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往翻来覆去的查看,急出了一头的汗,这不可能啊。
突然,一人飞身上台,一脚踏在木箱上,横过剑鞘抵在姑娘面前。
你把人弄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衣姑娘大惊失色,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后面没有暗道,人不可能没的。
季江凝了眉,见她确实只是个凡人,纵身一跃飞出了人群。
宁前辈!您在哪?
季江沿着长街将有酒有茶有甜食的地方都转了个遍,还是没寻见半点宁隐的踪迹。
季江四处张望,心下焦急,握剑的手都捏出了印子。
别找了,傻小子,在这呢。
季江豁然转头,就见于灯火阑珊处,一袭红衣,长身玉立。
宁隐手里托着一包凤梨酥,朝着他走过来,人多了太麻烦,只好箱遁了。新鲜出锅的,你尝一块?
他的凤梨酥还没送出去,突然被冲上来的季江抱个满怀,手上的凤梨酥不幸掉到了地上。
宁前辈,您去哪了?我找您找了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抱到人就不撒手,埋首于对方颈窝间,不自觉的轻蹭。
宁隐举起手又放下,最后拍了拍他的背,我买了点心回来就去找你,哪知你不见了。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吃点心了。
季江不舍的松开怀中人,目光留恋,讪讪道,宁前辈您吃吧。
宁隐无奈的叹声气,突然把一块凤梨酥塞进季江的嘴里,甜吧?
季江两颊鼓鼓,说不出话,只得一个劲儿点头。见宁隐抱着点心转身就走,他立马追上。
两人凭借云风戟寻到新的方向后便即刻启程。临近目标时,宁隐奢侈了一把,花银子顾了一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天纪城地界,宝器的指示也就此消失。
宁隐掀开帘子扫一眼街上,见街旁的店铺多是卖兵刃的,甚少能瞧见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这里是座武城啊。
季江也同他瞧了一眼车外,我听师父说,天纪城素来以兵刃为主,不少铸剑人聚集此处,打造神兵利器是他们毕生追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
顺着宁隐所指的方向,石墙上高高悬着一张告示,周遭围满了百姓,对着告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没想到许家老爷平时广做善事,居然是这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他做善事是为了抵消自己犯下的罪孽,只可惜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连连摇头,当真是许家老爷做的吗?可是许家前不久还给我们这些孤寡发了粮食,许老爷待人亲和,根本不像是坏人,更不可能和妖怪勾结啊。
站在告示旁边的护卫忽然大声呵斥道,那你是说居掌门在胡说八道?没看那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许家引了妖邪入城,残害那么多百姓,许家一族早都妖化。如今居掌门替□□道,灭了许家也是为保全整个天纪城。
宁隐细观那告文,通缉令?他收回视线,问向季江,你师父可曾提过什么居掌门?
季江稍作回想,摇头道,不曾提过。
人越聚越多,大都是在声讨许家一族人面兽心,偶有质疑声很快被淹没。
宁隐支着下颌,歪头看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跑出来一个居掌门,又不知是何门何派。
先去找家客栈住下。
车夫应道,小的知道前边有一家客栈,南来北往的都下榻在那。
宁隐放了帘子,行,就去那里。
宁前辈,用点心吗?还是等到了客栈再点饭菜?季江捧着油纸包,乖巧问道。
点心留着晚上吃,先吃些酒菜。
好。季江把油纸包放好,转而拿起扇子替他扇凉,现在天气转热了,宁前辈觉不觉得闷?
还好。可能是他本身体质问题,鲜少能感到炎热。
突然,马车颠簸的剧烈,左摇右晃,像是要把人甩出车外。
季江眼疾手快,将身侧人圈进怀里,四面冲撞时只逮着他一个人磕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吁!
马车终于停住,季江扬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对不住啊,二位公子,刚才有一个老人家在街上横冲直撞,这会儿跑走了。
宁隐从他怀里挣出来,没事,继续走。
宁前辈,没撞到您吧?
对上季江关切的眼神,宁隐咳嗽两声,没有。
宁隐掀开帘子佯装观景,心里始终不能平静。
自成妖王之后,一直以来都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儿,别人对他向来是敬重,甚至畏惧。他也从未觉得自己需要有人护着。
如今,他几次三番的被人当凡人一样护在身后,一时有些不习惯。除去不习惯外,还有一点别样的东西。
两位公子,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多听些消息,两人直接在大堂内用了饭。宁隐悄悄打量其他桌,一个个都身带兵器,像是练家子。
两人在一群莽夫之中甚为引人注目,自他们进来便有不少人开始不安分。直到季江把龙渊剑往桌子上一放,那些审视的目光才散开。
他们是不是没见过男人。季江一边替宁隐布菜,一边喃喃自语。
宁隐闻声弯了弯唇,大概是没看过你我这般长相的,以为是两个好欺负的绣花枕头。
不多会儿,有一桌的客人许是喝高了,笑声豪放,说话声吵得整个大堂都能听清。
你小子到底说不说,怎么才能进琼茵派拜居掌门为师?
这一嗓子出来,引得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对面的男子虚声笑笑,冲喝醉的人使个眼色,大哥你稍安勿躁,进琼茵派学仙术哪里这么容易,回头我陪你去问问。
宁隐瞧一眼季江,仙派里有琼茵?
虽未听师父提起,但我曾在仙派花名册中见到过,是十大仙派之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拧眉沉思,这个琼茵派似乎在天纪城威望颇高。其掌门能在城中以匡扶正义为名灭人满门,还被百姓推崇,可见一般。
没想到他们刚到此地,就撞见了大阵仗。
宁隐敲敲桌子,小二。
诶,公子您吩咐。
你们这可有浴池?
小二往后面一指,有,咱这什么都有,而且是单间的,不同他人共浴。
正和他意。
饭后,宁隐未做小憩,直接去了后院浴池。一经下水,整个人都舒爽不少。
他靠在池边闭目凝神,这时候就听身后房门轻轻开合,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离他还有几步距离时突然停住。
宁隐睁了眼,你也要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一愣,他本是想过来问宁隐有没有什么需要,听到宁隐的问话,顿时想起了不该想的画面,禁不住整个身子都跟着热了。
可,可以吗?
这回换成了宁隐语塞,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提这茬干什么
沉了半晌,宁隐扭过头,有什么不可以的。
季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进池子后坐在宁隐对面不敢贸然靠近,但目光炽烈如火,根本难以忽视。
宁隐被这道视线看的发毛,不禁暗骂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季江一眼扫过池中浮沉的蛟尾,舔了下唇,宁前辈,我能摸一下吗?
第35章天纪城一
宁隐抬眸,就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蛟尾不放。
这小子到底是对他的尾巴有什么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不来准许,季江又道,就一下,好不好?
宁隐别过视线,直觉已经没眼看,对面活脱脱是坐了一个为要玩具撒娇耍赖的小屁孩儿。
他没有应声,但蛟尾已经由水下浮到了池边,算是默许。
季江就像被下了蛊,小心翼翼摸上去,细细摩挲便不舍的放手了。
蛟尾不自在的弹动一下,随即没入水中,掀起一阵浪花。
到底要摸多久。
季江讪讪的收了手,宁前辈,我服侍您洗头吧?
不必。
他从不喜旁人近身,因而在妖王殿时,侍从们也只敢守在浴池外侍奉,从不曾近前。
然而季江已然绕到他身侧,说话间揽了一缕发丝放在掌心,宁前辈放心,我会很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无奈的看他一眼,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季江手上动作轻柔至极,若不是有水声,宁隐都以为还没开始。
墨发在手中有如瀑布倾泻,季江小心的服侍着,偶尔瞥见那人白皙的肩背,匆匆低头凝神。
宁隐本就因温热的水汽而昏昏欲睡,眼下季江侍奉的舒服,不免解了乏,歪头爬在岸边。龙纹图腾在其手臂上蜿蜒,血红欲滴。
季江不小心看痴了,抬手在鼻下一抹,竟然摸了一手血。
洗好了吗?
慵懒的声音响起,季江就像是被抓包一样,胡乱撩水洗了把脸。
好了。
宁隐转过身来,见他神色紧张,躲躲闪闪,赶忙摸了摸自己头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也没洗坏,这小子慌什么?
宁前辈,您觉得那许家当真如告示所说,十恶不赦吗?季江话锋一转,就把话引到了别处。
许家是否有罪尚不能下定论,我倒是对那个琼茵派感兴趣的很,其中必定能挖掘出大故事。我们本就要在此寻找宝器下落,不妨静观其变。
季江深以为然的点了头,现在都是琼茵派一面之词,告示上有通缉令,也就是说许家尚有人未死。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许家人,也许就可以知道答案了。说不定他们其中有人知道宝器下落。
嗯,我们暂且住下,晚上出门走走,或有发现。
宁隐收了蛟尾,翻身上岸,一勾手,搭在屏风上的衣服便披到了身上。
不要洗太久。
宁隐回身,却见季江一头扎进池子里半天不见出来。
做什么?
季江把闭气的功夫发挥到极致,实在忍不住了才浮出水面。
练,练习水下功夫。他摸了摸鼻子,见没有痕迹这才松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狐疑的打量他,调侃道,小心憋不住,喝一肚子洗澡水。
季江憨笑两声,立马跟着上了岸。
客栈里南来北往的客人太多,上房只余下一间,他们晚到一会儿就连这仅剩的一间都没有了。
宁隐刚踏入客房,立即停了脚步,蹙眉观望四周。只见他轻身跃起,一把扯下悬在房梁上的物件。
宁前辈,这是一张符?
宁隐手里的符.纸看似与从寺庙里求来的无异,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上边的符文都是倒着的。不禁符文颠倒,且符纸中间有三个细小的孔,显得十分诡异。
这可不是普通的符,是一种禁术,名为吸元咒。接触到此符咒的人都会沦为施咒人的元气提供者。但此法并不易被发现,因为它会分散吸入,分到每人身上,每天只需九牛一毛,三五年没都不会被察觉。
季江拧起眉,这法子也过于阴损了。
宁隐将符咒放置桌角,转头把客栈小二叫了过来。
我问你,这房梁上的符是从何而来?
小二一听,立马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琼茵派居掌门声名远播,想拜在他门下的人数不胜数。可琼茵派每年收徒都有限制,居掌门为了让其他人也受到仙派福音,便耗费法力制了此符。就这还是我们老板排队买来的,客栈上房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又和琼茵派有关联。
洪星邵先兑du佳
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人一走,宁隐扬起一簇冥火,将符咒烧成灰烬。
看来我们得找机会认识一下琼茵派里的人。
季江思索片刻,既然是仙派,不如我以清源弟子的身份去拜访那居掌门。
不忙。宁隐示意他稍安勿躁,不用表露身份,暂且看那个居掌门是什么德行再说。
琼茵派在天纪城如此广富盛名,不愁打听不到其消息。他就不信琼茵派的弟子们会整天闷在派中不出来。
到了傍晚,两人按照计划到街上转转。以武著称的天纪城连卖吃的地方都寥寥无几。
他们是不是不懂生活?好好的一个城池,只知道炼兵刃。
季江眉眼稍弯,宁前辈累了吗?不如在前边的茶楼歇歇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终于瞧见一家像样的地方。
两人进楼后却惊闻楼中没有茶点,最后退而求其次只上了一壶清茶。
茶楼里没有说书唱曲的,吵吵闹闹都是人声。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三尺长桌被掀翻在地,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见一个男子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撞翻了一桌又一桌。众人四散逃窜,一时间茶楼内哭天抢地,乱成一团。
季江握住龙渊,那人怎么了?好像发了疯。
宁隐瞧上一眼,这便是被吸元久了的后遗症,有的人重病死去,有的人发癫发狂。
虽说是癫狂,可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那发疯的男子大吼一声,双眼都染上了血红,他直接扑上最近的人,张口就咬。
吃人了!他是妖怪,妖怪吃人了!
两人相继起身,不待他们上前,自人群中冲出来一位小公子,手握长剑对准发癫的男人。
大家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子气势汹汹的朝着男子冲过去,一剑挥下将男子扫向后面。
他扶起被咬伤的人,快走。
男子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重新扑过来时比方才更加凶猛,一把抓住长剑,流血也全然不顾,竟是将宝剑夺了过来。
小公子被他的蛮力撞开,身子后倾,那男子立时扑上去与他扭打在一起。
男子的力气完全将他压制住,眼看就要咬上他的喉咙。
一道红影自眼前闪过,男子突然从他身上离开。等他回过神,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尸体渐渐化成血水,散露出一丝魔气。
宁隐恍然,怪不得他觉得不对劲儿,就算是被咒符影响也不应该癫狂至此。
这位小公子,可还能自己站起来?
小公子呆呆愣愣的,盯着宁隐动作都变得迟缓。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搭救,还望告知姓名,让在下感念公子在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笑一声,不曾想此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活像一个书呆子。
在下姓宁,与友结伴途径此地,举手之劳而已。
原来是宁公子,在下姓冯,单名一个臻字。冯臻惊鸿一瞥,见眼前人的笑颜,心头抑制不住的雀跃,满心满眼只容下一个红衣身影。
冯小公子,在下姓季。季江挡住他的视线,淡淡道,是这位宁公子的友人。
冯臻收敛了痴色,应承道,季公子好,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二位喝茶。
宁隐才要拒绝,就听冯臻说道,在下是琼茵派的弟子,若两位公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两人对视一眼,居然歪打正着。
因着大堂内一片狼藉,坐不下人,三人被老板请上了雅间。
冯臻坐在两人对面,紧张的整理衣衫,见板正了才安心些。
宁公子出来是游山玩水吗?
宁隐饮一口茶,慢条斯理道,我们其实是生意人,刚在云华城做完生意,要去令一个地方,到这只是路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臻一听,面露惊讶,宁公子居然是生意人?
宁隐挑了下眉,怎么,不像?
确实不像。冯臻挠挠后脑勺,腼腆的笑笑,看宁公子像是哪家的贵人,应该只通琴棋书画,不沾人间烟火。
冯小公子谬赞了。
冯臻瞧见宁隐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一半,当即伸手去够茶壶,突然被从中拦截,再一抬头,茶壶已经到了季江手上。
对面一个倒茶倒的娴熟,一个饮茶饮的自然,好像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旁人都挡在外面。
冯臻尴尬的收了手,不自觉又紧张起来。
宁隐观他神色,忽然道,我们到此地时听闻不少关于琼茵派的传说,心中有所向往,不知哪天可以进派一观?也不枉此行。
冯臻先是目露惊喜,随后又陷入为难,琼茵派是不让门派外的人进去的,不过我可以约人出来。比如我大师兄,我可以引荐宁公子与他认识,大师兄比我的修为可好多了。
宁隐低头时,眼波流转,声音却依旧平静,如此也好,劳烦冯小公子记着这件事了。
不劳烦不劳烦。冯臻傻笑着,宁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能为公子做点事是在下荣幸。不知宁公子住在何处?在下闲暇之余可不可以去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作者有话要说:三章来啦~
第36章天纪城二
宁隐见鱼儿上了勾,缓缓道出客栈的名字。
话音刚落,季江那边紧跟着说道,不过宁公子素来生意忙,平时很少有闲暇时间。除去引荐的事,冯公子还是莫要来打扰我家宁公子了。
此话一出,冯臻如从云端跌回地面,尽显失落,季公子说的是,我确实是个闲人,时间多。宁公子放心,引荐的事我一定记着,一有消息就派人通知二位。
两人自茶楼出来已经是接近深夜,街上人烟稀少,不少铺子都关了门。他们穿过一条窄巷子抄了近路,巷子里只有入口的两盏红灯笼照路,越往里面走越是昏暗。
我看那个冯臻呆呆傻傻的,让他引荐真的没问题吗?季江略显别扭的说道。
宁隐瞧他一眼,就是因为他呆,所以才好办。琼茵派中的人也知道他单纯,对他不会太设防。
说着,他照着季江的后脑勺轻拍了下,又闹什么脾气?
我就是看那个呆头鹅不顺眼。季江回想起冯臻看宁隐的那股痴样,像是八百年没见过男人。
这孩子不是个坏人,我们不过是通过他接近琼茵派,目的达到了便与他毫无瓜葛。到时候你想看他估计都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了宁隐这话,季江才算是把心里那殿不愉快压下去。
宁前辈说的没错,那呆头鹅不过是过客。
宁隐见他神色如初,弯了弯唇,脚底下加快了步子。
两人拐进另一条巷口时,地上忽然有个影子扑到他们脚边。季江反射.性的挡在前边,一脚将那团影子踢开。
等等,好像是人。
宁隐扬起冥火,仔细一瞧,地上躺着的是位老妇人,她捂着心口,鲜血自指尖不断冒出,在她身后有一条长长的血路,血路的尽头是一个蓝底白花的布包袱。
宁隐蹲下身,探了老妇人的脉象,随即摇了头,五脏六腑气血已断,如今还余下一口气已经是奇迹。
那老妇人本来奄奄一息,却突然瞪大了眼睛,紧紧抓住宁隐的手臂,长大了嘴,吐出的都是气声。
宁隐侧耳去听,先是一愣,这功夫那老妇人已然松了手。
季江探了老妇人的鼻息,宁前辈,她死了,她说什么了?
她说,要我们带走那个包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拨开老妇人的手,查探她胸前的伤口。一剑伤及心脉,下手狠厉且迅速。
两人朝着墙根的包袱走过去,等到了跟前,却发现包袱里放的不是东西。
怎么是个孩子?季江犹豫片刻,弯腰把孩子抱了起来,宁前辈,婴儿不都应该啼哭的?他怎么不哭?
襁褓里的婴儿不吵不闹,闭着眼睛,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季江抬手放到婴儿鼻下,还有气。
应该是用药迷晕了。
季江低头看看小家伙,现在怎么办?把他带回去?
宁隐微微皱眉,事儿一桩比一桩稀奇,看这一老一小的情形不像被劫财,倒像是被仇家追杀。
先带回客栈。放巷子里岂不是要喂了野狗。
两人趁着天黑没人,悄悄把孩子抱进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把孩子放到床榻上,四下瞧瞧,待会儿把他放偏榻上睡,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了。
好像是为了回应他一样,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平静。婴儿哭闹不休,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束手无策。
宁前辈,他是不是饿了?
宁隐抿了下唇,心道他又没养过孩子,怎么知道。
他走近床畔,低头瞧了眼,一缕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刚好落在婴儿脸侧。小家伙被头发吸引了注意力,小手胡乱一抓,抓在手里就不放开,哭声渐渐止住,不一会儿功夫就咯咯笑起来。
宁隐:
敢情是拿他头发当玩具了。
小鬼,你倒是有眼光。
宁隐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婴儿手里落了空,哇的一声又哭起来,哭声比刚才还大。
宁隐被他哭的一阵头疼,不得已把头发塞回去,这才止住那震耳欲聋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我怕了你了。人类幼崽,当真麻烦。
季江被晾在一边,近也不是走也不是。
宁前辈
宁隐目光复杂,半晌道,他同我睡,你去偏榻上睡一晚。
季江张了张嘴,争取的话还是没说出来。婴儿的哭声确实更让人头痛欲裂,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宁隐瞥见一道红印,抬起婴儿的手腕,上面栓了一串玉珠子,最大的那颗引了一个虞字。
那就先叫你小虞吧。
另一边,季江孤零零的坐到偏榻上,看着围幔放下,彻底瞧不见人了,不免心中郁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偷偷拿出云音给的话本,上面第一句话写的就是,要想日久生情,必须多增加交集,最好是肢体交集。所以他趁宁隐不注意,率先找了店小二,让他谎称上房只余下一间。
本以为他们顺理成章住在一起总有机会增加交集,可人算不如天算,天降一个小鬼头,让他的计划付诸东流。
季江闭上眼前瞄了一眼床帐,心想一定得快点将这小鬼脱手。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鸡还没叫,两人就被震天的哭声吵醒了。
宁前辈!季江冲到床前,还以为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看到婴儿后才记起来屋里多了一个小家伙。
这回宁隐拿头发哄他也不见成效了,抬头对季江道,让小二送碗牛奶上来,羊奶、马奶都成,再不济迷糊也行。
等到小二把奶送上门,宁隐已经被折磨了许久。
他一勺一勺,尽量小心的把羊奶给婴儿喂下去,终于又见着了小家伙的笑颜。
宁隐把碗一放,靠在墙边,感觉比追查魔物踪迹累多了。
小二眼前乱瞄,小声问道,一晚上不见,怎的公子房中多了一个小孩子?这孩子是他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视线还是定在宁隐身上。
不是我的。宁隐斩钉截铁的回道,我们昨天路上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讪讪的笑了,两位公子出门在大街上都能捡着孩子实乃福气!这孩子还长的白白胖胖的,您看多水灵啊。
宁隐连假笑都懒得敷衍一下,这哪是福气,分明是孽缘。
他低头看了看小家伙,正巧小家伙也在寻他,小手朝着他的方向抓,兴许是因为吃饱了一个劲儿傻乐。
这小鬼笑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你去找个靠谱的奶妈回来,银两好商议。
小二忙应承,好嘞,小的这就去。
宁前辈,他就一直跟着咱们了?他还得睡多久的偏榻?
小鬼身世成迷,保不齐与我们要探查的东西会有关联。瞧昨天的情形,这小鬼的亲人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在找到一个能托付的人家前,暂且带着他。
多带一个小婴儿虽说是拖累,但谁让他们遇上了,总不能置人命于不顾。
季江抿了下唇,虽心中不愿,但也不能真的把这小鬼丢了,眼下只能按照宁隐所说的来了。
宁前辈,我在昨天回来时街上看到一家卖点心的铺子,本来想今天和您一同去的,可是他的目光投向婴儿,没了后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一听有点心,当即动了心思,想那冯臻的消息估计也得再等两日,此期间他们不妨静待。
待他一起去。
于是,两人抱着小家伙一同出了门,单就他们两人已经颇引注意,再加上宁隐怀里的孩子,看过来的人就更多了。
宁隐原先倒是习惯,可多了一个小家伙就不一样了。他抬起袖子,将其挡住,不让他见到多余的目光。
在天纪城里找到一家点心铺着实不易,老板是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见有生意上门,赶忙上前招呼。
宁隐大致扫了一眼点心牌,把甜的都来一点,凤梨酥要两包。
好嘞,您稍后。
老板刚进屋不久,突然从门帘子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妇人瞧见门前有人,直愣愣的走过来,笑嘻嘻道,你们买点心啊?是给你们的娃娃吗?
我们宁隐回头对上季江同样茫然的视线,不,这不是
妇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笑的灿烂,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甜食,你们的孩子真可爱,你们也好生般配,怪不得生出这么可爱的娃娃。
季江偷偷瞧向宁隐,再看小家伙时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碍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官,您的点心包好了。老板出门一瞧,忙把妇人拽过来,不好意思,内人疯癫,冲撞了二位。
无妨。宁隐细观妇人的神态,确有痴傻之相,夫人这是
老板叹声气,不瞒您说,自从我们夫妻痛失一子,我家夫人就变得疯疯癫癫,已经两年多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闻身后有人在喊他们。
宁公子!
两人闻声转头,就见冯臻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我就说是你们。冯臻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本来要去客栈找你们,没想到半路遇见了,当真有缘。
宁隐将孩子交给季江,冯小公子找我们所为何事?
当然是引荐的事,我和大师兄提了,他也想见你们。冯臻兴冲冲的说,视线扫向季江手里的婴儿,诶?这是谁的孩子?
第37章天纪城三
宁隐瞬间迟疑,跟旁人说孩子是捡来的就算了,如果和冯臻如此解释,以其好奇的心性恐怕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而小娃娃的身世尚未解开,稍有不慎就会为其招来杀身之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
他是宁兄的。季江突然说道。
冯臻瞠目结舌,指着襁褓结结巴巴道,这孩子是,是宁公子的?
宁隐回头,只见到季江无辜的望着自己,好像刚才插话的不是他一样。
平白无故多一儿,宁隐咬牙认了。
冯臻突然变得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的看着宁隐,喃喃道,原来宁公子已经成家了,孩子,孩子真的很可爱,宁公子好福气。
宁隐尴尬的微笑,见笑了。
冯公子不是说已经引荐好了?何时带我们去见见贵派的大师兄?季江在旁提醒道。
冯臻如梦初醒,啊,是,师兄已经在天酒坊等候了,二位请随我来。
想在天纪城找一处只谈玩乐的地方难如登天,不是当地人根本找不到。要不是有冯臻带着,他们不可能知道一家酒坊居然会坐落在偏僻的宽巷口,从外观,门扉狭窄,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地方,进去以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客人们三五一桌聚在堂前,台上有舞姬轻舞曼妙,管弦丝竹声绕梁不绝,实乃悠闲风雅之地。两人跟在冯臻身后,直奔楼上雅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兄,我们来了!
只见一身着青衫的儒雅男子起了身,对着众人抱拳施礼,在下顾义,是冯臻的师兄,早就听阿臻提起两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快快请坐。
四人入了座,美酒菜肴也悉数上桌。顾义瞧向季江怀里的婴儿,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这个小娃娃莫不是二位谁的
是我的。宁隐从善如流的认道。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这个便宜爹当的越来越娴熟了。
原来是宁公子的爱子,怪不得如此可爱。
小孩儿乖乖待着,不哭不闹,一双大眼睛够着宁隐看,倒真像是与宁隐有关系。
敬酒之后,宁隐话锋一转,突然道,久闻琼茵派大名,我等对修仙之事颇有兴趣,不知如何才能拜在贵派门下?
顾义闻言笑笑,每年琼茵派都会广招弟子,但数量有限,今年已然招满。若宁公子有意,可等明年再来,也没什么特别要求,主要是看资质和诚信,考验也都是基本的,不难。
宁隐端起酒杯,那就劳烦顾公子多在居掌门面前美言几句,好叫我二人能赶上明年的拜师之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顾义同举起杯示意,好说好说。我听阿臻讲,两位是做生意路过此地,做生意还要带着幼子,家中无人照料吗?
这个顾义比他那师弟难糊弄多了。
宁隐敛眸间,说辞已经想好,不瞒顾公子,这孩子命苦,他娘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已经过世了,家中没有老人在,只余几个下人。我见孩子太小,不忍心将他留给下人,于是走到哪就带到哪。
宁公子是说令夫人已经过世了?冯臻忽然道,失了的魂仿佛重新回笼,小心试探,宁公子有没有想过续弦?
宁隐闻言一愣,心道这冯小公子每次的问题角度都过于与众不同。
尚不曾想过。
冯臻好似转了心情,没心没肺的笑道,其实宁公子可以考虑找个人作伴,一起抚养孩子也好。
他要哭。说着,季江把小孩塞给宁隐,打断了冯臻的喋喋不休。
宁隐和小孩儿四目相对,小孩笑的更开心了,哪有半分要哭的模样。
顾义按住自家师弟,还不知两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借了一根指头,勾住小孩儿的手,逗他玩耍,顺便分心回应道,不是什么大生意,卖些字画而已。
字画?何人的?
宁某不才,是自己所写所画。
季江接过话茬继续道,不少人慕名而来,求宁兄的亲笔画作,至今还有很多人都没排上号,实为一画千金难求。
顾义一听,似乎是来了兴致,哦?不知宁公子在画上落的何名?
隐士。
话本为无名,画作为隐士,任谁也想不到这都是一个人。
顾义登时拍掌,原来是隐士,云湖图是出自宁公子之手?
正是。他在云华城卖的画都传到天纪城了?
太好了!顾义一改方才的淡定,双目明亮,稍显激动,我早就仰慕宁公子大作了,眼下还有一事想摆脱公子,酬劳都好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他这样平平无奇的谋生技艺成了一块敲门砖。
顾公子请讲。
十日之后是家师的寿辰,我想请一位名画师上门替家师画一幅贺寿图,最好能将他老人家的神韵还原,不知宁公子可否接此任?
他还愁没有借口登门了,这借口就送上了门。
宁隐含笑道,自然愿意效劳。
顾义抚掌,让人拿了定金,还望宁公子收下,等事成之后会有重金酬谢。
宁隐使了个眼色,季江立即将银两收好。
因着琼茵派突然有弟子来传信,顾义师兄弟与他们定下上门作画的日子后便匆匆离去。两人带着一个娃娃,行走多有不便,随后也返回了客栈。正巧碰上复命而归的小二,得知奶妈已经找到了,两人俱是送了一口气。可他们只有一间上房,让奶妈和孩子住在何处成了问题。
宁隐思索片刻,不如在外间加个床。
季江一听忙冲小二眨了下眼,今早好像听闻有人退房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赶忙应承,是的,有客人刚走,正好腾出一间上房。
就让奶妈带着小虞住一间好了。
这俩人一搭一唱,宁隐皱了皱眉,直觉哪里有问题,但没有细究。
终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宁隐靠在床头凝思,季江站在床畔直勾勾的瞧着,想上床又不敢动。
宁隐缓缓抬眼,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想说什么?
宁前辈,偏榻太硬,我可不可以来这边睡?
宁隐默不作声,往床里头挪了挪,腾出一人的地方。季江一看,随即喜上眉梢,登时爬上床榻,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袍乖巧躺好。宁隐见他双眸亮晶晶的依旧盯着自己瞧,好像在期盼什么,不由咳嗽两声。
怎么还不睡,难不成还要我讲睡前故事给你听?
季江满心欢喜,根本毫无睡意,宁前辈讲一讲小时候的事情吧?作为交换,我也和宁前辈说一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谁想交流小时候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便如此腹诽,宁隐还是在季江殷切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来。
尚在山林间时,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成日吃睡,仗着有几百年的道行在山里作威作福。那些老虎孤狼见我都绕着走,许久没有妖敢近前。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后来见到两个上山砍柴的少年,他们结伴而行,虽然是要做砍柴这等枯燥无味的事,可他们有说有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宁隐回忆着,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我当时就想,凡人好像很容易高兴,不知道山下的世界是如何的。
季江眨了眨眼,然后宁前辈就下山了?
下山后,我身无分文,瞧见一户人家开粮放粥,心想怎么还有这等好事,于是就去凑了热闹。然后我瞧见一个人,明明是无功力傍身的一介凡人,站在那却让人有种值得信赖的威严。我混进了这户人家,成了一名后院小厮。
季江听得认真,再然后呢?
再然后,混了一阵子混不下去了,我就回了山里。宁隐快速转移话题,该你了。
啊?哦。季江还没听够,但是也不敢追问,于是老老实实讲起了自己,爷爷在的时候,总给我讲以前的一些传说,天上地下,讲的可逼真了。包括,包括妖王的事,都是爷爷告诉我的。后来爷爷不知去了哪里,再也没回来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宁隐见他神色怅然,突然道,时间不早了,快些睡。说罢,便弹指熄了灯火。
季江侧过身,脑海里浮现话本上的秘诀,要增加肢体接触,可如何名正言顺的接触?
他咽了咽口水,突然倾身将人抱住,低头埋在其颈窝间。
宁隐身子一僵,扒拉一下他的手没扒拉开,干什么不睡觉?
宁前辈,我冷。声音透着颤音,好似真的被冻着了一般。
这小子明明身体像个火炉一般,贴上他将他也传的燥热难耐,居然还敢声称自己冷。
宁隐不适的动了动,身后人却抱他抱的更紧。
小时候,我一冷,就这样抱着爷爷睡。
敢情他是又升辈分了?
宁隐放任了他的所作所为,季江心中欢喜的紧,在颈窝处如小猫轻蹭。
要抱就老实抱着,别乱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被他蹭的心神不宁,不该认为小虞难缠,这个大的更难缠。
季江偷偷扬唇,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脖子上的齿印下不去了,宁前辈是不是该赔我?
第38章天纪城四
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耳后,惹得人心痒,宁隐禁不住挣动了下,身后人就跟贴在他身上一样难舍难分。
齿痕是他的这件事躲是躲不过去了,与其打太极不如就大方承认,量这小鬼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你要怎么赔?难不成你咬一个回来?宁隐理直气壮的问道。
季江低笑了声,这可是宁前辈您自己说的。
说话间,宁隐忽觉脖颈贴上来一片柔软,登时回身将人推开。
去偏榻睡。
被赶下床的季江可怜巴巴的蹲在床畔,上不去床榻,也不肯走,就这么死死盯住榻上的人。
宁前辈,我开玩笑的,我不咬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任凭身后人说什么,宁隐都只用后脑勺对着他。在季江看不到的地方,宁隐双颊泛红,气息不稳,明显是被撩拨的模样。
他好歹是个前任妖王,怎么能动不动就被一个毛头小子撩的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简直是丢人。
沉了一会儿,身后没有声音了,宁隐以为人已经去了偏榻,悄悄回过头。哪知季江依旧守在床边,不让他上床,他就靠在床沿,头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栽倒。
宁隐长叹一声,其他的暂且不提,这个小鬼必然是他命中克星。
别蹲着了,上来。
季江闻言,立马抬头,难掩惊喜,宁前辈您不生气了?
再多说一句,就继续蹲着吧。
季江从善如流,闭嘴上榻,与宁隐隔着少许的距离。
宁隐重新阖上眼,本以为那小鬼得了教训一定会老老实实的睡觉,没想到不到片刻功夫,人又贴了上来。
宁前辈,我就是冷,不干别的。季江语气委屈且固执,一旦将人抱到手了,想让他近在咫尺不能碰,实在是如同拿羽毛在心上瘙痒,比那酷刑还难耐。
正所谓得寸进尺,打蛇上棍,宁隐当下深有体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索性默不作声,任季江像个八爪鱼一般的抱了他一晚上。
次日,琼茵派来了人,由冯臻亲自领路,两人上了马车一同前往城西的琼茵府邸。
琼茵派不愧为天纪城享誉盛名的大门派,自他们进入大门以来,所见之处皆是一片威严庄重,院中用千斤石打造了剑阵,在一片繁花似锦当中尤为瞩目。
两人经过长廊,远望池塘边的假山石,上面刻有七式基础剑招,详细的动作图解,山石旁有三排年纪较轻的弟子照图操练。
一众人等行至后院,顾义早早在院门前等候,见到两人小施一礼,师父他老人家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还请宁公子单独前往,季公子请随我去偏厅等候。
宁前辈。季江看向宁隐,未有动作。
宁隐冲他点下头,去吧,不会太长时间。
顾义拱手道,多谢体恤,宁公子请进。
房门缓缓打开,宁隐掀开珠帘,只见书房桌案后,一人正襟危坐,手上执笔正在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似是听到动静,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同样显得威严凌厉的脸,眼角吊楣,眼下三分留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令人生畏。
就是这样一张脸,面对宁隐时,突然露出了一个能称得上是和煦慈祥的笑容。
这位便是宁公子了吧,快请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略一颔首,走向早已备好的座位。
听我那两个徒弟说,宁公子乃是赫赫有名的画师,隐士,我对公子的画作也是慕名已久,这次要劳烦宁公子了。
人长得虽凶,态度却和善的很,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宁隐笑笑,居掌门客气了。
宁公子需要我如何配合?我们现在便开始?
寒暄时,宁隐已经拿起了笔,居掌门只管坐着便可,无需再做什么。
书房中寂静如斯,他作画作的专注,似是心无旁骛,实则在详细记下居掌门的容貌外,他也暗自探查了此人周身的气息,却有仙气环绕,是修仙中人,但又与修士有所不同。
此人仙气浑浊,好像是混入了旁门左道的修炼方法,分不清到底混入了何种气息。
堂堂仙派掌门要通过旁门来提升修为,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我见宁公子气质不凡,不像是生意人,倒像是隐世的高人。
宁隐继续作画,只言道,居掌门谬赞了,我只不过是个画画的,哪里是什么高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居掌门打量着宁隐,兴许是宁公子的相貌得天独厚,才给人这种错觉的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宁隐停了笔,抬头道,今日已完成,待我回去细琢,三日后,居掌门可派人来取。
有劳宁公子。
他出来后被人领到偏厅,季江早早在那边等候,一见他进门忙起身迎过来。
请两位在此稍后,顾师兄和冯师弟现有要事,待会儿就会过来。小弟子给两人上好茶便退出门去,带上了房门。
屋中只剩下两人时,季江压低了声音说道,宁前辈,我方才去偏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像是兵器库,但我在兵刃架后发现了一道石门,只是时间太短没有找到开启的方法。
两人对了一个眼色,趁着门外只有一个小弟子把手,相继从窗子跃出,一路顺着季江探的方向找到了兵器库。
木架上尽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锦盒中收藏了各种各样的暗器,任谁瞧了都会被这样的五花八门的兵器晃了眼,根本顾不得其背后会隐藏什么。
两人绕到最后一排木架前,季江推开架子,露出隐藏的石门。这石门与他们在云华城迷宫见到的如出一辙,周遭看不出半点机关的痕迹。
宁隐拍了拍墙壁,都是实心的。
分头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照往日的经验,开门的机关一般都是动屋子里的某个物件,而这里最多的便是兵刃。
就在他们寻找机关的间隙,忽闻门外有人经过,两人停下动作,倚门细听。
小师弟的功课又被师父批评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是不能出门去逍遥了。
就算大师兄替他作掩护也没能逃过师父的眼睛。
行了行了,快别闲聊了,大师兄从师父那出来说是马上去偏厅送客,会经过练武堂,咱快回去别叫师兄发现,又得抄写心法了。
两人相视一眼,随即将兵器库中所有东西恢复原位。赶回偏厅时,顾义正好刚到门口。宁隐端坐在太师椅上,小口品着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阿臻他有功课需要完成,暂时无法前来,由我先送两位出去。
宁隐缓缓起身,有劳顾公子。
方才去地牢时,他隐隐觉出有一股魔气自石门内散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好先行退出,司机再探。
两人一回到客栈,奶娘抱着小虞就迎了出来,小孩儿哇哇的哭个不停,奶娘一直拍哄都不见哭声停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位公子可算是回来了,小少爷哭个不停,怎么哄都不行。
这是怎么了?宁隐低头瞧了眼小孩儿,饿了还是尿了?
奶已经喂过了,尿布也刚换完,我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宁隐寻思半天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犹豫道,莫非是想要玩具?
城南面有一家卖小孩玩意儿的铺子,从客栈出去穿过两条街就是。
季江当即道,我去买。
婴儿的哭声持续不止,只是比刚进门的时候稍低了一些。奶娘抱着孩子在屋中来回踱步,轻声哼着儿歌,哭声本来渐渐转低,却突然间回升,震的人天灵盖都疼。
宁隐被他吵的什么都想不下去了,把他给我。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鬼头是在闹什么。
小孩儿一到宁隐怀中,渐渐止住了哭声,大眼睛盯着他,泪痕尚未干,倒先开始傻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无奈的叹声气,原来你也是个磨人精。
就跟某人一样。
我说是怎么回事,想必是小少爷想宁公子您了,才哭闹不止。奶娘在一旁慈爱的笑道,这孩子啊,还是和亲爹亲,俗话说血浓于水。
他这口锅是背定了。
宁隐清了清嗓子,小家伙精神头挺大的,我抱他去后院待会儿。
客栈的后院有一方小池塘,池塘中养了几条锦鲤,每日单单是客人投食就将其喂的身肥体状,眼看就能下锅煮了。
初夏时分,□□天气刚好,微风和煦,佛在脸上带着暖意。宁隐怀抱婴儿,坐在池塘边的岩石上,特意把小家伙的脸冲着池塘,好让他能看到来回游动的鲤鱼。
果然小孩儿不仅不记得哭了,反而挥动小手,想要下水抓鱼一样。
宁隐轻笑道,你可省省吧,你下去不知道是你抓鱼,还是鱼抓你。
宁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大老远就唤着他,一直跑到池塘边,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藏着什么宝贝。
玩具买回来了?
嗯,宁前辈您看!说着,季江自身后拿出一个物件,献宝一样的举过来,一定能镇住这个小鬼。
第39章天纪城五
听小鬼叫别人小鬼,倒是一桩神奇的体验。
见他要拿出来又藏着掖着,宁隐催促道,行了,别卖关子,快拿出来。
季江把镇孩之宝举到眼前,店铺老板和我说,这个对付尚在襁褓的小孩儿最管用。
拨浪鼓?就这?
宁隐怀疑的看了一眼,心想是那老板见季江年纪轻好蒙骗故意忽悠他的吧。
死马当活马医,不妨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当着小孩儿的面摇晃起拨浪鼓,小孩儿的注意力瞬间被鼓声吸引过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跟着乱转,小手也忍不住伸出去够。
宁前辈,您看,他喜欢。
宁隐盯着这一幕沉默半晌,果然还是他不懂得怎么养孩子,凡人幼崽还是挺容易知足的。无论如何,小孩儿有了新玩具,解救了他的头发,是一桩好事。
池塘里的鲤鱼似乎也被鼓声引来,纷纷聚集到池边,争相往岸上探头。
宁隐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撒了些鱼食下去,引得锦鲤们争抢的更加厉害。
季江摇了一会儿拨浪鼓,就把它塞进小虞手里,由他自己抱着了。
宁前辈,那居掌门举止可有异常?
应该也是与魔界有关联的。十有八九沦为了魔界爪牙,如此一来,许家一族被灭,背后更是有隐情了。
季江边往池塘里丢鱼食,边说道,仙派居然也与魔界勾结了,许家有没有可能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所以被杀人灭口?
不无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微微弯腰,指尖划过清水,把剩下的鱼食都放了进去。初夏的池水依然有一丝清凉,指尖在池水里停滞了片刻,那些鲤鱼便围上来,好像他手里还有美食。
季江同样将鱼食撒进去,学着宁隐的样子,来回轻轻拨弄池水。
姓居的大寿必定会请宁前辈,到时候我同您一起登门,再去探那暗道。
嗯,寿宴当天宾客云集,想他们无暇顾及许多,正是再探的好时机。
两只手不经意的碰到一起,俱是一顿。
季江忽然抓住宁隐的手指,笼在掌心,宁前辈的手还是这样凉。
两人同时抬眼,撞进此次的眼神中,一时间交织在一起,仿佛时间静止。
只听啪嗒一声,宁隐猛的回了神,抽出手来,低头一瞧,原来是拨浪鼓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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