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前日进府的琴师是怎么回事?刘小姐不欲与她多言,转身回了卧房。
宁隐摸了摸下巴,这个琴师有点问题。
宁前辈可是察觉到什么气息了?
宁隐转身跃下屋檐,这倒没有,可方才那刘姨娘听见琴师二字时,脸色忽变,可见一般。
有人来了!
季江忽然长臂一伸,勾在宁隐腰际,带人飞上屋檐。
几个丫鬟小厮手托果盘自屋前经过,等他们出了后院,季江才抬起头。
为了不被发现,他将宁隐护在怀里,压的严瓷合缝,宛如老母鸡孵蛋。
宁前辈,他们走了。
季江听不到应声,察觉出不对,低头正对上宁隐的视线,莫名心虚道,宁,宁前辈,怎么了?
我们是客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茫然的点头,是,是吧。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躲着,被丫鬟小厮看见了又如何?就说走错了便是。
季江转念一想,讪笑道,也是啊。
所以,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宁隐深吸一口,如果不是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他就要暴躁了。然而一对上这张脸,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我们来灵修吧。
宁隐:你还小,使不得。
季江:我不小。
宁隐:那我小可以了吧。
季江:您宁前辈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一定要替宁前辈保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怎么好像被误会了什么?
第20章江塘镇十
两人跟在一众丫鬟小厮身后,直至前院主厅。此时寿宴已经开始,鼓乐声奏响,宾客们纷纷入席,到处都飘着酒香气。
宁隐本想寻觅一处角落坐下,才看到合适的位置,就见方才通报的守卫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宁公子,您的位子在这边,是我家小姐专门为您二位留的,请跟小的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到了主位右侧的位置。
季江只随意扫一眼,就能发现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瞧,于是侧过身子小声道,宁前辈,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
岂止是明显,简直是招摇。
宁隐轻抿一口酒,静观其变。
鼓乐声戛然而止,刘老爷在仆人的搀扶下进了主厅,刘小姐和二姨娘分别跟在左右,众人立时放下酒盅起身行礼。
恭祝刘老大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各位,都坐都坐,好吃好喝啊,今日不醉不归。
美酒佳肴已经上齐,刘小姐冲伶人们挥下手,乐声再度奏起。
爹,这位是宁公子,就是之前替女儿作画的那位先生。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宁隐放下酒盅,略一颔首,刘老爷。
刘老爷止不住的点头,果然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怪不得画作如此出色。
刘老爷过奖了。宁隐寒暄一句,忽觉有人扯自己袖子,一回头,就见到季江闷闷不乐的看过来。
怎么了?
季江瞧一眼刘家父女,那刘老爷不会是想召宁前辈做上门女婿吧?
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哪有的事,别乱讲。
哦。季江抿了抿唇,宁前辈吃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这边刘老爷与刘小姐有说有笑,二姨娘那里坐不住了,忙插话道,老爷,我也请来一位才高八斗的先生,最通音律,不如让他上来为老爷弹琴助兴?
刘老爷心情大好,想也没想就应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大厅外走进来一位怀抱古琴的紫衫男子。
四目相对,两方俱是一愣。
这琴师居然就是荆吏。
荆吏诧异片刻后立即掩去了多余的情绪,朝着主位一拜,见过刘老爷。
先生不必多礼。
荆吏颔首,今逢刘老爷寿辰,我便弹一曲长寿赋为大家助兴。
只见其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十指抚上琴弦,轻快悦耳的音律流出,绕梁不去。
季江抓紧龙渊,凝眉以对,他搞什么名堂?
席间宾客浑然不知,继续交杯换盏,大厅内欢声笑语,本是一片热闹景象。突然,琴声变了调子,节奏隐隐加快。谈笑声忽然归于沉寂,再瞧那些宾客,全都端着酒杯直勾勾的看向一个方向,好似被人摄了魂魄。
宁隐暗道不好,按住季江的肩膀,凝神聚气,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猛的回了神志,忙聚灵调息,以抵至那股魔音。
众人随着琴音起身,跟随荆吏排成纵队走出主厅。魔音愈来愈远,妖力的压制逐渐减弱,两人这才冲破了桎梏紧追上去。
人们行至偏院院口时忽然停住,如雕像一般静立不前。琴声还在继续,唯有刘家小姐继续往前行走,只见她双目空洞,神情呆板,如行尸走肉。
两人赶到时,远瞧着荆吏跟在刘小姐身后进了祠堂。
宁隐回头看一眼季江,他倒是没事,可季江还是凡人,很难抵过这等魔音。
你怎么样?
季江因为调用内力,气息已有些许不稳,我没事,我们快追上去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破了荆吏的琴音。
季江按住他的肩膀,等等,他弹的是惑音,离得越近越容易被蛊惑。一会儿进去以后旁的不干,先攻他的琴。
祠堂内,刘家小姐在供桌上几经摸索,握住最左侧的牌位,用力转动,就听轰隆隆一声,供桌后的墙壁忽然转开一扇石门。
荆吏两眼泛光,嗤笑道,原来是藏在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放下古琴,即将进入暗门时,自打身后闪出两道人影。荆吏转身去拿古琴,却听砰的一声,琴裂弦断。
又是你小子。
与此同时,宁隐接住刘小姐,旋身转进了暗道,小鬼,快跟上!
季江横扫一剑挡开荆吏,翻身飞入暗门,扬起剑鞘按住机关,石门立即合上。为求稳妥,他当即在门口设下一道结界。
石门外不时的传来砸墙的声音,轰轰作响。
这边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在他进来之前找到东西。说着,宁隐在刘小姐眼前打了个响指。
刘家小姐如梦初醒,茫然道,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态紧急,现在不能详谈。门外有一半妖,惦记上了刘府中的一间宝物,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为寻此宝器而来。若此物落在恶妖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刘小姐带路,让我们寻得宝器。
砸墙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有土渣顺着石壁滚落。刘小姐犹豫片刻,迅速做出了选择,两位跟我来。
暗道中九曲十八弯,若是没有人带,靠他们自己找恐怕得花上半天的功夫。
下完阶梯,刘小姐在石壁上敲了三下,石门忽然缓缓向上移动,逐渐透露出隐约的华光。石门完全打开的刹那,灵气四散,引人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中的石台上放有一块墨玉石璧,半边刻有飞龙图腾。
季江惊叹道,这是
乾江璧。宁隐走至近前,聚魂术的五大宝器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听父亲提起过,这块石璧祖辈流传。据说祖上仅是暂为保管,等它的主人回来就交还回去,可一直都未等到。
见宁隐抬手去摸,刘小姐惊呼道,这石壁有机关的,若非其主人,暗道是会坍塌的。
无妨。
指尖碰触到石壁,华光瞬间弥漫至他的掌间,似是在与他亲昵。
刘小姐见此景,讶然道,宁公子,你该不会就是
宁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乾江璧收入囊中,对不住,刘小姐,这石壁我是需要带走的。
震惊过后,刘小姐淡定了许多,没关系,刘家本就是代为保管,既然它认你为主,自然应该交于你。
多谢刘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石壁砰然震成碎块滚落,脚下剧烈摇,妖气迅速窜入暗道。
宁隐点了刘小姐的睡穴,将其掩到身后,他进来了。
季江执剑转身之际,荆吏已经到了石门口。
把乾江璧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多活两天。
话音才落,龙渊剑已经抵至其眉心。两人交手中,季江故技重施,一边打一边石壁上画下法阵。
荆吏嗤笑道,你这法阵,火候还差的很。
是吗?
季江落下最后一划,翻身后退,金光重现。他拈起双指,颂念心诀,法阵的光芒越发强盛,灵气暴涨,一时间盖过了妖力。
荆吏像上次一样奋力挣脱,却发现已经挣脱不得了,随着驱妖阵的威力越来越强,脚下不可控制的向着法阵移动。双凤图腾忽然旋转起来,演变成金色漩涡。转眼间,他已经被引到漩涡跟前,再往前一步便会被送往极荒之地。
宁隐,你为何总与我作对!荆吏竭力抵抗驱妖阵,面容扭曲,双目猩红,然而回天乏力,已经逃不开被遣送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是半妖,就应该被如此对待吗!
宁隐几不可闻的叹声气,你还是不明白,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的贪念所致,与你是不是半妖并无关系。
荆吏咬牙切齿,听不进半分,仰头怒吼,一字一顿犹如在种下诅咒,宁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去了极荒之地,也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言罢,荆吏突然瞳孔剧缩,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长剑没入心口,刺穿背部,鲜红的液体落在脚下汇成血泊。
季江手持龙渊,目光冷冽,不待荆吏张口,又往里推了一分。荆吏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自四肢开始消失,终是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宁隐顿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流窜。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缓缓攥拳,有了几分力度。
内力竟是恢复了一成。
季江收起龙渊,转过身来委屈道,宁前辈,对不起。
宁隐茫然抬头,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可在接触到季江的眼神时,他大致明白了。这小子一直待在山上修习仙法,不曾真的动过杀意,方才气急失了控,现在回过神来怕是不习惯。
这是他咎由自取,不必自责。你做的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还是个孩子。
季江却没有被安慰到,依旧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将剑穗拿在手中,溅上血了不过宁前辈放心,我一定把它洗干净。
宁隐:
所以他刚才都白安慰了呗。
宁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寻找余下的宝器?
宁隐抬手时,乾江璧立时浮于掌上,倒是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小剧场
荆吏:不是说好的流放极荒的吗!!!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季江:反派死于话多。
一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好可怕!需要宁前辈亲亲抱抱举高高*^▽^*
宁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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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落尽酒白宝贝的营养液鼓励!
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1章云华城一
他手托乾江璧,转掌将内力推入,顷刻便见石璧之上映出一道红光,直破昏暗,指向某个方向。
宁隐睨一眼季江,宝器之间原是有那么一点感应,虽然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可以确定的。
两人迅速收拾好残局,与刘家小姐道了别,按照乾江璧的指引御剑而行,片刻都不曾耽搁。
红光穿破云霄,一路指向东方。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宁隐示意季江准备收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芒消失之际,两人落于地面,仰头尽是巍然耸立的石墙。
宁隐负手而立,望向城门上的牌匾,云华城。
指引到这里消失,想必这城中会有他们要寻找的东西。
我们进去瞧瞧。
比起江塘那样的小镇,云华城不愧为一座独立的城池,不仅地界广阔,连集市都比江塘镇的更加兴隆。于长街上行走,常能瞧见南来北往的车马,多半是做生意的商队。
宁前辈,我们进商铺看看。
宁隐闻言抬眼,瞧见警惕中的季江,再一看四面八方有意无意集中过来的视线,心下了然,当即拐进了距离最近的商铺。
呦,两位公子,来看字画。咱这什么大家之作都有,您瞧瞧。铺子老板忙迎合道。
宁隐本是就近随意拐进来的,没想到是家卖字画的铺子,倒是很合他的意。
两人进到里间,将墙上悬挂的字画一一瞧过。宁隐点点头,当真都是价值连城,难得老板没有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左顾右盼,小声道,都不如宁前辈您画的好看。
宁隐瞧他一眼,嗔怪道,你又不研究字画,哪里就知道了。
我是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好不好看。季江坚定称道,宁前辈的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宁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他转过身,正瞧见铺子老板略显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禁好心安抚道,小孩子妄言而已。
铺子老板忙应承,无事无事,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想必这位公子所言非虚。
宁前辈,我想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宁隐撩开衣摆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去吧,小心不要迷路。
像季江这个年纪,常年只重武的习性,想来对读书画画是不感兴趣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趁季江不在的功夫,宁隐小憩片刻,与铺子老板简单交谈了几句。他不过是随意提起千年前的古画,立刻就让铺子老板两眼放光。
河欢图可是已经失传千年之久了,若不是对字画颇有研究恐怕根本不知其名。
宁隐轻抿一口茶,略知一二,也算不得颇有研究。
公子过谦了。说着,铺子老板忙招呼伙计添置新茶,顺便端上一小份茶食。
敢问公子可有画要出手?若是有,小店随时欢迎。
宁隐挑了下眉,没想到刚到这先谈好了一桩生意,成,我记下了。
见铺子老板满面荣光的样子,宁隐眸光微动,起了打听的心思。
敢问云华城哪有住店的地方?
铺子老板忙回道,您出咱这门向北行,穿过一条街,往右拐,入眼便是。那里是咱云华城中最有名的客栈。
宁隐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因何最有名?
且不提它是城中最大的客栈,就在客栈隔壁还设有一家酒楼,名为云香楼,两家老板都是一人,背后是云华城的望族石家做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家族生意,难怪做的这么大。
公子啊,莫怪在下多嘴。铺子老板犹豫道,公子是外乡人,可能对咱云华城不熟悉,往后出门千万不要独行。
宁隐一听来了兴致,这是为何?
您不知道,咱云华城与别城有些不同。铺子老板放低了声音,这里盛行男风。
宁隐一愣,男风?
是啊,像公子这般的若是独行,怕是要出事,所以还需有人陪同才好啊。
他们到底是来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宁隐面上微微一笑,多谢提点。
铺子老板谨慎的提醒道,公子也且不可随意对别人这样笑,若是遇上好色之徒,后果不堪设想。
宁隐:受教了。
待季江折返回来,两人依照铺子老板的指路找到了那家最负盛名的客栈,青云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栈内分为云、山、地三个字号,云字号为上房,是客栈里的金字招牌,不少途径此地的达官贵人都会慕名而来。
宁隐坐于书案后,随手抄起一本魅谷志。
青云居的名望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上房很是讲究,由屏风隔成内卧与书房,被面帐幔皆为上好的苏绣绸缎,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比起大户人家的卧房不逞多让。
宁前辈,吃桃子。
说话间,季江端着果盘进了门,端坐于宁隐对面。盘中的粉红蜜桃带了些水汽,看上去圆润可口。
哪来的桃子?
小二送来的,每间房都有,我看见就给截下了。说着,季江将桃子切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宁隐,我听说甜的很,汁也多,看样子是不错的。
宁隐咬下一口,瞬间回忆起在妖王殿时每年呈上来的春桃。
是不错。
季江憨笑两声,自己拿起余下的一半咬了一大口。
明明有两个,为什么要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低头看看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桃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分这一个。
宁隐也未在意,便随他去了。
宁前辈。季江偷偷瞧向专心吃桃子的人,您的发簪歪了。
宁隐疑惑的抬起头,不等他有所动作,季江已经起了身。
宁前辈尽管继续吃,我刚好净了手,让我来代劳就好。
季江抽出发簪,任由墨发倾泻,他执起木梳,眸中尽是认真。
手指穿过发丝,梳子轻轻落下。
我头一次替人梳头,没弄疼您吧?
要不是他感觉敏锐,怕不是都要忘了有人正给他梳头了。
还好。
不多一会儿,季江端来两面铜镜,好了,宁前辈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抬眸一瞧,才觉自己头上的发簪换了样子。
宁前辈觉得好看吗?我在街上一眼就瞧见了,觉得很配宁前辈这身红衣裳。
头上的赤玉簪子底色晶莹通透,是比他原来那支翡翠簪子要配一点。
宁隐转过身,你方才出去就是买这个?
季江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宁前辈可还喜欢?
宁隐又瞧了眼镜子,嗯,不错。
待会儿我去街上打听打听,看看云华城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宁隐起身道,我与你同去,隔壁就是云香楼,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地方。
他们能追到云华城,魔界也一定会来这里,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两人径直上到云香楼雅间,要了一壶杏花酒和几碟下酒菜。他们来的刚巧,正赶上唱小曲的下台,换上来一个说书先生。
这说书的一上台,便迎来一阵掌声喝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小酌一杯,盯着楼下道,看起来这个说书的挺受欢迎。
说书人在案上忙活一通,迟迟不开口,卖足了关子。台下有客人等的不耐烦了,开始扬声催促。
什么时候讲啊?
今儿个讲点新段子吧,老的都听腻了。
稍安勿躁,这就来了。说书人理好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拍醒目,咱今儿个就说一桩新段子,名为寒城记。
只听一声清响,宁隐手里的酒洒了半杯。
季江赶忙托起他的袖子,拿过软巾来擦。
宁前辈,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您知道咱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吗?
宁隐: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分桃子吃的关系。
宁隐:
季江:宁前辈,我来替您梳头吧。
宁隐:这又有什么说法?
季江:一梳白发齐眉。
宁隐:都哪学来的土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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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云华城二
宁隐讪讪的笑了笑,抽回衣袖,替自己又满上一杯。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把自己呛到,忍不住咳嗽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您喝慢点。季江赶忙替他顺气,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说书的
无事。宁隐马上截住季江的话头,听书。
那厢,说书人在台上缓缓道来,引得一众客人都听的入了神,整个酒楼只余下说书人讲书的声音。
说起话本寒城记,就要从一只小鲤鱼精说起。这小妖名为阿丁,因为好奇人间繁华,偷偷溜到凡间。因为没有银两四处寻觅,误打误撞当了程府的小厮。
说书人喝了口茶,摇着折扇继续道,程府的当家人名为程寒,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因为要撑起家业,虽只爱诗书,但还是将程府的各大商铺经营的井井有条。咱们的小阿丁啊,一见到这位程公子,便一直念念不忘,总是好奇这个凡人在做什么,所以他白天晚上都找机会与这位程公子偶遇。
宁隐不愿直视台上,闷头饮酒,不一会儿功夫,酒壶里的酒少去一半。
没想到话本的传播如此之快,这才多少日子,竟从江塘镇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华城。他写的时候不觉什么,可当面听别人讲起,心情无比复杂。
他端起酒杯,发现杯中已无酒,刚要再满上,忽然被季江抢先一步拿走了酒壶。
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季江将酒壶拿远了些,宁前辈可是有心事?
宁隐收回手,无力道,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的说书人越讲精神头越大,干脆不坐在案后,直接站到台前,在府里待久了,小阿丁对程寒的兴趣愈发浓厚。而程公子注意到阿丁,觉得这个灵秀少年机敏又乖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随即提拔他到身前当了个书童。就这样,两人朝夕相处,程寒闲暇之时便会教阿丁读书写字、看账本。阿丁逐渐融入凡人的生活,对程寒的崇拜之情逐渐浓烈。在他不自知时,情愫暗生。
季江听的一头雾水,不解道,阿丁是男子?这个段子是话本?宁前辈,什么是话本?
宁隐轻咳一声,刻意避开季江的视线,就是一些闲书,你无需关注。
说书人转身去喝茶,台下的客人纷纷催促,让他赶紧讲。说书人像是见惯了如此场面,不见慌张,依旧慢条斯理,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关子卖足了,才开口道,别急啊,这就来。话说那程寒对小阿丁极尽主仆情谊,处处照顾,细心教导,在旁人眼里就好像已经将他当做弟弟来宠着。一日,程寒的表哥于安上了门,想让程寒做没良心的生意,被严词拒绝。于安素来品行不端,见到阿丁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被小阿丁用法术吓退。可这一吓,于安请来了道观老道士们来作法。是程寒百般维护,直接将道士连同于安一起赶出了程府,这才替阿丁免了一场灾。
宁隐抬了眸子,见那说书先生在台上来回踱步,他的目光好似穿过台面,越过所有人,渐渐悠远。
虽然他已将故事改头换面,但细节犹在。一时间,过往种种重回眼前。
那人真的很好,好到他只敢默默守在其身侧,甘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书童。
后来呢?程公子知道阿丁的心意了吗?
结局怎么样?他们在一起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客人们纷纷忍不住发问,说书人忽然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却略显凄凉,后来啊,阿丁历经妖劫,无法维持人身,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他与程寒约定,等他回来要告诉程寒一个秘密。历妖劫,需得抗过锥心刺骨之痛,等于生生剥层皮。阿丁这一去便是数月,待他兴冲冲的赶回程府时,却被告知程寒在这数月中染了疫病,早已撒手人寰。小阿丁心灰意冷,从此隐于妖界,再不踏凡间。
听到结局,众人无不唏嘘,甚至掩面拭泪。直到说书人继续介绍话本出处,气氛才逐渐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寒城记原作为无名先生,诸位若是没听够,想要细读原作,可以去各大书铺瞧瞧。今日这则短话本就讲到这,下回我们再开另一本。
说书先生收拾东西退了台,留下客人们无限回味。不多一会儿,楼中丝竹管乐响起,谈笑声不绝于耳。
宁隐收回思绪,再见身旁人反倒是像失了魂一样。
喂,小鬼,发什么呆啊?
季江不由轻叹,宁前辈,原来这就是话本。
宁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啊,是啊,怎么了?
叫阿丁的小妖一定很伤心,妖能活上千万年,不知他往后那些日子要如何忘却。
宁隐低头,苦笑了一下,该忘的就忘了,忘不掉就忍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我们也买两册话本来看吧。
宁隐突然就蒙了,什,什么?
季江尚在回味中,目光飘远,原来男子之间也能如此刻骨铭心。
宁隐突然沉下脸,故意严肃道,清江诀你都悟透了吗?
啊?季江猝不及防被问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修习,未曾停下。
修习不代表悟透,要多看多练,才能更进一层楼。宁隐说这话时,视线闪躲,佯装底气很足的样子,不要偷懒看闲书。
季江抿了抿唇,是,我记下了。
两人自雅间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一见撞到了人,赶忙低头施礼,连声道歉。
实在对不住,兄台小公子不经意抬了眼,随即怔住。
季江见状,侧身挡在两人中间,还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子张着嘴,半天才道,您,您是宁公子?真的是您,我,我太高兴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宁隐将人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你认得我?
小公子立即双手抱拳,郑重的重施一礼,在下自江塘镇而来,曾于客栈外匆匆一瞥,时常挂怀。早听闻公子画技卓绝,一直有心拜访,奈何总是排不上号。
宁隐闻言心下了然,原来是赏画的人。
公子千里迢迢赶来云华,是有生意在此?
小公子腼腆的笑笑,实不相瞒,做生意是一方面,其次也是为了来长长见识。听闻云华城最近要选新任城主,有热闹可看。
宁隐眸光一闪,在季江耳后低声道,应该是个能打听消息的。
三人重新回到雅间内,宁隐招呼小二添了壶新酒,看向小公子时笑的一脸和善。
公子所言的热闹可否详细说说?
小公子见其笑容,紧张中端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听到宁隐问话,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素闻云华城有三大家族鼎力,每一任城主都出自三家之中。上任城主不幸得重病去世,其子年幼不能主事。如今城中群龙无首,百姓们纷纷呼吁推选新的城主。据说已经摆过两次擂台赛了,人气最旺的是石家大公子和戚家二公子。这最后一场比试,听闻是要给出藏宝图,谁先寻到秘宝,便可以继任城主之位。
宁隐亲自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身前,不知那宝贝是何物?
小公子尚未饮酒,已是涨红了脸,忙低下头,多谢宁公子!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那宝贝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名为云风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我想看话本。
宁隐:不行,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季江:我怎么不能看了,连灵修秘籍我都看了。
宁隐挑眉道:你说什么?
季江摇头如摇拨浪鼓: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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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23章云华城三
宁隐垂了眼帘,敛去眸光,待对面的小公子将酒饮尽,既而不动声色的给他续上。
那小公子虽是生意人,可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两杯下肚,已然有了醉态,看向宁隐时眼神飘忽,双颊坨红,好在说话还能将就说清楚。
宁隐不再斟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云香楼是石家名下的,现在石家是谁当家?
现在都是由石大公子打理。小公子傻笑一阵,忽而压低声音道,宁公子,您可千万不要独自来酒楼。
宁隐挑了下眉,为何?
石公子素爱男色,要是被他撞见,恐会惹麻烦上身。
这云华城还真是不得了,难怪如此盛行男风,原来是从名门望族传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会儿功夫,小公子的仆人们终于寻了来,七手八脚将人扶出雅间。
等人一走,一直沉默的季江眼疾手快抢过宁隐身边的酒壶,不让他再沾一点。
宁前辈是想在云香楼等那位石公子?
宁隐手上落了空,倒也未在意,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打探云凤戟的线索。
季江双唇抿成一条线,沉了少许正色道,等见到姓石的,由我来打探口风,像倒酒这等事还是让我来。
逢场作戏而已。宁隐瞧他一眼,轻笑道,罢了,让你来便是。
按照那小公子所言,石公子家大业大,好酒好色,不失为一个好下手的目标。依仗云香楼就在青云居的隔壁,他们每日都要往云香楼里打一道。等到第三日时,两人终于撞上了那位传言中的石家大公子。
东家一到,场面果然与旁人不同,前有护卫开路,把守于酒楼门口,另有一众丫鬟小厮鞍前马后,浩浩荡荡的上了楼。
两人于雅间内瞧个满眼,自进门起,酒楼老板和小二都纷纷热情相迎。与石家结识的人也趁此机会上了前,左一句石公子,右一句石少爷,想不知道都难。
宁前辈,姓石的上楼了,我们为什么要下楼?
宁隐随便挑了一处位置坐下,就像没事人一样点好酒菜,当然是为了偶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瞄一眼楼上,不解道,在这坐着就能偶遇了?
宁隐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酒,守株待兔的意思就是,兔子会自己蹦跶过来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平平常常的一个动作直引得众人瞩目。
季江还想追问,忽被人打断,来者正是方才跟在石公子身后的小厮之一。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到楼上雅间一叙。
瞧,兔子不就上钩了。
宁隐朝季江使了个眼色,随即对那小厮说道,请带路。
单是守在雅间外的仆从就有十余名,房门缓缓敞开,里面的小厮丫鬟跪了一地,桌上只坐有一人,便是那锦衣华服、一身金银气的石当家。
这位石大当家,仪表算的上俊朗,一双含情目尤为显眼,手上的绿宝石扳指、身侧的翡翠玉饰都无不彰显其身家。
两位公子请。
仆从们跪于两侧,全都低头忙着给座上的人剥瓜子、切水果,等瓜子只余下瓜子仁儿,水果仅剩下果肉时才尽数端上桌供其享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倒是会享受。
一见红色的身影入了门,石大公子一挥手,遣退身侧扇风的丫鬟,笑意盈盈,公子请坐。
见他这副理数周全的架势,颇像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加上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正经形象顷刻崩塌。
快给二位公子倒酒。
两人一落座,马上有仆从近前侍候。
石公子的视线一直在宁隐身上流连,笑眯眯言道,在下石璱,云华本地人士,敢问这位公子自哪里来?
不待宁隐开口,季江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来自江塘镇,这位是宁公子。
石璱讪讪道,原来是宁公子,幸会幸会,江塘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名不虚传。我方才只朝楼下望了一眼,便满心满眼都是宁公子的身姿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我敬宁公子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宁隐弯了唇,举杯示意,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虽是喝酒,但眼睛就像长在宁隐身上一般,时时刻刻不愿移开。见一旁的婢女上前斟酒,他挥手让其退下,亲自起身执起酒壶走到宁隐身边。
相逢即是有缘,宁公子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我们再饮一杯。
宁隐扫一眼递到面前的酒杯,伸手去拿,指尖才触碰到杯子,石璱的手指便不老实的往这边挪。
砰的一声,龙渊剑丢上了桌。石璱吓的手抖,酒杯自两人之间坠落,落进另一人手中。
季江将酒杯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石公子是富贵之躯,做不得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吧。
石璱登时有些腿软,尴尬的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歪身子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这位公子好身手,失敬失敬。
宁隐适时出来打个圆场,我等是来此地做点小生意,早闻石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想来石公子夺得城主之位只是早晚的事。
石璱听后立马得意起来,借宁公子吉言,改日我若是继任城主之位,定请宁公子为云华城的座上宾。
石公子客气。宁隐略一颔首,轻转酒杯之时,不经意问道,听人说,最后一场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诶,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相视一眼,也就是说藏宝图已经交到石、戚两家手上。
宁公子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此酒不和胃口,不如吃点水果。石璱殷勤的将果盘推过来,拿起西瓜便要上手喂,宁公子莫要脏了手。
突然间,寒光乍现。
季江托着龙渊剑,轻轻擦拭,发觉众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时,淡淡道,剑脏了,擦一擦。
石璱干笑两声,立时放下西瓜,公子真是惜剑之人。
季江刚想张口,接收到宁隐的眼色,话到嘴边瞬间变了模样。他收起龙渊,端起酒盅走到石璱身侧,我敬石公子一杯,算是交个朋友。
石璱对于酒、色向来都没有抵御之力,当即爽快的一饮而尽,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说点客套话,季江那边就又给他满上了。
石公子够豪爽,来,再喝一杯。
季江面无表情的说着场面话,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灌的石璱舌头都开始打结依旧不停手。
护卫都在门外无人知道雅间内的情形,屋中伺候的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主见,只会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石璱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劝阻。宁隐在旁观望,未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壶逐渐见了底,石璱顶着一张大红脸伏在桌子上,不,不能再喝了。
季江继续满上一杯,这才哪到哪,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石公子可不能自谦。
石璱捂着脑袋,直摆手,不行了,我,嗝!真的不行了。
季江斜他一眼,转头对跪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公子醉了,还不扶他回府歇息。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赶忙涌上前把石璱扶起来。石璱被人架着,犹不老实,挣扎着嚷嚷道,宁公子,改日,改日我们再继续喝!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季江拿起扇子,嫌弃的扇风,乌烟瘴气。
宁隐早就看出他是有意要整石璱,探了几句消息后便端在一旁看戏,不加阻止纵着他胡来。
开心了?该干正事了。宁隐起身道,今夜我们去石府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一手按住龙渊剑,一手倒酒:这是我亲自斟的酒,石公子感不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不敢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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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有小糖糖掉落!
第24章云华城四
是夜,两人连伪装都没做,直接飞檐走壁潜入石府,跟着巡逻的侍卫一路追到后院。
此时已接近深夜,后院中只有一间屋子有烛光闪动。两人悄声落于屋脊之上,宁隐掀开一片屋瓦,勉强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石璱伏于案前,双臂压着一张羊皮卷,正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兴许是不尽人意,石璱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公子,要不咱白日再看,晚上看多伤眼。一旁的护卫小声劝道。
石璱坐直身体,将羊皮卷收起,塞进扁平的方盒中。
你懂什么,白日里那么多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窥伺宝物想着来抢怎么办?当然要用晚上时间来参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护卫赶忙点头哈腰道,您说的是,小的愚钝。公子您可有参透?
石璱突然怒瞪他,你不是白问吗!参透了我还看什么!
公子息怒,是小的多嘴了。
石璱冷哼一声,去,把东西放好,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狗命。
护卫弓着身子,双手接过,倒退着出了房门。
两人随即施展身法,远远追在那护卫身后,眼见着他进了偏院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护卫走出房门,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待人离开,两人相继推门而入,宁隐施法扬起一簇冥火,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有他的,居然把藏宝图放在柴房里。季江嗤笑一声,这位石大公子真是个人才。
宁隐环顾四周,这柴房当中可藏的地方不多,劈柴被成捆的堆在墙边,门后放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瞧,眼神稍变,季江已然纵身跃起,将盒子取了下来,转手交到他手上。
这石公子藏东西的角度过于刁钻。
宁隐展开藏宝图,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九曲十八弯,倒像是一座迷宫。
季江在旁盯了半天未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喃喃自语,这是何处?
宁隐拈了拈羊皮卷,忽然顿住,随即将羊皮卷置于冥火上,不过片刻功夫,右下角映出两行极小的字。两人同时凑近细瞧,只见上面写的是四句诗文。
朝华梦引弹玉琴,
夕城烟月觅知音。
风烛残年恩情尽,
云转青回少年吟。
宁隐盯着诗文,眉宇轻蹙,这四句诗怎么看都不像是宝藏提示,倒像是在追忆往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冥火一经移开,两行小字顷刻消失。
这时,屋外忽然有光亮靠近。宁隐忙熄了火光,将藏宝图放回锦盒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方才护送藏宝图的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照向房梁,见锦盒还在,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柴房里有影子。
护卫提着灯笼到处照,一步一步走向门后的大水缸。
两人头顶木盖屏息以待,自脖颈以下都浸在刺骨的冷水里。
一片漆黑中,彼此的呼吸成了唯一的暖意。
离水缸尚有一步之遥时,护卫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爬柴火堆,进而跳上房梁够锦盒。
还好,没有丢,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那边护卫磨磨蹭蹭就是不走,这边两人在水缸里已经泡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就在这时,身边人忽然倾身将他环住。愣神之际,季江就像是一只暖炉,贴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侧,圈在腰际的双臂揽的更紧。宁隐屏住呼吸,长睫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终于等到护卫离开了柴房,宁隐一手掀开木盖,这才让呼吸顺畅些。
小鬼,快把内力收了。
这小子催动内力替他暖身,简直就是自损行径。
季江收起内力,乖巧应道,宁前辈不冷了就好,我去把藏宝图取下来。
宁隐抬手将他拦下,不必,图丢了会引怀疑,我们暂且回去。
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回到客栈时,尚不过三更天,季江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拿了手炉塞进宁隐的被褥中。
宁隐抬头瞧他一眼,匆忙移开视线,你披件衣服,别受了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不会着凉的。
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季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打紧,就是打个喷嚏而已。
你快回房去围上被子。
季江面露难色,我这样出门就算是隔壁,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太好吧。
宁隐始终未瞧他,掀开另一端被角,还不上来。
季江闻言如泥鳅一样,翻身上榻,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宁前辈,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宿,可以吗?季江缩在床尾,轻声问道,见宁隐未回答,忙加一句,我不占地,就在这挺好。
宁隐头也不回的拍拍身侧,躺里面。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翻到里侧,床榻不算宽敞,两人近在咫尺,稍有动作就会碰到。季江规规矩矩躺着,半点不敢妄动。
虽是深夜,季江倚靠在床头,毫无睡意。他刻意忽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寻思着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抬手拈了一丝灵力,外间的笔墨纸砚转瞬飞至跟前。
这么晚了,宁前辈要作画?
宣纸浮于半空,宁隐执起笔,下笔犹如行云流水。
季江睁大了眼睛瞧着,越到后面越是震惊。
这是藏宝图?
宁隐落下最后一笔,从地图到诗文,一笔不差,简直就像临摹的一样。
季江看向身侧人,眸子闪着光亮,惊诧道,宁前辈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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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转手把图纸递给季江,收好。
季江双手接过,我会好好保管!
是让你留着看的,丢了我再画一幅。
季江:
直至快要天亮,宁隐才有了些睡意。本来是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知怎么的,天刚亮他就跟着睁了眼。
耳闻枕边的呼吸声略有不稳,他转过头,就见季江双目紧阖,呼吸清浅,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宁隐抚上其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染了风寒,到底是还是凡修。
他收手之际,忽被反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宁前辈,我不胡闹了,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听清楚床上人的呓语,无奈之下叹声气,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
季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爹,别丢下我。
宁隐揉了揉眉心,放柔声音哄道,你乖一点,我,爹给你买好吃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季江一松手,宁隐立马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叫小二。
季江这幅样子,他肯定是不能走远,只得写好了方子让小二去跑腿。
宁隐亲自熬制汤药,端到床前,唤了几次都不见季江清醒。
观其脉象,是风寒入体。皆因他舍内力为他取暖,才让寒邪有了可乘之机。
算是我欠你的吧。宁隐舀起一勺吹凉些,再喂到季江嘴边时。对方却不肯配合,折腾一场,一勺药汤洒了一半。
莫非这小子怕苦?
宁隐耐心哄道,来,乖乖喝下去,爹这有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喂一勺,季江果然不再乱动,虽然喝药的时候一脸苦相,但终究是都喝下去了。
待药碗见底,宁隐转头吩咐小二送一碟酥糖上来。
我向来言而有信。说着,他拈起一块糖塞进季江嘴中。
以这小子的体质,一副汤药即可,估计不到两个时辰人就活碰乱跳了。
宁隐坐在床边,盯着犹在熟睡的人,眼含笑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称自己是大人,喝药还要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爹~
宁隐:!!!突如其来的好大儿?
季江:爹,我饿了???????
宁隐:
第25章云华城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季江退热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不过一个时辰人就清醒了。
宁隐摸上他的脉搏,点点头,没有大碍了。
季江这一觉睡的极沉,睁眼后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让宁前辈费神是我的不应该。
确实是挺费神的。
宁隐手里剥着橘子,虽然心中腹诽,但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看在某人抓着我的手喊爹的份儿上,我多看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隐故意将喊爹二字咬的极重,抬眸瞄向季江,见对方红着脸无所适从,心底莫名愉悦。
我,是我胡言了,宁前辈不要见怪。
宁隐摆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同你这小鬼计较的。
季江偷看宁隐神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道,如果宁前辈喜欢我这样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立马掰开两瓣橘子把他嘴堵上,闭嘴。
自下山以来,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是不是他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
为了不让季江乱说话,宁隐将余下的橘子一瓣不落的塞进他嘴里。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宁公子在吗?
宁隐专注的擦拭着手指,何事?
刚刚石府派人来,说是专程请宁公子您过去。
季江登时就沉了脸色,又是姓石的,真是阴魂不散。
如今藏宝图到了手,石家公子于他们而言早已无大用。
宁隐连门都没让小二进,直接回道,你去回,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登门拜访。
石府的人说,石大公子在知音阁设宴,想要款待几位好友,其中就有宁公子您。
宁隐一听,眼神忽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宁前辈要赴约?
宁隐指了指床头的藏宝图,小声道,夕城烟月觅知音。不管此知音是不是彼知音,去瞧一瞧又何妨。
他本打算独行,奈何季江坚持要同往,他磨不过那小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知音阁听上去像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地方,兴许是一间字画铺子,充其量也就是家茶楼。
刚一到地方,宁隐后悔了。
到处都是身披青纱帐幔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脂粉气。
台上的男子抚琴吹/箫,跳舞弄剑,台下的男子纷纷围在达官贵人身侧,端茶倒酒,笑语嫣然。
这分明是风月之地!
宁隐转头,见季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堂,咳嗽两声,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等宁前辈一起回去。季江止不住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不像酒馆,也不像茶楼。
两人跟着伙计往楼上走时,迎面走来的男子们纷纷侧目,发着痴笑冲他们抛眉眼。
宁隐扭过头,一把拉住季江加快脚步往前走。
非礼勿视。
随行的小厮替两人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尽是花香。一群衣着明艳的男子环绕在石璱身旁,喂酒喂菜,扇风捶腿。
珠帘内坐有一人,轻纱遮面,只影朦胧。修长的手指扶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宁公子你可来了,快坐快坐。石璱正春风满面,一眼瞥见季江,稍稍收敛了一些,季公子也在啊。
宁隐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人多吵的头疼,再说见宁公子这等风雅之人,他们在太煞风景。石璱抚掌道,还不过去侍候两位公子。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名男子应声近前,一左一右跪到两人身侧。
宁公子喝酒。
宁隐接过酒杯轻抿,随即眼前一亮,这是青梅酒?
识货!石璱称赞道,这里的青梅和杏花酿都是一绝,宁公子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季公子您请。另一男子双手奉上酒杯,半抬眸子,媚眼如丝,倾了身子往季江身上靠,季公子莫要紧张,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季江面带嫌恶,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尽,既而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碰出一声清响。
男子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使尽了勾魂的本事。
季公子可是从没被人侍候过?奴才愿意效劳。
又听一声脆响,房中众人俱是一震。
宁隐执着断了一半的酒杯,轻笑道,力道大了,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看向季江身边的男子,他这边不需要你效劳。还有你,回去侍奉石公子便好,我与季公子有酒有菜足矣。
此时恰逢琴音终了,珠帘内的人起身走出,对着两边各行一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未多做停留。
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不要杵在这惹两位公子不快。
那两名男子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抚琴人的话,赶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清音,你怎么见我还要带上劳什子面纱?石璱状似不悦道。
清音取下面纱,面纱下的容颜清俊素雅,与方才所见的男子们大为不同。
是清音疏忽了,石公子是熟客,用不上这东西。
清音走到石璱身侧,一手勾住石璱的脖颈,直接坐到腿上,转手剥了一颗葡萄喂过去,算是赔罪。
石璱怀抱着清音公子,心情大好,还是我们清音讨人喜欢。
宁前辈,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因为知音阁的名字他都不会来。
宁隐闻言起身,宁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恕不能相陪。
宁公子,这就走了?待会儿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宁隐面带假笑,心道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事关重要,有机会再聚。
临行前,宁隐提起手边酒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宁某带些青梅酒回去?
石璱一听豪爽道,这有何难,来人,送三坛青梅酒给宁公子!
这个傻狍子好酒色,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不坑白不坑。
直到回了客栈,宁隐犹在思索藏宝图诗句的事。
虽然在知音阁中没有察觉到人以外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清音公子身上不那么简单,他得找个石璱不在的时候去会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自斟自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干了一坛青梅酒。
虽然不如故友酿制的纯正,但也算是重生以来最合他口味的佳酿了。
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
这么想着,他忽然笑了下,双臂勾住季江的脖子,整个人都扑在季江身上,眸光垂落,视线里只余下红润的薄唇。
季江一边要扶住他担心他摔倒,一边心跳不稳浑身燥热,好似熔岩要爆发。
宁前辈,别闹了。
再闹下去,他可能就要不对劲了。
季江再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半个字都说不出。
双唇轻触,犹如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季江:我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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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开学了吗暗中观察
第26章云华城六
季江僵直着身体,不敢妄动,一时间竟忘了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心底淌过一泓清泉,甜丝丝的。
直到宁隐离开,他犹自沉浸在方才的触感中,不仅心里甜,唇上也甜的很。
宁隐扶着额头,东倒西歪,若不是身边有人可靠,恐怕早就栽地上了。
是你啊,小鬼。宁隐抬了一只眼,声音慵懒,好似半梦半醒的呓语。
季江全心全意的望过来,是我,宁前辈。
宁隐突然笑了,伸手戳上他的脸颊,你又没喝酒,脸怎么这么红?难道是被酒味儿熏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盯着眼前人,眸若星辰,长臂一伸将人揽入怀中,宁前辈,您听说过一句老话吗?
什么?宁隐鲜有的没挣扎,任由他抱着,乖巧的不像话。
季江舔了下唇,心底砰砰乱跳,犹如怀春少年。
酒不醉人,人自醉。
次日清晨,宁隐一睁眼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难受。
果然喝酒误事,他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他刚掀开被子,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人直奔内室而来。
宁前辈,我让小二煮了新茶,提神醒酒的。
季江将茶杯端到宁隐面前,亲眼看着他喝下去,期间不错眼珠的盯着,好像少看一眼人就能不见了。
沉会儿再用早饭,宁前辈想吃什么?清粥小菜,还是糕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好。宁隐不经意对上季江的眼神,蓦然一愣。
这小子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看着他?
宁隐回忆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串不成线,迟疑道,你有事?
宁前辈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所以他昨晚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吗?怪不得这小子那样盯着他。
宁隐仔细回想半天,还是没有头绪,反而只剩下头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季江收回视线,抿了抿唇,没有,就是宁前辈您喝醉了,拉着我不让我走。
宁隐尴尬的咳嗽两声,那我,还做什么了?
没什么。季江再抬眼时,神色如常,让人瞧不出半分异样,然后您就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拉着这小鬼喊爹,不算太丢脸。
今晚,我再去一趟知音阁,探一下那位清音公子的口风。
季江一听,正色道,我也同去。
你留在客栈等我,或者在知音阁门口接应就好。
昨日让季江去纯属是意外,他可不能再带他去第二次。
但季江并未领情,依旧坚持道,宁前辈去哪,我就去哪。而且那样如狼似虎的地方,宁前辈独去恐有危险。
他能有什么危险,好歹是活过几千年的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还能让那帮小兔崽子唬住不成。
可再见季江的神色,宁隐就知道今天若不应了他,他偷跟也要跟去,不如让他光明正大的随行,还能放眼皮底下看着。
等到傍晚时分,正是知音阁生意最兴隆的时候。两人一站到知音阁门口,就被阁中的公子们围住,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二人翻自己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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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护在宁隐身前,冷声道,让清音公子过来。
此时,有一男子站了出来,两位想见清音公子怕是得改天,他现在房中有客。
接收到季江询问的视线,宁隐指着方才说话的男子,那就你了,带路。
男子立即受宠若惊的迎了两人上去,请随奴才来。
前脚踏进房门,宁隐立时转身点住男子的睡穴。
两人相视一眼,相继跃出窗外,顺着屋檐找到清音公子的房间。
透过烛光,只见屋内有人隐在帐幔之后,双影交叠,不时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动静。
季江伏的更低,想要看清楚屋里的情形,奈何隔着围帐,只能见到晃动的影子。
宁前辈,他们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自己都听的心神不宁,赶忙捂住季江的眼睛,非礼勿视。
他就不应该答应让这小鬼跟来。
季江眨了眨眼,握住挡在自己眼前的手,缓缓扒开一道缝隙。
帐幔后的人影仍旧纠缠不休,突然有一只白皙的手伸出了围幔,扒住床沿,紧跟着有另一只手追出来将其牵制住。
你猴急什么。
放着这么一个美人,我怎么能不猴急?
话音刚落,床帐突然被掀开,清音披着薄纱下了地。
宝贝儿,你跑什么?
男子紧跟着追过来,想从后面将人抱住,却被清音挡开。
我今日乏了,大人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音
大人。清音突然转身,在其耳边轻声道,我的规矩您是知道的,一天只有一次,破了规矩以后就不要登我的门了。
成成成,都依你。
清音俯身拜道,恭送大人。
待房中只余下清音时,两人纵身跃下,宁隐刚要开口,瞧见清音的穿着,立即横跨一步,挡住季江的视线。
我等前来有话要问清音公子,你是不是披件衣服?
薄纱下,身上的痕迹一览无余。清音不在意的笑笑,大有任君观赏的意思。
身在知音阁,哪里还在意这些。两位公子在房顶上看了好久的戏了,不在乎多看一点,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
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男子,见到有人闯入,不慌不乱,还能谈笑风生。不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就是深藏不露。
突然,清音头上落了一件长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见宁前辈说的话吗?季江冷声道。
清音将衣服拽下来,磨磨蹭蹭往身上套,季公子莫要动怒,我穿就是了。
清音公子可与任城主相识?宁隐未提藏宝图,只抛出个人来试探他的口风。
任城主何许人也,怎会来此地?我是不曾见过的,听闻任城主为人耿直,不喜风月之地。清音穿好衣服,扶着腰坐下,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宁隐观其神色,不像在说假话。
难道是他想错了,诗文中的知音与知音阁无关?
宁隐重新打量他一番,清音公子是何时来的知音阁?
我来这里有些年头了,掐指一算也就七八年吧。之前都是在内阁学习诗词音律,自去年开始才出来迎客的。清音言辞恳切,连宁隐没问的也一并讲了出来。
若是去年才到外阁,没见过任城主也是情理之中,并不代表任城主没有来过。
最后一个问题,在清音公子之前,阁中是以哪位公子为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清音闻言沉寂了片刻,随即轻笑道,我听阁中的老人提起过,是个倒霉鬼。身在风月之地,居然动了真心,竟相信大户人家的公子真的会爱上自己,最后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不提也罢,宁公子可是觉得我不够好看,还要问那做了鬼的?
不过问问而已,清音公子不必介怀,我等告辞。
两人抬脚要走,那清音公子突然起身迎上,端起桌边的酒壶,笑意盈盈,两位公子既然来了,别着急走啊,不如留下喝一杯。
眼见清音公子朝着自己扑过来,宁隐轻轻一推,就见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向身后的矮桌,桌上的古玩瓷器碎了一地。
宁隐眨了眨眼,他根本没用力
清音公子掩面抽泣,哎呀,怎么办,这些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把我打死都赔不起的。
这些东西多少钱?
清音公子哭的梨花带雨,怎么也得一万两。
宁隐:
抢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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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有人碰瓷怎么办?
季江:跑!
宁隐:怎么可以这么丢脸?
季江:那可是一万两。
宁隐:还等什么,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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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7章云华城七
清音公子跌坐地上哭的好生可怜,与此同时,房门忽的被从外撞开,涌进来一群壮汉,腰间别着短刀,迅速将这里围住。于壮汉身后进来的是位稍上年纪的云衫男子,样貌虽不及清音公子,与知音阁其他人相比也算的上出尘脱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衫男子扫一眼房中情形,微微一笑,拱手道,见过两位公子,在下是知音阁的老板。好像清音方才接待的是另一位大人,两位公子是如何在此的?
宁隐略一颔首,我们只是找清音公子有些事情要问,问完这就走。
云衫男子将他上下打量,沉吟一番,两位公子问话便问话,为何要损坏我这里的宝贝东西,要知道这些物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来的。他看着地上的碎片,咋舌道,景龙年间的青玉茶壶,怎么也得上万两。这位公子,不赔偿说不过去吧?
不愧是老板,一开口就是老奸商了。
不待宁隐回应,季江忽然道,这些东西自己摔的,怎能怪到我们身上?
哦?身后这位小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掉地上的?云衫男子看了眼清音,你说,是怎么回事?
清音怯生生的说,是,是宁公子推了奴才,所以
云衫男子看向季江,挑了下眉,如何?
东西碎了,是东西错了,有人摔倒,也是他自己摔的,与我们宁公子无关。季江抬起龙渊,理直气壮的说道。
宁隐闻言,点点头,所言极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衫公子的视线在龙渊剑上掠过,随即换了一副和气样子,不过是几件死物件而已,不打紧,莫要伤了和气。来者皆是客,客人受了惊便是我们的不是,今日我做东,请两位公子喝酒,作为赔礼。
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心道此人翻脸如翻书,肯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云衫男子将两人请到了另一间屋子招待,房内已经摆好了酒菜,侍候的公子们跪坐在两侧,俯首贴地听凭传唤。
两位公子请。云杉男子举起酒杯,在下云音,敬二位。
宁隐放下酒杯,试探道,云老板可与任城主有过面缘?
云音执杯的手稍稍一顿,忽而笑道,宁公子何故有此一问?
片刻的迟疑已然落入宁隐眼中,心里有了计较,编故事都有了底气。
实不相瞒,我等曾与任城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二人途中遇险,被任城主搭救。被大雪困在破庙内待了一夜。听他提起过一个故友,言谈之间尽是怀念,他称那人为知音,又在云华城,故听闻知音阁一名,有此联想罢了。
根据诗文的意思,其中的知音若真是指的云音,两人的关系必定匪浅,才能让任城主在临死前将宝物托付,并在诗句内透出无限留恋。
云音闻言自嘲的笑笑,自己满上一杯酒,恐怕宁公子是找错人了。我与任城主虽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是许多年前的事,当时任城主还不是城主,是个做生意的商人,被酒肉朋友拉到知音阁谈生意。我有幸在旁侍候了一两次而已,何谈知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心中了然,转动酒杯时,随意问了声,云老板可知云风戟?
此等宝物云华城内谁人不晓,但从未得见,不过都是道听途说罢了。云音抬了眸子,宁公子也对夺宝有兴趣?
宝物谁能不感兴趣,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想来那云风戟定是藏在知音阁当中,这里应该会有暗门通往那座迷宫。
宁隐突然站起身,扶着额头,身子轻晃,我可能有些醉了。
季江赶忙将人扶住,宁前辈。
宁隐悄悄扫一眼云音,我觉得有些头晕,不知云老板可否行个方便,让我等在这小住一晚。
不成问题,来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二位公子。
宁隐被季江一路搀扶进客房,待其余人退下,他立刻从床上起来,眼底一片清明。
宁前辈,您是确定云风戟在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理好衣衫,八九不离十,既然进来了,何不探查一番。
按照他的计划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去云音房中一探虚实,可尚未等到那个时候,云音突然来访,命人端来醒酒汤和糕点,说是要与二人秉烛夜谈。
所以说,身处风月之地,命苦啊,想有个知音都是奢望。云音轻叹道,今日与宁公子一见如故,不免多谈了些,望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宁隐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巴不得人赶紧走,可这位云音老板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宁隐冲季江使了个眼色,季江立即会意,起身道,我去趟茅厕。
茅厕在后院,季公子莫要走错了。说着,云音推了一碟糕点到宁隐近前,来,宁公子,我们继续吃。
由他拖住云音也好,方便让季江去探探路。
云老板当初在知音阁,是否也是与现在的清音公子一样?
云音似是酒意未醒,靠在案边懒洋洋的说道,当初我可是比清音风光多了,恩客从门口排到城外,我立下的规矩也比他多了去了。
任城主可是其中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音沉默一阵,笑容有些许收敛,他啊,是个老好人,只在这喝酒,从未沾染脂粉气。
两人闲聊间,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叫门声,老板,不好了!后院走水了,您快去瞧瞧吧。
云音一听,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我去看一眼,回来再与宁公子叙说。
云音前脚刚走,宁隐后脚便推开窗子,遥见不远处火光冲天。
难不成是季江那小子放的?或者还有别人?
窗子尚未关上,叫门声再度响起,宁隐不耐道,你们老板已经下去了。
敲门声依旧不停,且越来越急促。
宁隐一挥袖子,房门忽开,门口的男子一下没站住直接扑在地上。
你?有事?
男子挣扎着爬起来,衣衫自肩头滑落也浑然不觉,只顾笑盈盈的看向宁隐,公子可让我好找,方才不见公子,我还以为您临时变卦不来理会奴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仔细一瞧,这不就是被他点了睡穴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控诉道:宁前辈,你怎么能背着我私会别人!
宁隐:什么私会,什么背着,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深闺怨夫.江:没想到宁前辈你,居然是个渣男。
宁.名声不保.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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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华云城八
宁隐看着来人,微微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点他,是为了找个由头混进来,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公子,今夜未尽,奴才的服侍还没有结束,就让奴才好好伺候您。
一见男子朝着他这边走过来,宁隐后退半步,抬手制止,且慢,今晚就算你服侍过了,回去吧,银子少不了你的。
男子闻声面露委屈,奴才不是为了银子,就算没有银子,能与公子这样的人春风一度也是难能可贵,请公子莫要推辞了。
宁隐思索着是不是再点一次睡穴,就见那男子突然走向床榻,二话不说开始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虽说他也曾遇见过自荐枕席的,可都还算含蓄,眼前的这个可是过于孟浪了。
男子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宁隐,但求公子垂怜,若能得偿所愿,奴才死而无憾。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季江信步走进,见屋中情景立时冷了脸。
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他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瑟缩了一下,抱住被子却未动地方,是宁公子点的奴才,公子未叫奴才走,奴才便不走。
季江双拳攥的咯吱作响,如果你想见血,可以继续待着试试。
宁公子男子缩成一团,委屈的看向宁隐,像是在求救。
宁隐扶额道,出去。
男子咬咬牙,打定了主意破罐破摔,宁公子不要这么委屈自己,男人总是要解决需求的,公子身边都没个知心的人,如何能不空虚?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落在榻边,龙渊剑直抵男子眉心。
大侠饶命!我这就滚!男子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床榻,抱起衣服逃命似的跑出屋子。
房间里忽然陷入沉寂,宁隐瞥见季江看自己的眼神,咳嗽一声,你那是什么眼神?是他自己来敲门的,衣服也是他自己脱的,我自始至终都没碰他。
季江抿了抿唇,突然走上前,拉住宁隐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隐被他这一番动作整懵了,迟疑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以。季江的眼中满是坚定,宁前辈如果觉得空虚,不用找别人,可以找我。
宁隐就像烫到了一样,甩开他的手,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撞上墙壁。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江一步一步走过去,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宁隐,我知道,我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宁前辈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不用另找。
宁隐惊的差点忘记怎么出声,突然想起来要维持前辈的形象,强打起底气,一把揪住季江的衣领,旋身将其抵在墙上。
我可是警告你,别再说这些话,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宁隐以为自己表现的已经足够凶狠了,可季江听后不仅没有被吓退,反而定定的看着他,像是着了迷一样。
宁前辈想要,随时都可以取。
你宁隐慌忙松手,退的老远。
自创立妖界以来,他就未曾如此慌乱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胡闹。随即落荒而逃。
跑回客栈以后,宁隐一头扎进自己房间,不知是跑的太急还是如何,心扑通扑通跳的甚为急促。
他下意识抓起手边的茶杯,才发觉杯中空空如也。
连喝杯茶压压惊都不让。
宁隐不禁替自己哀叹,想起从前在韩城身边时,他就没有大过胆子。别说现在还没确定季江的身份,往后就算证实季江就是韩城的转世,他十有八九也不会轻举妄动。
即便曾经臆想过,却不敢真的亵渎。
都怪他答应让季江随行,不然也不能从知音阁学来这些东西。
还是让那小子冷静一阵吧。
当他苦思冥想如何扭转局面的时候,正主儿紧跟着就进了门。
宁前辈,喝茶。
宁隐愣了一下,不自然的笑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经他暗中观察,季江神色如常,不像恼怒,也不像被打击,也太平静了些。
方才
他这边才沉吟一声,季江立马接话道,方才是我头脑发热,一时听信那人花言巧语,唐突了宁前辈,请宁前辈不要放在心上。
宁隐挑了下眉眼,居然不用他疏导自己想通了。
那什么,我方才也不是要骂你。
季江双手端起茶杯,宁前辈就算骂我也是应该的。
宁隐接过,浅笑道,还没问你,去云音房中探查的如何?
并没有发现机关,如果不是隐藏的太深,便是这迷宫入口不在他房中。
宁隐闻言,拧眉陷入沉思,虽说这一晚上云音似乎是对他们知无不言,可他总感觉云音还有所保留,是借着酒疯来装真诚。
他想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转动手里的物件,有杯子的时候便更是顺手。
季江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手上,眸光闪动,难掩痴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能有人处处都这么好看?
等宁隐一抬眸,他立刻变了眼神,恭敬问道,我们明日可是再去知音阁?
按道理是应该再去的,可是
宁隐看向季江,目光复杂,半晌吐出两个字,再议。
忽闻屋外骚乱,两人对视一眼,相继出了房门,往楼下一瞧,只见前堂聚集了不少人,从衣着看像是石家的护卫。
又沉少许功夫,石璱在护卫们的簇拥下进了门,往那前堂的椅子上一坐,用折扇敲了两下桌角。
让客栈里所有人都出来,出人命了,人就住在青云客栈,本公子有责调查清楚。
是!
护卫们迅速上了楼,挨门挨户的敲。两人不等护卫来赶,随着人群一起下了楼。
待人都到齐了,石璱对着众人先是抱拳行礼,而后严肃道,对不住各位,人命关天,如今摊在我头上了就得给个说法。请各位在纸上写下你们晚上的行踪,和可以证明行踪的人证,并署下大名。
季江偏过头,在宁隐耳畔小声嘀咕,宁前辈,我们要不要照实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上联:事业上的领先人
下联:爱情上的胆小鬼
横批:前辈不行自1为是
第29章华云城九
宁隐瞧了眼石璱那边的情形,拍拍季江的肩头,照实写也无妨。
趁季江书写供文的功夫,他穿过人群朝着石璱走去,有护卫认出他来不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
石公子。
石璱闻言回头,惊喜道,宁公子?对了,宁公子也住在青云客栈,扰了公子清梦实在罪过。
无妨,石公子是秉公查案,应该的。宁隐环顾四周,未见所谓的尸.体,不由问道,死的是什么人?
石璱叹声气,说起来可是件麻烦事,死的是自外城来办事的胡员外。若是寻常百姓还好说,这样的人物在青云客栈遇害,我不能不给个说法。
胡员外的尸身现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用折扇指了指后门,就在后院,我派人看守了,旁人进不去。宁公子是不知道,死相可惨了。
此时,侍卫们将供词呈到石璱面前,石璱大致扫了一眼便丢给了身旁的小厮。
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人等不得离开客栈半步。
他撂下一句话,随即起身,这一大清早的,没个消停时候,你们守在这里,公子我去清音那找找安慰。
不愧是酒色之徒,都什么时候了还去寻欢作乐。
石璱虽走,石家的护卫依旧驻守在客栈,里里外外都有人把守,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两人趁乱潜到客栈后院,庭院里房屋虽不少,但宁隐一眼便知道了尸.体停放的地方。
只有一个屋子门前有数名护卫看守,生怕别人不知道尸体放在这。
宁前辈,我去引开他们,您进去。
宁隐一把拉住季江,小声道,对付他们不用这么麻烦。
不知谁突然高喊一声,不好了!柴房走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卫们面面相觑,最后只余下两人守在屋前,其余人都跑去救火,两人借此机会从侧窗钻入。
屋内阴气森森,正中停放着一口红木棺材,棺材盖子立在一旁,尸体用白布从头遮到脚。
宁隐掀开白布,观尸体面相,印堂泛着青紫,双目爆凸,嘴巴大张,像是死前受了巨大的痛苦。他将白布全部扯掉,赫然瞧见男尸的心口有一处血窟窿。
他被人挖了心。季江惊诧道,不像是利器所致,倒像是徒手挖的。
宁隐拈起双指在尸身上轻轻扫过,是厉鬼所为,但他身上还残余了一丝魔气。
厉鬼带了魔气?季江思索片刻,恍然道,是不是和之前的妖一样,他们都为魔界所魔化?
正是。宁隐一边查看尸身细处,一边解释,孤魂野鬼因为执念被魔所利用,透过魔气变成厉鬼。
季江盯着男尸的脸瞧了半晌,宁前辈,您觉不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宁隐一听,才注意到男子的长相,这人不就是清音房里的那位大人?
尸身如此僵硬,显然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也就是说这位胡大人从清音公子房中离开不久便遇害了,根本不是回到客栈才被害的。青云客栈的人有嫌疑,知音阁的人嫌疑更甚。
去知音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本不想让季江再涉步知音阁,可眼下已经顾不得许多。
华灯初上,秦楼楚馆歌舞升平,余音绕梁。清音房内,石璱左拥右抱,酒肉满桌,不用动手自有人送进嘴中。
还是这里好啊,不用想那劳什子案件。清音,别弹了,过来陪我喝酒。
是。
清音缓缓起身,走至石璱跟前时,其余男子纷纷让了地方。
突然间,窗子应声破裂,两人先后落于屋内,吓得一众公子四散逃窜。
二位公子先前走屋顶,今日又走了窗子,下回走什么?清音波澜不惊的坐在石璱身侧,调笑道。
石璱一脸茫然,宁公子,季公子?你们怎么
说来话长,事关紧急,所以走了偏门。宁隐扫一眼清音,淡淡道,不巧,我二人昨日就在知音阁,遇害的胡大人昨晚便在清音公子房中待过,私以为石公子有必要将知音阁一同调查。
石璱闻言立即拉下脸来,清音,宁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清音公子连忙退身拜伏,胡大人确实昨晚来过我房中,您是知道的,我们这种人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但胡大人待了一会儿,不到二更天我便让他走了,之后的事情清音一概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右胡大人是在知音阁和青云客栈之间出了事,谁都逃脱不了嫌疑。
他进知音阁三次,若是异样气息他肯定会发觉,这个清音身上并没有鬼气,单凭附身也做不到如此毫无痕迹。
既然这样。石璱皱着眉头沉吟道,来人,将知音阁
话尚未说完,石家护卫们突然拎了一个人过来,砰的一声丢在地上。
启禀公子,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知音阁门口张望,看穿着像是阁里的公子。
宁隐仔细一瞧,这人竟是昨晚来纠缠爬床的那个。
我在屋里发现了一个包袱,但这包袱不是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将包袱解开,通通倒出来,一把带了血的尖刀咕噜噜滚到石璱脚下,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痴音,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我知道你一直想替自己赎身,可也不能为了钱财杀人挖心!清音突然痛心疾首的呵斥道。
痴音大惊失色,连连摆手,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到我房中的。我想这些东西不吉利,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丢掉,石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眨眼的功夫,刀尖没入痴音胸膛,刀起刀落,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石璱嫌弃的丢了尖刀,挥挥手让人把尸体拖下去。
搞了半天,原来就是这个贱人,回头胡大人的家里人追问起来,就把这个贱人丢出去交差。
石公子英明。清音含笑递上酒盅。
软香入怀,石璱就跟没事人一样又坐下来开始花天酒地。
活的久了,草菅人命的他是见过不少,可像这么草率的还是第一次见。
宁隐摇了摇头,连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叹为观止了。与这样的人多说无益,两人未应石璱的挽留,道声告辞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