酒。
虽然不如故友酿制的纯正,但也算是重生以来最合他口味的佳酿了。
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了下,双臂勾住季江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季江身上,眸光垂落,视线里只余下红润的薄唇。
季江一边要扶住他担心他摔倒,一边心跳不稳浑身燥热,好似熔岩要爆发。
宁前辈,别闹了。
再闹下去,他可能就要不对劲了。
季江再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半个字都说不出。
双唇轻触,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季江:我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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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开学了吗暗中观察
第26章云华城六
季江僵直着身体,不敢妄动,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心底淌过一泓清泉,甜丝丝的。
直到宁隐离开,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的触感中,不仅心里甜,唇上也甜的很。
宁隐扶着额头,东倒西歪,若不是身边有人可靠,恐怕早就栽地上了。
是你啊,小鬼。宁隐抬了一只眼,声音慵懒,好似半梦半醒的呓语。
季江全心全意的望过来,是我,宁前辈。
宁隐突然笑了,伸手戳上他的脸颊,你又没喝酒,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被酒味儿熏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盯着眼前人,眸若星辰,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宁前辈,您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宁隐鲜有的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乖巧的不像话。
季江舔了下唇,心底砰砰乱跳,犹如怀春少年。
酒不醉人,人自醉。
次日清晨,宁隐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果然喝酒误事,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他刚掀开被子,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直奔内室而来。
宁前辈,我让小二煮了新茶,提神醒酒的。
季江将茶杯端到宁隐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期间不错眼珠的盯着,好像少看一眼人就能不见了。
沉会儿再用早饭,宁前辈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好。宁隐不经意对上季江的眼神,蓦然一愣。
这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他?
宁隐回忆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串不成线,迟疑道,你有事?
宁前辈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所以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怪不得这小子那样盯着他。
宁隐仔细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反而只剩下头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没有,就是宁前辈您喝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宁隐尴尬的咳嗽两声,那我,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季江再抬眼时,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后您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拉着这小鬼喊爹,不算太丢脸。
今晚,我再去一趟知音阁,探一下那位清音公子的口风。
季江一听,正色道,我也同去。
你留在客栈等我,或者在知音阁门口接应就好。
昨日让季江去纯属是意外,他可不能再带他去第二次。
但季江并未领情,依旧坚持道,宁前辈去哪,我就去哪。而且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宁前辈独去恐有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好歹是活过几千年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能让那帮小兔崽子唬住不成。
可再见季江的神色,宁隐就知道今天若不应了他,他偷跟也要跟去,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随行,还能放眼皮底下看着。
等到傍晚时分,正是知音阁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一站到知音阁门口,就被阁中的公子们围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二人翻自己的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季江二话不说亮出龙渊剑,瞬间鸦雀无声。
他护在宁隐身前,冷声道,让清音公子过来。
此时,有一男子站了出来,两位想见清音公子怕是得改天,他现在房中有客。
接收到季江询问的视线,宁隐指着方才说话的男子,那就你了,带路。
男子立即受宠若惊的迎了两人上去,请随奴才来。
前脚踏进房门,宁隐立时转身点住男子的睡穴。
两人相视一眼,相继跃出窗外,顺着屋檐找到清音公子的房间。
透过烛光,只见屋内有人隐在帐幔之后,双影交叠,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季江伏的更低,想要看清楚屋里的情形,奈何隔着围帐,只能见到晃动的影子。
宁前辈,他们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自己都听的心神不宁,赶忙捂住季江的眼睛,非礼勿视。
他就不应该答应让这小鬼跟来。
季江眨了眨眼,握住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缓缓扒开一道缝隙。
帐幔后的人影仍旧纠缠不休,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了围幔,扒住床沿,紧跟着有另一只手追出来将其牵制住。
你猴急什么。
放着这么一个美人,我怎么能不猴急?
话音刚落,床帐突然被掀开,清音披着薄纱下了地。
宝贝儿,你跑什么?
男子紧跟着追过来,想从后面将人抱住,却被清音挡开。
我今日乏了,大人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音
大人。清音突然转身,在其耳边轻声道,我的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天只有一次,破了规矩以后就不要登我的门了。
成成成,都依你。
清音俯身拜道,恭送大人。
待房中只余下清音时,两人纵身跃下,宁隐刚要开口,瞧见清音的穿着,立即横跨一步,挡住季江的视线。
我等前来有话要问清音公子,你是不是披件衣服?
薄纱下,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清音不在意的笑笑,大有任君观赏的意思。
身在知音阁,哪里还在意这些。两位公子在房顶上看了好久的戏了,不在乎多看一点,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见到有人闯入,不慌不乱,还能谈笑风生。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深藏不露。
突然,清音头上落了一件长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见宁前辈说的话吗?季江冷声道。
清音将衣服拽下来,磨磨蹭蹭往身上套,季公子莫要动怒,我穿就是了。
清音公子可与任城主相识?宁隐未提藏宝图,只抛出个人来试探他的口风。
任城主何许人也,怎会来此地?我是不曾见过的,听闻任城主为人耿直,不喜风月之地。清音穿好衣服,扶着腰坐下,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宁隐观其神色,不像在说假话。
难道是他想错了,诗文中的知音与知音阁无关?
宁隐重新打量他一番,清音公子是何时来的知音阁?
我来这里有些年头了,掐指一算也就七八年吧。之前都是在内阁学习诗词音律,自去年开始才出来迎客的。清音言辞恳切,连宁隐没问的也一并讲了出来。
若是去年才到外阁,没见过任城主也是情理之中,并不代表任城主没有来过。
最后一个问题,在清音公子之前,阁中是以哪位公子为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音闻言沉寂了片刻,随即轻笑道,我听阁中的老人提起过,是个倒霉鬼。身在风月之地,居然动了真心,竟相信大户人家的公子真的会爱上自己,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不提也罢,宁公子可是觉得我不够好看,还要问那做了鬼的?
不过问问而已,清音公子不必介怀,我等告辞。
两人抬脚要走,那清音公子突然起身迎上,端起桌边的酒壶,笑意盈盈,两位公子既然来了,别着急走啊,不如留下喝一杯。
眼见清音公子朝着自己扑过来,宁隐轻轻一推,就见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向身后的矮桌,桌上的古玩瓷器碎了一地。
宁隐眨了眨眼,他根本没用力
清音公子掩面抽泣,哎呀,怎么办,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把我打死都赔不起的。
这些东西多少钱?
清音公子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也得一万两。
宁隐:
抢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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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有人碰瓷怎么办?
季江:跑!
宁隐: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季江:那可是一万两。
宁隐:还等什么,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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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7章云华城七
清音公子跌坐地上哭的好生可怜,与此同时,房门忽的被从外撞开,涌进来一群壮汉,腰间别着短刀,迅速将这里围住。于壮汉身后进来的是位稍上年纪的云衫男子,样貌虽不及清音公子,与知音阁其他人相比也算的上出尘脱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衫男子扫一眼房中情形,微微一笑,拱手道,见过两位公子,在下是知音阁的老板。好像清音方才接待的是另一位大人,两位公子是如何在此的?
宁隐略一颔首,我们只是找清音公子有些事情要问,问完这就走。
云衫男子将他上下打量,沉吟一番,两位公子问话便问话,为何要损坏我这里的宝贝东西,要知道这些物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咋舌道,景龙年间的青玉茶壶,怎么也得上万两。这位公子,不赔偿说不过去吧?
不愧是老板,一开口就是老奸商了。
不待宁隐回应,季江忽然道,这些东西自己摔的,怎能怪到我们身上?
哦?身后这位小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掉地上的?云衫男子看了眼清音,你说,是怎么回事?
清音怯生生的说,是,是宁公子推了奴才,所以
云衫男子看向季江,挑了下眉,如何?
东西碎了,是东西错了,有人摔倒,也是他自己摔的,与我们宁公子无关。季江抬起龙渊,理直气壮的说道。
宁隐闻言,点点头,所言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衫公子的视线在龙渊剑上掠过,随即换了一副和气样子,不过是几件死物件而已,不打紧,莫要伤了和气。来者皆是客,客人受了惊便是我们的不是,今日我做东,请两位公子喝酒,作为赔礼。
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心道此人翻脸如翻书,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云衫男子将两人请到了另一间屋子招待,房内已经摆好了酒菜,侍候的公子们跪坐在两侧,俯首贴地听凭传唤。
两位公子请。云杉男子举起酒杯,在下云音,敬二位。
宁隐放下酒杯,试探道,云老板可与任城主有过面缘?
云音执杯的手稍稍一顿,忽而笑道,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片刻的迟疑已然落入宁隐眼中,心里有了计较,编故事都有了底气。
实不相瞒,我等曾与任城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二人途中遇险,被任城主搭救。被大雪困在破庙内待了一夜。听他提起过一个故友,言谈之间尽是怀念,他称那人为知音,又在云华城,故听闻知音阁一名,有此联想罢了。
根据诗文的意思,其中的知音若真是指的云音,两人的关系必定匪浅,才能让任城主在临死前将宝物托付,并在诗句内透出无限留恋。
云音闻言自嘲的笑笑,自己满上一杯酒,恐怕宁公子是找错人了。我与任城主虽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当时任城主还不是城主,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被酒肉朋友拉到知音阁谈生意。我有幸在旁侍候了一两次而已,何谈知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心中了然,转动酒杯时,随意问了声,云老板可知云风戟?
此等宝物云华城内谁人不晓,但从未得见,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云音抬了眸子,宁公子也对夺宝有兴趣?
宝物谁能不感兴趣,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想来那云风戟定是藏在知音阁当中,这里应该会有暗门通往那座迷宫。
宁隐突然站起身,扶着额头,身子轻晃,我可能有些醉了。
季江赶忙将人扶住,宁前辈。
宁隐悄悄扫一眼云音,我觉得有些头晕,不知云老板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在这小住一晚。
不成问题,来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二位公子。
宁隐被季江一路搀扶进客房,待其余人退下,他立刻从床上起来,眼底一片清明。
宁前辈,您是确定云风戟在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理好衣衫,八九不离十,既然进来了,何不探查一番。
按照他的计划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去云音房中一探虚实,可尚未等到那个时候,云音突然来访,命人端来醒酒汤和糕点,说是要与二人秉烛夜谈。
所以说,身处风月之地,命苦啊,想有个知音都是奢望。云音轻叹道,今日与宁公子一见如故,不免多谈了些,望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宁隐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巴不得人赶紧走,可这位云音老板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宁隐冲季江使了个眼色,季江立即会意,起身道,我去趟茅厕。
茅厕在后院,季公子莫要走错了。说着,云音推了一碟糕点到宁隐近前,来,宁公子,我们继续吃。
由他拖住云音也好,方便让季江去探探路。
云老板当初在知音阁,是否也是与现在的清音公子一样?
云音似是酒意未醒,靠在案边懒洋洋的说道,当初我可是比清音风光多了,恩客从门口排到城外,我立下的规矩也比他多了去了。
任城主可是其中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音沉默一阵,笑容有些许收敛,他啊,是个老好人,只在这喝酒,从未沾染脂粉气。
两人闲聊间,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叫门声,老板,不好了!后院走水了,您快去瞧瞧吧。
云音一听,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我去看一眼,回来再与宁公子叙说。
云音前脚刚走,宁隐后脚便推开窗子,遥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难不成是季江那小子放的?或者还有别人?
窗子尚未关上,叫门声再度响起,宁隐不耐道,你们老板已经下去了。
敲门声依旧不停,且越来越急促。
宁隐一挥袖子,房门忽开,门口的男子一下没站住直接扑在地上。
你?有事?
男子挣扎着爬起来,衣衫自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只顾笑盈盈的看向宁隐,公子可让我好找,方才不见公子,我还以为您临时变卦不来理会奴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仔细一瞧,这不就是被他点了睡穴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控诉道:宁前辈,你怎么能背着我私会别人!
宁隐:什么私会,什么背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深闺怨夫.江:没想到宁前辈你,居然是个渣男。
宁.名声不保.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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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漠卦宝贝的手榴弹鼓励,么么~
第28章华云城八
宁隐看着来人,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点他,是为了找个由头混进来,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公子,今夜未尽,奴才的服侍还没有结束,就让奴才好好伺候您。
一见男子朝着他这边走过来,宁隐后退半步,抬手制止,且慢,今晚就算你服侍过了,回去吧,银子少不了你的。
男子闻声面露委屈,奴才不是为了银子,就算没有银子,能与公子这样的人春风一度也是难能可贵,请公子莫要推辞了。
宁隐思索着是不是再点一次睡穴,就见那男子突然走向床榻,二话不说开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虽说他也曾遇见过自荐枕席的,可都还算含蓄,眼前的这个可是过于孟浪了。
男子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宁隐,但求公子垂怜,若能得偿所愿,奴才死而无憾。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季江信步走进,见屋中情景立时冷了脸。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瑟缩了一下,抱住被子却未动地方,是宁公子点的奴才,公子未叫奴才走,奴才便不走。
季江双拳攥的咯吱作响,如果你想见血,可以继续待着试试。
宁公子男子缩成一团,委屈的看向宁隐,像是在求救。
宁隐扶额道,出去。
男子咬咬牙,打定了主意破罐破摔,宁公子不要这么委屈自己,男人总是要解决需求的,公子身边都没个知心的人,如何能不空虚?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落在榻边,龙渊剑直抵男子眉心。
大侠饶命!我这就滚!男子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床榻,抱起衣服逃命似的跑出屋子。
房间里忽然陷入沉寂,宁隐瞥见季江看自己的眼神,咳嗽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他自己来敲门的,衣服也是他自己脱的,我自始至终都没碰他。
季江抿了抿唇,突然走上前,拉住宁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隐被他这一番动作整懵了,迟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以。季江的眼中满是坚定,宁前辈如果觉得空虚,不用找别人,可以找我。
宁隐就像烫到了一样,甩开他的手,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江一步一步走过去,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宁隐,我知道,我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宁前辈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不用另找。
宁隐惊的差点忘记怎么出声,突然想起来要维持前辈的形象,强打起底气,一把揪住季江的衣领,旋身将其抵在墙上。
我可是警告你,别再说这些话,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宁隐以为自己表现的已经足够凶狠了,可季江听后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定定的看着他,像是着了迷一样。
宁前辈想要,随时都可以取。
你宁隐慌忙松手,退的老远。
自创立妖界以来,他就未曾如此慌乱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胡闹。随即落荒而逃。
跑回客栈以后,宁隐一头扎进自己房间,不知是跑的太急还是如何,心扑通扑通跳的甚为急促。
他下意识抓起手边的茶杯,才发觉杯中空空如也。
连喝杯茶压压惊都不让。
宁隐不禁替自己哀叹,想起从前在韩城身边时,他就没有大过胆子。别说现在还没确定季江的身份,往后就算证实季江就是韩城的转世,他十有八九也不会轻举妄动。
即便曾经臆想过,却不敢真的亵渎。
都怪他答应让季江随行,不然也不能从知音阁学来这些东西。
还是让那小子冷静一阵吧。
当他苦思冥想如何扭转局面的时候,正主儿紧跟着就进了门。
宁前辈,喝茶。
宁隐愣了一下,不自然的笑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他暗中观察,季江神色如常,不像恼怒,也不像被打击,也太平静了些。
方才
他这边才沉吟一声,季江立马接话道,方才是我头脑发热,一时听信那人花言巧语,唐突了宁前辈,请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宁隐挑了下眉眼,居然不用他疏导自己想通了。
那什么,我方才也不是要骂你。
季江双手端起茶杯,宁前辈就算骂我也是应该的。
宁隐接过,浅笑道,还没问你,去云音房中探查的如何?
并没有发现机关,如果不是隐藏的太深,便是这迷宫入口不在他房中。
宁隐闻言,拧眉陷入沉思,虽说这一晚上云音似乎是对他们知无不言,可他总感觉云音还有所保留,是借着酒疯来装真诚。
他想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转动手里的物件,有杯子的时候便更是顺手。
季江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手上,眸光闪动,难掩痴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能有人处处都这么好看?
等宁隐一抬眸,他立刻变了眼神,恭敬问道,我们明日可是再去知音阁?
按道理是应该再去的,可是
宁隐看向季江,目光复杂,半晌吐出两个字,再议。
忽闻屋外骚乱,两人对视一眼,相继出了房门,往楼下一瞧,只见前堂聚集了不少人,从衣着看像是石家的护卫。
又沉少许功夫,石璱在护卫们的簇拥下进了门,往那前堂的椅子上一坐,用折扇敲了两下桌角。
让客栈里所有人都出来,出人命了,人就住在青云客栈,本公子有责调查清楚。
是!
护卫们迅速上了楼,挨门挨户的敲。两人不等护卫来赶,随着人群一起下了楼。
待人都到齐了,石璱对着众人先是抱拳行礼,而后严肃道,对不住各位,人命关天,如今摊在我头上了就得给个说法。请各位在纸上写下你们晚上的行踪,和可以证明行踪的人证,并署下大名。
季江偏过头,在宁隐耳畔小声嘀咕,宁前辈,我们要不要照实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上联:事业上的领先人
下联:爱情上的胆小鬼
横批:前辈不行自1为是
第29章华云城九
宁隐瞧了眼石璱那边的情形,拍拍季江的肩头,照实写也无妨。
趁季江书写供文的功夫,他穿过人群朝着石璱走去,有护卫认出他来不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
石公子。
石璱闻言回头,惊喜道,宁公子?对了,宁公子也住在青云客栈,扰了公子清梦实在罪过。
无妨,石公子是秉公查案,应该的。宁隐环顾四周,未见所谓的尸.体,不由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石璱叹声气,说起来可是件麻烦事,死的是自外城来办事的胡员外。若是寻常百姓还好说,这样的人物在青云客栈遇害,我不能不给个说法。
胡员外的尸身现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用折扇指了指后门,就在后院,我派人看守了,旁人进不去。宁公子是不知道,死相可惨了。
此时,侍卫们将供词呈到石璱面前,石璱大致扫了一眼便丢给了身旁的小厮。
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客栈半步。
他撂下一句话,随即起身,这一大清早的,没个消停时候,你们守在这里,公子我去清音那找找安慰。
不愧是酒色之徒,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寻欢作乐。
石璱虽走,石家的护卫依旧驻守在客栈,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两人趁乱潜到客栈后院,庭院里房屋虽不少,但宁隐一眼便知道了尸.体停放的地方。
只有一个屋子门前有数名护卫看守,生怕别人不知道尸体放在这。
宁前辈,我去引开他们,您进去。
宁隐一把拉住季江,小声道,对付他们不用这么麻烦。
不知谁突然高喊一声,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卫们面面相觑,最后只余下两人守在屋前,其余人都跑去救火,两人借此机会从侧窗钻入。
屋内阴气森森,正中停放着一口红木棺材,棺材盖子立在一旁,尸体用白布从头遮到脚。
宁隐掀开白布,观尸体面相,印堂泛着青紫,双目爆凸,嘴巴大张,像是死前受了巨大的痛苦。他将白布全部扯掉,赫然瞧见男尸的心口有一处血窟窿。
他被人挖了心。季江惊诧道,不像是利器所致,倒像是徒手挖的。
宁隐拈起双指在尸身上轻轻扫过,是厉鬼所为,但他身上还残余了一丝魔气。
厉鬼带了魔气?季江思索片刻,恍然道,是不是和之前的妖一样,他们都为魔界所魔化?
正是。宁隐一边查看尸身细处,一边解释,孤魂野鬼因为执念被魔所利用,透过魔气变成厉鬼。
季江盯着男尸的脸瞧了半晌,宁前辈,您觉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宁隐一听,才注意到男子的长相,这人不就是清音房里的那位大人?
尸身如此僵硬,显然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也就是说这位胡大人从清音公子房中离开不久便遇害了,根本不是回到客栈才被害的。青云客栈的人有嫌疑,知音阁的人嫌疑更甚。
去知音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不想让季江再涉步知音阁,可眼下已经顾不得许多。
华灯初上,秦楼楚馆歌舞升平,余音绕梁。清音房内,石璱左拥右抱,酒肉满桌,不用动手自有人送进嘴中。
还是这里好啊,不用想那劳什子案件。清音,别弹了,过来陪我喝酒。
是。
清音缓缓起身,走至石璱跟前时,其余男子纷纷让了地方。
突然间,窗子应声破裂,两人先后落于屋内,吓得一众公子四散逃窜。
二位公子先前走屋顶,今日又走了窗子,下回走什么?清音波澜不惊的坐在石璱身侧,调笑道。
石璱一脸茫然,宁公子,季公子?你们怎么
说来话长,事关紧急,所以走了偏门。宁隐扫一眼清音,淡淡道,不巧,我二人昨日就在知音阁,遇害的胡大人昨晚便在清音公子房中待过,私以为石公子有必要将知音阁一同调查。
石璱闻言立即拉下脸来,清音,宁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清音公子连忙退身拜伏,胡大人确实昨晚来过我房中,您是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但胡大人待了一会儿,不到二更天我便让他走了,之后的事情清音一概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右胡大人是在知音阁和青云客栈之间出了事,谁都逃脱不了嫌疑。
他进知音阁三次,若是异样气息他肯定会发觉,这个清音身上并没有鬼气,单凭附身也做不到如此毫无痕迹。
既然这样。石璱皱着眉头沉吟道,来人,将知音阁
话尚未说完,石家护卫们突然拎了一个人过来,砰的一声丢在地上。
启禀公子,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知音阁门口张望,看穿着像是阁里的公子。
宁隐仔细一瞧,这人竟是昨晚来纠缠爬床的那个。
我在屋里发现了一个包袱,但这包袱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将包袱解开,通通倒出来,一把带了血的尖刀咕噜噜滚到石璱脚下,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痴音,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我知道你一直想替自己赎身,可也不能为了钱财杀人挖心!清音突然痛心疾首的呵斥道。
痴音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到我房中的。我想这些东西不吉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石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眨眼的功夫,刀尖没入痴音胸膛,刀起刀落,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石璱嫌弃的丢了尖刀,挥挥手让人把尸体拖下去。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这个贱人,回头胡大人的家里人追问起来,就把这个贱人丢出去交差。
石公子英明。清音含笑递上酒盅。
软香入怀,石璱就跟没事人一样又坐下来开始花天酒地。
活的久了,草菅人命的他是见过不少,可像这么草率的还是第一次见。
宁隐摇了摇头,连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叹为观止了。与这样的人多说无益,两人未应石璱的挽留,道声告辞便离开了。
刚出清音公子的房间,宁隐不禁驻足回首。
季江同他一起回头,宁前辈怎么了?
这清音公子的房内好香啊。
第30章华云城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股香气说不出是什么花的味道,也不像是寻常的香料,身在屋中时只觉得香气扑鼻却不觉有异,一旦离开就明显能体现出落差感。
他早该注意到。
宁隐带着季江寻遍了大街小巷的香料铺子和花店,都没有找到他要的香气。
两人坐在茶楼小憩时,季江忽然道,会不会是几种花混合的香味?
我在想,有什么香是可以完全掩盖阴气的。似乎有本古籍上记载过,但他当时一带而过并未细纠。
谈话间,门外吵吵嚷嚷进来几个壮汉,身着玄色劲衣,腰间别有长刀,像是护卫打扮,但不是石家的。
小二,来壶茶,有什么吃的赶紧上,哥几个一会儿还要去当值。
好嘞,您请好!
个子最矮的汉子一拍大腿,粗声粗气道,你说晦不晦气,大早晨的就要去抬死尸。那人死相别提多惨了,你们两个是没看着,心都被挖走了,要我说就不是人能干的。
宁隐闻言手上一顿,虽未抬头,但始终留了个耳朵给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我说肯定是恶鬼所为,吸元剖心。谁让那阮公子就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去那什么,对,知音阁找乐子,半夜三更归宿,被厉鬼截住了吧。
矮个汉子忽然小声道,我跟你俩说,呆会儿去知音阁守卫,咱就听命行事,别引鬼上身。戚少爷不是请了一个得道高人来吗,都交给他去对付就得了。
对对对,等会儿开坛做法,可有好戏瞧了。
几个人在这边你一言我一语,虽然声音不大,却尽数落进宁隐耳中。
云华城中出现第二具尸.体,这让石璱草草了结的案子不得不重新搬上台面。石戚两家势均力敌,谁都做不了谁的主。
知音阁大门前,两家侍卫互不相让,无人再能通行,二人不得已又走了旁门,兜兜转转摸进后院。
院中供桌前站着一位青衫男子,剑眉星目,仙风道骨,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品相。
宁隐于屋檐上俯瞰,见其在供桌上摆出的五行八卦图,确有道行。
你认得他吗?宁隐小声问道。
季江摇摇头,不曾见过,但是此人的衣着有些眼熟,像是千雪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守在阵外护法的男子捧着一柄宝剑双手奉上,主人,请。
青衫男子接过宝剑,默念心决,八卦盘开始转动,阴风顿起,桌角的符咒哗啦啦作响。
云音老板与另一年轻公子纹丝未动,只有石璱倒退几步躲到了护卫身后。
做作。季江冷哼一声。
宁隐瞧他一眼,不由笑道,你这算不算是同道相斥?
季江不以为然,做法便做法,整这么多虚的。
忽而,金光乍现,众人惊呼中,不少孤魂野鬼被聚集于阵前。
宁隐支着下颌,叹息道,法力倒是不浅,只是没找准重点。
若是单凭开坛做法就能引出来的鬼,哪里还用他们如此大费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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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缓缓摇头,此鬼狡猾至极,我方才超度的都是附近的野鬼,却未曾引出真正的厉鬼。不过戚少爷放心,这是我份内之事,定不负所托。
宁隐与季江交换一个眼神,同时飞身离去。然而他们前脚落地,后脚便追上来两个人,正是方才做法的那对主仆。
青衫男子背过手去,打量二人,两位何故悄声来又悄声走?
宁隐略一颔首,我们也是来查案的,见有人介入,不好现身。
青衫男子看了看宁隐,在下千雪派周绫,不知二位是何门派?
原来是周长老,失敬。季江上前一步,晚辈清源派弟子季江。
宁隐闻言偏过头,你知道他?
我听师父提起过,数年前,这位周绫长老便悟得召唤术,因而在仙派中颇有威名。
宁隐挑了下眉,那旁边这位应该就是他的契灵了。
原来是清源的弟子。周绫的目光始终在宁隐身上打转,那这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他的契灵。宁隐抢先一步答道。
周绫闻言随即皱了眉,你是契灵?是这个娃娃的?
宁隐笑笑,正是。
周绫沉默片刻,依旧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实乃可惜了。
季江双眸一凛,言道,周长老此言何意?恕晚辈不明。
可惜便是可惜。周绫拂袖转身,如今此案由我处理,尔等小辈便不用掺和了。
待那主仆二人走远,宁隐拍了拍季江的肩膀,季江转过头,眼神立马软了下来。
宁前辈,您相信我,我会努力修炼的。
宁隐笑笑,我当然知道,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
姓周的不让别人插手,也要看他有没有过人的本事了。
长老又如何,不过是虚长的岁数,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人他都没有嫌弃,现在倒来个长老指手画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定定的望着他,难掩心中欢喜。
买香喽!稀世珍宝,百年一遇,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一个身背竹篓的小和尚自两人身旁经过,走到宁隐身侧时突然停住。
这位公子,买香吗?
宁隐瞧一眼他的背篓,有什么香?
咱这什么香都有。说着,小和尚卸下竹篓,掀开棉布,下面是一个接一个小瓷瓶。
宁隐倒是没有抱太大希望,随口问道,有没有闻上去像是花香,又不是花香,香味比其他香料都明显,却让人置身其中时容易忽略的?
小和尚歪头想了一会儿,还真有!
就见他蹲下身一通翻找,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
就是这个,附和公子您的所有要求。
宁隐打开木塞,放到鼻下轻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这个味道!
小师父,此香叫什么名字?何处所得?
小和尚拍拍手站起来,此香名为灵犀,味似花香,是我师父云游时从深海所得。
灵犀香。
宁隐默念几遍,忽然眸光一闪。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周绫看向宁隐:实属可惜,当真屈才,为卿不值。
季江瞪着周绫:虚张声势,名不符实,□□。
宁隐:名门仙派都是如此打招呼的?
周绫:小se批!
季江:呸,老se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1章云华城十一
古典有云,深海有灵犀,可隐万物之气。
就算是戾气深重的鬼有了它也能如常人一般隐匿于世间,就算是道士当面做法也不会出纰漏。
小师父,这香怎么卖?
小和尚笑呵呵应道,咱这是含泪贱卖,绝对物超所值。一口价,五十两银子。
宁隐当即丢了个荷包过去,成交。
小和尚捧着荷包,笑的更欢实了,多谢公子,今天算是开张大吉。
你们庙里的和尚现在都开始做生意了?季江好奇的问了句。
小和尚讪讪道,这不是香客少,化缘又难,总得赚点营生。祝二位公子洪福齐天,百年好合,后会有期!说完,便大踏步的溜走了。
宁隐不自然的摸摸鼻子,心道这小和尚莫不是和季江读的同一本书?都这么乱用成语的?
他抬手施法,指尖点在季江额间,灵犀香缓缓自指尖没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灵犀香不仅可以掩阴气,还可以消行踪。
施完法术,宁隐将瓶子往旁边一丢,走,我们捉鬼去。
知音阁外依旧有众侍卫把守,走旁门是最快的法子。宁隐对清音公子的房间位置已经了若指掌,不消片刻便由窗子摸进了屋。
正值傍晚时分,清音房中却不见客人,只有他一人独守。
清音公子,别来无恙。
宁隐大大方方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清音公子从床榻上起身,挑眉道,宁公子可真是挂念我,日日都要来访。怎么不见你那位小公子?今日莫不是宁公子特意来私会我的?
确实有意而为之。宁隐笑了笑,我今日来是抓凶手,清音公子的杀孽也是时候清算了。
清音眼神一变,冷下脸道,我不明白宁公子的意思,清音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能与凶手挨上边。
宁隐摸上果盘旁边的刀子,灵犀香。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霎时间,宁隐执起刀刃在掌间划过,几滴鲜血飞溅到清音身上。
清音立时捂住脸,可已然迟了。房间内的花香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阴气。清音再也维持不住本来的面貌,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眼角淌着血泪,身上没有一处完好。
灵犀香珍稀,唯有龙血可破。
这可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清音飞身上前,扼住宁隐的脖颈,阴笑道,我本不愿意动你,是你逼我的。
宁隐微微仰头,配合他做出被挟持的姿态,但面上神色如常,像是在看一出戏。
迟迟得不到想要的反应,清音拧了眉头,手上加重力道,你为什么不害怕?你害怕一点!
宁隐轻哼一声,心道老子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了。
你瞧瞧头顶上再来威胁我吧。
清音猛的抬头,此时房顶屋瓦瞬间被冲破,季江持剑飞下,剑锋直指清音。
清音慌张躲避之时,季江落于宁隐身前,将他护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您没事吧?
没事,和挠痒痒一样。
双方动起手来,宁隐闲适的靠在一旁观战,时不时喝一口酒。
清音节节败退,胜负已见分晓。见大势已去,他突然栽倒在床边,徒手一抓,自床底揪出一个人。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清音手中挟持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石璱。
季江寸步不退,你以为抓了他我们便不能奈你何吗?
清音嗤笑道,不信就试试,他要是死在这,杀孽可是算在你们头上。见死不救,啧。
趁季江犹豫之际,忽然冒出一股黑烟,迷了人眼。待烟雾消散,清音同石璱都没了行踪。
宁隐蹲下身,在床边拾起一个荷包,布面上绣了一把古琴,左下角有一个兮字。
这应该是清音方才落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厉鬼呢?
一阵寒风刮开了房门,周绫冲进屋中,见此情形皱起眉头。
已经跑了。宁隐随意回道。
没想到厉鬼竟然就在这房中,我居然没有发现。周绫低下头,喃喃自语。
主人,您只是一时失察。
闭嘴!周绫厉声呵斥道,没发现就是没发现,不必找借口。
言罢,他忽然顿住,这里的香气怎么没了?
灵犀香已除,恶鬼自然无所遁形。不过我想他应该还会回来。
既然那厉鬼与魔界有关,云风戟还没有找到,他怎会善罢甘休?
周绫眯起眼,细细打量宁隐,话却是对季江说的,小娃娃,我同你做个交易。
季江警惕的看向他,什么交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交换契灵,为期一年,一年之后,各回各位。
周绫身侧的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人,您别赶我走。
闭嘴,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儿。他训斥完自家契灵,抬头接着游说道,我可以搭付灵石宝器,任你挑选,如何?
季江走到宁隐身侧,面无表情的回道,不可能,宁前辈是我的。
小娃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比你长一辈,与你打商量已经降了身价。况且,这交易你也不亏。
季江睨他一眼,不屑道,千金不换。
你!周绫亮出宝剑,那就只好实力见真章。
季江执龙渊迎上,剑锋相撞,互不相让。缠斗间,两人自屋顶窟窿飞出,大有大战三百回合之势。
这都是什么事?
宁隐轻叹一声,抓起犹在下跪的人,跟着飞出屋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在后院打的不可开交,剑气四溢,周遭草木少不得遭殃。
虽说周绫修为更深厚,但他的剑却不如季江的快。再加上下山以来的历练,季江并未落于下风。
二位在我的地方大打出手,问过我这个主人了吗?是不是不讲武德?
云音与戚家公子不知何时进了后院,两人闻声立时分开,杀气瞬间消减。
云音左右看看,脸色难看至极,这些毁了的花草几位谁来赔?
我还有要事,不与尔等纠缠了。
周绫飞身上剑,眨眼的功夫,主仆二人就没了影子。
这都是什么人啊
宁隐一转头,就对上云音讨债般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绫:换一下怎么了?又不是你媳妇儿。
季江:谁说不是?
周绫:就凭你?
季江:怎么?有意见?有意见忍着。
第32章云华城十二
宁隐回头,见院子里一片狼藉,突然清醒。
不是吧,又赖他?
云音似笑非笑,调侃道,宁公子,这回要怎么解释?花木的错?
宁隐瞥见他身边的人,心思一转,忽然笑了,当然要赔,原价赔偿。
云音点点头,那就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立即抬手截住他,不过不是我们赔,是这位戚家公子来付账。
戚勤本来在一旁看戏,猛的被点到名字,一时间懵了,为什么是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隐踱着步子走到其身侧,轻飘飘说了句,我能帮你找到云风戟。
戚勤听后随即拍了胸脯,我来赔!
随你们,只要有人肯赔,谁来掏钱都不是问题。说罢,云音转身便走。
宁隐抢先一步将他拦住,还有一件事要请云老板帮忙,我见过藏宝图上的诗文,也知道迷宫就在知音阁,还望云老板行个方便。
云音神色忽变,你在说什么,恕在下听不明白。
宁隐却不心急,眼下的形势云音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如今石公子被厉鬼掳走,凶多吉少,如若不赶紧将云风戟找到,让选城主一事尘埃落定,必定后患无穷。
沉了半晌,云音终于轻叹一声,罢了,宁公子说的没错,我不过受人之托,终究要选出一任新城主的。你们且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跟在云音身后,径直来到偏院的酒窖。云音打开隔板,露出通往地下的□□,他举起一盏油灯先行下去,宁隐几人紧随追上。
墙壁上的烛火被点燃,地窖内总算有了一点昏暗的光亮。
怪不得清音在知音阁潜伏这么久都没能查出云风戟的藏匿之处。
宁隐环顾四周,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一眼望去并无机关可寻。
只见云音拿起墙角最不起眼的小坛子,就在此时,旁边的石墙突然升起,竟是打开了一道门。
这里便是迷宫入口,事先说好,这迷宫为先人所创,只有任城主一人进去过,里面的机关我是一概不知,帮不了再多的忙。
宁隐自入口往里探了探,尽是一片漆黑,剩余的就不劳云老板了,还有一件小事要问云老板。
说着,他掏出清音遗落下来的荷包,云老板可认得此物?
云音定睛一瞧,惊诧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它本应该随兮音下葬了。
宁隐挑了下眉,道出心中猜想,兮音莫非是知音阁以前的头.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是,可惜那孩子识人不明,居然恋上石璱这个花心大萝卜,妄想石大公子会替他赎身,终究一场梦碎,上吊自缢了。
宁隐想起清音曾提到这段往事时自嘲的神色,一切都有了解释。
三人结伴踏入迷宫,宁隐施法扬起冥火,这才堪堪看清楚前边的路。
他们一路行来,仿佛见不到尽头,路越走越窄,周遭也愈发阴冷。
戚勤搓了搓手,云风戟到底在哪啊?
地图上的图纹明明是九曲十八弯,怎可能是条直线?
我想石壁上肯定是有门。
三人分头寻找,拍打着石壁,半天未见异样。
不会拍出个什么怪物吧?戚勤喃喃自语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手落下的那一刻,自顶子上射下数道利箭。
季江拔剑迎上,龙渊挥洒如风,将利箭一一击落。
公子好本领啊!戚勤赞赏道。
季江收了龙渊剑,背贴石壁,察觉到异样回身敲了敲。
宁前辈,这里是空的。
宁隐非常自觉的往旁边踏了一步,把墙劈开。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巨响,剑过石开,戚勤被飞出来的碎石撞了腰,一下趴倒在地上。
两位,能不能顾及一下,这还有个第三人。
宁隐忽而放轻了声音问道,戚公子可有大碍?
毕竟还要靠他赔人银子了,多少得关心一下。
戚勤扶着腰爬起来,没事没事,这点冲撞小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墙破开,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金碧辉煌,晃得人眼晕。金银珠宝、玉石翡翠堆满地,简直就是一座宝库,任谁得了这笔钱财几辈子都能衣食无忧。
宁隐掀开两个小宝箱,里面装着的是玉如意和金莲。
如此扎眼,想必云风戟不在其中。
突然间,一道黑影自他们头顶略过,落在最高的宝箱上。
石璱?
宁隐蹙了眉,此人顶着石璱的皮囊,眼底却映着血红,浑身上下被阴气包裹,根本就不是人。
清音?
来者轻笑道,还是宁公子识得我。
你吞了石璱的魂魄?
清音抚上自己的脸颊,近乎痴迷,我和他密不可分,他就是我,这个身体谁用都是一样的。说话间,其眼神骤然变得狠厉,把云风戟交出来!
你来的不巧。宁隐摊开手,我们还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音双目一凛,纵身跃下直奔宁隐,中途被剑气拦截,后退数步。他捂住心口,踉跄间忽然扬手,紧接着一股黑烟扑面而来。
浓烟弥漫,却在瞬间化进了季江的身体。
季江!
清音冷笑道,让我看看什么叫大水冲了龙王庙。听我号令,将其余人等一并清除。
命令一下,季江持剑转身,抬首时双目猩红,魔气萦绕周身。
季江,快醒醒!
别白费力气了,为魔族效劳是他的荣幸。清音成竹在胸,扬声道,去,先杀了这个红衣服的。
季江像是被勾魂摄魄了一般,眼底尽是肃杀之气,对着宁隐举起了手中的龙渊。
清音在其身后狞笑,等着看一出好戏。
剑光划过,清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低下头时,龙渊剑已经没入腹中。
你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尚未说完,宝剑抽出,血流如注。
鬼魂上身本就是违背天道,身亡则魂灭。就见他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霎时化成了一具僵尸。
宁隐抬起双手,掌间灵力在明显波动,已是恢复了三成功力。
别,别杀我!我们是一路的!
宁隐忽的抬眸,一把揪住戚勤的衣领,将他往后一带,自己则正面迎上龙渊剑。
季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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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上一世,凌幻宸被献给神域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幽城王虞曦,本以为会落得个剥皮拆骨的下场,意外的是,那人竟成了这世上最懂他的人。只可惜他直到临死前才知晓虞曦为了护他暗地里所做的一切,终究是将人辜负了。
重生一世,凌幻宸再次被当做贡品进献,可这一回他是心甘情愿的。就当他义无反顾要留在虞曦身边回报其一世深情时,却不想这位帝王的傲娇病比上一世更严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剧场一:
凌幻宸在水牢中醒来,冷水没过了鲛尾,上身仅披着一层薄纱,因送来前饮食被动了手脚,当下浑身无力,气若游丝。
虞曦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你有何心愿?
凌幻宸迎上对方视线轻声道:臣愿长伴王上左右。
虞曦:准备汤池,炖成鲛羹入腹,你便可常伴本王左右了。
凌幻宸:......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小剧场二: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自称衷心的臣子跪地请命,摆出桩桩件件所谓的铁证,弹劾凌幻宸狐媚惑主。
虞曦冷眸道:是本王让他来蛊惑的。
只一个眼色,那请命的大臣已经被拖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幻宸:王上莫要生气了。
虞曦轻笑:那要看你怎么让本王消气了。
凌幻宸稍顿,随即将樱桃含入口中,喂之。
攻受对彼此滤镜四十米厚,苏甜互宠,背景人物架空。
第33章云华城十三
听到宁隐的声音,季江有片刻的迟疑,动作稍缓,竟是慢慢收了剑势。
你还认得我是不是?
宁隐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安抚中渐渐靠近。
忽然,季江的剑再度扬起,越过宁隐直奔戚勤刺过去。
宁公子快救我!戚勤手脚并用的往后躲,扯着嗓子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旋身拖住他的手臂,两人纠缠在一起,砰的一声撞向身侧的石壁。谁知那石墙居然是活的,经这么一撞打开了旋转门。
石门再度闭合,将他们困在昏暗的石牢内。宁隐依旧紧抓着季江的胳膊,季江也勾住了他的腰,双方一度僵持不下。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动手了。
宁隐伺机要替他驱赶魔气,可每当他要抵住季江心口时,对方总会迅速变换位置,与他纠缠不休却不让他得手。宁隐咬了咬牙,驱策内力,将人震开。
季江后退数步撞上石墙,只见他丢了龙渊剑,脚尖轻点,旋身冲宁隐扑上来,犹如饿虎扑食。
宁隐对他有所保留,未动真格,怕真将人伤到,不料正是因为这样反被其钻了空子。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
两人交缠在一起,滚至墙根底下,季江抬眼间,神色忽然变得狠厉,像是要杀人一般。就听刺啦一声,他扯破了宁隐的衣襟,低头便覆了上去。
宁隐震惊之余,只觉颈间一阵酥麻,登时举起手刀,却停在半空迟迟未落。在他犹豫的间隙,季江一刻也不肯消停,手已经来到腰间的衣带上。宁隐突然仰头一口咬在季江的颈窝处。
待口中流散了一丝淡淡的血腥,身上的人才停止了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松了口,无力的躺在地上,醒了?
季江愣怔半晌,待看清楚眼前景象,语无伦次的说道,宁前辈您怎么了?受内伤了吗?怎么嘴角有血迹?
宁隐挡开他要来探脉的手,抹了把嘴角,不是我的血。
季江暗觉刺痛,伸手摸上自己颈间,我的血
既然是他流血,怎么会到了宁前辈嘴边?
宁隐起身理了理衣襟,心中纳闷儿,清音下的指令是让他杀人,按理说被魔气控制的人是会绝对服从命令的,怎么到季江这就变成了如此行径?
难不成这是另一种杀人方式?
宁隐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惊到,不自然的低头咳嗽一声。
宁前辈,您的衣服怎么破了?
宁隐又把自己衣襟往前拽了拽,被一只大狗咬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茫然的看向周遭,这里除了一副棋盘外,什么都没有,何谈有狗。
宁隐没有再同他继续这个问题,全部心神都附于棋盘之上。当前的棋局黑白两方势均力敌,处于平局,很难再有分出胜负一说。
难道要下赢这盘棋才能找到云凤戟?
季江俯身在棋盘前想看个究竟,可无奈肚子里墨水不够,对棋艺也不甚精通,只能看个热闹。
但是宁前辈您看,是要哪一方赢才可以?
宁隐盯着棋盘,脑海中迅速浮现起藏宝图上的符文,符文连成一线形成了北斗七星的法阵。
原来棋局只是障眼法,根本还是要摆阵。
宁隐执起一枚黑子放入棋盘中,子落之时,棋盘突然升起,缓缓露出一方石台,三尺长的三叉云凤戟现于眼前,金龙由下至上盘绕至戟刃,龙头吐珠,泛有银光。
季江握住戟身,一把提起,果然是神兵利器。
此战戟由玄铁铸成,非一般人等可拿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间,宁隐一掌打向身侧石壁,泥土瞬间分崩滑落,石门翻转,两人趁机回到了方才的金库。
戚勤见到他们归来,大喜过望,再见季江手上的云凤戟更是喜不自胜。
太好了,宁公子,你我可以出去交差了。
宁隐瞧了眼战戟,浅笑道,宁某有个不情之请,此物对我们有很重要的意义,不知戚公子能否让我二人将其带走。
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戚勤不答应,他们只好用抢的。
岂料戚勤听后乐呵呵的说道,宁公子想要尽管拿去,寻找云凤戟一事本就是为了竞选城主之位,如今任务已完成,这战戟交由二位便是。
宁隐未曾想如此容易,颔首道,那就多谢戚公子了。
哪里哪里。戚勤看向季江时,仍心有余悸,试探性的问了句,季公子无碍了?
季江闻言皱了皱眉,不明所以,我?我很好啊。
戚勤指着他的脖子,季公子被什么东西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猛的捂住脖子,目光扫向身边人,是被咬的吗?
宁公子的衣服怎么破了?
宁隐别过头,掩住衣襟,也是被咬的。
戚勤听的云里雾里,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二位可是遇到了怪物?
我们快些出去,云音老板还在外面等着了。宁隐着实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话锋一转,戚公子早些复命的好。
云凤戟一出世,戚勤的城主之位再无动摇,不日便将举办继任大典。两人本想在典礼前辞行,却被戚勤盛情挽留到大典之后。
典礼当天,自清晨开始,云华城的街市上就热闹非凡,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百姓们都为新城主继任而欢欣庆祝。两人吃完宴席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本以为街市上会清静一些,没想到夜晚的长街比白日更加热闹,到处张灯结彩,姹紫嫣红。街市上人头攒动,茶楼、商铺门前排起长队,街边的杂耍表演更是围满了人。
宁隐不禁感叹,没想到城主继任大典如此隆重。
公子有所不知,今天不仅是咱新城主继任的日子,还是咱云华城的夜缘节。
宁隐低头一瞧,小师父,又出来做生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和尚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像这种过节的时候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
季江瞄一眼他背后的竹篓,今天卖什么?
小和尚往竹篓里瞧了瞧存货,今天卖的主要是红丝绕,还有各种各样的花。
你那不就是一根红绳吗?季江嫌弃的说道。
公子可不要小看咱这红丝绕,这可是我师父从月老树那里求来的,只要被这细小的红绳一绕,终此一生便再也分不开了。
宁隐随手拿起一朵鲜花,你方才说今天是什么节?
是夜缘节,这一天晚上,家家户户都会亮长明灯,是为了讨好彩头。年轻男女会在这一天与心仪的人互诉衷肠,定下情缘,故称为夜缘。
季江依旧瞪着小和尚手里的红绳,真有这么灵验?
当然了。
季江拧眉,我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和尚当即拿出一根红绳绕到他手上,接着将另一端缠在宁隐手腕上,不过眨眼的功夫,红绳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绑上了。小和尚伸出手,价钱不贵,也就五两银子。
宁隐盯着自己手腕,翻来覆去的瞧,没想到过了千年,出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师父,红绳呢?
已经系上了,就看不见了。小和尚眨巴着大眼睛,无辜道,这东西没有什么副作用,也就是缠了红丝绕的两人此生会对彼此忠贞,不会再与他人结为连理。若是想解开嘛,只能等其中一方死掉了。
宁隐:
你还不如叫它忠贞线。
季江放了一块碎银子在小和尚掌心,不用找了。
小和尚将银子丢入布袋中,笑容灿烂,多谢公子慷慨!公子要不再看看花?
花就不必了,小师父你继续,我们先行一步。说着,宁隐拽住季江的胳膊拖着人往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和尚比那奸商还会做生意。
两人到了一簇人群前,台子上是杂技班子在表演,引得围观的百姓一阵阵惊呼。宁隐松了手,盯着台上瞧,而季江却一直盯着他的侧颜。
宁前辈,我脖子上的齿痕好像下不去了。
宁隐老脸一红,好在被夜色掩去,咳嗽道,什么,什么齿痕。
季江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痕迹,就是这个。
宁隐匆匆扫一眼,好像他咬的是急了些。
宁前辈您说,这是被谁咬的呢?
宁隐梗着脖子不回头,我怎么知道。
季江摩挲着齿痕,腼腆的笑了笑,未做言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台上突然抬出了一个一人高的木箱子,班主带头拍掌,扬声道,诸位,下面要给大家表演一个眨眼换装,请一位兄台上来配合一下,有没有人自告奋勇?
一众年轻小伙对着台上的花衣姑娘争相举手,可姑娘却一眼望见了人群最外侧的那抹红色。
请这位红衣公子上台来。
宁隐闻声一愣,紧接着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涌上来的人有男有女,他们将花环套在宁隐脖子上,将人簇拥上台。
你们找我?
姑娘脸上染了红霞,盈盈拜道,请公子进入这箱子内。
季江在台下望着,眼睛都不眨一下,突然感到身后有人,猛的转头,却见身后站着的是知音阁的云音。
云音老板?
云音莞尔一笑,见过季公子。
云老板怎的独自在此地?
我本是来凑个热闹。云音轻叹道,好久没到街上来转转了,每年都有夜缘节,我却是过了十年才又见着。我与二位相识一场,这里有份礼物交给季公子,想来一定对公子助益非常,还望笑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接过锦盒,打开一瞧,只见里面整齐的放着三本书册,这是
他随手翻开,瞬间红透了耳根。
第34章云华城十四
季江赶忙合上书册,不自然的说道,我并没有想
季公子不必解释。云音了然的笑笑,一副过来人模样语重心长道,我看得出来,你对那宁公子有心思,宁公子瞧着也不是无意的。只是尚缺契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季江被戳中心思,也不再推辞,多谢云音老板。
云音低头浅笑,不必谢我,不过举手之劳。这三册话本里从初识到你来我往,再到房中术都有详细的讲解和图示,相信季公子一定会有所收获。
季江脸上的热度未退,被云音这么直白挑明,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些画面,不禁连脖子都染了红。
云音老板还真是
云音反倒大方应道,放浪是吗?对于我们这样的人,不算什么了。我这里还有一事相托,话本就当是谢礼。
说着,云音自怀中取出一只银镯,我今生大概都不会离开知音阁,如果可以请将此物带上路。我知道两位公子不是等闲之辈,没准儿有一天会去到凡人去不了的地方。若遇上一个叫仁心的人,就替我把这镯子还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接过镯子,在其内侧瞧见一个仁字。
好,我应下了。
云音略一颔首,如此多谢季公子,不打扰二位雅兴,告辞。
言罢,他转身离去,不多会儿功夫身影便消失在人海中。此时,台上的表演正进行到紧要关头,宁隐已经进了木箱,花衣姑娘在箱子旁转来转去好像施法一样。
下面就是揭晓惊喜的时刻,来看我们的红衣公子如何变成翩翩白衣!
随着一声开箱的号令,木箱旁的两个人同时掀开盖子,却引来台下一片哗然。
人呢?刚才那位公子呢?
不是说要变衣服?怎么人都变没了?
姑娘往翻来覆去的查看,急出了一头的汗,这不可能啊。
突然,一人飞身上台,一脚踏在木箱上,横过剑鞘抵在姑娘面前。
你把人弄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衣姑娘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后面没有暗道,人不可能没的。
季江凝了眉,见她确实只是个凡人,纵身一跃飞出了人群。
宁前辈!您在哪?
季江沿着长街将有酒有茶有甜食的地方都转了个遍,还是没寻见半点宁隐的踪迹。
季江四处张望,心下焦急,握剑的手都捏出了印子。
别找了,傻小子,在这呢。
季江豁然转头,就见于灯火阑珊处,一袭红衣,长身玉立。
宁隐手里托着一包凤梨酥,朝着他走过来,人多了太麻烦,只好箱遁了。新鲜出锅的,你尝一块?
他的凤梨酥还没送出去,突然被冲上来的季江抱个满怀,手上的凤梨酥不幸掉到了地上。
宁前辈,您去哪了?我找您找了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抱到人就不撒手,埋首于对方颈窝间,不自觉的轻蹭。
宁隐举起手又放下,最后拍了拍他的背,我买了点心回来就去找你,哪知你不见了。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点心了。
季江不舍的松开怀中人,目光留恋,讪讪道,宁前辈您吃吧。
宁隐无奈的叹声气,突然把一块凤梨酥塞进季江的嘴里,甜吧?
季江两颊鼓鼓,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儿点头。见宁隐抱着点心转身就走,他立马追上。
两人凭借云风戟寻到新的方向后便即刻启程。临近目标时,宁隐奢侈了一把,花银子顾了一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天纪城地界,宝器的指示也就此消失。
宁隐掀开帘子扫一眼街上,见街旁的店铺多是卖兵刃的,甚少能瞧见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这里是座武城啊。
季江也同他瞧了一眼车外,我听师父说,天纪城素来以兵刃为主,不少铸剑人聚集此处,打造神兵利器是他们毕生追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顺着宁隐所指的方向,石墙上高高悬着一张告示,周遭围满了百姓,对着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想到许家老爷平时广做善事,居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他做善事是为了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只可惜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连连摇头,当真是许家老爷做的吗?可是许家前不久还给我们这些孤寡发了粮食,许老爷待人亲和,根本不像是坏人,更不可能和妖怪勾结啊。
站在告示旁边的护卫忽然大声呵斥道,那你是说居掌门在胡说八道?没看那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许家引了妖邪入城,残害那么多百姓,许家一族早都妖化。如今居掌门替□□道,灭了许家也是为保全整个天纪城。
宁隐细观那告文,通缉令?他收回视线,问向季江,你师父可曾提过什么居掌门?
季江稍作回想,摇头道,不曾提过。
人越聚越多,大都是在声讨许家一族人面兽心,偶有质疑声很快被淹没。
宁隐支着下颌,歪头看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跑出来一个居掌门,又不知是何门何派。
先去找家客栈住下。
车夫应道,小的知道前边有一家客栈,南来北往的都下榻在那。
宁隐放了帘子,行,就去那里。
宁前辈,用点心吗?还是等到了客栈再点饭菜?季江捧着油纸包,乖巧问道。
点心留着晚上吃,先吃些酒菜。
好。季江把油纸包放好,转而拿起扇子替他扇凉,现在天气转热了,宁前辈觉不觉得闷?
还好。可能是他本身体质问题,鲜少能感到炎热。
突然,马车颠簸的剧烈,左摇右晃,像是要把人甩出车外。
季江眼疾手快,将身侧人圈进怀里,四面冲撞时只逮着他一个人磕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吁!
马车终于停住,季江扬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对不住啊,二位公子,刚才有一个老人家在街上横冲直撞,这会儿跑走了。
宁隐从他怀里挣出来,没事,继续走。
宁前辈,没撞到您吧?
对上季江关切的眼神,宁隐咳嗽两声,没有。
宁隐掀开帘子佯装观景,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自成妖王之后,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儿,别人对他向来是敬重,甚至畏惧。他也从未觉得自己需要有人护着。
如今,他几次三番的被人当凡人一样护在身后,一时有些不习惯。除去不习惯外,还有一点别样的东西。
两位公子,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多听些消息,两人直接在大堂内用了饭。宁隐悄悄打量其他桌,一个个都身带兵器,像是练家子。
两人在一群莽夫之中甚为引人注目,自他们进来便有不少人开始不安分。直到季江把龙渊剑往桌子上一放,那些审视的目光才散开。
他们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季江一边替宁隐布菜,一边喃喃自语。
宁隐闻声弯了弯唇,大概是没看过你我这般长相的,以为是两个好欺负的绣花枕头。
不多会儿,有一桌的客人许是喝高了,笑声豪放,说话声吵得整个大堂都能听清。
你小子到底说不说,怎么才能进琼茵派拜居掌门为师?
这一嗓子出来,引得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对面的男子虚声笑笑,冲喝醉的人使个眼色,大哥你稍安勿躁,进琼茵派学仙术哪里这么容易,回头我陪你去问问。
宁隐瞧一眼季江,仙派里有琼茵?
虽未听师父提起,但我曾在仙派花名册中见到过,是十大仙派之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拧眉沉思,这个琼茵派似乎在天纪城威望颇高。其掌门能在城中以匡扶正义为名灭人满门,还被百姓推崇,可见一般。
没想到他们刚到此地,就撞见了大阵仗。
宁隐敲敲桌子,小二。
诶,公子您吩咐。
你们这可有浴池?
小二往后面一指,有,咱这什么都有,而且是单间的,不同他人共浴。
正和他意。
饭后,宁隐未做小憩,直接去了后院浴池。一经下水,整个人都舒爽不少。
他靠在池边闭目凝神,这时候就听身后房门轻轻开合,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离他还有几步距离时突然停住。
宁隐睁了眼,你也要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一愣,他本是想过来问宁隐有没有什么需要,听到宁隐的问话,顿时想起了不该想的画面,禁不住整个身子都跟着热了。
可,可以吗?
这回换成了宁隐语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提这茬干什么
沉了半晌,宁隐扭过头,有什么不可以的。
季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进池子后坐在宁隐对面不敢贸然靠近,但目光炽烈如火,根本难以忽视。
宁隐被这道视线看的发毛,不禁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季江一眼扫过池中浮沉的蛟尾,舔了下唇,宁前辈,我能摸一下吗?
第35章天纪城一
宁隐抬眸,就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蛟尾不放。
这小子到底是对他的尾巴有什么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不来准许,季江又道,就一下,好不好?
宁隐别过视线,直觉已经没眼看,对面活脱脱是坐了一个为要玩具撒娇耍赖的小屁孩儿。
他没有应声,但蛟尾已经由水下浮到了池边,算是默许。
季江就像被下了蛊,小心翼翼摸上去,细细摩挲便不舍的放手了。
蛟尾不自在的弹动一下,随即没入水中,掀起一阵浪花。
到底要摸多久。
季江讪讪的收了手,宁前辈,我服侍您洗头吧?
不必。
他从不喜旁人近身,因而在妖王殿时,侍从们也只敢守在浴池外侍奉,从不曾近前。
然而季江已然绕到他身侧,说话间揽了一缕发丝放在掌心,宁前辈放心,我会很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无奈的看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季江手上动作轻柔至极,若不是有水声,宁隐都以为还没开始。
墨发在手中有如瀑布倾泻,季江小心的服侍着,偶尔瞥见那人白皙的肩背,匆匆低头凝神。
宁隐本就因温热的水汽而昏昏欲睡,眼下季江侍奉的舒服,不免解了乏,歪头爬在岸边。龙纹图腾在其手臂上蜿蜒,血红欲滴。
季江不小心看痴了,抬手在鼻下一抹,竟然摸了一手血。
洗好了吗?
慵懒的声音响起,季江就像是被抓包一样,胡乱撩水洗了把脸。
好了。
宁隐转过身来,见他神色紧张,躲躲闪闪,赶忙摸了摸自己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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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前辈,您觉得那许家当真如告示所说,十恶不赦吗?季江话锋一转,就把话引到了别处。
许家是否有罪尚不能下定论,我倒是对那个琼茵派感兴趣的很,其中必定能挖掘出大故事。我们本就要在此寻找宝器下落,不妨静观其变。
季江深以为然的点了头,现在都是琼茵派一面之词,告示上有通缉令,也就是说许家尚有人未死。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许家人,也许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说不定他们其中有人知道宝器下落。
嗯,我们暂且住下,晚上出门走走,或有发现。
宁隐收了蛟尾,翻身上岸,一勾手,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便披到了身上。
不要洗太久。
宁隐回身,却见季江一头扎进池子里半天不见出来。
做什么?
季江把闭气的功夫发挥到极致,实在忍不住了才浮出水面。
练,练习水下功夫。他摸了摸鼻子,见没有痕迹这才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狐疑的打量他,调侃道,小心憋不住,喝一肚子洗澡水。
季江憨笑两声,立马跟着上了岸。
客栈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太多,上房只余下一间,他们晚到一会儿就连这仅剩的一间都没有了。
宁隐刚踏入客房,立即停了脚步,蹙眉观望四周。只见他轻身跃起,一把扯下悬在房梁上的物件。
宁前辈,这是一张符?
宁隐手里的符.纸看似与从寺庙里求来的无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上边的符文都是倒着的。不禁符文颠倒,且符纸中间有三个细小的孔,显得十分诡异。
这可不是普通的符,是一种禁术,名为吸元咒。接触到此符咒的人都会沦为施咒人的元气提供者。但此法并不易被发现,因为它会分散吸入,分到每人身上,每天只需九牛一毛,三五年没都不会被察觉。
季江拧起眉,这法子也过于阴损了。
宁隐将符咒放置桌角,转头把客栈小二叫了过来。
我问你,这房梁上的符是从何而来?
小二一听,立马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琼茵派居掌门声名远播,想拜在他门下的人数不胜数。可琼茵派每年收徒都有限制,居掌门为了让其他人也受到仙派福音,便耗费法力制了此符。就这还是我们老板排队买来的,客栈上房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又和琼茵派有关联。
洪星邵先兑du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人一走,宁隐扬起一簇冥火,将符咒烧成灰烬。
看来我们得找机会认识一下琼茵派里的人。
季江思索片刻,既然是仙派,不如我以清源弟子的身份去拜访那居掌门。
不忙。宁隐示意他稍安勿躁,不用表露身份,暂且看那个居掌门是什么德行再说。
琼茵派在天纪城如此广富盛名,不愁打听不到其消息。他就不信琼茵派的弟子们会整天闷在派中不出来。
到了傍晚,两人按照计划到街上转转。以武著称的天纪城连卖吃的地方都寥寥无几。
他们是不是不懂生活?好好的一个城池,只知道炼兵刃。
季江眉眼稍弯,宁前辈累了吗?不如在前边的茶楼歇歇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终于瞧见一家像样的地方。
两人进楼后却惊闻楼中没有茶点,最后退而求其次只上了一壶清茶。
茶楼里没有说书唱曲的,吵吵闹闹都是人声。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三尺长桌被掀翻在地,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见一个男子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撞翻了一桌又一桌。众人四散逃窜,一时间茶楼内哭天抢地,乱成一团。
季江握住龙渊,那人怎么了?好像发了疯。
宁隐瞧上一眼,这便是被吸元久了的后遗症,有的人重病死去,有的人发癫发狂。
虽说是癫狂,可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那发疯的男子大吼一声,双眼都染上了血红,他直接扑上最近的人,张口就咬。
吃人了!他是妖怪,妖怪吃人了!
两人相继起身,不待他们上前,自人群中冲出来一位小公子,手握长剑对准发癫的男人。
大家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子气势汹汹的朝着男子冲过去,一剑挥下将男子扫向后面。
他扶起被咬伤的人,快走。
男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重新扑过来时比方才更加凶猛,一把抓住长剑,流血也全然不顾,竟是将宝剑夺了过来。
小公子被他的蛮力撞开,身子后倾,那男子立时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男子的力气完全将他压制住,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喉咙。
一道红影自眼前闪过,男子突然从他身上离开。等他回过神,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尸体渐渐化成血水,散露出一丝魔气。
宁隐恍然,怪不得他觉得不对劲儿,就算是被咒符影响也不应该癫狂至此。
这位小公子,可还能自己站起来?
小公子呆呆愣愣的,盯着宁隐动作都变得迟缓。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搭救,还望告知姓名,让在下感念公子在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笑一声,不曾想此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活像一个书呆子。
在下姓宁,与友结伴途径此地,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是宁公子,在下姓冯,单名一个臻字。冯臻惊鸿一瞥,见眼前人的笑颜,心头抑制不住的雀跃,满心满眼只容下一个红衣身影。
冯小公子,在下姓季。季江挡住他的视线,淡淡道,是这位宁公子的友人。
冯臻收敛了痴色,应承道,季公子好,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二位喝茶。
宁隐才要拒绝,就听冯臻说道,在下是琼茵派的弟子,若两位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两人对视一眼,居然歪打正着。
因着大堂内一片狼藉,坐不下人,三人被老板请上了雅间。
冯臻坐在两人对面,紧张的整理衣衫,见板正了才安心些。
宁公子出来是游山玩水吗?
宁隐饮一口茶,慢条斯理道,我们其实是生意人,刚在云华城做完生意,要去令一个地方,到这只是路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臻一听,面露惊讶,宁公子居然是生意人?
宁隐挑了下眉,怎么,不像?
确实不像。冯臻挠挠后脑勺,腼腆的笑笑,看宁公子像是哪家的贵人,应该只通琴棋书画,不沾人间烟火。
冯小公子谬赞了。
冯臻瞧见宁隐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一半,当即伸手去够茶壶,突然被从中拦截,再一抬头,茶壶已经到了季江手上。
对面一个倒茶倒的娴熟,一个饮茶饮的自然,好像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旁人都挡在外面。
冯臻尴尬的收了手,不自觉又紧张起来。
宁隐观他神色,忽然道,我们到此地时听闻不少关于琼茵派的传说,心中有所向往,不知哪天可以进派一观?也不枉此行。
冯臻先是目露惊喜,随后又陷入为难,琼茵派是不让门派外的人进去的,不过我可以约人出来。比如我大师兄,我可以引荐宁公子与他认识,大师兄比我的修为可好多了。
宁隐低头时,眼波流转,声音却依旧平静,如此也好,劳烦冯小公子记着这件事了。
不劳烦不劳烦。冯臻傻笑着,宁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能为公子做点事是在下荣幸。不知宁公子住在何处?在下闲暇之余可不可以去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三章来啦~
第36章天纪城二
宁隐见鱼儿上了勾,缓缓道出客栈的名字。
话音刚落,季江那边紧跟着说道,不过宁公子素来生意忙,平时很少有闲暇时间。除去引荐的事,冯公子还是莫要来打扰我家宁公子了。
此话一出,冯臻如从云端跌回地面,尽显失落,季公子说的是,我确实是个闲人,时间多。宁公子放心,引荐的事我一定记着,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二位。
两人自茶楼出来已经是接近深夜,街上人烟稀少,不少铺子都关了门。他们穿过一条窄巷子抄了近路,巷子里只有入口的两盏红灯笼照路,越往里面走越是昏暗。
我看那个冯臻呆呆傻傻的,让他引荐真的没问题吗?季江略显别扭的说道。
宁隐瞧他一眼,就是因为他呆,所以才好办。琼茵派中的人也知道他单纯,对他不会太设防。
说着,他照着季江的后脑勺轻拍了下,又闹什么脾气?
我就是看那个呆头鹅不顺眼。季江回想起冯臻看宁隐的那股痴样,像是八百年没见过男人。
这孩子不是个坏人,我们不过是通过他接近琼茵派,目的达到了便与他毫无瓜葛。到时候你想看他估计都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宁隐这话,季江才算是把心里那殿不愉快压下去。
宁前辈说的没错,那呆头鹅不过是过客。
宁隐见他神色如初,弯了弯唇,脚底下加快了步子。
两人拐进另一条巷口时,地上忽然有个影子扑到他们脚边。季江反射.性的挡在前边,一脚将那团影子踢开。
等等,好像是人。
宁隐扬起冥火,仔细一瞧,地上躺着的是位老妇人,她捂着心口,鲜血自指尖不断冒出,在她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血路,血路的尽头是一个蓝底白花的布包袱。
宁隐蹲下身,探了老妇人的脉象,随即摇了头,五脏六腑气血已断,如今还余下一口气已经是奇迹。
那老妇人本来奄奄一息,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宁隐的手臂,长大了嘴,吐出的都是气声。
宁隐侧耳去听,先是一愣,这功夫那老妇人已然松了手。
季江探了老妇人的鼻息,宁前辈,她死了,她说什么了?
她说,要我们带走那个包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拨开老妇人的手,查探她胸前的伤口。一剑伤及心脉,下手狠厉且迅速。
两人朝着墙根的包袱走过去,等到了跟前,却发现包袱里放的不是东西。
怎么是个孩子?季江犹豫片刻,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宁前辈,婴儿不都应该啼哭的?他怎么不哭?
襁褓里的婴儿不吵不闹,闭着眼睛,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季江抬手放到婴儿鼻下,还有气。
应该是用药迷晕了。
季江低头看看小家伙,现在怎么办?把他带回去?
宁隐微微皱眉,事儿一桩比一桩稀奇,看这一老一小的情形不像被劫财,倒像是被仇家追杀。
先带回客栈。放巷子里岂不是要喂了野狗。
两人趁着天黑没人,悄悄把孩子抱进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把孩子放到床榻上,四下瞧瞧,待会儿把他放偏榻上睡,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了。
好像是为了回应他一样,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平静。婴儿哭闹不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束手无策。
宁前辈,他是不是饿了?
宁隐抿了下唇,心道他又没养过孩子,怎么知道。
他走近床畔,低头瞧了眼,一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刚好落在婴儿脸侧。小家伙被头发吸引了注意力,小手胡乱一抓,抓在手里就不放开,哭声渐渐止住,不一会儿功夫就咯咯笑起来。
宁隐:
敢情是拿他头发当玩具了。
小鬼,你倒是有眼光。
宁隐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婴儿手里落了空,哇的一声又哭起来,哭声比刚才还大。
宁隐被他哭的一阵头疼,不得已把头发塞回去,这才止住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我怕了你了。人类幼崽,当真麻烦。
季江被晾在一边,近也不是走也不是。
宁前辈
宁隐目光复杂,半晌道,他同我睡,你去偏榻上睡一晚。
季江张了张嘴,争取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婴儿的哭声确实更让人头痛欲裂,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宁隐瞥见一道红印,抬起婴儿的手腕,上面栓了一串玉珠子,最大的那颗引了一个虞字。
那就先叫你小虞吧。
另一边,季江孤零零的坐到偏榻上,看着围幔放下,彻底瞧不见人了,不免心中郁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偷偷拿出云音给的话本,上面第一句话写的就是,要想日久生情,必须多增加交集,最好是肢体交集。所以他趁宁隐不注意,率先找了店小二,让他谎称上房只余下一间。
本以为他们顺理成章住在一起总有机会增加交集,可人算不如天算,天降一个小鬼头,让他的计划付诸东流。
季江闭上眼前瞄了一眼床帐,心想一定得快点将这小鬼脱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鸡还没叫,两人就被震天的哭声吵醒了。
宁前辈!季江冲到床前,还以为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看到婴儿后才记起来屋里多了一个小家伙。
这回宁隐拿头发哄他也不见成效了,抬头对季江道,让小二送碗牛奶上来,羊奶、马奶都成,再不济迷糊也行。
等到小二把奶送上门,宁隐已经被折磨了许久。
他一勺一勺,尽量小心的把羊奶给婴儿喂下去,终于又见着了小家伙的笑颜。
宁隐把碗一放,靠在墙边,感觉比追查魔物踪迹累多了。
小二眼前乱瞄,小声问道,一晚上不见,怎的公子房中多了一个小孩子?这孩子是他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视线还是定在宁隐身上。
不是我的。宁隐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们昨天路上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讪讪的笑了,两位公子出门在大街上都能捡着孩子实乃福气!这孩子还长的白白胖胖的,您看多水灵啊。
宁隐连假笑都懒得敷衍一下,这哪是福气,分明是孽缘。
他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正巧小家伙也在寻他,小手朝着他的方向抓,兴许是因为吃饱了一个劲儿傻乐。
这小鬼笑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你去找个靠谱的奶妈回来,银两好商议。
小二忙应承,好嘞,小的这就去。
宁前辈,他就一直跟着咱们了?他还得睡多久的偏榻?
小鬼身世成迷,保不齐与我们要探查的东西会有关联。瞧昨天的情形,这小鬼的亲人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在找到一个能托付的人家前,暂且带着他。
多带一个小婴儿虽说是拖累,但谁让他们遇上了,总不能置人命于不顾。
季江抿了下唇,虽心中不愿,但也不能真的把这小鬼丢了,眼下只能按照宁隐所说的来了。
宁前辈,我在昨天回来时街上看到一家卖点心的铺子,本来想今天和您一同去的,可是他的目光投向婴儿,没了后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一听有点心,当即动了心思,想那冯臻的消息估计也得再等两日,此期间他们不妨静待。
待他一起去。
于是,两人抱着小家伙一同出了门,单就他们两人已经颇引注意,再加上宁隐怀里的孩子,看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宁隐原先倒是习惯,可多了一个小家伙就不一样了。他抬起袖子,将其挡住,不让他见到多余的目光。
在天纪城里找到一家点心铺着实不易,老板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见有生意上门,赶忙上前招呼。
宁隐大致扫了一眼点心牌,把甜的都来一点,凤梨酥要两包。
好嘞,您稍后。
老板刚进屋不久,突然从门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妇人瞧见门前有人,直愣愣的走过来,笑嘻嘻道,你们买点心啊?是给你们的娃娃吗?
我们宁隐回头对上季江同样茫然的视线,不,这不是
妇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笑的灿烂,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甜食,你们的孩子真可爱,你们也好生般配,怪不得生出这么可爱的娃娃。
季江偷偷瞧向宁隐,再看小家伙时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碍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官,您的点心包好了。老板出门一瞧,忙把妇人拽过来,不好意思,内人疯癫,冲撞了二位。
无妨。宁隐细观妇人的神态,确有痴傻之相,夫人这是
老板叹声气,不瞒您说,自从我们夫妻痛失一子,我家夫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已经两年多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闻身后有人在喊他们。
宁公子!
两人闻声转头,就见冯臻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我就说是你们。冯臻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本来要去客栈找你们,没想到半路遇见了,当真有缘。
宁隐将孩子交给季江,冯小公子找我们所为何事?
当然是引荐的事,我和大师兄提了,他也想见你们。冯臻兴冲冲的说,视线扫向季江手里的婴儿,诶?这是谁的孩子?
第37章天纪城三
宁隐瞬间迟疑,跟旁人说孩子是捡来的就算了,如果和冯臻如此解释,以其好奇的心性恐怕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小娃娃的身世尚未解开,稍有不慎就会为其招来杀身之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
他是宁兄的。季江突然说道。
冯臻瞠目结舌,指着襁褓结结巴巴道,这孩子是,是宁公子的?
宁隐回头,只见到季江无辜的望着自己,好像刚才插话的不是他一样。
平白无故多一儿,宁隐咬牙认了。
冯臻突然变得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的看着宁隐,喃喃道,原来宁公子已经成家了,孩子,孩子真的很可爱,宁公子好福气。
宁隐尴尬的微笑,见笑了。
冯公子不是说已经引荐好了?何时带我们去见见贵派的大师兄?季江在旁提醒道。
冯臻如梦初醒,啊,是,师兄已经在天酒坊等候了,二位请随我来。
想在天纪城找一处只谈玩乐的地方难如登天,不是当地人根本找不到。要不是有冯臻带着,他们不可能知道一家酒坊居然会坐落在偏僻的宽巷口,从外观,门扉狭窄,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地方,进去以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客人们三五一桌聚在堂前,台上有舞姬轻舞曼妙,管弦丝竹声绕梁不绝,实乃悠闲风雅之地。两人跟在冯臻身后,直奔楼上雅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我们来了!
只见一身着青衫的儒雅男子起了身,对着众人抱拳施礼,在下顾义,是冯臻的师兄,早就听阿臻提起两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快快请坐。
四人入了座,美酒菜肴也悉数上桌。顾义瞧向季江怀里的婴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个小娃娃莫不是二位谁的
是我的。宁隐从善如流的认道。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这个便宜爹当的越来越娴熟了。
原来是宁公子的爱子,怪不得如此可爱。
小孩儿乖乖待着,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够着宁隐看,倒真像是与宁隐有关系。
敬酒之后,宁隐话锋一转,突然道,久闻琼茵派大名,我等对修仙之事颇有兴趣,不知如何才能拜在贵派门下?
顾义闻言笑笑,每年琼茵派都会广招弟子,但数量有限,今年已然招满。若宁公子有意,可等明年再来,也没什么特别要求,主要是看资质和诚信,考验也都是基本的,不难。
宁隐端起酒杯,那就劳烦顾公子多在居掌门面前美言几句,好叫我二人能赶上明年的拜师之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义同举起杯示意,好说好说。我听阿臻讲,两位是做生意路过此地,做生意还要带着幼子,家中无人照料吗?
这个顾义比他那师弟难糊弄多了。
宁隐敛眸间,说辞已经想好,不瞒顾公子,这孩子命苦,他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已经过世了,家中没有老人在,只余几个下人。我见孩子太小,不忍心将他留给下人,于是走到哪就带到哪。
宁公子是说令夫人已经过世了?冯臻忽然道,失了的魂仿佛重新回笼,小心试探,宁公子有没有想过续弦?
宁隐闻言一愣,心道这冯小公子每次的问题角度都过于与众不同。
尚不曾想过。
冯臻好似转了心情,没心没肺的笑道,其实宁公子可以考虑找个人作伴,一起抚养孩子也好。
他要哭。说着,季江把小孩塞给宁隐,打断了冯臻的喋喋不休。
宁隐和小孩儿四目相对,小孩笑的更开心了,哪有半分要哭的模样。
顾义按住自家师弟,还不知两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借了一根指头,勾住小孩儿的手,逗他玩耍,顺便分心回应道,不是什么大生意,卖些字画而已。
字画?何人的?
宁某不才,是自己所写所画。
季江接过话茬继续道,不少人慕名而来,求宁兄的亲笔画作,至今还有很多人都没排上号,实为一画千金难求。
顾义一听,似乎是来了兴致,哦?不知宁公子在画上落的何名?
隐士。
话本为无名,画作为隐士,任谁也想不到这都是一个人。
顾义登时拍掌,原来是隐士,云湖图是出自宁公子之手?
正是。他在云华城卖的画都传到天纪城了?
太好了!顾义一改方才的淡定,双目明亮,稍显激动,我早就仰慕宁公子大作了,眼下还有一事想摆脱公子,酬劳都好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他这样平平无奇的谋生技艺成了一块敲门砖。
顾公子请讲。
十日之后是家师的寿辰,我想请一位名画师上门替家师画一幅贺寿图,最好能将他老人家的神韵还原,不知宁公子可否接此任?
他还愁没有借口登门了,这借口就送上了门。
宁隐含笑道,自然愿意效劳。
顾义抚掌,让人拿了定金,还望宁公子收下,等事成之后会有重金酬谢。
宁隐使了个眼色,季江立即将银两收好。
因着琼茵派突然有弟子来传信,顾义师兄弟与他们定下上门作画的日子后便匆匆离去。两人带着一个娃娃,行走多有不便,随后也返回了客栈。正巧碰上复命而归的小二,得知奶妈已经找到了,两人俱是送了一口气。可他们只有一间上房,让奶妈和孩子住在何处成了问题。
宁隐思索片刻,不如在外间加个床。
季江一听忙冲小二眨了下眼,今早好像听闻有人退房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赶忙应承,是的,有客人刚走,正好腾出一间上房。
就让奶妈带着小虞住一间好了。
这俩人一搭一唱,宁隐皱了皱眉,直觉哪里有问题,但没有细究。
终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宁隐靠在床头凝思,季江站在床畔直勾勾的瞧着,想上床又不敢动。
宁隐缓缓抬眼,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想说什么?
宁前辈,偏榻太硬,我可不可以来这边睡?
宁隐默不作声,往床里头挪了挪,腾出一人的地方。季江一看,随即喜上眉梢,登时爬上床榻,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袍乖巧躺好。宁隐见他双眸亮晶晶的依旧盯着自己瞧,好像在期盼什么,不由咳嗽两声。
怎么还不睡,难不成还要我讲睡前故事给你听?
季江满心欢喜,根本毫无睡意,宁前辈讲一讲小时候的事情吧?作为交换,我也和宁前辈说一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谁想交流小时候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便如此腹诽,宁隐还是在季江殷切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来。
尚在山林间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成日吃睡,仗着有几百年的道行在山里作威作福。那些老虎孤狼见我都绕着走,许久没有妖敢近前。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后来见到两个上山砍柴的少年,他们结伴而行,虽然是要做砍柴这等枯燥无味的事,可他们有说有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宁隐回忆着,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我当时就想,凡人好像很容易高兴,不知道山下的世界是如何的。
季江眨了眨眼,然后宁前辈就下山了?
下山后,我身无分文,瞧见一户人家开粮放粥,心想怎么还有这等好事,于是就去凑了热闹。然后我瞧见一个人,明明是无功力傍身的一介凡人,站在那却让人有种值得信赖的威严。我混进了这户人家,成了一名后院小厮。
季江听得认真,再然后呢?
再然后,混了一阵子混不下去了,我就回了山里。宁隐快速转移话题,该你了。
啊?哦。季江还没听够,但是也不敢追问,于是老老实实讲起了自己,爷爷在的时候,总给我讲以前的一些传说,天上地下,讲的可逼真了。包括,包括妖王的事,都是爷爷告诉我的。后来爷爷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回来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隐见他神色怅然,突然道,时间不早了,快些睡。说罢,便弹指熄了灯火。
季江侧过身,脑海里浮现话本上的秘诀,要增加肢体接触,可如何名正言顺的接触?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倾身将人抱住,低头埋在其颈窝间。
宁隐身子一僵,扒拉一下他的手没扒拉开,干什么不睡觉?
宁前辈,我冷。声音透着颤音,好似真的被冻着了一般。
这小子明明身体像个火炉一般,贴上他将他也传的燥热难耐,居然还敢声称自己冷。
宁隐不适的动了动,身后人却抱他抱的更紧。
小时候,我一冷,就这样抱着爷爷睡。
敢情他是又升辈分了?
宁隐放任了他的所作所为,季江心中欢喜的紧,在颈窝处如小猫轻蹭。
要抱就老实抱着,别乱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被他蹭的心神不宁,不该认为小虞难缠,这个大的更难缠。
季江偷偷扬唇,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脖子上的齿印下不去了,宁前辈是不是该赔我?
第38章天纪城四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后,惹得人心痒,宁隐禁不住挣动了下,身后人就跟贴在他身上一样难舍难分。
齿痕是他的这件事躲是躲不过去了,与其打太极不如就大方承认,量这小鬼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你要怎么赔?难不成你咬一个回来?宁隐理直气壮的问道。
季江低笑了声,这可是宁前辈您自己说的。
说话间,宁隐忽觉脖颈贴上来一片柔软,登时回身将人推开。
去偏榻睡。
被赶下床的季江可怜巴巴的蹲在床畔,上不去床榻,也不肯走,就这么死死盯住榻上的人。
宁前辈,我开玩笑的,我不咬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凭身后人说什么,宁隐都只用后脑勺对着他。在季江看不到的地方,宁隐双颊泛红,气息不稳,明显是被撩拨的模样。
他好歹是个前任妖王,怎么能动不动就被一个毛头小子撩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简直是丢人。
沉了一会儿,身后没有声音了,宁隐以为人已经去了偏榻,悄悄回过头。哪知季江依旧守在床边,不让他上床,他就靠在床沿,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栽倒。
宁隐长叹一声,其他的暂且不提,这个小鬼必然是他命中克星。
别蹲着了,上来。
季江闻言,立马抬头,难掩惊喜,宁前辈您不生气了?
再多说一句,就继续蹲着吧。
季江从善如流,闭嘴上榻,与宁隐隔着少许的距离。
宁隐重新阖上眼,本以为那小鬼得了教训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睡觉,没想到不到片刻功夫,人又贴了上来。
宁前辈,我就是冷,不干别的。季江语气委屈且固执,一旦将人抱到手了,想让他近在咫尺不能碰,实在是如同拿羽毛在心上瘙痒,比那酷刑还难耐。
正所谓得寸进尺,打蛇上棍,宁隐当下深有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索性默不作声,任季江像个八爪鱼一般的抱了他一晚上。
次日,琼茵派来了人,由冯臻亲自领路,两人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城西的琼茵府邸。
琼茵派不愧为天纪城享誉盛名的大门派,自他们进入大门以来,所见之处皆是一片威严庄重,院中用千斤石打造了剑阵,在一片繁花似锦当中尤为瞩目。
两人经过长廊,远望池塘边的假山石,上面刻有七式基础剑招,详细的动作图解,山石旁有三排年纪较轻的弟子照图操练。
一众人等行至后院,顾义早早在院门前等候,见到两人小施一礼,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还请宁公子单独前往,季公子请随我去偏厅等候。
宁前辈。季江看向宁隐,未有动作。
宁隐冲他点下头,去吧,不会太长时间。
顾义拱手道,多谢体恤,宁公子请进。
房门缓缓打开,宁隐掀开珠帘,只见书房桌案后,一人正襟危坐,手上执笔正在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似是听到动静,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同样显得威严凌厉的脸,眼角吊楣,眼下三分留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令人生畏。
就是这样一张脸,面对宁隐时,突然露出了一个能称得上是和煦慈祥的笑容。
这位便是宁公子了吧,快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略一颔首,走向早已备好的座位。
听我那两个徒弟说,宁公子乃是赫赫有名的画师,隐士,我对公子的画作也是慕名已久,这次要劳烦宁公子了。
人长得虽凶,态度却和善的很,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宁隐笑笑,居掌门客气了。
宁公子需要我如何配合?我们现在便开始?
寒暄时,宁隐已经拿起了笔,居掌门只管坐着便可,无需再做什么。
书房中寂静如斯,他作画作的专注,似是心无旁骛,实则在详细记下居掌门的容貌外,他也暗自探查了此人周身的气息,却有仙气环绕,是修仙中人,但又与修士有所不同。
此人仙气浑浊,好像是混入了旁门左道的修炼方法,分不清到底混入了何种气息。
堂堂仙派掌门要通过旁门来提升修为,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我见宁公子气质不凡,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隐世的高人。
宁隐继续作画,只言道,居掌门谬赞了,我只不过是个画画的,哪里是什么高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掌门打量着宁隐,兴许是宁公子的相貌得天独厚,才给人这种错觉的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宁隐停了笔,抬头道,今日已完成,待我回去细琢,三日后,居掌门可派人来取。
有劳宁公子。
他出来后被人领到偏厅,季江早早在那边等候,一见他进门忙起身迎过来。
请两位在此稍后,顾师兄和冯师弟现有要事,待会儿就会过来。小弟子给两人上好茶便退出门去,带上了房门。
屋中只剩下两人时,季江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前辈,我方才去偏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像是兵器库,但我在兵刃架后发现了一道石门,只是时间太短没有找到开启的方法。
两人对了一个眼色,趁着门外只有一个小弟子把手,相继从窗子跃出,一路顺着季江探的方向找到了兵器库。
木架上尽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锦盒中收藏了各种各样的暗器,任谁瞧了都会被这样的五花八门的兵器晃了眼,根本顾不得其背后会隐藏什么。
两人绕到最后一排木架前,季江推开架子,露出隐藏的石门。这石门与他们在云华城迷宫见到的如出一辙,周遭看不出半点机关的痕迹。
宁隐拍了拍墙壁,都是实心的。
分头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照往日的经验,开门的机关一般都是动屋子里的某个物件,而这里最多的便是兵刃。
就在他们寻找机关的间隙,忽闻门外有人经过,两人停下动作,倚门细听。
小师弟的功课又被师父批评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出门去逍遥了。
就算大师兄替他作掩护也没能逃过师父的眼睛。
行了行了,快别闲聊了,大师兄从师父那出来说是马上去偏厅送客,会经过练武堂,咱快回去别叫师兄发现,又得抄写心法了。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将兵器库中所有东西恢复原位。赶回偏厅时,顾义正好刚到门口。宁隐端坐在太师椅上,小口品着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臻他有功课需要完成,暂时无法前来,由我先送两位出去。
宁隐缓缓起身,有劳顾公子。
方才去地牢时,他隐隐觉出有一股魔气自石门内散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先行退出,司机再探。
两人一回到客栈,奶娘抱着小虞就迎了出来,小孩儿哇哇的哭个不停,奶娘一直拍哄都不见哭声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小少爷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这是怎么了?宁隐低头瞧了眼小孩儿,饿了还是尿了?
奶已经喂过了,尿布也刚换完,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宁隐寻思半天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犹豫道,莫非是想要玩具?
城南面有一家卖小孩玩意儿的铺子,从客栈出去穿过两条街就是。
季江当即道,我去买。
婴儿的哭声持续不止,只是比刚进门的时候稍低了一些。奶娘抱着孩子在屋中来回踱步,轻声哼着儿歌,哭声本来渐渐转低,却突然间回升,震的人天灵盖都疼。
宁隐被他吵的什么都想不下去了,把他给我。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鬼头是在闹什么。
小孩儿一到宁隐怀中,渐渐止住了哭声,大眼睛盯着他,泪痕尚未干,倒先开始傻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无奈的叹声气,原来你也是个磨人精。
就跟某人一样。
我说是怎么回事,想必是小少爷想宁公子您了,才哭闹不止。奶娘在一旁慈爱的笑道,这孩子啊,还是和亲爹亲,俗话说血浓于水。
他这口锅是背定了。
宁隐清了清嗓子,小家伙精神头挺大的,我抱他去后院待会儿。
客栈的后院有一方小池塘,池塘中养了几条锦鲤,每日单单是客人投食就将其喂的身肥体状,眼看就能下锅煮了。
初夏时分,□□天气刚好,微风和煦,佛在脸上带着暖意。宁隐怀抱婴儿,坐在池塘边的岩石上,特意把小家伙的脸冲着池塘,好让他能看到来回游动的鲤鱼。
果然小孩儿不仅不记得哭了,反而挥动小手,想要下水抓鱼一样。
宁隐轻笑道,你可省省吧,你下去不知道是你抓鱼,还是鱼抓你。
宁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大老远就唤着他,一直跑到池塘边,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玩具买回来了?
嗯,宁前辈您看!说着,季江自身后拿出一个物件,献宝一样的举过来,一定能镇住这个小鬼。
第39章天纪城五
听小鬼叫别人小鬼,倒是一桩神奇的体验。
见他要拿出来又藏着掖着,宁隐催促道,行了,别卖关子,快拿出来。
季江把镇孩之宝举到眼前,店铺老板和我说,这个对付尚在襁褓的小孩儿最管用。
拨浪鼓?就这?
宁隐怀疑的看了一眼,心想是那老板见季江年纪轻好蒙骗故意忽悠他的吧。
死马当活马医,不妨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当着小孩儿的面摇晃起拨浪鼓,小孩儿的注意力瞬间被鼓声吸引过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着乱转,小手也忍不住伸出去够。
宁前辈,您看,他喜欢。
宁隐盯着这一幕沉默半晌,果然还是他不懂得怎么养孩子,凡人幼崽还是挺容易知足的。无论如何,小孩儿有了新玩具,解救了他的头发,是一桩好事。
池塘里的鲤鱼似乎也被鼓声引来,纷纷聚集到池边,争相往岸上探头。
宁隐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撒了些鱼食下去,引得锦鲤们争抢的更加厉害。
季江摇了一会儿拨浪鼓,就把它塞进小虞手里,由他自己抱着了。
宁前辈,那居掌门举止可有异常?
应该也是与魔界有关联的。十有八九沦为了魔界爪牙,如此一来,许家一族被灭,背后更是有隐情了。
季江边往池塘里丢鱼食,边说道,仙派居然也与魔界勾结了,许家有没有可能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所以被杀人灭口?
不无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微微弯腰,指尖划过清水,把剩下的鱼食都放了进去。初夏的池水依然有一丝清凉,指尖在池水里停滞了片刻,那些鲤鱼便围上来,好像他手里还有美食。
季江同样将鱼食撒进去,学着宁隐的样子,来回轻轻拨弄池水。
姓居的大寿必定会请宁前辈,到时候我同您一起登门,再去探那暗道。
嗯,寿宴当天宾客云集,想他们无暇顾及许多,正是再探的好时机。
两只手不经意的碰到一起,俱是一顿。
季江忽然抓住宁隐的手指,笼在掌心,宁前辈的手还是这样凉。
两人同时抬眼,撞进此次的眼神中,一时间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静止。
只听啪嗒一声,宁隐猛的回了神,抽出手来,低头一瞧,原来是拨浪鼓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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