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2)

宁隐拿起剑穗翻来覆去的细瞧,心想季江那小子的剑还差个剑穗,正好给他添上。

就要这个了。

宁隐刚把剑穗拿到手,一转身,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势不大,却缠绵。虽不至于把人淋成落汤鸡,但浸湿衣衫是不可避免的了。

街市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有的为了避雨,暂时躲到街边店铺的屋檐下。

宁隐未将这点小雨放在心上,继续往客栈的方向走,走了一段路,忽然见远处有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冲着这边跑来。

季江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提着油纸包,一溜小跑赶到宁隐身前。

宁,宁前辈,我来接您。

宁隐见他这副气喘吁吁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也不知道。宁隐憨笑道,我回到客栈,见您不在,又得知外面下雨了,就想着您肯定没带伞。我找了好几条街,总算是找到了。

宁隐抬头,瞧了一眼遮在头上的油纸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傻小子,居然一条街一条街的来找他,难道不知道他即使淋了雨也不会生病的吗。

我们回去吧。

季江撑好伞,与他并肩走着,好。

当天下午的客栈泉池都被宁隐包了下来,季江抱着龙渊剑守在门口,如同一尊门神。

宁隐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蛟尾随意的在池子中来回游摆,心情大好。

宁隐游到池边,双臂撑在了边沿上,阖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

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忽闻门外季江的声音。

宁前辈,您洗好了吗?

半晌得不到回应,房门慢慢被推开,季江往里探了探头,既而悄声走进。

宁前辈?

季江瞧见伏在池边的人,脸色突然浮现两片红晕,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视线慢慢下移,滑过搭在另一边的蛟尾。

宁前辈?

他又喊了一声,依旧不见宁隐睁开眼。

蛟尾被水打湿,微微泛着鳞光。季江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伸出手,轻轻抚摸上蛟尾。

入手一片光滑清凉,季江似乎上了瘾,拇指慢慢摩挲,爱不释手。

突然,蛟尾弹动了一下,季江暗惊,慌忙收回手,转过头去看熟睡中的人。

等了一会儿,宁隐才慢慢睁开眼。

宁前辈,我是我是进来季江磕磕绊绊,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宁隐盯着他瞧,瞧得他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作者有话要说:隐隐两大爱好,吃甜食,泡澡澡,缺一不可,排名不分先后。

今天又是江宝痴汉的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日晚上见~

第13章江塘镇三

当宁隐那双桃花眼稍显迷离的盯着一个人看时,没有人能不紧张。不仅仅是因为做贼心虚,还可能是被晃了心神。但其实宁隐此刻的眼神,完全只是尚未完全清醒的缘故。

他方才做了很长一段梦,梦里他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妖,在人间装小厮打杂。

刚睁眼时,宁隐瞧见季江有片刻的恍惚,以为还是在梦里,等清醒了才惊觉如今已经是千年以后。

宁前辈,我是怕您沐浴时睡着了,所以进来看看。季江舔了下唇,乖巧的解释道,是不是吵到您了?

无妨,我本来也快醒了。

季江暗自察言观色,未见宁隐有不悦,松了一口气。

这点细微的神色变化全都落入宁隐眼中,他不禁自问,难道他平时显得过于严厉了,让这小子如此怕自己?

宁隐在自身找了找原因,决定对眼前这个同一阵线的小修士和颜悦色一点。不管他与前世故人有没有关联,至少他们两人现在是同伴。

宁隐抬起手,转瞬之间,掌中变换出红玉剑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鬼,送你的。

季江愣怔了一下,双手捧过剑穗,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宁前辈给我买的?

嗯,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说了一半,宁隐忽然顿住。

小孩子还是需要鼓励。

他弯了弯唇,我偶然在街上瞧见的,觉得特别适合你就买下了。

谢谢宁前辈!

季江当即就将剑穗挂上,抽出龙渊剑摆弄两下,嘴角上扬的不要太明显。

宁前辈对我真好。送他礼物,还对他笑。

宁隐笑着摇摇头,这傻小子,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显摆完了,季江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宁前辈,您的银子是从哪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蛟尾忽然没入水中,眨眼的功夫,宁隐摸起衣袍,旋身出了泉池,待落地时已然衣着整齐。

因泉池的关系,其双眸蒙了一层雾气,脸颊稍显红润,湿发披散两肩,不时的滑落几滴水珠。

我自然有赚银两的方法,小孩子不要多问。

说罢,宁隐快步走出泉池,留下季江自己在池边发呆。

到了晚上,两人趁夜色悄悄潜出客栈,长街上小巷里一如他们上次巡查一样,大门紧闭,荒无人烟。

除去上回撞见过一个施下禁术的布娃娃外,再无其他查获。

宁前辈,会不会是魔物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去了别处?

宁隐摇摇头,既然他们出现在此,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他们要的,不达目的绝不会罢休。

突然,一群鸦雀自上空飞过,两人紧跟着转回身,就见长街拐角处冒出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借着月光,影子越拉越短。紧跟着周遭变得阴森无比,隐隐约约的魔气在空中弥散。

季江拔出龙渊,挡在宁隐身前,严阵以待。

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黑影聚集成一个点,忽然,打拐角里冲出来一群双目赤红、张牙舞爪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执剑迎上,夜色下寒光阵阵,一个接一个影子倒下,可倒下后不多会儿又站了起来,周而复始,仿佛杀不死一般。

宁隐抓住其中一个,掌心对准其心口,忽然摸到了什么,双目一凛,攻其心下三寸!

季江闻声,立即改了方向,利剑穿过时,黑烟自它们头顶散出,接着全部倒在了地上。

季江蹲下身,此时那些东西显露出原本的面目,竟都是凡人所化。

人早就死了,这些是尸鬼。先杀人夺魂,再将魔气注入其体内,令其为己所用。

季江拧起眉,怎么会有如此惨无人道的法术?

宁隐显得很淡然,没有什么是魔物做不出来的。

季江握剑的手紧了紧,魔物当真该除。

宁隐瞧他一眼,其实魔不止存于魔界,凡心中有魔者皆可为魔,人也是一样的。

十几具尸.体慢慢融化成黑水,余留下来的魔气尚未消失,两人寻着残存的气息来到一座荒废的宅院前。

门前荒草丛生,飞长的蔓藤几乎将大门掩盖住,墙上的牌匾歪斜着,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相视一眼,直接跃身翻进了院内。

庭院被阴气笼罩,只余下几颗枯树立在屋前。

两人一路寻着魔气最重的地方,季江抬脚踹开房门,迎面冒出一阵阴风。

季江挡在前边,唰唰几下拨开掉落的蜘蛛网,宁前辈小心。

宁隐一眼就瞧见屋子正中央的供桌,桌案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布娃娃,和他们在巷子里所见的娃娃如出一辙。

宁前辈,我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季江娴熟的闭上眼,长剑一挥,魔气流散。两人上前查探,果然每个布娃娃里面都塞了一张写有八字的字条。

这里一共有十三个娃娃。宁隐稍做回想,刚才的尸鬼是十三个。

季江闻言惊诧道,这就是控制它们的阵法?

宁隐一把掀翻桌子,赫然露出地上的法阵图纹,繁复的符文中映出凶兽的头颅。

怪不得镇子上没有何人失踪的消息。宁隐喃喃自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为什么?

宁隐一边检查法阵,一边解释,你想想方才那些尸身的衣着。

季江仔细回想,忽而恍然大悟,他们是乞丐?

没错,正因为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身家背景,所以死了也没有人发觉。施法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而且乞丐有一个优势,他们流离失所,对周遭的环境更为熟悉,是找东西的最佳选择。

宁隐抬了头,这个阵型我已经记下了。

那施法之人就如狡兔三窟,这里的法阵不过是小打小闹,肯定还有别的地方。

次日一早,季江只身去了镇子上找附近乞儿打听情况。宁隐起床后便下了楼,这算是他头一遭在一楼堂内用食。他点了几样简单小菜,对于周遭投来的目光视而不见,专心吃自己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客栈伙计突然端上来一碟桃花酥。

宁隐挑了下眉,我好像没点这个。

伙计笑呵呵的说,这是小店赠送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这好事?

宁隐笑笑,今儿是什么日子?

伙计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搓搓手道,没什么特别日子,公子您以后要是有时间多下来走走,也能给咱客栈添点人气。

宁隐闻言,扫一眼四周,才发现堂内用食的人比方才多了不少。

拿我招揽生意?

伙计赔笑道,不敢不敢。

正在这时,客栈门口忽然浩浩荡荡进来一群人,大堂里顿时鸦雀无声。为首的男子一身锦衣华袍,走起路来,腰间的配饰叮叮当当作响。

来个吱声的。

客栈伙计低声道,公子您快避一避。随后赶忙迎过去,这不是吴公子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吴公子一抬手,折扇敲在伙计脑袋上,当然是财神爷吹的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是是,您这边请。

伙计想将一众人引向另一边,可那吴公子走了两步忽然就不走了。

坐那边干什么,这不是有座嘛。说着,一屁股坐到了宁隐对面。

吴公子,您

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吴公子不耐的挥挥手,身后的护卫上前几个推搡将伙计驱赶到一边。

这位公子,在下吴良鑫,敢问公子姓甚名谁?吴良鑫有模有样的拱手施礼,眼神却一直在乱瞟。

宁隐未抬眼,犹自吃着自己的点心,阁下这名字着实有意思,令堂到底是希望你有良心,还是无良心?

此言一出,周遭隐隐传来笑声,吴良鑫回头怒瞪,笑声立马止住了。

公子说笑了。吴良鑫转回来,竟没有半分恼意,在下诚心想与公子交个朋友,伙计,这位公子的账都记在我身上。

宁隐本来只是下楼吃个饭,没想到碰上一个倒胃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我不想和你交朋友,请便。

我们公子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一旁的护卫突然嚷道。

吴良鑫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旁边待着去。

宁隐不欲与他纠缠,起身便要上楼,那帮护卫突然堵了去路,将宁隐围住。

吴良鑫扇着折扇,笑道,公子何必着急走呢,跟我多说两句呗。公子是一个人吗?以公子的姿容独自住在客栈实属危险,不如来我府上。

说着,他收起折扇,昂首挺胸道,看公子大约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在下,在下乃是江塘镇吴员外的独子,镇上屈指可数的才子之一。

宁隐向来对有才华的人存几分欣赏,但眼前之人却不见半分才气,浑身充斥的都是纨绔子弟的气息。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吴良鑫扬起下巴,骄傲之色顿生。

身旁的护卫低头道,公子,他骂您长的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吴良鑫一听,立马就拉了脸子,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也不打听打听,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想当本公子的入幕之宾。

宁隐像瞧耍猴一样看着他,淡淡道,没兴趣。

来人!吴良鑫一拍桌子,大喊道,把人绑回去,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今天是情人节,还有小可爱在等更新咩⊙▽⊙

另外隐隐今天的礼物送的很及时!

第14章江塘镇四

这边一声令下,几个护卫立即撸起袖子涌上。不等宁隐动手,那些护卫突然相继惨叫着栽倒在地,姿势歪七扭八,滑稽至极。

大堂的客人们纷纷惊起,四处逃窜,不知该往哪里躲,最后都在墙角扎了堆儿。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吴良鑫目露慌乱,扶在桌角的手不停打颤,但仍要嘴硬,没出息的东西,都给我起来!

就在这时,一人飞身进了客栈大堂,一脚将吴良鑫踹翻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您没事吧?季江上下打量,急切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几个地痞无赖罢了。

他虽然内力微弱,但对付眼前这几位还是绰绰有余的。不过既然季江赶回来了,倒是省去他亲自动手的麻烦。

季江见人无碍,这才算安心,一转身对着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瞬间冷了脸,滚出去。

吴良鑫扶着腰,被护卫们搀起来,呲牙咧嘴的哼唧两声。

哎呦呦呦呦!我,我告诉你,你闯大祸了!敢踢你小爷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扯着脖子挑衅,可等季江往前走一步,他立马退到护卫身后。

吴良鑫躲在后面来回瞄两人,忽然嗤笑道,我道是什么正经人,跟我这装清高。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小白脸,就这小子,毛头长齐了吗?能满足你吗?

闭嘴!季江大呵一声,作势就要拔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隐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

宁前辈,他出言不逊,我今天必须要揍他。季江愤然道。

宁隐在他耳边低语,不急在这一时。

说罢,他走近两步,睨了眼吴良鑫,我们要以德服人,方才这位吴公子称自己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才子?

吴良鑫梗起脖子,自然。

那好,你我今日比试一番,就以江塘镇为题,作一幅画,让大家来评判,输的人任凭发落。宁隐勾了下唇,吴公子敢不敢比?

当,当然敢!吴良鑫拨开护卫,理了理衣襟,本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

笔墨纸砚备上桌,客栈内外都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双方各站一边,中间摆了一只炉鼎,一柱香燃尽就是比试结束的时候。

宁隐专注作画,下笔有如行云流水,季江单是在一旁看着都不自觉看入了神。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宁隐便停了笔,反观另一方还在手忙脚乱的描画。

季江低下头,小声问道,宁前辈,为何要这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同样低声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此乃商机。

季江听的云里雾里,还想继续追问,那边已经宣布时间到了。

客栈老板被赶鸭子上架,成了这场比试的司仪。

请吴公子展示画作。

吴良鑫瞄一眼宁隐,冷哼一声,你就等着吧。

说话间,身旁的护卫们七手八脚的展开画卷。画上红砖绿瓦,俨然一座高门大院。

吴良鑫的画中规中矩,没什么错处,但也没有亮眼的地方。百姓们的反应平平,看在吴员外的面子上,没有人敢说什么不是。

请宁公子展示画作。

话音刚落,季江执起画卷一端,忽而飞身跃起,落于桌上。画卷由上自下展开,周遭隐隐传来赞叹声。

画上的亭台楼阁隐在湖面雾气中,飞檐斜出,尽显朦胧飘渺,似真似幻。本是人间,却让人觉着像是进了仙境。

这是,咱客栈啊,老板。伙计惊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这两幅画放一起比较,不管懂不懂画,都能一眼就分出高下。

周遭的赞叹声不绝于耳,吴良鑫脸上挂不住了,抓起自己的画撕了个粉碎。

不作数,他们懂个屁,刚才的赌约不算。吴良鑫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护卫立马围上来。

小爷我今天咽不下这口气,从来没有爷看上的人,爷得不到的。

季江小心收了画,把剑一横,但这次他没有拔剑,而是小声问道,宁前辈,要打吗?

宁隐的目的早已达到,随即摆摆手,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季江拔剑出鞘,只出一招,便一剑抵在了吴良鑫的脖颈上。

脖子感到一阵冷风,吴良鑫登时没了方才的气焰,一动不敢动,少侠手下留情!我有眼不识泰山,刀剑不长眼呐,可开不得玩笑啊。

谁和你开玩笑?

季江把剑往前送了一分,剑锋触碰到脖颈,滑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吴良鑫叫的比杀猪还难听,我错了!我不应该胡说八道,不应该冒犯这位公子,是我错了,少侠饶命啊,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卫们吓的都跪在地上作揖,生怕他一冲动把自己主子给宰了。

季江故意用剑蹭一下他的脖子,只见吴良鑫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还不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护卫们慌忙抬起吴良鑫穿过人群,屁滚尿流的跑远了。

百姓们拍手叫好,客栈老板更是亲自对着两人作了揖,两位公子今日教训的好,这个吴良鑫仗着自己是吴员外独子,横行霸道,没少干缺德事。他素来喜好男风,被他抢回去的年轻公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玩够了就把人丢了,丝毫不把人当人看。

早知道刚才就该一剑阉了他。季江没好气的说道。

宁隐瞧他一眼,不由笑了笑,确实该阉,可用龙渊剑阉太抬举他了。

季江深以为然,应该找把匕首。

宁公子,您这幅画,您看能不能卖给我,我回头就把它挂客栈里。客栈老板和气的说道。

宁隐瞧了眼画,不必,画送你了。

客栈老板登时笑眯了眼,多谢宁公子!听说宁公子喜欢咱这的泉池,回头您想什么时候用就知会一声,我立马叫人清场,不收您一个铜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略一颔首,心道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季江在他旁边小声问道,宁前辈,您方才不说这是商机?为何客栈老板要给钱,我们还不要?

宁隐瞧见他这张放大的脸,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人推远了些,我说的商机,不是眼前的商机,是放长线钓大鱼。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宁隐在江塘镇的名声大噪,外面传言神乎其神,都说客栈里住了一位画师,笔下的画犹如神作,全是因为这人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画仙。

宁隐白日里的时间一下子就被闻名而来的夫人小姐们占据。客栈伙计临时充当通报小厮,每日宁隐只接两桩生意,那些登门求画的人全都要拿号排队,甚至要排好几天才能见的上。即便如此,那些来拜访的人依旧踏破了门槛。

你打听的事如何了?宁隐一边作画,一边问道。

和宁前辈您所料不差,确实有乞丐失踪。那些乞儿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莫过于一些大户人家门口。哪家施粥哪家发馒头,他们都摸的很清楚。

季江悄声来到宁隐身侧,就见其当下正画的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水图。

宁前辈画的和外面卖的字画都不一样,简直就是把景画活了。

宁隐勾下最后一笔,抬眼道,你要不要来提个字?

我?季江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就算了,我字写的一般,写上去糟蹋了这幅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宁公子,镇上的金夫人和赵小姐到了。

宁隐将手底下的画放到一旁,稍微坐正了些,一副开张营业的架势,请进。

房门一开,金夫人和赵小姐跟在伙计身后进了房间。起初,这两人还是端庄的行礼,彰显大户人家风范。待伙计一走,二人一前一后凑到宁隐两侧,直把季江挤的没地方站。

夫人要画什么?

金夫人流露出小女儿情态,柔声道,就请宁公子画一幅我的画像吧。

景色图一幅一百两,这画人嘛,自然是要加价的。

金夫人立马掏出一包银两,这里是一百两,画成之后再付二百两。

宁隐点点头,那么,赵小姐呢?

赵小姐已经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宁隐同自己说话,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双颊登时染上红霞,我也要一幅画像,同样是三百两,这是一百两定金。

好,两位请到前方一座,容我描出一个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坐到对面椅子上,摆出自认最好看的神态。

宁公子,您看我这个姿势还可以吗?金夫人不安的问道。

宁隐笑笑,夫人貌美,仪态万方,如何姿势都是好看的。

金夫人听闻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旁的赵小姐不甘示弱,立即开口道,宁公子,我今天出来仓促了些,未施粉黛,会不会有影响?

宁隐活得久,听多了那些生意人嘴上的本事,信手拈来,赵小姐不施粉黛已然如此风华无双,乃是天生丽质,无需担忧。

两人被他哄的笑颜更盛,你一言我一语的与宁隐话起了家常。

季江孤零零站在一边,听他们聊天插不进话,看着两人缠着宁隐,不知为何浑身都不舒服。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宁隐终于停了笔,两位可回去等信,三日后派人来取即可。

他抬眼一瞧,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季江那小子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生意隐隐和醋精江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三晚上见~

第15章江塘镇五

待金夫人和赵小姐离开后,季江仍旧没有回来。宁隐放下画笔出了房门,许是午后人们尚在小憩,他自客房走至后院,都未见一人走动。

臭小子去哪了?

宁隐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忽闻阵阵长剑破空之声。他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人影于夕阳中上下翻飞,剑光粼粼,有如游龙出海。

宁隐欣慰的点点头,与初次见季江练剑相比,进步不少,看来清江诀没有白送。

屋上的人似乎练的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发觉宁隐。宁隐仰头看了半晌,都不见季江有停下的意思。

刻苦修炼固然好,但过度消耗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宁隐微微蹙眉,季江的招式步步透着肃杀之气,好似在发泄心中不满,非练剑时应有之态。

如此不休的练下去,只会伤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此处,他轻点脚尖,纵身跃上屋脊。

小鬼。

宁隐的脚步过轻,未发出半点声响,直到他出声,季江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可他用力太猛,早已收不住剑势。龙渊偏了方向,剑气横扫而来。宁隐一见不好,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脚踩空,身体向后倾倒。

宁前辈!

季江惊呼一声,丢下龙渊剑,奋力扑过去,长臂一伸,勾住宁隐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两人旋身而下,红白衣袍迎风扬起,交织缠绕。

宁前辈,您没事吧?季江急切的问道。

宁隐回了神,一巴掌拍开揽在腰际的手臂,理了理衣襟。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季江见他不理自己,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宁前辈,我没看见您,最后一下没收住。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出出气。

宁隐挑了挑眉,打你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十下?多少下都行,只要您能消气。季江肠子都悔青了,方才差一点就将人伤到。

宁隐未搭话茬,他犯不着和一个毛小子生气,但是这一剑气也不能白受。

见季江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宁隐起了逗人的心思,忽然冷下脸,不咸不淡的说道,长能耐了。

季江一听更慌了神,剑眉微微下垂,眼神如同等待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望着宁隐,宁前辈,我

宁隐还等着他的下文,对方却突然不说话了。

沉了半晌,季江抄起龙渊剑,掉头就跑,宁前辈,您等我,我马上回来!

宁隐瞧着其背影,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他这是把人吓跑了?

宁隐摇摇头,不明所以,索性先回自己房间继续作画。

刚画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听门外的脚步声又急又乱,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季江如旋风一般的闪进屋内,手上提了个食盒,胳膊下还夹着托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手上一顿,墨汁差点洒在宣纸上,你这是做什么?

季江当着宁隐的面将食盒打开,里面乘着的是各式各样的糕点,他将点心一一摆好,刚刚六碟。他端着托盘走到,郑重其事的走近,在宁隐惊异的目光中,弯下腰,将托盘举至与眉一齐。

宁前辈,请用。

宁隐愣了会儿神,迟迟未动。

不见宁隐拿点心,季江仍旧坚持不懈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宁前辈。

宁隐终于回了神,随手拿起一块云糕,行了,我吃了。

一句话就像是解禁令,季江直起腰板,将托盘放于桌上,这街上的点心铺我都转了一遍,专挑的甜的,宁前辈一定会喜欢。

所以他跑出去这么久,就是去买点心?

宁前辈您原谅我了吗?季江试探性的问道。

宁隐将云糕丢进嘴里,轻轻应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终于不再苦兮兮的了,另外几种也很好吃,我都尝过了。

宁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随意问了句,你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为了表示我对宁前辈的歉意,我在书上看的,举案齐眉嘛。季江憨笑着说道。

宁隐刚咽下一口,听后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喝茶都没压下去。

宁前辈您怎么了?季江赶紧上前替他拍背顺气。

宁隐咳的脸颊都染了一层红,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他抬眼,目光复杂的看向季江,你这书是怎么看的,举案齐眉能乱用吗?

清源那个老修士,只管教心法剑术,一点成语诗文都不教的?

啊?季江傻傻的应声,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也差不多,都是表示尊敬。

宁隐无力的叹声气,他不仅要教剑法,还得教成语,举案齐眉是说夫妻之间相互敬重,不可乱用。

季江听了却不见恍然之色,而是理所当然的接道,我对宁前辈的敬意与夫妻之间的敬意一样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一声轻响,茶杯撞上碟子,洒了一桌子茶水。

宁隐轻咳两声,眼帘低垂,刻意掩饰自己瞬间的心乱,休要胡说八道。

季江赶忙闭了嘴,闷头擦桌子。

你方才为何负气练剑?宁隐想转开话题,思来想去,想起了这小子无故生气的事。

季江重新倒好茶,闷声道,我不喜欢那些人围着宁前辈。

只是做生意而已。宁隐抬眼瞧他那副委屈样子,轻叹一声,罢了,以后若是有人来求画,只接风景图,让伙计传话即可。

盘缠够用就行,他也不是真的想当画师。

季江猛的抬头,宁前辈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隐起了身,随手抄起一只未用的毛笔,在季江的头上敲了一下,行了,天色将暗,准备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根据季江之前的打探,不少乞儿晚上都会躲到镇子西头的一间破庙里,因着近日有人在破庙附近失了踪迹,乞丐们纷纷去寻找别的容身之所,还剩下部分老弱病残依旧留守在破庙中。

两人按照乞儿所言,找到了镇西的破庙,寺庙周遭果然被一股阴森之气围绕,温度都比城东降下去不少,同在一个镇子却仿佛两个季节。

宁前辈,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庙瞧瞧。

宁隐一把拉住他,等会儿再去。

如果他的感知没有出问题,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散着一股妖气,就像在云甲村时一样。

此时,寺庙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儿,不一会儿的功夫,自门里钻出来一个小孩。小孩蹦蹦跳跳的到了台阶下,从怀里摸出一只鸡腿,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宁隐皱起眉,有妖。

方才隐约的妖气忽而变得浓重,与魔气交缠在一起,乌云压下,墙根儿底下仅剩的几朵野花瞬间枯萎。

影子从天而降,一紫衣男子落于小孩身后,利爪已经对准了小孩的头顶。

季江提剑迎上,剑锋挡开利爪,他转身提起小孩,丢上台阶,快跑!

小孩吓得滚进门里,寺庙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紫衣男子见状,忽然恼怒,直奔季江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远处,宁隐细瞧那人的伸手,接着月色勉强看清楚紫衣男子的面容。

居然是他。

以季江现在的修为绝不是他的对手,这样打下去对他们极为不利。

不出他所料,仅仅过了四招,季江已然处于下风,处处受制于人。男子虽无兵器,但出招阴狠毒辣,专攻人要害。加之功力远远在季江之上,双方交其手来,季江要全力以赴才能抵挡,而对方轻轻松松就能将人逼上绝境。

宁隐在脚下寻了一圈,抓起一把石子,朝着紫衣男子撒去,快走!

紫衣男子被虚晃一招,转身去挡,才发现是石子,待到他再转身追季江时,已然见不到人影了。

方才宁隐的石子一经撒出,两人便同时施展身法朝着镇子东头跑。穿过两条长街,二人躲进一条窄巷子里。

宁前辈,那妖物好像没追上来。

宁隐警惕的环顾四周,以他对那人的了解,恐怕不会如此就善了。

万一他追上来了,你就看我眼色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看向宁隐,若有所思道,宁前辈认得他?

说起来,是个老朋友了,只不过论起以前可不算愉快。

那人也曾是妖界的子民,可心术不正,且不服管教,暗中与魔界勾结,终是叛出妖界,成了如今似妖似魔的东西。

宁隐瞧了眼远处的客栈,寺庙虽然破败,到底还有神址,只要那些乞儿不自己出门,他暂时还不会动他们。我们拐去北面郊外。

还不能让那人知道自己的落脚之处,得先给他使个障眼法。

两人奔着北面赶路,忽然间,四周迅速有妖气弥漫开来,紫衣男子翻身落在两人跟前挡住去路。

你们搅了我的好事,想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我们今天上成语课,请用故剑情深造句。

季江:宁前辈赠了我剑穗,教导我剑法心诀,我与宁前辈就是故剑情深之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去抄成语大全一百遍!

季江默默翻开成语大全,开始抄写。

宁隐走过来一瞧: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季江无辜道:举案齐眉,故剑情深,鸾凤和鸣,比翼连枝......内心os:都适合我和宁前辈

宁隐:......

第16章江塘镇六

季江上前一步,刚好挡住宁隐,他将龙渊横在身前,死死盯住紫衣男子。

方才宁前辈说与这妖有过节,可不能让他将人认出来。

紫衣男子嗤笑一声,别急着抢在前边,小子,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话音刚落,季江持剑而上,先发制人。他的功力敌不过此妖,只能现在剑招上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绕着男子打,企图虚晃一招,分了对方的神。

他的算盘虽然打的好,可宁隐在旁却是看的眉宇紧蹙,一脸凝重。

季江的这种打发适合对付功力在上的凡修,但对方是妖就行不通了。妖比凡人敏锐,行动更是迅速,这点小招数是难不倒他的。

不出所料,季江很快便失去了先机,堪堪挡下紫衣男子的一掌,倒退数步。他捂住胸口,闷咳几下,一抬眼,紫衣男子的掌锋已经行至眼前。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影嵌入两人之间。季江稍一晃神,手中的龙渊就被人夺了去。

宁前辈?

宁隐手握长剑站在季江身前,紫衣男子的掌锋已然抵至眼前,却骤然停住。

宁隐双眸片刻未眨,凝视着对面人,泰然处之。

殿下?紫衣男子愣在原地,忘了动作,掌间的内力慢慢消散,不可能,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宁隐勾了下唇,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敌方越是分神对他们越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荆吏,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冒进。

细说起来,荆吏算是妖王殿的第一批护卫,当初也曾信誓旦旦称要誓死效忠妖界,却因为一己贪念与魔为伍。

荆吏收拾起震惊的神色,沉声道,你居然还活着。

你好像很失望?相对于荆吏的戒备,宁隐倒像是在闲话家常,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属下哦不,我已经和妖界没有关系了。荆吏退后两步,郑重的行了一礼,这就算是我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妖王殿下,我从前很仰慕你,觉得能在妖王殿做事是毕生荣幸。可惜啊,妖界的规矩实在太多,身为妖,却要抑制自身,不但不能为祸人间,还要维系苍生,简直泯灭妖的本性。

宁隐不在意的笑笑,你叛出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必再找说辞,我并不关心。谁说的妖的本性就是为祸人间?不要以己度人。

荆吏眯起眼,周身的妖气肆虐,卷起一阵狂风,周遭顿时天昏地暗。

宁前辈!

季江挣扎着要上前,被宁隐横臂挡住。

稍安勿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他现在的状况,加上季江,也根本不是荆吏的对手。动起手来,只有送死的份儿。

宁隐举起龙渊,剑锋直指荆吏,云淡风轻道,与我动手,你敢吗?

此言一出,狂风骤停,荆吏收了妖力,看向宁隐时目光狠厉。

总有一天,我会赢了你。说罢,他旋身化作一股青烟,转眼消失于天地间。

宁隐深吸一口气,转手将龙渊丢回给季江,我们快些走,不知道能蒙他多久。万一他想清楚了,会更加发狠的找我们算账。

他这出空城计完全是在借妖王的身份唬人,谁能想到堂堂的妖界之主如今可能连个小妖都打不过。

但他此举也算是破绽百出,换作以前,他早就动手了。现在和荆吏打了半天太极却不见真章,如果不是因为畏惧曾经的他,但凡荆吏有点脑子,都能琢磨过来。

两人回到客栈,宁隐替季江探了脉,脉象稍有虚浮,乃是为妖力所致。好在荆吏那一掌只用了几成力道,且季江躲闪及时,没有造成大患。

宁隐二话不说,伸手解开季江的衣带,一把将衣袍撩开,胸前青紫色的掌印赫然入目。

宁前辈,我,我没事的。季江莫名红了耳尖,结结巴巴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修长的手指在掌印上抚过,季江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大气不敢喘一下,愣是憋红了整张脸。

宁隐尚未察觉季江的异样,依旧专注的查看伤势。

内伤调息两日便可恢复,至于这个印子,去药铺抓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敷上,过几日就能消退了。

季江隐忍的声音透着细微的颤抖,终于引起了宁隐的注意。

他抬起头,顿时心跳不稳,老脸一红,匆忙收回手,目光游移,不知道往哪看好。

那什么,快把衣服穿好,省的着凉。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宁隐脸上的温度却不见消减。

宁前辈。季江咳嗽两声,既而道,您方才用的是不是叫兵不厌诈?

宁隐刻意压下莫名的躁动,清了清嗓子,你总算用对一回了。

是不是何种情况下都可以使用此计?季江望着宁隐,眸中带着满满的好奇,活脱脱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也不是,要分情况而定。如果能拿捏对方的心绪,知道他怕什么,在意什么,再用此计才会将效果发挥到最大。所以宁隐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他这算不算教坏小孩子?

总之,这是兵行险招,万不得已才用的。宁隐不自然的瞧他一眼,不准乱学。

季江双唇一抿,十分乖巧的不再问了。

宁隐收拾好心绪,想起荆吏,忽然正色道,以目前形势来看,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

季江忙追问,什么办法?

宁隐未言,抬起手,季江稍愣一下,随即将龙渊放到他手上。

你不是自小就喜欢研究各种法阵吗?

宁隐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在地上划下繁复的图纹,打眼一瞧如同双凤交颈。

季江双目微睁,小声惊呼,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落下最后一划,图纹闭环,瞬间泛起淡淡的金色柔光。

驱妖阵。

在他过往所研读的古籍中,驱妖阵算是较为复杂的法阵,对付妖族最为合适。

法阵的力量是随着施阵者的功力提升的,也就是说,你越强,法阵威力越强。宁隐说着,轻叹一声,算是临时抱佛脚吧,你要勤加练习,你对法阵越熟悉,能注入的灵力越多,我们的胜算越大。

他本身为妖,开此阵法实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他现在连法阵的威力都发挥不了一二,所以这驱妖阵只能由季江来完成。

季江被眼前的法阵所吸引,专注了没多久,却忽然想起什么,可是驱妖阵会不会伤到您?

若施阵之人是你,你我生死相连,不会伤及我的。

听闻此言,季江才算安下心继续研究阵法。

图纹的每一划都需要依附于施阵者的功力。季江凝眉以对,回想宁隐方才的图纹,一次又一次尝试。试了几次,总是到中途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最后宁隐干脆将图纹画在纸上,让他看的更直观。

在季江研究法阵的时候,宁隐就在靠在床头,时不时往嘴里丢几颗糖炒花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阵难以掌握,季江的资质已经算是很好了。如果换一个资质差的,这个速成的念头是万万不敢有的。就算是当前,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吃够了花生,宁隐微阖双目,暂行小憩。忽觉一道光亮闪过,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季江身前的法阵不知何时成了形,正闪着耀眼的金光。

季江抬头看过来,眼底带着兴奋,宁前辈,我施成了!

宁隐刚要开口夸两句,突然间,金光溢出,失了控制。季江被驱妖阵的力量震出一丈之远,重重的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季江!

宁隐赶过去将人扶起,作势要去探他的脉。

可季江却不配合,死死的握住宁隐的手腕,有气无力道,宁前辈,我好难受啊。

让我看下脉象。

季江依旧不松手,撑着力气说道,宁前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宁隐听到那个死字,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驱妖阵虽然难学,但其实比召唤阵要温和的多,起码不会反噬施阵者,最多也就是法阵的力量不及。按常理,是不会重伤季江至此的。

快松开我,让我诊脉。

宁隐急切的想要知道季江的伤势,偏偏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季江这回就是不让他省心。

宁前辈,您夸我一句,我想听您说

季江的声音虚一分,宁隐心里就没来由的颤一下。

好宁隐想了半天,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平日里夸人损人的话都是张口就来,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想听我夸什么?

季江稍稍侧头,我想

趁这个间隙,宁隐立即抽出手,摸上季江的脉搏。

脉象稍有浮动,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呆愣了片刻,回过头来,一双眸子看的人直发毛。

要不要我好好替你治治?

好一个兵不厌诈,用到他头上来了。

季江立刻跳起来,生龙活虎,半点事没有,心虚的笑笑,不用了,宁前辈,就一点小伤。

那怎么行,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宁隐似笑非笑,阴恻恻的说。

季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忽然道,宁前辈现在有没有感觉轻松一点?

宁隐闻言一愣,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为什么我身上有点热?

宁隐一本正经:许是屋子里太闷了,我去开窗通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对,是宁前辈的手热,所以我才热的。

宁隐打死不认:这与我何干?

季江:肯定是,不如我们再试试。开始宽衣解带

宁隐怂:不用试了,你说的有理,有理

第17章江塘镇七

季江望着他,眸若星辰,自见到荆吏开始,您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我知道他很强,我与他实力悬殊,宁前辈担心是应当的。

宁隐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这小子使诈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会儿心情?

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季江接触到宁隐的视线,稍显赧然,但依旧直视着他,认真道,有宁前辈在,我有信心我们能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小子

宁隐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要说姓季的小子嘴甜,他平日里也说不出什么奉承话,可要说他嘴笨,又总能让人出其不意。

行了,不要以为你表一番忠心,方才的事就算过去了。

季江憨笑两声,这是自然。说着,他伸出手臂,给宁前辈打。

宁隐也不与他客气,抄起客房中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他手心。季江全当不知一样,定定的看向宁隐,唇边噙着弧度,十分乖巧的将手心冲上。

最令人难以招架的眼神并非魅惑勾人,也不是柔情似水,而是不加任何杂质的真诚,就如同眼前的季江一般。

鸡毛掸子在空中扬了半天,一瞬落下,没有挨到手掌半分。

宁前辈?

宁隐丢了鸡毛掸子,淡淡道,先给你记着,以后再敢淘气,数罪并罚。

季江的笑意更甚,嗯,我记得了。

还有。宁隐起身回了榻上,背对着季江,以后不准用生死使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愣了一下,直觉宁隐最后一句的语气稍显疲倦,立即正色道,好。

宁隐没有再搭话,阖了眼装睡。

季江待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近,宁前辈,您睡着了吗?

半天等不到回音,季江俯下身,替他盖上被子,转而熄了房间里的烛火。

只听房门吱呀两声,脚步声渐渐远,宁隐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

姓季的小子与他心中惦念之人的性情气质都大相径庭,可却总能让他莫名信任,不知是因为生死契的作用,还是他们原本就存有羁绊。

接下来的几日,镇子上一片平静祥和,不仅白天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连夜晚都比他们刚到镇上时安稳不少。

两人除去夜间巡查之外,白日里各自都有忙碌的事。季江照着法阵图刻苦修习,而宁隐则是继续完成他的作画生意。

偶尔,两人得了闲空,就到附近的茶楼里喝茶听书,享一时片刻的闲情。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咱这雅间满了,您看二位是不是在前堂委屈一下?

季江第一时间看向宁隐,要是他自己倒无所谓,就怕委屈了身边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宁隐不甚在意,指着墙边的位子,就那吧。

得嘞,二位里面请。

他们的位子靠后,且偏,茶客们专注于听书,很少有人察觉到他们,这倒让季江自在了不少。

小二端着托盘来上茶,顺便拿了两盘小吃,这是咱新出的茶菇肉酥,算是给二位公子的赔礼,请慢用。

宁隐盯着那碟子肉酥瞧了会儿,始终未动筷。

他本就只对甜食感兴趣,对于不甜的东西兴致缺缺。他如此挑食是有底气的,因为就算不吃也饿不死。

季江悄悄瞄一眼,先尝了口,宁前辈尝尝?味道不错的。

宁隐见他吃的很香的样子,不免动了心,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季江凑近问道,如何?

宁隐细细咀嚼,虽说不是甜的,但还算是酥脆可口。

还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笑笑,把另外一盘桂花糕推到宁隐面前,这个适合宁前辈,如若不够,我再要。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出一阵骚动,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年轻妇人牵着小男孩走进茶楼。小二在前边忙着收账,没有看顾到门口。靠近门口的客人们瞧见这一大一小,纷纷低了头。有人道了声晦气,背过身子去,想离得更远些。

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求求您们赏一口饭吃吧,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上一口饭了。

妇人泣声哀求着,领着小男孩一桌接着一桌的乞讨。

去去去,别站这,扫兴。

他不让你站,你也不能站我这啊,走走走,没有吃的给你。

妇人挨个桌鞠躬,求求大爷,行行好,只要给孩子口吃的就行。孩子他爹死了,我们被家里赶出来,没有生计,一路走到江塘镇,只能沿街乞讨。您行行好,只要孩子能吃一口就行,我无所谓的。我,我给您跪下了!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你们快走吧,别杵在这。

小男孩瞧着桌子上的食物,眼睛发直。他趁妇人不注意,跑到宁隐桌前,直勾勾的盯住两盘茶食,又怯生生看了看宁隐,顺着嘴角淌下一滴口水。

宁隐拿着桂花糕的手顿住,任谁被这样近距离盯着也吃不下去了。

你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男孩重重的点了头,目光随着宁隐的手来回移动。

这时,小二收完帐急忙赶过来,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声大呵,小男孩跟着抖了一下,躲到妇人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盯着桌上的点心瞧。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想讨一口吃的。妇人护着孩子,急忙道歉。

赶紧走,这里不是给你们讨饭的地方。小二没好气的说,转向宁隐时,赔笑道,对不住,宁公子,小的失察,扫了二位的雅兴。

无妨。宁隐瞧一眼小男孩,冲他招招手,过来。

小男孩战战兢兢,有小二站在那,他不敢过去,可又想过去,走一步停一步,回头看向妇人。

去吧。妇人轻声道。

男孩这才大了胆子靠过来,公子,公子好。

宁隐将桂花糕放回碟中,接着把碟子推了过去,吃吧。

小男孩一听,眼睛蓦然发亮,抓下一块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傻了眼,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宁公子,这

再上两碟茶食。宁隐对着妇人道,你也过来用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妇人感激涕零,顾不得上桌,连连道谢。

季江见小男孩塞点心的样子,倒了杯茶给他,慢一点,这盘也给你。说着便把肉酥推给了男孩。

小男孩填饱了肚子,打起饱嗝,双手捧茶盯着宁隐猛瞧,公子,您是神仙吗?

宁隐摇头笑笑,我可不是,我是妖怪,害不害怕?

小男孩眨巴两下眼睛,却不见方才的惧色,才不是,哪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宁隐点了点男孩的额头,好看的妖可不少,小笨蛋。

男孩捂着额头,露出吃痛的表情,可不一会儿又笑了,不管,我娘说过,公子这叫人美心善,是大大的好人。

宁隐无奈道,前两个字还行,后两个字就算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在阿毛心里,公子就是好人。男孩固执的坚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忽然顿住,扫一眼季江,他就说这小家伙的傻劲儿怎么如此眼熟。

行了,你爱如何认为就如何认为吧。宁隐轻笑,眼角微弯,小小年纪,莫要学别人的傻气。

小男孩不服气的说道,我不小了,已经五岁了。

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旁边的季江忽然咳嗽一声,脸色不是很自然,掏出一块碎银交给妇人,这些钱足够你们用几日了,沿街乞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妨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比如有些府邸招长工,或者布纺里需要做女红的差事都可以看看。一时找不到可以先靠这些银子省着点花。

谢谢两位公子!

妇人当即拉着小男孩给二人下跪磕头,两位恩公大恩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男孩磕头时,从衣服里掉出一个布娃娃。男孩赶忙捡回来,捧在手里,弹了弹土,重新揣进怀中。

妇人与男孩前脚刚走,两人相继起身紧随其后。

方才那孩子抱着的娃娃与破屋中的娃娃不差分毫,只是没有魔气,似乎还未被注入生魂。

两人一路跟到上次的破败宅院前,眼看着这对母子进了宅院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居然在这里落脚?季江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天色渐晚,荒宅周遭的阴气自上次之后消散了不少,但随着那对母子的到来,阴气慢慢重新聚集。

出现一个布娃娃,就会有一人的魂魄被夺,世间便多了一具尸鬼。

那娃娃是在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布娃娃现在没有魔气,很可能是因为魔气被施法者困在娃娃体内,一旦寻到合适的人选便会吞噬人魂。

两人翻进院内,只见正中间的屋子敞着门,妇人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挪一处落脚的地方。

公子?

妇人看见他们,惊喜道,阿毛,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小男孩探出头,一见宁隐,蹦蹦跳跳跑过来,公子!

宁隐低下头,和颜悦色道,阿毛,你是不是有一个布娃娃?你将娃娃给我,改日我再还你一个大的。

阿毛想都没想,直接掏出娃娃交给宁隐,不用还了,公子想要什么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转身将娃娃交给季江,冲其使了个眼色,季江会意,带着娃娃出了院门。

总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把他心爱的玩具毁了。

宁隐转过来,摸摸小男孩的头,阿毛真乖。

蓦然间,上空压下层层阴霾,将原本的一点光亮也遮掩住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荒宅内,妖气冲天,昏暗中透出一道紫光。

季江旋身落于宁隐身侧,横剑对敌。

屋脊之上,一人负手而立,衣袂翻飞,身有紫光萦绕。

又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阿毛,吃桂花糕。

阿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来,吃肉酥。

阿毛:啊~

季江:啊~

宁隐:怎么多了一个?

******

谢谢甘花桃子宝贝的地雷鼓励,么么~

周日晚上见~

第18章江塘镇八

宁隐瞧见来人,暗道不好,荆吏再次出现多半是识破了他的空城计。

虽说早晚都是要对上的,但现在季江修习法阵的火候还不过关,只能是拖一阵是一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妇人抱紧阿毛躲在后面,母子俩缩成一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宁隐沉了沉,忽而笑道,魔界可是在找什么东西?要劳你去而复返?

荆吏冷哼一声,就不劳妖王殿下费心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便与殿下一决胜负。

说话间,荆吏周身的妖力大盛,他张开利爪,掌心盘绕着两团黑色浓烟。

荆吏挥掌而下之际,季江提剑迎上。黑色的浓烟缠上龙渊剑,紧接着绕上季江的手臂,进而向全身蔓延,令他动弹不得。

宁隐忽道,开阵!

闻言,季江攥紧了双拳,颈子上的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握住龙渊剑,提剑劈下,斩断了缠绕的浓雾。

剑锋直向荆吏刺去,对方闪开后,季江并无恋战之意,而是迅速飞身向后,在墙壁上划出一到剑痕。

几次三番如此,荆吏皱了眉头,耐不住性子突然下了重手。

季江急忙翻身后转,在墙上划下最后一笔。紧接着,金光顿生,破烟而出,压了妖气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荆吏抬臂挡住光线,驱妖阵?妖王殿下,你想赢我,居然要靠驱妖阵了吗?

季江继续默念心决,灵力由龙渊剑溢出,源源不断注入法阵之中。

荆吏在驱妖阵的作用下,身体不能自持,朝着阵法缓缓前移。

倘若法阵能将其降伏,妖则会被卷入其中,送往极慌之地,永世不得重返三界。

就在荆吏离着法阵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忽然挣脱了驱妖阵的束缚,妖力与法阵神力相撞。刹那间,金光与黑烟一同消散,季江被震出数丈之远。

荆吏转身朝着季江追去,掌锋已至,宁隐飞身上前,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宁前辈!

季江张开双臂接住倒下来的人,鲜血自宁隐嘴角溢出,滴在他的手背上。

宁前辈,宁前辈,您睁眼看看我。季江慌了神,颤着声音喊道。

放心,死不了。宁隐抬眼,说话间又呕出一口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怎么说,由他挨这一掌也比让一个凡人来受的强。

你居然没有功力了?荆吏瞪着眼睛,笑的狰狞,堂堂妖王殿下,现在是个废人?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挥掌而下,拿命来吧!

季江抬剑挡住,大吼一声,竟是将周身的灵力全部调用起来。

荆吏猝不及防的失了手,后退数步。季江趁机追上,杀红了眼,一时间竟令荆吏节节败退。

起初,荆吏未当回事,却不想季江的剑招与之前大不相同,明明他的功力在上,眼下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处处压制。

季江回头望一眼宁隐,握剑的手咯吱作响。

我要你的命!

龙渊剑直抵荆吏喉间,将他避退至墙角。

荆吏刚要反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方才被破的驱妖阵法再度闪现华光,似是要将他吸纳其中。荆吏腹背受敌,一咬牙,拼了力气挣脱出来,化作一股青烟逃窜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赶回宁隐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宁前辈,我带您去疗伤。

龙渊剑腾空之时,季江回头扫了眼那对母子,速速离去。

放眼江塘镇,最近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之前看见的破庙。

季江抱着人跃下,龙渊剑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庙宇。

寺庙里,台上的神像已经被变得暗淡无光,铜身被磨掉了皮,露出坑坑洼洼的斑点。

神像旁边铺了一层草席,许是先前乞儿们在此落脚时做的。

季江将人放到草席上,拿过一旁的蒲团当了枕头。

宁前辈?

宁隐一直是醒着的,外面发生的事他都清楚,就是没有力气睁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听到季江唤自己,他才轻抬眼帘,无事,我休息几日便好了。

我用灵力替您疗伤。

宁隐却轻轻摇头,不要耗费灵力,你若不保存实力,等荆吏杀回来要如何办?

可是季江看着眼前人憔悴苍白的面色,心里不是滋味,宁前辈是为了我受的伤,不然您吸我的元气来疗伤,我年轻体壮,损一点元气没事的。

宁隐尽力压住喉间腥甜,哑声道,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江急忙解释,我是想为宁前辈做点什么。

看来今天不让他给自己疗伤,这小子是安心不了了。

你我有生死契在身,你待在这里不必做什么,就可以助我疗伤了。

季江眨了眨眼,就这样?

嗯,就这样?

季江再次确认道,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是蒙你的。

当真。

季江盯着人瞧了一会儿,突然点了他的穴道。

你做什么?

说话间,季江转掌抵在他的心口处,灵力源源不断的引入他的体内。

我不是小孩子了宁前辈,没那么好骗。

宁隐:

这小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您放心,宁前辈,我有分寸。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宁隐唇上终于恢复一点血色,季江收起掌力,替宁隐解开了穴道。

得罪了,宁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缓缓呼出一口气,胸口的钝痛缓解了不少,你倒是不怕惹我生气了。

等宁前辈的伤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季江唇角微弯,坦然道。

你这么说,我还怎么罚你。

这小子已经学会两头堵他了。

季江方显赧然,挠了挠头,我去拾些生火的东西。

直到深夜,季江一直盘坐在侧,时时刻刻守在宁隐身前。

忽见宁隐眼帘微动,似乎很不安稳的样子,却迟迟不见转醒。

季江去探他的脉象,入手间却惊觉一片冰凉。

宁前辈?

宁隐全身上下都如寒冰一样冷,单是看着还不明显,碰到人时,才发现宁隐的身体在微微打颤。

他唤了几声,都不见人醒过来,随即再次为宁隐施法疗伤,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见半点成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情急之下,先脱了外袍裹在宁隐身上,再将人扶起靠进自己怀里。

宁隐于昏沉中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靠,整个人几乎都要和季江融为一体了。

季江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忽然灵机一动,忙将人放下,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自己的衣衫。

当他摸上宁隐的衣带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耳根莫名泛红。

这就和卧冰求鲤是一样的,不算失礼。

季江同样除去宁隐的衣物,重新将人揽进怀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抱着宁隐,如同抱了一块冰,这块冰源源不断的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尽管冻的刺骨,季江还是硬撑着片刻也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宁隐的身体终于渐渐变得温热,像是冰雪被融化,黏了一层汗。

许是感到了不适,宁隐轻蹙起眉宇,在季江身上蹭了蹭,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季江顿时僵住,提着气不敢放松,身上莫名传来阵阵酥麻,心底升起一股躁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这时,宁隐睁开眼,瞪着神像愣了会儿神,既而缓缓转过头,惊见一张放大的俊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情况!

宁隐一把推开季江,扯了衣服把自己裹上。

昨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宁前辈,您醒了!

季江欣喜过后,突然涨红了脸。此时的宁隐衣衫不整,墨发散乱,神色茫然,怎么看怎么像刚被欺负过。

我,那个,宁前辈您昨夜浑身冰冷,我想给您取暖,所以才

宁隐听后松了一口气,两人坦诚相对,还纠缠在一起,吓的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以后取暖可以生火

宁隐背过身去,默默穿衣服。

火生了,衣服盖了,但是都不管用。季江拾起地上的长袍,宁前辈,您的衣服在这里,您穿的是我的。

宁隐手上一顿,他就说哪里不太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两人各自整理好衣衫,季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宁前辈,您觉得好些了吗?

宁隐试着调息,周身似乎轻松许多,胸口也没有昨日的痛感了。

好多了。就当前情况,他自己打坐调息几日就可以痊愈。

他抹了把额间的细汗,莫非治他的伤跟伤寒发汗是一个道理?

宁隐一转头,正对上神像,心虚的咳嗽两声。

佛门净地,罪过罪过。

宁前辈,铜像脚下还有一个蒲团,我拿给您靠着。

宁隐来不及阻止,就见季江已经将蒲团抽了出来,哗啦一声掉地上一本书册。

这是什么?

季江拾起蓝皮书册,盯着上面的字发起了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书?

季江抬头,支支吾吾道,是本,一本秘籍。

宁隐见他神情可疑,伸出手,拿来给我瞧瞧。

季江慢慢吞吞的把书册交过去,宁隐接过来一瞧,同样愣了神。

佛门净地,怎么会有这种秘籍!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你在干吗?

季江:卧冰求鲤。

宁隐:再说一遍。

季江:卧冰求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

第19章江塘镇九

双灵修习秘典,字不大,但差点晃了宁隐的眼。

亏的他刚才还觉得亵渎了佛门净地,原来这里才是真不正经的地方。

宁隐一甩手,书册被丢的老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适合你看。

季江重新拾回来,我看典籍上说,此秘籍有助于增加修为,还可帮人疗伤。宁前辈,灵修是不是指

旁门左道而已。宁隐立即截住他的话,小孩子不要瞎问,总之不是你该看的。

宁前辈,我不是小孩子了。季江替自己不平道。

宁隐假笑了一下,是,你已经成年了。但你用不着这个,有我在,会让你功力大增的。

季江盯着手上的书册发起呆,他倒不是想速成自身修为,而是书中提及可使修炼的两人同时提升,还能助人疗伤,很适合用在宁隐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待我研读一番,给宁前辈您疗伤用。

万万不可!宁隐急忙道,见季江面露疑惑,既而缓和了语气,听我的就对了,回头把这东西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季江似懂非懂,终究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经此一夜,宁隐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己打坐调息,只是每每打坐后就要小睡个把时辰。

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只觉得有淡淡的光晕在晃动。长睫微颤,双眸缓缓张开,他好像看到季江正侧身对着自己,金色的光晕环绕周身,再瞧地上,疑似能见双凤的图腾。

宁隐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心道这小子还挺刻苦的。

浓浓的倦意再度袭来,令他沉沉睡过去。

光晕慢慢消散,季江收起法阵,回头偷瞧一眼宁隐。见人依旧熟睡,他放轻了动作,自怀中掏出蓝皮书册。

虽然宁隐嘱咐他把书丢掉,可能用做疗伤的秘籍丢了实在可惜,不如让他看了再丢。

破庙里门窗管不严实,夜间本有几分寒凉。身侧生着篝火,火光摇曳,他将外袍盖在宁隐身上,而自己仅仅靠灵力驱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眼下,他却越来越热,心里那股躁动又开始兴风作浪。

灵修原来是这样进行的,怪不得宁前辈一再嘱咐他把书扔掉。

书上写,不仅限于男女,人均可以修习。也就是说他和宁隐也可以修炼。

季江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一定是太担心宁前辈的伤势才会病急乱投医。如果被宁前辈知道自己不仅看了书,还萌生了奇怪的念头,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处,季江起身出门,回来时已经两手空空。

秘籍是丢掉了,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何都忘不掉。

宁隐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一睁眼,面前就摆好了两包香喷喷的糕点。

宁前辈,我趁您睡着的时候去外面买的,好些日子没买了。

宁隐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身上,养伤的这些日子,没有条件泡澡,估计头发也是散乱的很,根本没有胃口吃点心。

季江见他没有动手,刚想游说几句,忽闻外面起了一阵骚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闹哄哄的涌进寺庙,每个人怀里都抱着好几个馒头。

这些乞儿一见两人,忽然哑了声,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见他们一副小鸡仔模样,宁隐温和的笑道,这是你们的地盘?

乞儿们点点头,又慌忙摇头。为首的男孩看上去稍大一点,只见他搂紧怀中的馒头,好似怕人抢一样,小心回道,你,你们想待也,也可以的。

男孩说完,那些乞儿们纷纷贴着墙根走,和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们还可以待在这吗?男孩小声问道。

宁隐和颜悦色的说,当然,我们不请自来,只是借住几晚,马上就要走了。

男孩轻呼一口气,再看向宁隐,犹豫道,也不用马上,这里地方很大的。

那就多谢了。宁隐扫一眼他身后的小胖子,你怀里是什么?

小胖子慌慌张张撩开衣襟,掏出一个布娃娃,我捡,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蹙了眉,与季江对视一眼,你把这个娃娃给我好不好?我用点心和你换。

小胖子看见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做了交换。

趁季江出门去处理布娃娃的时候,宁隐迅速与这群乞儿们打成一片。

你们的馒头都是从哪里取的?

乞儿们围着宁隐,争相抢着说,嘈杂中一句话都没听清。

宁隐点了点小胖子的脑袋,好了,你来说。

镇子南边有家刘府,每逢有寿宴、婚嫁,都会施粥放粮。我们经常在刘府门外蹲守,有时候碰上心善的小姐丫鬟出来,也能讨点吃食。

高个子男孩从旁补充道,明日是刘府老爷大寿,刘府放粮三日,为刘老爷积福祝寿。

宁隐又与他们闲聊几句,基本上将关于刘府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荆吏频频盯上乞丐,很有可能是从他们身上寻到了什么。而乞丐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常接触到的人也许就与魔界要找的东西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我们没有请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大门吗?季江抱着贺礼,小声问道。

宁隐以拳掩唇,谁说我们没请帖。

在季江愣神的功夫,宁隐轻轻拈指,双指间忽现一张红色信封。

守卫接过请柬,满脸堆笑,两位里面请!

两人成功混进贺寿人群中,季江偏头盯住身边人,满眼崇拜,宁前辈,您怎么会有请柬的?

宁隐挑了下唇,小把戏,不足挂齿。

刘府在江塘镇上的威望颇高,邀请的宾客几乎遍布了半个镇子。客人们聚在一起,认识不认识的见了面都要一阵寒暄。

宁隐与季江专门避开人群往人烟少的地方走,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可刚穿过长廊,迎面就撞见刘府上的女眷。

两人低了头,想从边上溜过去。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等他们走过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是宁公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抬头一瞧,那说话的女子欣然道,真的是宁公子。

小姐是宁隐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女子腼腆的笑笑,我之前去客栈求画,与宁公子有一面之缘。

怪不得,原来是有过生意往来。

宁隐点点头,原来是刘小姐。

我本来让下人去客栈送请帖,可是听伙计说你们已经走了,还以为您已经离开了江塘镇。诶?您是如何收到请柬的?

宁隐清咳两声,话锋一转,我们确实想要离开,但有点事耽搁了。

正好两位还没走,今日一整天都有酒宴,两位公子可尽情享用。

刘小姐与一众丫鬟渐行渐远,宁隐遥望着,喃喃自语,这刘家是谁当家?

季江忙回道,我之前找乞丐们打听时,听他们提过一嘴。说这刘府与别家不同,刘老爷年事已高,幼子乃二房所出,至今尚且年幼,刘夫人过世的早,如今就是这位刘小姐能做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我们跟上去。

魔界要寻的东西他大概能猜出,只是不知道是宝器中的哪一件。如果宝器藏在刘府,那么作为当家人一定会清楚一二。

两人飞身上了屋檐,一路追到进后院。

刘小姐遣散丫鬟们,只留下一个贴身的。

我当是谁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我们大小姐回来了。

一个美艳妇人由丫鬟搀扶着出来,头上的金步摇晃的人眼晕。

亏你还记得你爹的寿辰,没有就此住在绸缎庄里。

刘小姐冷冷的瞧她一眼,二姨娘不管事也就罢了,莫要生事。

刘姨娘甩开丫鬟们,呵斥道,我哪里不管事了,府上大小事都被大小姐你霸着,轮得到我吗?还有,谁生事了?小小年纪,可不能张口就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是吗?前日进府的琴师是怎么回事?刘小姐不欲与她多言,转身回了卧房。

宁隐摸了摸下巴,这个琴师有点问题。

宁前辈可是察觉到什么气息了?

宁隐转身跃下屋檐,这倒没有,可方才那刘姨娘听见琴师二字时,脸色忽变,可见一般。

有人来了!

季江忽然长臂一伸,勾在宁隐腰际,带人飞上屋檐。

几个丫鬟小厮手托果盘自屋前经过,等他们出了后院,季江才抬起头。

为了不被发现,他将宁隐护在怀里,压的严瓷合缝,宛如老母鸡孵蛋。

宁前辈,他们走了。

季江听不到应声,察觉出不对,低头正对上宁隐的视线,莫名心虚道,宁,宁前辈,怎么了?

我们是客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茫然的点头,是,是吧。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躲着,被丫鬟小厮看见了又如何?就说走错了便是。

季江转念一想,讪笑道,也是啊。

所以,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宁隐深吸一口,如果不是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他就要暴躁了。然而一对上这张脸,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我们来灵修吧。

宁隐:你还小,使不得。

季江:我不小。

宁隐:那我小可以了吧。

季江:您宁前辈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一定要替宁前辈保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怎么好像被误会了什么?

第20章江塘镇十

两人跟在一众丫鬟小厮身后,直至前院主厅。此时寿宴已经开始,鼓乐声奏响,宾客们纷纷入席,到处都飘着酒香气。

宁隐本想寻觅一处角落坐下,才看到合适的位置,就见方才通报的守卫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宁公子,您的位子在这边,是我家小姐专门为您二位留的,请跟小的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到了主位右侧的位置。

季江只随意扫一眼,就能发现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瞧,于是侧过身子小声道,宁前辈,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

岂止是明显,简直是招摇。

宁隐轻抿一口酒,静观其变。

鼓乐声戛然而止,刘老爷在仆人的搀扶下进了主厅,刘小姐和二姨娘分别跟在左右,众人立时放下酒盅起身行礼。

恭祝刘老大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各位,都坐都坐,好吃好喝啊,今日不醉不归。

美酒佳肴已经上齐,刘小姐冲伶人们挥下手,乐声再度奏起。

爹,这位是宁公子,就是之前替女儿作画的那位先生。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宁隐放下酒盅,略一颔首,刘老爷。

刘老爷止不住的点头,果然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怪不得画作如此出色。

刘老爷过奖了。宁隐寒暄一句,忽觉有人扯自己袖子,一回头,就见到季江闷闷不乐的看过来。

怎么了?

季江瞧一眼刘家父女,那刘老爷不会是想召宁前辈做上门女婿吧?

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哪有的事,别乱讲。

哦。季江抿了抿唇,宁前辈吃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这边刘老爷与刘小姐有说有笑,二姨娘那里坐不住了,忙插话道,老爷,我也请来一位才高八斗的先生,最通音律,不如让他上来为老爷弹琴助兴?

刘老爷心情大好,想也没想就应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大厅外走进来一位怀抱古琴的紫衫男子。

四目相对,两方俱是一愣。

这琴师居然就是荆吏。

荆吏诧异片刻后立即掩去了多余的情绪,朝着主位一拜,见过刘老爷。

先生不必多礼。

荆吏颔首,今逢刘老爷寿辰,我便弹一曲长寿赋为大家助兴。

只见其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十指抚上琴弦,轻快悦耳的音律流出,绕梁不去。

季江抓紧龙渊,凝眉以对,他搞什么名堂?

席间宾客浑然不知,继续交杯换盏,大厅内欢声笑语,本是一片热闹景象。突然,琴声变了调子,节奏隐隐加快。谈笑声忽然归于沉寂,再瞧那些宾客,全都端着酒杯直勾勾的看向一个方向,好似被人摄了魂魄。

宁隐暗道不好,按住季江的肩膀,凝神聚气,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猛的回了神志,忙聚灵调息,以抵至那股魔音。

众人随着琴音起身,跟随荆吏排成纵队走出主厅。魔音愈来愈远,妖力的压制逐渐减弱,两人这才冲破了桎梏紧追上去。

人们行至偏院院口时忽然停住,如雕像一般静立不前。琴声还在继续,唯有刘家小姐继续往前行走,只见她双目空洞,神情呆板,如行尸走肉。

两人赶到时,远瞧着荆吏跟在刘小姐身后进了祠堂。

宁隐回头看一眼季江,他倒是没事,可季江还是凡人,很难抵过这等魔音。

你怎么样?

季江因为调用内力,气息已有些许不稳,我没事,我们快追上去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破了荆吏的琴音。

季江按住他的肩膀,等等,他弹的是惑音,离得越近越容易被蛊惑。一会儿进去以后旁的不干,先攻他的琴。

祠堂内,刘家小姐在供桌上几经摸索,握住最左侧的牌位,用力转动,就听轰隆隆一声,供桌后的墙壁忽然转开一扇石门。

荆吏两眼泛光,嗤笑道,原来是藏在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放下古琴,即将进入暗门时,自打身后闪出两道人影。荆吏转身去拿古琴,却听砰的一声,琴裂弦断。

又是你小子。

与此同时,宁隐接住刘小姐,旋身转进了暗道,小鬼,快跟上!

季江横扫一剑挡开荆吏,翻身飞入暗门,扬起剑鞘按住机关,石门立即合上。为求稳妥,他当即在门口设下一道结界。

石门外不时的传来砸墙的声音,轰轰作响。

这边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在他进来之前找到东西。说着,宁隐在刘小姐眼前打了个响指。

刘家小姐如梦初醒,茫然道,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态紧急,现在不能详谈。门外有一半妖,惦记上了刘府中的一间宝物,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为寻此宝器而来。若此物落在恶妖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刘小姐带路,让我们寻得宝器。

砸墙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有土渣顺着石壁滚落。刘小姐犹豫片刻,迅速做出了选择,两位跟我来。

暗道中九曲十八弯,若是没有人带,靠他们自己找恐怕得花上半天的功夫。

下完阶梯,刘小姐在石壁上敲了三下,石门忽然缓缓向上移动,逐渐透露出隐约的华光。石门完全打开的刹那,灵气四散,引人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中的石台上放有一块墨玉石璧,半边刻有飞龙图腾。

季江惊叹道,这是

乾江璧。宁隐走至近前,聚魂术的五大宝器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听父亲提起过,这块石璧祖辈流传。据说祖上仅是暂为保管,等它的主人回来就交还回去,可一直都未等到。

见宁隐抬手去摸,刘小姐惊呼道,这石壁有机关的,若非其主人,暗道是会坍塌的。

无妨。

指尖碰触到石壁,华光瞬间弥漫至他的掌间,似是在与他亲昵。

刘小姐见此景,讶然道,宁公子,你该不会就是

宁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乾江璧收入囊中,对不住,刘小姐,这石壁我是需要带走的。

震惊过后,刘小姐淡定了许多,没关系,刘家本就是代为保管,既然它认你为主,自然应该交于你。

多谢刘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石壁砰然震成碎块滚落,脚下剧烈摇,妖气迅速窜入暗道。

宁隐点了刘小姐的睡穴,将其掩到身后,他进来了。

季江执剑转身之际,荆吏已经到了石门口。

把乾江璧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多活两天。

话音才落,龙渊剑已经抵至其眉心。两人交手中,季江故技重施,一边打一边石壁上画下法阵。

荆吏嗤笑道,你这法阵,火候还差的很。

是吗?

季江落下最后一划,翻身后退,金光重现。他拈起双指,颂念心诀,法阵的光芒越发强盛,灵气暴涨,一时间盖过了妖力。

荆吏像上次一样奋力挣脱,却发现已经挣脱不得了,随着驱妖阵的威力越来越强,脚下不可控制的向着法阵移动。双凤图腾忽然旋转起来,演变成金色漩涡。转眼间,他已经被引到漩涡跟前,再往前一步便会被送往极荒之地。

宁隐,你为何总与我作对!荆吏竭力抵抗驱妖阵,面容扭曲,双目猩红,然而回天乏力,已经逃不开被遣送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是半妖,就应该被如此对待吗!

宁隐几不可闻的叹声气,你还是不明白,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的贪念所致,与你是不是半妖并无关系。

荆吏咬牙切齿,听不进半分,仰头怒吼,一字一顿犹如在种下诅咒,宁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去了极荒之地,也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言罢,荆吏突然瞳孔剧缩,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长剑没入心口,刺穿背部,鲜红的液体落在脚下汇成血泊。

季江手持龙渊,目光冷冽,不待荆吏张口,又往里推了一分。荆吏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自四肢开始消失,终是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宁隐顿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流窜。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缓缓攥拳,有了几分力度。

内力竟是恢复了一成。

季江收起龙渊,转过身来委屈道,宁前辈,对不起。

宁隐茫然抬头,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可在接触到季江的眼神时,他大致明白了。这小子一直待在山上修习仙法,不曾真的动过杀意,方才气急失了控,现在回过神来怕是不习惯。

这是他咎由自取,不必自责。你做的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还是个孩子。

季江却没有被安慰到,依旧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将剑穗拿在手中,溅上血了不过宁前辈放心,我一定把它洗干净。

宁隐:

所以他刚才都白安慰了呗。

宁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寻找余下的宝器?

宁隐抬手时,乾江璧立时浮于掌上,倒是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小剧场

荆吏:不是说好的流放极荒的吗!!!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季江:反派死于话多。

一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好可怕!需要宁前辈亲亲抱抱举高高*^▽^*

宁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呢?

******

谢谢落尽酒白宝贝的营养液鼓励!

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1章云华城一

他手托乾江璧,转掌将内力推入,顷刻便见石璧之上映出一道红光,直破昏暗,指向某个方向。

宁隐睨一眼季江,宝器之间原是有那么一点感应,虽然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可以确定的。

两人迅速收拾好残局,与刘家小姐道了别,按照乾江璧的指引御剑而行,片刻都不曾耽搁。

红光穿破云霄,一路指向东方。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宁隐示意季江准备收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芒消失之际,两人落于地面,仰头尽是巍然耸立的石墙。

宁隐负手而立,望向城门上的牌匾,云华城。

指引到这里消失,想必这城中会有他们要寻找的东西。

我们进去瞧瞧。

比起江塘那样的小镇,云华城不愧为一座独立的城池,不仅地界广阔,连集市都比江塘镇的更加兴隆。于长街上行走,常能瞧见南来北往的车马,多半是做生意的商队。

宁前辈,我们进商铺看看。

宁隐闻言抬眼,瞧见警惕中的季江,再一看四面八方有意无意集中过来的视线,心下了然,当即拐进了距离最近的商铺。

呦,两位公子,来看字画。咱这什么大家之作都有,您瞧瞧。铺子老板忙迎合道。

宁隐本是就近随意拐进来的,没想到是家卖字画的铺子,倒是很合他的意。

两人进到里间,将墙上悬挂的字画一一瞧过。宁隐点点头,当真都是价值连城,难得老板没有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左顾右盼,小声道,都不如宁前辈您画的好看。

宁隐瞧他一眼,嗔怪道,你又不研究字画,哪里就知道了。

我是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好不好看。季江坚定称道,宁前辈的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宁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他转过身,正瞧见铺子老板略显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禁好心安抚道,小孩子妄言而已。

铺子老板忙应承,无事无事,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想必这位公子所言非虚。

宁前辈,我想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宁隐撩开衣摆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去吧,小心不要迷路。

像季江这个年纪,常年只重武的习性,想来对读书画画是不感兴趣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趁季江不在的功夫,宁隐小憩片刻,与铺子老板简单交谈了几句。他不过是随意提起千年前的古画,立刻就让铺子老板两眼放光。

河欢图可是已经失传千年之久了,若不是对字画颇有研究恐怕根本不知其名。

宁隐轻抿一口茶,略知一二,也算不得颇有研究。

公子过谦了。说着,铺子老板忙招呼伙计添置新茶,顺便端上一小份茶食。

敢问公子可有画要出手?若是有,小店随时欢迎。

宁隐挑了下眉,没想到刚到这先谈好了一桩生意,成,我记下了。

见铺子老板满面荣光的样子,宁隐眸光微动,起了打听的心思。

敢问云华城哪有住店的地方?

铺子老板忙回道,您出咱这门向北行,穿过一条街,往右拐,入眼便是。那里是咱云华城中最有名的客栈。

宁隐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因何最有名?

且不提它是城中最大的客栈,就在客栈隔壁还设有一家酒楼,名为云香楼,两家老板都是一人,背后是云华城的望族石家做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家族生意,难怪做的这么大。

公子啊,莫怪在下多嘴。铺子老板犹豫道,公子是外乡人,可能对咱云华城不熟悉,往后出门千万不要独行。

宁隐一听来了兴致,这是为何?

您不知道,咱云华城与别城有些不同。铺子老板放低了声音,这里盛行男风。

宁隐一愣,男风?

是啊,像公子这般的若是独行,怕是要出事,所以还需有人陪同才好啊。

他们到底是来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宁隐面上微微一笑,多谢提点。

铺子老板谨慎的提醒道,公子也且不可随意对别人这样笑,若是遇上好色之徒,后果不堪设想。

宁隐:受教了。

待季江折返回来,两人依照铺子老板的指路找到了那家最负盛名的客栈,青云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栈内分为云、山、地三个字号,云字号为上房,是客栈里的金字招牌,不少途径此地的达官贵人都会慕名而来。

宁隐坐于书案后,随手抄起一本魅谷志。

青云居的名望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上房很是讲究,由屏风隔成内卧与书房,被面帐幔皆为上好的苏绣绸缎,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比起大户人家的卧房不逞多让。

宁前辈,吃桃子。

说话间,季江端着果盘进了门,端坐于宁隐对面。盘中的粉红蜜桃带了些水汽,看上去圆润可口。

哪来的桃子?

小二送来的,每间房都有,我看见就给截下了。说着,季江将桃子切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宁隐,我听说甜的很,汁也多,看样子是不错的。

宁隐咬下一口,瞬间回忆起在妖王殿时每年呈上来的春桃。

是不错。

季江憨笑两声,自己拿起余下的一半咬了一大口。

明明有两个,为什么要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低头看看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桃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分这一个。

宁隐也未在意,便随他去了。

宁前辈。季江偷偷瞧向专心吃桃子的人,您的发簪歪了。

宁隐疑惑的抬起头,不等他有所动作,季江已经起了身。

宁前辈尽管继续吃,我刚好净了手,让我来代劳就好。

季江抽出发簪,任由墨发倾泻,他执起木梳,眸中尽是认真。

手指穿过发丝,梳子轻轻落下。

我头一次替人梳头,没弄疼您吧?

要不是他感觉敏锐,怕不是都要忘了有人正给他梳头了。

还好。

不多一会儿,季江端来两面铜镜,好了,宁前辈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抬眸一瞧,才觉自己头上的发簪换了样子。

宁前辈觉得好看吗?我在街上一眼就瞧见了,觉得很配宁前辈这身红衣裳。

头上的赤玉簪子底色晶莹通透,是比他原来那支翡翠簪子要配一点。

宁隐转过身,你方才出去就是买这个?

季江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宁前辈可还喜欢?

宁隐又瞧了眼镜子,嗯,不错。

待会儿我去街上打听打听,看看云华城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宁隐起身道,我与你同去,隔壁就是云香楼,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地方。

他们能追到云华城,魔界也一定会来这里,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两人径直上到云香楼雅间,要了一壶杏花酒和几碟下酒菜。他们来的刚巧,正赶上唱小曲的下台,换上来一个说书先生。

这说书的一上台,便迎来一阵掌声喝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小酌一杯,盯着楼下道,看起来这个说书的挺受欢迎。

说书人在案上忙活一通,迟迟不开口,卖足了关子。台下有客人等的不耐烦了,开始扬声催促。

什么时候讲啊?

今儿个讲点新段子吧,老的都听腻了。

稍安勿躁,这就来了。说书人理好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拍醒目,咱今儿个就说一桩新段子,名为寒城记。

只听一声清响,宁隐手里的酒洒了半杯。

季江赶忙托起他的袖子,拿过软巾来擦。

宁前辈,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您知道咱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吗?

宁隐: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分桃子吃的关系。

宁隐:

季江:宁前辈,我来替您梳头吧。

宁隐:这又有什么说法?

季江:一梳白发齐眉。

宁隐:都哪学来的土味情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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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云华城二

宁隐讪讪的笑了笑,抽回衣袖,替自己又满上一杯。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把自己呛到,忍不住咳嗽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您喝慢点。季江赶忙替他顺气,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说书的

无事。宁隐马上截住季江的话头,听书。

那厢,说书人在台上缓缓道来,引得一众客人都听的入了神,整个酒楼只余下说书人讲书的声音。

说起话本寒城记,就要从一只小鲤鱼精说起。这小妖名为阿丁,因为好奇人间繁华,偷偷溜到凡间。因为没有银两四处寻觅,误打误撞当了程府的小厮。

说书人喝了口茶,摇着折扇继续道,程府的当家人名为程寒,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因为要撑起家业,虽只爱诗书,但还是将程府的各大商铺经营的井井有条。咱们的小阿丁啊,一见到这位程公子,便一直念念不忘,总是好奇这个凡人在做什么,所以他白天晚上都找机会与这位程公子偶遇。

宁隐不愿直视台上,闷头饮酒,不一会儿功夫,酒壶里的酒少去一半。

没想到话本的传播如此之快,这才多少日子,竟从江塘镇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华城。他写的时候不觉什么,可当面听别人讲起,心情无比复杂。

他端起酒杯,发现杯中已无酒,刚要再满上,忽然被季江抢先一步拿走了酒壶。

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季江将酒壶拿远了些,宁前辈可是有心事?

宁隐收回手,无力道,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的说书人越讲精神头越大,干脆不坐在案后,直接站到台前,在府里待久了,小阿丁对程寒的兴趣愈发浓厚。而程公子注意到阿丁,觉得这个灵秀少年机敏又乖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随即提拔他到身前当了个书童。就这样,两人朝夕相处,程寒闲暇之时便会教阿丁读书写字、看账本。阿丁逐渐融入凡人的生活,对程寒的崇拜之情逐渐浓烈。在他不自知时,情愫暗生。

季江听的一头雾水,不解道,阿丁是男子?这个段子是话本?宁前辈,什么是话本?

宁隐轻咳一声,刻意避开季江的视线,就是一些闲书,你无需关注。

说书人转身去喝茶,台下的客人纷纷催促,让他赶紧讲。说书人像是见惯了如此场面,不见慌张,依旧慢条斯理,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关子卖足了,才开口道,别急啊,这就来。话说那程寒对小阿丁极尽主仆情谊,处处照顾,细心教导,在旁人眼里就好像已经将他当做弟弟来宠着。一日,程寒的表哥于安上了门,想让程寒做没良心的生意,被严词拒绝。于安素来品行不端,见到阿丁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被小阿丁用法术吓退。可这一吓,于安请来了道观老道士们来作法。是程寒百般维护,直接将道士连同于安一起赶出了程府,这才替阿丁免了一场灾。

宁隐抬了眸子,见那说书先生在台上来回踱步,他的目光好似穿过台面,越过所有人,渐渐悠远。

虽然他已将故事改头换面,但细节犹在。一时间,过往种种重回眼前。

那人真的很好,好到他只敢默默守在其身侧,甘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书童。

后来呢?程公子知道阿丁的心意了吗?

结局怎么样?他们在一起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客人们纷纷忍不住发问,说书人忽然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却略显凄凉,后来啊,阿丁历经妖劫,无法维持人身,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他与程寒约定,等他回来要告诉程寒一个秘密。历妖劫,需得抗过锥心刺骨之痛,等于生生剥层皮。阿丁这一去便是数月,待他兴冲冲的赶回程府时,却被告知程寒在这数月中染了疫病,早已撒手人寰。小阿丁心灰意冷,从此隐于妖界,再不踏凡间。

听到结局,众人无不唏嘘,甚至掩面拭泪。直到说书人继续介绍话本出处,气氛才逐渐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寒城记原作为无名先生,诸位若是没听够,想要细读原作,可以去各大书铺瞧瞧。今日这则短话本就讲到这,下回我们再开另一本。

说书先生收拾东西退了台,留下客人们无限回味。不多一会儿,楼中丝竹管乐响起,谈笑声不绝于耳。

宁隐收回思绪,再见身旁人反倒是像失了魂一样。

喂,小鬼,发什么呆啊?

季江不由轻叹,宁前辈,原来这就是话本。

宁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啊,是啊,怎么了?

叫阿丁的小妖一定很伤心,妖能活上千万年,不知他往后那些日子要如何忘却。

宁隐低头,苦笑了一下,该忘的就忘了,忘不掉就忍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我们也买两册话本来看吧。

宁隐突然就蒙了,什,什么?

季江尚在回味中,目光飘远,原来男子之间也能如此刻骨铭心。

宁隐突然沉下脸,故意严肃道,清江诀你都悟透了吗?

啊?季江猝不及防被问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修习,未曾停下。

修习不代表悟透,要多看多练,才能更进一层楼。宁隐说这话时,视线闪躲,佯装底气很足的样子,不要偷懒看闲书。

季江抿了抿唇,是,我记下了。

两人自雅间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一见撞到了人,赶忙低头施礼,连声道歉。

实在对不住,兄台小公子不经意抬了眼,随即怔住。

季江见状,侧身挡在两人中间,还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子张着嘴,半天才道,您,您是宁公子?真的是您,我,我太高兴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宁隐将人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你认得我?

小公子立即双手抱拳,郑重的重施一礼,在下自江塘镇而来,曾于客栈外匆匆一瞥,时常挂怀。早听闻公子画技卓绝,一直有心拜访,奈何总是排不上号。

宁隐闻言心下了然,原来是赏画的人。

公子千里迢迢赶来云华,是有生意在此?

小公子腼腆的笑笑,实不相瞒,做生意是一方面,其次也是为了来长长见识。听闻云华城最近要选新任城主,有热闹可看。

宁隐眸光一闪,在季江耳后低声道,应该是个能打听消息的。

三人重新回到雅间内,宁隐招呼小二添了壶新酒,看向小公子时笑的一脸和善。

公子所言的热闹可否详细说说?

小公子见其笑容,紧张中端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听到宁隐问话,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素闻云华城有三大家族鼎力,每一任城主都出自三家之中。上任城主不幸得重病去世,其子年幼不能主事。如今城中群龙无首,百姓们纷纷呼吁推选新的城主。据说已经摆过两次擂台赛了,人气最旺的是石家大公子和戚家二公子。这最后一场比试,听闻是要给出藏宝图,谁先寻到秘宝,便可以继任城主之位。

宁隐亲自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身前,不知那宝贝是何物?

小公子尚未饮酒,已是涨红了脸,忙低下头,多谢宁公子!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那宝贝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名为云风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我想看话本。

宁隐:不行,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季江:我怎么不能看了,连灵修秘籍我都看了。

宁隐挑眉道:你说什么?

季江摇头如摇拨浪鼓: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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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23章云华城三

宁隐垂了眼帘,敛去眸光,待对面的小公子将酒饮尽,既而不动声色的给他续上。

那小公子虽是生意人,可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两杯下肚,已然有了醉态,看向宁隐时眼神飘忽,双颊坨红,好在说话还能将就说清楚。

宁隐不再斟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云香楼是石家名下的,现在石家是谁当家?

现在都是由石大公子打理。小公子傻笑一阵,忽而压低声音道,宁公子,您可千万不要独自来酒楼。

宁隐挑了下眉,为何?

石公子素爱男色,要是被他撞见,恐会惹麻烦上身。

这云华城还真是不得了,难怪如此盛行男风,原来是从名门望族传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会儿功夫,小公子的仆人们终于寻了来,七手八脚将人扶出雅间。

等人一走,一直沉默的季江眼疾手快抢过宁隐身边的酒壶,不让他再沾一点。

宁前辈是想在云香楼等那位石公子?

宁隐手上落了空,倒也未在意,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打探云凤戟的线索。

季江双唇抿成一条线,沉了少许正色道,等见到姓石的,由我来打探口风,像倒酒这等事还是让我来。

逢场作戏而已。宁隐瞧他一眼,轻笑道,罢了,让你来便是。

按照那小公子所言,石公子家大业大,好酒好色,不失为一个好下手的目标。依仗云香楼就在青云居的隔壁,他们每日都要往云香楼里打一道。等到第三日时,两人终于撞上了那位传言中的石家大公子。

东家一到,场面果然与旁人不同,前有护卫开路,把守于酒楼门口,另有一众丫鬟小厮鞍前马后,浩浩荡荡的上了楼。

两人于雅间内瞧个满眼,自进门起,酒楼老板和小二都纷纷热情相迎。与石家结识的人也趁此机会上了前,左一句石公子,右一句石少爷,想不知道都难。

宁前辈,姓石的上楼了,我们为什么要下楼?

宁隐随便挑了一处位置坐下,就像没事人一样点好酒菜,当然是为了偶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瞄一眼楼上,不解道,在这坐着就能偶遇了?

宁隐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酒,守株待兔的意思就是,兔子会自己蹦跶过来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平平常常的一个动作直引得众人瞩目。

季江还想追问,忽被人打断,来者正是方才跟在石公子身后的小厮之一。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到楼上雅间一叙。

瞧,兔子不就上钩了。

宁隐朝季江使了个眼色,随即对那小厮说道,请带路。

单是守在雅间外的仆从就有十余名,房门缓缓敞开,里面的小厮丫鬟跪了一地,桌上只坐有一人,便是那锦衣华服、一身金银气的石当家。

这位石大当家,仪表算的上俊朗,一双含情目尤为显眼,手上的绿宝石扳指、身侧的翡翠玉饰都无不彰显其身家。

两位公子请。

仆从们跪于两侧,全都低头忙着给座上的人剥瓜子、切水果,等瓜子只余下瓜子仁儿,水果仅剩下果肉时才尽数端上桌供其享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倒是会享受。

一见红色的身影入了门,石大公子一挥手,遣退身侧扇风的丫鬟,笑意盈盈,公子请坐。

见他这副理数周全的架势,颇像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加上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正经形象顷刻崩塌。

快给二位公子倒酒。

两人一落座,马上有仆从近前侍候。

石公子的视线一直在宁隐身上流连,笑眯眯言道,在下石璱,云华本地人士,敢问这位公子自哪里来?

不待宁隐开口,季江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来自江塘镇,这位是宁公子。

石璱讪讪道,原来是宁公子,幸会幸会,江塘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名不虚传。我方才只朝楼下望了一眼,便满心满眼都是宁公子的身姿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我敬宁公子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宁隐弯了唇,举杯示意,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虽是喝酒,但眼睛就像长在宁隐身上一般,时时刻刻不愿移开。见一旁的婢女上前斟酒,他挥手让其退下,亲自起身执起酒壶走到宁隐身边。

相逢即是有缘,宁公子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我们再饮一杯。

宁隐扫一眼递到面前的酒杯,伸手去拿,指尖才触碰到杯子,石璱的手指便不老实的往这边挪。

砰的一声,龙渊剑丢上了桌。石璱吓的手抖,酒杯自两人之间坠落,落进另一人手中。

季江将酒杯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石公子是富贵之躯,做不得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吧。

石璱登时有些腿软,尴尬的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歪身子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这位公子好身手,失敬失敬。

宁隐适时出来打个圆场,我等是来此地做点小生意,早闻石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想来石公子夺得城主之位只是早晚的事。

石璱听后立马得意起来,借宁公子吉言,改日我若是继任城主之位,定请宁公子为云华城的座上宾。

石公子客气。宁隐略一颔首,轻转酒杯之时,不经意问道,听人说,最后一场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诶,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相视一眼,也就是说藏宝图已经交到石、戚两家手上。

宁公子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此酒不和胃口,不如吃点水果。石璱殷勤的将果盘推过来,拿起西瓜便要上手喂,宁公子莫要脏了手。

突然间,寒光乍现。

季江托着龙渊剑,轻轻擦拭,发觉众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时,淡淡道,剑脏了,擦一擦。

石璱干笑两声,立时放下西瓜,公子真是惜剑之人。

季江刚想张口,接收到宁隐的眼色,话到嘴边瞬间变了模样。他收起龙渊,端起酒盅走到石璱身侧,我敬石公子一杯,算是交个朋友。

石璱对于酒、色向来都没有抵御之力,当即爽快的一饮而尽,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说点客套话,季江那边就又给他满上了。

石公子够豪爽,来,再喝一杯。

季江面无表情的说着场面话,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灌的石璱舌头都开始打结依旧不停手。

护卫都在门外无人知道雅间内的情形,屋中伺候的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主见,只会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石璱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劝阻。宁隐在旁观望,未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壶逐渐见了底,石璱顶着一张大红脸伏在桌子上,不,不能再喝了。

季江继续满上一杯,这才哪到哪,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石公子可不能自谦。

石璱捂着脑袋,直摆手,不行了,我,嗝!真的不行了。

季江斜他一眼,转头对跪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公子醉了,还不扶他回府歇息。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赶忙涌上前把石璱扶起来。石璱被人架着,犹不老实,挣扎着嚷嚷道,宁公子,改日,改日我们再继续喝!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季江拿起扇子,嫌弃的扇风,乌烟瘴气。

宁隐早就看出他是有意要整石璱,探了几句消息后便端在一旁看戏,不加阻止纵着他胡来。

开心了?该干正事了。宁隐起身道,今夜我们去石府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一手按住龙渊剑,一手倒酒:这是我亲自斟的酒,石公子感不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不敢动不敢动。

******

下一章会有小糖糖掉落!

第24章云华城四

是夜,两人连伪装都没做,直接飞檐走壁潜入石府,跟着巡逻的侍卫一路追到后院。

此时已接近深夜,后院中只有一间屋子有烛光闪动。两人悄声落于屋脊之上,宁隐掀开一片屋瓦,勉强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石璱伏于案前,双臂压着一张羊皮卷,正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兴许是不尽人意,石璱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公子,要不咱白日再看,晚上看多伤眼。一旁的护卫小声劝道。

石璱坐直身体,将羊皮卷收起,塞进扁平的方盒中。

你懂什么,白日里那么多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窥伺宝物想着来抢怎么办?当然要用晚上时间来参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护卫赶忙点头哈腰道,您说的是,小的愚钝。公子您可有参透?

石璱突然怒瞪他,你不是白问吗!参透了我还看什么!

公子息怒,是小的多嘴了。

石璱冷哼一声,去,把东西放好,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狗命。

护卫弓着身子,双手接过,倒退着出了房门。

两人随即施展身法,远远追在那护卫身后,眼见着他进了偏院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护卫走出房门,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待人离开,两人相继推门而入,宁隐施法扬起一簇冥火,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有他的,居然把藏宝图放在柴房里。季江嗤笑一声,这位石大公子真是个人才。

宁隐环顾四周,这柴房当中可藏的地方不多,劈柴被成捆的堆在墙边,门后放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瞧,眼神稍变,季江已然纵身跃起,将盒子取了下来,转手交到他手上。

这石公子藏东西的角度过于刁钻。

宁隐展开藏宝图,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九曲十八弯,倒像是一座迷宫。

季江在旁盯了半天未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喃喃自语,这是何处?

宁隐拈了拈羊皮卷,忽然顿住,随即将羊皮卷置于冥火上,不过片刻功夫,右下角映出两行极小的字。两人同时凑近细瞧,只见上面写的是四句诗文。

朝华梦引弹玉琴,

夕城烟月觅知音。

风烛残年恩情尽,

云转青回少年吟。

宁隐盯着诗文,眉宇轻蹙,这四句诗怎么看都不像是宝藏提示,倒像是在追忆往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冥火一经移开,两行小字顷刻消失。

这时,屋外忽然有光亮靠近。宁隐忙熄了火光,将藏宝图放回锦盒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方才护送藏宝图的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照向房梁,见锦盒还在,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柴房里有影子。

护卫提着灯笼到处照,一步一步走向门后的大水缸。

两人头顶木盖屏息以待,自脖颈以下都浸在刺骨的冷水里。

一片漆黑中,彼此的呼吸成了唯一的暖意。

离水缸尚有一步之遥时,护卫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爬柴火堆,进而跳上房梁够锦盒。

还好,没有丢,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那边护卫磨磨蹭蹭就是不走,这边两人在水缸里已经泡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就在这时,身边人忽然倾身将他环住。愣神之际,季江就像是一只暖炉,贴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侧,圈在腰际的双臂揽的更紧。宁隐屏住呼吸,长睫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终于等到护卫离开了柴房,宁隐一手掀开木盖,这才让呼吸顺畅些。

小鬼,快把内力收了。

这小子催动内力替他暖身,简直就是自损行径。

季江收起内力,乖巧应道,宁前辈不冷了就好,我去把藏宝图取下来。

宁隐抬手将他拦下,不必,图丢了会引怀疑,我们暂且回去。

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回到客栈时,尚不过三更天,季江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拿了手炉塞进宁隐的被褥中。

宁隐抬头瞧他一眼,匆忙移开视线,你披件衣服,别受了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不会着凉的。

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季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打紧,就是打个喷嚏而已。

你快回房去围上被子。

季江面露难色,我这样出门就算是隔壁,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太好吧。

宁隐始终未瞧他,掀开另一端被角,还不上来。

季江闻言如泥鳅一样,翻身上榻,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宁前辈,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宿,可以吗?季江缩在床尾,轻声问道,见宁隐未回答,忙加一句,我不占地,就在这挺好。

宁隐头也不回的拍拍身侧,躺里面。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翻到里侧,床榻不算宽敞,两人近在咫尺,稍有动作就会碰到。季江规规矩矩躺着,半点不敢妄动。

虽是深夜,季江倚靠在床头,毫无睡意。他刻意忽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寻思着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抬手拈了一丝灵力,外间的笔墨纸砚转瞬飞至跟前。

这么晚了,宁前辈要作画?

宣纸浮于半空,宁隐执起笔,下笔犹如行云流水。

季江睁大了眼睛瞧着,越到后面越是震惊。

这是藏宝图?

宁隐落下最后一笔,从地图到诗文,一笔不差,简直就像临摹的一样。

季江看向身侧人,眸子闪着光亮,惊诧道,宁前辈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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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转手把图纸递给季江,收好。

季江双手接过,我会好好保管!

是让你留着看的,丢了我再画一幅。

季江:

直至快要天亮,宁隐才有了些睡意。本来是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知怎么的,天刚亮他就跟着睁了眼。

耳闻枕边的呼吸声略有不稳,他转过头,就见季江双目紧阖,呼吸清浅,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宁隐抚上其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染了风寒,到底是还是凡修。

他收手之际,忽被反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宁前辈,我不胡闹了,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听清楚床上人的呓语,无奈之下叹声气,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

季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爹,别丢下我。

宁隐揉了揉眉心,放柔声音哄道,你乖一点,我,爹给你买好吃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季江一松手,宁隐立马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叫小二。

季江这幅样子,他肯定是不能走远,只得写好了方子让小二去跑腿。

宁隐亲自熬制汤药,端到床前,唤了几次都不见季江清醒。

观其脉象,是风寒入体。皆因他舍内力为他取暖,才让寒邪有了可乘之机。

算是我欠你的吧。宁隐舀起一勺吹凉些,再喂到季江嘴边时。对方却不肯配合,折腾一场,一勺药汤洒了一半。

莫非这小子怕苦?

宁隐耐心哄道,来,乖乖喝下去,爹这有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喂一勺,季江果然不再乱动,虽然喝药的时候一脸苦相,但终究是都喝下去了。

待药碗见底,宁隐转头吩咐小二送一碟酥糖上来。

我向来言而有信。说着,他拈起一块糖塞进季江嘴中。

以这小子的体质,一副汤药即可,估计不到两个时辰人就活碰乱跳了。

宁隐坐在床边,盯着犹在熟睡的人,眼含笑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称自己是大人,喝药还要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爹~

宁隐:!!!突如其来的好大儿?

季江:爹,我饿了???????

宁隐:

第25章云华城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季江退热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不过一个时辰人就清醒了。

宁隐摸上他的脉搏,点点头,没有大碍了。

季江这一觉睡的极沉,睁眼后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让宁前辈费神是我的不应该。

确实是挺费神的。

宁隐手里剥着橘子,虽然心中腹诽,但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看在某人抓着我的手喊爹的份儿上,我多看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隐故意将喊爹二字咬的极重,抬眸瞄向季江,见对方红着脸无所适从,心底莫名愉悦。

我,是我胡言了,宁前辈不要见怪。

宁隐摆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同你这小鬼计较的。

季江偷看宁隐神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道,如果宁前辈喜欢我这样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立马掰开两瓣橘子把他嘴堵上,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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