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到底是在容玘身边贴身伺候的心腹,深知而今在容玘眼里,楚明熙的事就是顶要紧的事,不待通传,便将楚明熙请进了书房内。
容玘见楚明熙主动来找他,一时只觉得意外,好在他性子内敛深沉,心中再如何惊喜,面上倒瞧不出什么来,请楚明熙坐下,又命人端来了茶果。
容玘握住茶壶替她斟了杯茶,李泰也是识趣的,快步出了书房,留下二人好好叙话。
楚明熙不欲多逗留,接过容玘递来的茶盏,直截了当地道:“民女有一事想求,还望殿下能答应民女。”
容玘面容有一瞬凝滞,顿了两息才道:“你但说便是。”
“民女请求殿下,可否让民女将忍冬留在民女身边。”
楚明熙见他嘴角噙着一抹淡而微涩的笑,疑心忍冬早先冲撞他的那些话终是让他有些记恨在心,心里不免有些没底,生怕他作难,便禁不住替忍冬辩白道:“忍冬她向来待民女极好,民女想留她在身边。”
容玘凝视着她,认真地道:“从前她便是你身边的人,你若是觉着她好,以后便让她服侍你罢。”
他唤来李泰,命李泰将忍冬的卖身契找来,李泰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又拿着忍冬的卖身契进了书房。
容玘将卖身契递给楚明熙,楚明熙接过忍冬的卖身契小心藏入袖中,略松了口气。
有了这张卖身契,往后忍冬便可与她和石竹一道回湖州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再不必忧心忍冬会得罪了容玘。
她抬眼看着容玘,嘴角不由弯出一个弧度,诚心实意地道:“多谢殿下。”
容玘对她笑了笑。
若是将忍冬给了明熙便能让明熙心里高兴些,那便让忍冬跟着明熙罢。
而今他再跟明熙多解释从前的事都于事无补,还不如为明熙多做些事,只要明熙一直能像今日这般开开心心的,叫他做什么他都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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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玘洗漱过后又匆匆换了身衣裳,便进宫向皇上述职。
皇上放下手里的折子,抬眼打量着立在面前的容玘。
见到容玘前,他怒火填膺。
亏他最信任他这个儿子,结果这儿子却被湖州那边绊住了脚,放下手中的要紧事迟迟不愿回京。
这会儿见了容玘,听他细细道明江州疫情的始末缘由,再想起容玘在江州受的苦楚,一时又心软了些,眼中的怒意渐渐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