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1 / 2)

>  许如澈并没有注意到唐云暖微妙的表情变化,仍旧自顾自说道:

“这就算洁净讲究了?他的呆事还有很多呢,有一日他来双春楼找我,用过了饭我招待他吃五香瓜子,这呆子却一颗都不吃。我道他是不爱吃,遂也没理他,吃了一地的皮去唤伙计来扫,等我回来时包间里已经干干净净,那地上看不到一星杂物。这呆子手里执着扫帚望着我,道,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唐云暖也禁不住乐了起来:“这是嫌弃表哥你吃得满地都是了,他这样爱干净,也不知道是怎么样忍过来的。”

许如澈又笑说:“这还不算呆呢,因是寡母将他养大,遂很是孝顺。你看他如此爱干净,那日路过草地却脱了鞋在草上走了一圈,走得满脚泥土。我遂问他如何这一次不嫌脏了,你猜他如何说?”

红豆跟唐云暖遂都摇摇头,却听许如澈道:

“他说我娘亲说了,在草上踩吸地气,对身子好。”

唐云暖遂乐道:“想来是她娘原是个讲究的夫人,他才这样有趣。”

许如澈也赞同道:“可不是,段家里里外外全靠段夫人一人操持,双春楼开了以后还要到后厨帮忙。你看段明朗跟我一样好看吧,那是因他娘本就好看,我娘啊早就在这门亲事上心了。”

唐云暖本还要打趣许如澈这样自大地夸耀自己好看,忽一听到段明朗的亲事,不由得有些郁卒。

许如清就是那吸地气的草地,即便有些泥土会沾染在脚上,想来段明朗也会听其母的话,娶她过门吧。

唐云暖素来有用过饭必不坐着要去消食散步的习惯,此刻独自一人晃到许家的院子里,却只是想出去透一口气。

许家在发迹之后虽修整了院子,却也远比不上唐家后宅的风景。

并无花树池塘,不过几棵干枯的柳树在寒风中孤寂摇枝,唐云暖忽想起琉璃宫灯上的柳叶,想起那一夜她紧紧拉着段明朗的手在月夜下狂奔,想起烟花炸响在天际时段明朗那一张英气十足的脸,他唤她“小暖”时候的吐气如兰。

又想起青豆在她面前甩出的,昭示着许如清清白已毁的帕子。

唯有望着柳树叹息,这样喜洁净的公子,却要迎娶一个身心皆不在他身上的女子。

唯有惆怅,只有惆怅。

唐云暖靠着青石墙,默默闭上了眼,却忽然听墙的另一侧有女人声音。

“阿朗,你回来了。”

那女人是粤地口音,所唤的阿朗便跟北方人唤小朗一样普遍,唐云暖忽然想起隔壁便是段家,那唤他阿朗的女子,想来就是段夫人了。

唐云暖唯恐被段明朗发现自己的女儿身,心虚地转身要走,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只因段夫人惊唤了一声:“你这脚如何就肿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又去偷骑马了?”

却听见段明朗故作轻松道:“娘亲不必担心,这不过是练马练地有些浮肿了,不过睡一觉就好了。看林子的海大叔说了,我明天还可以去他那练马,眼看就是赛马大会,他会将这马儿借给我,今年啊,我必要赢那十两银子。”

原来段明朗是为了过几日永平府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在练习,他很需要银子吗,想来是要为了婚事做准备吧。

唐云暖忽然很羡慕起许如清来,虽然段明朗仿若对她并无意思,但到底是个有担当的男子,虽然不能成就如清表姐嫁入豪门的宏图大志。到底也是终身有靠了。

却忽听墙另一边的段明朗说:“赢了银子给娘亲买米买面,剩下的,我要买一只信鸽。”

唐云暖心里有点诧异,一只信鸽至少也要一两银子,段明朗家境一般,要这个做什么?

段夫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段明朗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遂结结巴巴道:

“嗯,就是,将来要是能去往京城考武状元,就能给娘亲写信了。”

段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当下捶了段明朗一下:“莫要胡说了,男子大了如何还会给娘亲日日写信,想来你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段明朗自然是闪躲不及:“娘亲,我还是去一趟隔壁许家,跟如澈聊聊赛马的事吧。”

唐云暖当下躲回了许如清房里,等黑油大门上的门环被段明朗扣响之时,唐云暖已经拉着红豆自后门开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地修了一下文,大家请放心,我不会虐小段子的,这文虽然斗得激烈,感情上绝对是个甜文,许如清,还有更大的用处。

至于田姨娘,嘿嘿,应了唐有琴的那句话,进门了怎么揉搓都行了。

回复一米阳光:你邪恶地连带着我也跟着邪恶地幻想了一下,我有罪我有罪我有罪,但是,写一个情色版的也挺有意思哈。

回复多一多:亲说得对,宅斗都最后,都需妥协,这也是整个文的主旨。

回复小念:你们可以多多打分的 吼吼吼吼

☆、49恒源祥,羊羊羊

唐云暖最终还是决定去双春楼晃上一晃;毕竟父亲也在姑父手下做事。

与其在柳树下惆怅,不如去双春楼的包间里吃个加了蟹黄的四喜丸子。

车马还没进双春楼所在的莲花街;就听见前面吵吵嚷嚷;含混不清地有人骂着什么。

红豆已经被训练成不等唐云暖开口;自觉地让紫竹去前面探听情况,那紫竹也是个伶俐的;不过一会儿便回来回话。

“仿佛也有个什么爷打咱们永平府这过,因姑老爷那边的田姨娘此刻正下轿,仿佛挡了这位爷的路;他们家的下人跟咱们家的骂起来了。”

唐云暖遂找了块面纱遮在头上;出了轿子垫脚抬头打量了一番;却只看见前面黑压压地一片人,围着一顶绿呢的轿子。

那轿顶四周都缀着石青色的流苏穗子,每颗穗子上还挂着镀金的元宵大小的圆珠子。

高声叫骂的声音是从那轿子里面传出来的,听声音年纪也并不大,略带了些酒意,又带了些很不着调的放肆。

“一个小知府娶妾摆酒就占了半条街,难不成洞房就盖在了街上,正挡了爷的路?那爷就买壶酒坐这里看看,看这新娘子有多&%……%*(。”

知府家办喜事来讨赏围观的人本就不少,再兼又有争门堵路的事,自然吸引了不少百姓来看,这绿呢大轿里的人这样粗俗的话一出,当即引了一阵哄笑。

唐云暖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平白在街上听了这样的话,不由得心里暗生了气,却不知是哪家的醉鬼胆敢在永平府的地方上闹事。

忽又起身细细观察了那轿顶,只不看这金珠,单看那轿子的讲究气派便知轿中的人绝非寻常人家,即便不是为官其富裕程度也不会低于田家的门第。

乔家的下人自然也都是长眼的,也就仍凭那人在轿子里叫骂,无人敢动手去擒。

唐云暖却唯恐那人再说些什么无法入耳的话出来,当下吼了一嗓子:

“回府。”

唐云暖一日就只喝了许家一碗芝麻糊,喜宴没吃上不说,老太太因喜宴上吃得油腻些晚上这顿干脆免了,唐云暖唯有在自己房里摆了晚饭。

却也是及至到了天黑透时,才从红豆那听来了喜宴上闹事的人是谁。

“怎么也想不到,这人说起来跟咱们还算是亲戚呢。听我姐姐说啊,姑老爷听说有人在双春楼外给他没脸,当下就要派人去打,却也听说了那人连轿子上都挂着金珠子,遂派人去偷偷打听,姑娘你猜怎么着,那人竟是京中贺家的五爷。”

唐云暖此刻正专心致志撕一只花雕酒糟的鹌鹑,忽然觉得自己是有些饿傻了:

“且慢点说,贺家是哪个贺家?贺家五爷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那个嘴上脸上把门的都没有的混混会有咱们家有什么亲戚?”

红豆见唐云暖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遂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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