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你不是用受伤的手捶门!」望了眼他的手,林雪昭自顾自地说,语音旎柔。
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应令他的心一窒。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样跟着一个男人,后果是什么?」
「你需要有人照顾你、盯着你按时吃药。」她大胆地迎视他的眼。
「我不需要护士,我需要的是女人!」他邪恶露骨地道。
林雪昭眨了眨眼,忆起他和两位艺妓欢戏的一幕;心突地被扎痛了一下。
「你想叫小姐来?我到外面去等你。」她转身想走出去。
「何必叫小姐,这里不是有现成的?」猿臂一伸,在她的惊呼声中,结实地将她搂进怀里。
他一直很想知道抱着她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抱着她的感觉……
像拥有了全世界。
「你……」林雪昭抖嗦地道,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现在才晓得怕会不会太晚了?」白亚胥猛力撕了她的衣衫,望着那片露出的白腻肌肤,一时失了神。
「你滚!离我越远越好!」瞧见她有些退缩惊悸,他甩了甩头,连连退后。
「如果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
他扬首,怒瞪她的眼神几乎要吞没了她。「给我?你凭什么给我?那白亚农呢?你把清白的身子给我,对他怎么交代?」
「我既然要把清白的身子给你,就不会也不能嫁给他。」
「你要我这样放过他、放过他全家人?」
「你也是他的家人,你们同父异母。」
「这世界除了我妈,没有人是我的家人!你肯为他像只待宰的羔羊在我面前赤裸,在我身下呻吟?你又怎么知道我会要你?」白亚胥又上前,不甘地捏住林雪昭的下颚,用力之大,莫非就是要听见她喊痛求饶。
她怎能拿自己的身体来换取白亚农的安全?她就那么爱他?
白亚胥疯狂嫉妒得想杀人!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要我。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随你到天涯海角。我们离这个你怨恨的地方远远的。」瘦尖的下巴被他紧紧掐着,不容易开口讲话,直到把这些话讲完,林雪昭也才真正明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这些时日的乱了方寸,夜里的辗转难寐,白昼的恍惚若失,都指向一个最浅显易懂的道理:她爱上了白亚胥!
因为看不见他,于焉挂念牵怀。
看见他,又有种莫名的心痛。
以为自己注定成为亚农的妻子,没想到老天喜爱捉弄人。在看见白亚胥舍身护她、为她受伤、不要她感激且骄傲的孤独走开时,她的心防溃堤。
太多的舍不得,让她的目光只追随他、脚步傻傻地跟着他、心房满满全是他……她怎能让他就那样走掉?
她不曾听他说真心话。
他宛如刺猬,拒绝别人接近。
但就是他了!她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确定过,她想要和他过下半辈子!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磷磷黑目炽热地梭巡着她苍白的脸庞。
「好处就是和你在一起。我爱你。」她真心坦诚、没有畏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看看他的眼,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透露着什么讯息。
白亚胥心跳漏了数拍。
他目光一亮,旋即又一暗。
「你以为我会这么天真被你骗?」他挑高眉,讥讽着,「你舍得白亚农,舍得兰芳饼铺?」
「这些我都舍不得。」她道。
「那你……」他愤怒嫉妒地又要掐住她的下颚。
「你听我说完。」林雪昭瞅着白亚胥,眼瞳静澄澄,轻轻叹息。「上帝说给我光就有光,命运是人创造出来的,先决的条件是你得明白要什么。如果你想再听一遍,我可以再说一次。为了你,就连我舍不得的东西我都可以放弃,我爱——」
「住嘴!」白亚胥怒斥,憎恨地道:「别光说不练!你既然那么想把自己给我,我们就来看看你有多大的决心!」他将她抛向床铺,强硬的刚健体魄随即覆上。
「啊——」林雪昭惊喘,为白亚胥的粗暴。她单手护胸,却被他强行拉开。
他的嘴狠狠地封住她半启的唇;心里的愤怒难以言喻。
他呕死了!可以「上」白亚农的未婚妻,他应该有报复的快感才是,可是他却对她是「别人未婚妻」的这个身分介意得要死。
那股心烦意乱,多么不该!偏偏他就是为她心烦意乱。
不要命地为她受伤算得了什么?他想要她,想要极了,想得连整个灵魂都在呐喊狂颤,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唇火热地印在她雪颈,一手压制住她双腕,一手毫不怜惜地上下抚摸,反正是她自动送上门。
瘦伶伶的身子,没有丰腴的体态,却勾起他强大的欲望。她怯怯地颤抖,他不理会,只管吻她。
也许在品尝过她之后,她对他的影响力就不会那么大……
她的处子之身散发着迷人的幽香,还混和着她腰间习惯佩戴的兰花小香包。热唇沿着优美的锁骨而下,密密地印上他的烙印,他要她的身子永远记住他的存在。
他的唇火热地含住她的浑圆,盈白的柔软,甜得腻人。
她吟哦一声。
小小声,像可怜的猫叫,却让他爱煞。为了听到更多这样的小猫叫,他吸吮的用力,也如愿以偿听到更多的娇吟。他抬眼,满意地看见她细致白皙的脸浮现罕有的柔媚,雪白的胸脯渗上玫瑰般的粉色。
随后他马上意识到一点——或许不是她会记住他,而是他会记住她。他会深深记住品尝她的美好滋味,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
就算忘记不了她,他也无法控制自己了!热唇再降下,来到她可爱的肚脐眼,褪下她的裙……
第七章
东岸佳人 3
那一个吻 轻若柳絮
又仿如蝴蝶翩然来去
却也像一记重击
在心湖扬起惊天巨浪……
他叫她雪,说这是一个昵称。
还说和她做完爱之后,能纯净他的心灵,宛如置身雪花飘飘的无重量世界。于是,他带她到北海道,去看雪、去打雪仗、去当雪人、去领会雪花的温柔与火热。雪花飘,他吻她的热烈、她心底的缠绵;再也没有另一个男人能给她这么多留恋,能让她这般想与他地老天荒。每一夜,他们冷得颤抖,在互拥中入眠。
一个礼拜之后,他们飞到台湾。
她成为他的情妇,和他出席一场温馨婚礼。
很少人知道白亚胥还有一个姊姊。很难想像白家那样显赫的家世背景,白亚苹居然会和她一样,自小沦落成为台湾某位富商的童养媳。
她和白亚苹经常用电子邮件维系感情。白亚苹今天风光下嫁,娘家出席的人只有她和白亚胥。
在旁人问及她的身分时,白亚胥介绍道:「她是我的女人。」
不是女朋友,是女人。女人等同情妇。会让林雪昭有这种认知,是白亚胥的表情,刻意显示她在他生命里并非有特别地位的人。
「雪昭,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亚农?」白亚苹在充斥着香水百合的新娘休息室里,拉着林雪昭冰冷的手,美丽的脸孔同时闪过喜悦和担忧。
林雪昭低着首,毫不逃避,「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但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亚胥。我曾试着拒绝他,可是那样做……让我的心很难过。」
「谈恋爱是一件好事,但你似乎不开心。」白亚苹关心地道。
雪昭能选择亚胥,她自然高兴。但奶奶和白亚农绝不会轻易作罢。
「我身子有点不舒服。」林雪昭抬首,硬挤出一个笑容。
再怎么说,今天都是亚苹的大喜之日,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应该替亚苹感到高兴开心。
「雪昭,你别想骗我。是不是亚胥对你不好?」白亚苹是今天最受到瞩目的新娘子,被众星拱月的她,始终没听到白亚胥对旁人是如何介绍林雪昭,也不晓得她眉问的愁所为何来。
「他对我很好。」林雪昭忍不住轻轻叹息。
白亚胥对她,比她想像中好。
唯一不好的是,明知道他的心被复仇占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