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敢奢望的东西,她触手可得。
这是她的家世、她的容貌给她的底气。
她唯一一次动了芳心,却在她心悦之人那里碰了壁。
楚郎君先认识的顾氏,从此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这样的情形,叫她如何甘心?
“后来我着人去那边打听了一番,当地条件疾苦,哪哪都远不如京城,你父亲又自小是在京城长大的,我总以为他会受不得那里的苦楚,早晚会寻了法子调回京城。
“我以为他会后悔那日拒绝了我,可我却听人说,他在那边过得很幸福,还跟他的妻子有了个女儿,旁人眼中的苦,于他而言却丝毫不算什么。
“后来我也想开了些,我贵为长公主,何必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父亲再如何,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模样比寻常人更俊俏些的探花郎罢了。为了争口气,我千挑万选了一位郎君,我的驸马比楚郎君长得还要俊雅,更难得是他对我还十分温柔体贴。”
“我以为我终于赢了一回,我比你母亲嫁得更好,活得也更幸福。”长公主低头苦涩一笑,“我真是天真啊,等我那驸马死后,我才发现他从前待我的好全都是假的。他一早就背着我金屋藏娇,没人知晓这个秘密。我自诩聪慧,多年来竟一直活在一个谎言之中。”
“我刚得知你父母亲死讯那会儿,我甚至还曾感到庆幸。那时候我忍不住在想,幸好我当初没嫁给楚郎君,后来我才知道,你母亲死得虽早,却比我过得美满多了,楚郎君直到临死前,还一心想着护着你的母亲。”
楚明熙神色几经变幻。
任凭是谁,听到旁人如此议论自己父母亲的早逝,心里终究是不快的,可听到后面,再瞥见长公主眼底含着泪光,她竟又有点同情长公主。
不止是同情,她对长公主还有些感同身受。
年少时的第一
眼,便对一个男子一见倾心,中间隔了数年,仍叫人难忘却。偏偏那男人又是那样的情深意重,而她所嫁的驸马又绝非良人,让她至今耿耿于怀。
从前的她,又何尝跟长公主没有几分相像。
“长公主,民女斗胆劝一句,从前的事早已成为过去,无论是好还是坏,都还是早早忘掉的好。您总纠结于往事,对您自己、乃至于对蔡世子,其实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