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适枕眠。
而她在路上奔跑。
水花四溅,刀光剑影。
飞过的刀子,簌簌而声;
离鞘的剑刃,烈烈作响。
她握紧手中剑,一把挥过,阻拦的人被一剑退开,她冲出密不透风的包围,踩过泥泞,踏过血水。
暗夜里的黑衣身影,扶风掠影而去。
身后穷追不舍的一群人死伤惨重,却仍旧不放弃追杀。
暗夜楼的叛逃者没有活人,离开的都死了,没有死也在被追杀的路上。
锐利的剑刃横扫而来,从侧面,从正面,及至四面八方,每一处都有人,那些人是影子,也是刀光,他们追踪了一路,还不肯歇。
她翻滚在地上,躲过前后交击的剑刃,那相连的刀光如同一张牢笼,从上空笼罩下来,势要将她绞杀粉碎。
她仰开身子,提脚踢开了砍下来的刀光,身子掠开去,旋然转身,再手起剑落,本该玉立的人,轰然倒塌在面前,她转身再一剑,又是剑刃没入肌肤,与着布帛相互撕裂的声音,交缠,重叠,刺耳。
她杀红了眼,手上流着的雨水染着鲜红,鲜红滑过雪白的手背上,再一滴一滴的打落在坑坑洼洼的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周围又圈起一层人,他们个个手持刀剑刀,围堵着她,势要将她粉身碎骨。
天上的雨还在下,哇啦啦的雨声,混合着雷鸣,交叉着闪电,铺天盖地,漫天卷地。
她握紧手中的剑柄,扫视着周围的人。
雨夜里的光,只有闪电,还有剑光和刀光,他们的刀光照出她的脸,她的脸很白,很冷,俊丽的面孔上,是肃杀,是寒意。
她有一双伶俐如刀的眼,眼里本是秋水剪瞳,然而染了黑夜的肃杀,如今只剩冷冽的锋芒。
还有秀丽绝艳的面容,本该是丽质姝容,莞尔温岚,而今只有冷血的杀意。
她崩手而待,右手上的剑刃淌着雨水,混合着血水。
当一道闪电打过,她御出手中剑,剑过处,暗影密布的天罗地网撕出一个缺口,她提剑冲出重围。
再次跌跌撞撞奔跑,她和这漫无边际的雨夜赛跑,似乎只要跑出这绵绵密密的雨幕就可以逃出生天。
而身后,穷追不舍的一群人紧追不放。
后头又来了一道凌然劈天之势,那是剑势,那道光斩天破地而来,解千环躲过了,但被剑势的余威重伤了。
她飞弹开去,身后有人提剑刺来,那剑刃划过她的手臂,后背,再过她身前,她身上又留下数道伤痕。
当忍着疼痛翻身躲开,她躺在地上,看着远处连接而来的刀光没完没了,有始无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非要她死,而她已经动弹不得,伤痕累累躺在地上,她眼睁睁看着那一刀落下,她等着,以为要被一刀毙命,没想到那人先倒了。
他脖子下被划过一条血痕,血痕露出来,人应声倒下,很迅速。
解千环转头看去,在雨幕之中,于最远处,露着明亮的光,那光灼痛着她的双眼,她看见一人从光中走来,他沐雨而来,背光而行。
解君环一动不能动,只是转头看着,那人一步步走来,他手上持着雪扇,扇骨合起,化作刀剑,扇骨张开,可作利刃。
她见那扇飞来,横扫而去,它流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之陨落的是冲上前的暗影,他们晕染着扇面的光景,扇子返回到主人手中,余下的黑影面露惊骇。
解君环艰难撑起,她抓着佩剑撑起来,然后抬头仰望逆光而来的男人。
他是太子?
中州国未来国君,听说其母妃深得皇上宠爱,其宠冠后宫,风华绝代。
解君环握紧手中剑,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他华服锦绣,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眉间有几分柔情,足够让人信赖。
夜承熄伸出手,他笑了,那笑似有似无,让人看不真切,解君环双眼朦胧,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然而想不起来,当闭眼倒下,她捞着佩剑在怀里抱紧。
她抱得太紧了,出手相救的人想拿都拿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承熄无奈叹气,将人放在床上,看着她抱剑入睡的样子,挥手退了众人,他坐在旁边等人醒来。
解君环在梦中看到一把剑向着眼睛刺来,她醒了,睁眼看到奢华的帷幔,琉璃多彩,如梦如幻,她怔了一会儿,转头看到床边的人,他问,“醒了?”
解君环坐起来,本能的向出手相救的恩人抱拳作谢,转身想下床,夜承熄阻止,“你有伤在身,先好好休息,这是我府邸,不会有人进来。”
“多谢太子。”她的语气很冷,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夜承熄哑然一息,“你认得我?”
“太子是未来之主,身为杀手,曾在任务中看到。”
夜承熄无话可说,喊人进来伺候,要帮她换衣服,解君环拒绝。
“我自己来就可以。”
她拿了准备好的衣物穿上,是黑色的衣裳,不华丽,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她是暗夜楼里的人,时常穿着黑衣出去执行任务,这衣服的颜色适合隐身躲藏,她喜欢这个颜色。
穿好了衣,站在铜镜前看着散落的头发,她随手将之束起,而后拿起被搁置在旁的佩剑。
剑很普通,还包着破布,看不清原貌,拔剑出鞘可见利刃锋芒如雪,亮得人眼睛生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剑不易出鞘,出鞘必取人命,所以她一直背在身上,不轻易拔出。
夜承熄等人换洗完整,他命人拿膳食过来,“你身上的伤。”
“我自己上药。”
“你……”
“太子救命之恩,草民无以报答,太子可提出要求,或者安排任务,要求不过三,任务只两件,完成之后我与你无欠。”她的态度很冷,在旁等着上菜的侍婢都忍不住吸口凉气,就想世上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她不知道这是太子吗?
不过想想也是,太子为人和善,他不会与这般杀人不眨眼的暗影计较,只可惜了太子一片心意。
旁边的侍婢端着膳食暗自轻蔑。
解君环笔直站着直视救命恩人。
夜承熄想问:你的命只值三个要求吗?
但看到对方眼里的冷意就沉默了,其实救与不救,她都不会心怀感激,只会想到是另有所图。
唉,心性被摧残至此了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默然,他吩咐冷漠的人,让她先坐下吃点东西,“等养好伤再说。”
解君环不作推辞,她知道救命之恩必报,哪怕搭上性命。
而养好伤,她想离开。
夜承熄让人站住,“你是这样报恩吗?”
解君环背对站着,她数天来让人说出要求,或者安排任务,可他就是不安排,那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她留在太子府甘愿为之驱使,说到底是逃出了狼窝又入虎窝,世人皆知暗夜楼归属月皇朝所有,这太子好心相救,无非是他与皇上有几分嫌隙,为皇权争夺的人,都是心怀鬼胎,他并非好心相救。
解君环不想把话说开,她不信任别人。
夜承熄想走过去,他靠近警惕性太强的人。
他想把她焐热,但好难。
她是块铁,焐热了还是会冷;
或者是冰,融化了她,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她仍旧会冻起来。
解君环看着俊采绝尘的人,听说他不仅才识过人,还武功高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想起昏迷前这人一招制敌的手段,想来他武功不一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救自己?
一个杀手,而且是叛逃的杀手,他这是公然和暗楼的人对抗,而暗楼是月皇朝的人,难道他要和他父皇过不去?
解君环想不出这人的目的,她不希望他近身。
夜承熄看着气息清冷的人,她看着就像一柄剑,一柄待出鞘的利刃。
解君环面对着救命恩人,远距离抱手,“太子如有需要,还请吩咐。”
她又来了,急得划清界限,只想一走了之。
夜承熄脾气渐渐上来,他压着怒意问,“你就只记得报恩吗?”
“是,太子尽管吩咐,我报答救命之恩后就走。”
“走?你想去哪儿?”
“天地偌大,我总能找到一处容身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不想做杀手了?”
“如为生计,可以动手。”
“那留在我身边。”
“不愿意。”
夜承熄:“……”
他没想到她答得这么干脆,“可否告诉我原因?”
解君环迟疑片刻回答,“我不想再受束缚,太子府就是另一个暗夜楼,在暗楼的时候我是杀手,是杀人不眨眼的工具,如果再留在太子府,我何必逃出暗夜楼。”
她说话的语气很冷,仿佛带着锋利的冰锥,无声无息的凿着人心。
夜承熄打断她的话,“不是,我没有利用你。”
“那你为何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过。”
“太子特意路过一个逃亡的杀手所经过的路?”
“我追着一个人,不巧遇见你。”夜承熄直视着满脸质疑的人,他看到她眼睛里只有寒霜,其外也无。
这是一个被杀气侵蚀过身心的杀手,她和剑一样冷,又冷又锋利。
莫名的心疼,那不是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她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夜承熄想走过去,想唤醒记忆中的人,然而解君环拔剑,她警告,“别再过来。”
夜承熄摊开双手保证,“好,我不过去,你放下武器,你身上全是伤,莫要动怒,更不能动武,大夫说你必须好好养伤。”
夜承熄服软了,他后退一步,解君环看着远离的人,实在不懂他求什么,他是太子,要培养得力的杀手轻而易举,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的做法。
在太子府住了几天,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她想离开,夜承熄拦住去路问,“你想去哪里?”
解君环面对着一而再挽留的人道,“你可以交任务给我,我帮你处理了,完成三件就算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摇摇头,“你的命只值三次任务吗?”
“你觉得不够?”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君儿。”
夜承熄让人留下来,别再做打打杀杀的事了。
解君环茫然的看着劝自己的人,她除了做任务,杀人,好像没有别的出路了,她记忆中只有杀戮,那是以命换命,她苟活于世间就是为了执行任务,这样才能换生。
夜承熄走过去,想认真和她谈谈,解君环举剑让人拉开距离,她让他不要靠过来,这些天她都这么防备这个人,连饭菜都是犹犹豫豫的想着要不要吃。
夜承熄看得出她不信任何人,她真的会一走了之,一个杀手奢望她抱着感恩的心留下来,那是不可能,她挣扎只是为了活着。
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
夜承熄让人把剑收起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解君环犹豫了片刻,放下剑,想着坐到不远处,夜承熄想坐过去,她站起来走远。
夜承熄:“……”他脾气再好也被气疯了,“解君环,你别闹了行不行?”
解君环一脸冷漠的面对着发脾气的人,这是第三次,他在发怒的边沿,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要爆发。
解君环最懂得这些人的心思,都是这样,通过一些伎俩获取了一点信任,然后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她的防备内藏,夜承熄还以为自己发威有效果了,他走进去,让人正视自己,想问她,你仔细看看我,认得我吗?
然解君环推出一掌,竟然把毫无防备的人打开。
夜承熄大吐血,“你……”
解君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收起伤人的手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道,“对不起。”
夜承熄的护卫跑来,他扶着太子问这个没有人性的杀手,“你是人吗,我们太子救了你。”
解君环不说话,一脸任由责骂责罚,但想杀我,门儿没有。
夜承熄咳着咳着,撑不住晕了,这可把解君环吓着了,她没有用力,不至于把人打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卫带着主子回房间,他找来大夫查看,之后去和冷漠杀手理论,“你是石头吗?”
解君环老实回答,“我是为了自保。”
“你这样的自保是想把天下人都杀干净吧,解君环,太子救了你,他受伤了,他本来就有内伤。”
解君环沉默。
护卫言锦西不说话了,他想,你要是个无名小卒,我真想一刀劈了你,可你不是。
你变了,变得太可怕,四年的暗楼生涯居然把你改造成了杀人工具。
言锦西想到暗楼的地狱生活,怒气就没了,突然冷下来,好像一团火被兜了一盆冷水,火灭了,连星辉都看不见。
解君环站在三步开外,站得笔直,真的就像一把剑,冷漠,无情,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言锦西看着烦躁,他转身走,让人不许跑,太子有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解君环沉默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了两天,不见太子出现,只能去他住的宫殿看望,夜承熄在内室看书,他故意的,当下人来禀报,说解姑娘在外边,他笑了。
当放下书,他走出去看着气势如剑的人,她站在会客厅里,望着匾额发呆。
夜承熄站在不远处看,过了良久喊,“君儿。”
解君环回过神,她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夜承熄看着她恪尽职守的态度,走去位子里坐下问,“想离开?”
“是。”
“我救了你。”
“太子尽管说要求,只要不是我的命。”
“你很惜命?”
“不然不会逃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何离开暗楼?”
“想离开。”
“君儿,你不说实话。”
解君环沉默,她不会告诉别人离开的目的,这是她的秘密,她不会说。
夜承熄蓦然叹息,让人过来坐下。
解君环不动,她真的不能理解太子出手相救为何?
夜承熄道,“你和我一位故人长得像。”
解君环想了一下,相信了。
“太子需要草民做什么,你尽管说。”
夜承熄摸着扇柄问,“如果让你留在我身边当护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离开。”
“你说了要报恩。”
“那就一年时间。”
“你说什么?”
“我说当太子殿下的护卫一年,此间是生是死不论,我会奉命行事。”
“你……”夜承熄真是拿这个人没办法,但终归是把人留住了。
解君环住在偏殿里,离太子住的地方很远,她喜欢清净,偶尔睡不着的时候会起来练剑;或者坐在夜下抱着佩剑发呆。
她又想起他了,那个离开的人,他离开很久很久了,久到好像未曾来过。
解君环抬头看月色,眨眨眼,思绪突然被收住,感觉身后有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送点心过来,看到冷漠的人坐在屋顶上发呆,他站在下边看了好一会儿,他自顾飞身上去,解君环想起身走,夜承熄命令,“不许动。”
解君环只能坐着,看着坐在旁边的人,对方坐得太近,她强行移开了一点点,夜承熄嘴角抽了抽问,“你什么意思?”
解君环回答,“没有,太子是主,属下是从。”
“所以我说的话你听了吗?”
“如果是执行任务,我会听,如果不是,我就不用听,而且昨天我才去收拾一个人。”
“你是向我邀功求赏吗?”
“不是。”
“锦西说你受伤了,手给我看看。”
解君环不动。
夜承熄动怒了,命令她伸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感受到了来自主子的冷意,那气息很冷,她只能伸出手让他看。
掌心被划了一刀,伤口很狰狞,不过已经上药,很快就会愈合,当然肯定会留伤疤,她以前执行任务也受伤,不过那时有个人会及时帮她清理伤口,他有去伤痕的药膏,听说是偷来的,每次她受伤,他都会帮忙处理伤口,解君环习惯了他给擦药,那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即使愈合了,到现在仍旧会隐隐作痛,可又觉得暖,她以前常常静下心来感受,她听他问,“疼吗,疼就说出来,不要忍着。”
然后她会说,“有些刺辣辣的疼,还有点清凉凉的感觉。”。
此刻陷入回忆中,她听不到旁边的人在询问。
夜承熄问,“疼吗?”
她没有反应。
夜承熄生气,他捏紧她的手。
解君还被痛醒,她惊了一下,想缩回手,夜承熄把她的手握住了,让人别动,“这药很贵,你知不知。”
解君环还是不想承情:“其实太子不必浪费。”
“你还跟我来气了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属下不敢。”解君环收回手,低头摸着手里的剑。
夜承熄看了一会儿问,“在想什么?”
解君环没有回答。
夜承熄把点心打开递过去,解君环不吃,“我不喜欢吃点心。”
“女孩子都爱吃。”
“我是杀手。”
“……”夜承熄败给了这个人,她油盐不进,冷漠如铁,无情无欲。
“我教你弹琴好不好?”
“为什么?”解君环很不解反问。
“任务需要。”他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解君环想了想,点头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以为很难学,没想到很容易上手。
下棋也是,一点就通;
作画同样,一学就会;
书法也不赖,她满脸匪夷,一个人在住的地方拿着笔写了一天的字,写的都是一个字,寒。
字体康俊。
夜承熄来找人,看着满地的纸,拿起来一看,脸色沉下去。
解君环在画梅花,添了几朵花,画成了,她拿起来看,突然就笑了,那笑明丽娇艳,天外阴云似乎瞬间就散开了。
夜承熄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笑,不知为何,心口好像被刺了一下,他喊,君儿。
解君环回过神,急忙行礼,“见过殿下。”
“你在做什么?”他走过去,坐下她旁边,现在已经可以和她近距离接触,不过靠近多一点会感受到她的防备,大有你再靠近来我就拔刀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以为这一切是自己的功劳,可看着满地的寒字,他心情沉起来。
解君环把纸捡起来,全部堆在一起,突然问,“太子今天来是有任务要安排吗?”
夜承熄恼火问,“我找你就为了任务吗?”
解君环不明所以,听得出他心情不好,也许是皇上又责备了,所以沉默的收着手里的画,整理好了,她站在不远处候着。
夜承熄看着桌上那堆白纸,让人把它烧了。
解君环不敢不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竟然很听话的把东西烧了,气得夜承熄拂袖离去,都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解君环也不敢去打扰,她答应他,当他的护卫一年,这是在报恩,他已帮他完成了六次任务,有两次深受重伤,有一次他去救,自己为了不想再亏欠,就用身体挡住那暗器,当时他问,“你就这么想报恩吗?”
解君环答,“是,你是太子,我是杀手。”
夜承熄只能抱着受伤的人回来,那次后,他再没有安排任务,她闲的时候就在自己住的地方自娱自乐,偶尔过去陪同主子喝酒,或者弹弹琴,她一一的听从他的要求去做,有次他问,如果让你在宾客面前跳舞,你愿意吗?
解君环心无波澜回答,“你是太子,我是杀手,我对你,是该唯命是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听着沉默好半天,他默然的挥手让人下去。
解君环不懂他又为何生气,也只能转身离开。
她踽踽独行走过二十载春秋,未曾想过会深入太子府里走马观花。
看着府里的水榭、亭台、楼阁;
看着这儿花开成海,到处莺歌燕舞。
她茫茫然的好像觉得记忆中也有这样的景色,想着是不是梦里见过,所以连真实和虚幻都分不清楚了?
言锦西走到茫然的人身边问,“在想什么?”
解君环不想回答。
言锦西盯着对方怀中抱着的剑,她的剑时刻不离手,她好像很珍视它。
每天她都会背着那把剑,或者摸着它发呆,如果说她无情,又觉得不是,说她有感情,却觉得她比兵器还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沉默的抱着随身剑,这剑其实是一个人送她,那人说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她想活着,所以必须握剑,片刻不能离手,哪怕睡着也要握紧这毫无感情的冷兵器。
言锦西道,“你该放下以前的人和事重新开始。”
解君环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句话是救命稻草,可以救她于水火。
是啊,她坚持的以往,难道就是为了扑入黑夜吗?
这么想着,蓦然蹙起秀眉,转眼看到太子到来,他拿着礼物走来,是支凤钗,很精致华贵。
解君环看着那珍贵无比的东西,她伸手接过,夜承熄眉目里都是笑意,那喜从心头来。
他道,“喜欢吗?”
解君环想了想回答,“好看。”
她喜欢红色明艳的东西,好像很久以前就喜欢,可惜想不起来。
夜承熄心中欢喜,他带人去书房,教她识字作画;或弹琴敬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学会了这些,也学会接受无关人等靠近,比如教导她的这个人的拥抱。
他拥着她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玄月道:来年他日,天下为聘好不好。
他靠近她的脸,想触及那抿着不轻易笑起来的唇角。
可解君环躲开,她不习惯,为此挣脱出来。
夜承熄眼神眯起,他想收服这个人,可对方一如既往的无可救药,都一年了她还是最初样子,只学会半步顺从,强加与她的都被拒绝。
解君环单膝下跪,她向他保证,“会取上官长痕首级报答太子救命之恩。”
夜承熄让人起来,他道,“我不想让你去冒险。”
解君环看着眼前之人,他很深情。
而她的感情很淡,感觉是聊胜于无,她所有的动容都在公事公办里,只照本宣科读过一遍,予不起任何人希望。
夜承熄伸手,想碰一碰近在迟尺的脸,可不解风情的人又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眼里冷下去,他心头才升起的热切渐渐冻结。
君儿,你这是在逼我?
假如你有点自知之明,我何至于…………
夜承熄心里凉透。
他道,终归,你是要当一把剑的,你宁愿当一把剑,也不想做个顺从的人?
从一开始到最后,你注定是要为成为利刃而存在,我与你根本不可能。
夜承熄苦笑,他远离养不熟的人,转而换一个更容易懂得己心之私的人出来。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在意自有人在意,你不喜欢自有人喜欢,比的不过是我没你照样丰富多彩而已。
解君环不懂何谓嫉妒,更遑论让她明白我喜欢你。
出现的人是太子妃,不,是未来的太子妃,乃路家之女,丞相府千金,生得靓丽,天资聪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第一次面对这个人,莫名生出些敌意,不是为嫉妒,而是对方可有可无的笑容。
夜承熄旁观两个女人对峙,她们一个穿着黑衣,气息森冷;一个穿着白衣,白雅如莲。
解君环客气的行礼,算是全了救自己的人一点面子,她道,“见过路小姐。”
路知遥笑得意味不明,她道,“你可以和她们一样,称呼我为太子妃,我不介意。”
解君环面色无澜。
她沉默面对雍容款摆的大小姐,这个太子妃出现是为了指导一个女杀手如何千娇百媚姿态万千。
可解君环学不来。
路知遥让人走两步看看;
解君环站着不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承熄坐在那边忍不住笑,他是真的忍不住。
路知遥无视那边的诸君,只道,“解君环,不要在我面前装清高,我知你是杀手,一个很合格的杀手,可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人。”
解君环浑不在意,权当听不到一个丞相千金如何冷嘲热讽。
路知遥道:可知去上官府的舞姬有多少?
解君环答,“不知。”她的话不多,惜字如金。
路知遥保持微笑,“你是不是对我有敌意?”
解君环否认:“无!”她还是那般冷漠随性。
夜承熄兴趣盎然起来,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路知遥看向未来夫君,示意他不要在此三心二意一心两用。
夜承熄假装拿了茶水喝一口,他的意思是你继续,我不打扰。
路知遥道:“之前去上官府的舞姬,十个中有九个死了,剩下一个跑回来通风报信也死了,你知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答:“你杀了她!”她的答案很简洁,一点儿面子不留。
路知遥承认,“你知道什么叫不成功便成仁吗!”
解君环反驳,“俗话说的兔死狐悲?”
路知遥:“……”
夜承熄被气笑了,他问,“君儿,你这般直言不讳是在说我假装怜悯?”
解君环道:“强者不需要同情,也不该藏着怜悯。”
夜承熄默然,她这话太伶俐,点头了显得他矫尾厉角,否决了显得他浞訾栗斯。
想来不仅是自己无法改变她一丝一毫,连同为女子的丞相大小姐也奈何不了这冷漠杀手分毫。
夜承熄挥手让人下去,他想和未来太子妃商议些事。
解君环听话,离开了大堂,径直走向寄居之地。
新来的负责侍奉在解君环左右的小定子,他小跑跟上来问,“阿姐,你何苦夹在太子和未来太子妃当中受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你为何有这样的说法?”解君环难得问。
小定子道,“都说丞相府的千金,人称女诸葛,天生聪灵蕙质,她曾建议其父进言陛下,主张抗击进犯中州边城的西鲁军,且提出让上官长公子出山领兵退敌,还呈上二三良策解了君臣僵局,如此说来,太子在乎她无可厚非。”
解君环沉默,她所知,当今皇上宗显帝,大赞丞相府千金才识过人机敏聪慧,乃太子妃不二人选,于是她毛遂自荐自告奋勇来到太子身边,说是心甘情愿为之赴蹈汤火,欲除他心中之忧忧所思,并与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这般,丞相千金入主太子府,与太子同进同出,如影随从。
小定子突然改口道,“可我不这么认为,她哪是什么人中女诸葛,实不过是鸠集凤池卖李钻核,明明是阿姐用命去扭转危如累卵之东宫,她震慑了心怀鬼胎逼之人,那些口蜜腹剑两面三刀见风使舵者悉数投靠太子,然后路知遥从天而降,她把不属于的功劳抢走。”
甚者因为解君环的存在,夜承熄还被皇上皇后苛责,责其玩物丧志不务正业,险些错失路家之女这般天资绝伦之人。
帝后一番话,一箭三雕,即教导了伐功矜能之太子,亦夸耀了德才兼备丞相之女,还把太子捡来的女杀手当成了人都不配的物件折损一通。
然后喜欢听墙角嚼舌根的奴才们口耳相传,最后都被传言成了是解君环的罪过,所有人都瞧不起她,都鄙薄与她,说她为了活着勾引太子鸠占鹊巢,还想谋害太子妃。
小定子此前与道听途说的小人理论,他想问问太子为何不作任何解释?
然解君环阻止了,她说寄人篱下,不想死就闭嘴。
然后小定子不敢再意气用事,只是越发讨厌太子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人自入住太子府,太子便如丢了魂似的,片刻不与她分开,府中所有人都认为路家千金必是太子府未来女主人,而解君环,充其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听说她来自勾栏院。
小定子为此和路家女侍从打架。
甚者有一次,解君环出去做任务,她为了完成太子交给的任务命悬一线九死一生,而太子故意纵容路知遥的人投毒,事后查到是路小姐的侍女所为,他却宣称未查到任何证据,而且故作深情的向受伤深重的解君环承诺,“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日功成,天下为聘。”
小定子越想越气,越气越看不清前路,然后一头撞在柱子上。
解君环伸手挡住问,“在想什么?”
小定子撇撇嘴,他摸摸撞在姐姐手心里的额头道,“我替你不值。”
解君环笑,她不轻易笑,不过面对捡来的少年,她难得露出笑容。
小定子是解君环从路边捡来。
当时去做任务,她在荒郊野外闲游,孤身坐在山崖上,她拿着树叶吹曲子,曲子缭绕在山崖间,拂过了灌木草丛。
而小定子便在这个时候苏醒,他浑身是伤,听到山上传来悦耳的声音,他即刻爬起来,伸出带血的手,极力从茂密草丛里爬出,一点一点的爬上康庄大道,甚至是爬向那传出曲声的地方。
他想活着,不管是敌人还是可能救自己于生死的好人,他都要爬过去求助,所以从崎岖山路上走下来的解君环看到了扒在草丛里半死不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浑身是血,一只手鲜血淋漓。
解君环看着好一会儿,想从他身边走过,可他伸出手哀求,“救我。”
他声音嘶哑,也不知是被伤了喉咙还是喊得太用力导致,只觉得伸来的手绷得紧。
解君环警惕起来,她不想多管闲事,以往的无数悲剧告诉她多管闲事死得早,而她想活着。
所以绕开走,可少年还在喃喃求,他道,“求求你,别丢下我。”
解君环走去的脚步顿住,她顿了半天,最终转身回来,弯身把人抱起带去医馆,她给了些许银子就走了。
等再度走过那家经常出入的医馆,就见到大难不死的少年生龙活虎的跳到身前喊,“阿姐,阿姐,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
解君环冷冷一句:“我不认识你。”她转身想走,根本不想搭理这陌生人。
少年追上去道,“我等你很久了,医馆里的褚樱姐姐说与你相识,只要我在她那儿等,定能等你到来,她没骗我。”
解君环无情道,“与我无关。”
少年:“可你救了我,我想报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需要。”她加快脚步离开医馆,少年死皮赖脸追上来,他叽叽喳喳问不停,解君环不耐烦拔剑,“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杀了扔桥下。”
少年吓了一跳,他坚持道:“你不会,你救了我,你不会这么对我。”
解君环忍气吞声,她告诉他,我是杀手,受制于人,无法给你任何,也许还会害死你。
少年混不惧怕,“那我不管,我只想报恩。”
解君环气得拿剑横在他脖子下,想死吗?
少年视死如归,“我的命是你救,要杀要剐,任由阿姐。”
解君环气得转身,她去医馆买药,这回不是跌打损伤之药,而是迷药,想拿回去试试。
褚樱警告总拿自己试药的人,“肉体凡胎,不要玩脱了。”
解君环自顾去找药材,少年步步跟随,褚樱站在那边称着药材劝,“你不如收了他,反正缺个给你熬药的人,要是受伤了,还有个愿意帮你做苦力的,这样也不用你带着一身伤跑到我门口扒着,害得我夜夜担心门外是不是有人跪着等。”
少年听了猛点头,“对对对,阿姐,你让我跟着,我一定帮你抓药熬药,我手脚灵活,什么都会。”
解君环不答应,拿了想要的东西走了,回太子府,去所住的院落自顾摸索着熬药闻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夜承熄把少年带来,他道,“我安排给的人,你不要,那你自己救下来的少年总该相信他吧。”
解君环盯着阴魂不散的少年,她想把他盯死在原地,而少年殷勤的跑过去拿走阿姐手里提着的药罐子道,“多谢阿姐,多谢太子收留。”
夜承熄点了点头离开,留下主从两人,相相在院子里对视,解君环转身,小定子去拦住她道,“太子同意我来到你身边,只一个要求,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他把真相告诉她了。
解君环盯着自寻死路的人,“你想怎么死?”
小定子跪在她面前认罪,“我命是你救,是生是死你说了算,可你也知道我不敢不从太子,他握着我的命,及至是你的命,所以我只能告诉,让你来决断。”
解君环沉默,小定子央求,“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无处可去,以及一个人走一条生死未卜的路,不如在你身边苟且偷生,阿姐救了我,说明有心,又怎忍心将我送入刀剑下……”他一番话说得恳切,解君环沉默好久,她默许了这个不要命的人。
其实在太子府不是最安全,他们在这里,不过是这一国诸君的杀人工具而已。
但……算了,就当是找了个可怜人陪同相照吧,免得顾影自怜,以致死了也找不到个收尸的,若少年真有心,也许真的会在自己死无全尸的时候撒上一抔黄土。
如此便同意他把行踪如实汇报与太子。
她知道太子一直在监视,那个人不曾坦然相照,如她也未曾十分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为了小定子的事过来解释,他道,“我不是为了监视你,而是认为他是你带回来的人,让他帮我留意你的安危我信得过。”
解君环原本的警惕变成惊讶,她想不到是这个意思,因此垂下眼眉,深感歉意。
而那样的解君环让夜承熄心软,他问,“能不能卸下一身倔强?”
解君环回过神,她俨然道,“你是主,属下是从,尊卑有别。”
小定子陪同解君环回到居住的院落,是在偏僻的园子里,远离了朝歌夜弦,只闻林籁泉韵。
小定子给阿姐奉茶,他陪同坐下问,“阿姐为何答应去上官府做任务?听说上官府十去九死,剩下一个也是生不如死。”
解君环酌一口茶道,“如果路知遥负责上官府的任务那么太子会被很多人诟病,大家会说太子得来的一切是靠太子妃。”
小弟子嘀咕,“现在不是已经传了吗?”
解君环摇头,“现在阻止路知遥去做上官府的任务,一是可以淹没谣言,二是避免其扩散,三是为太子争取机会,太子高瞻远瞩,他要为长远做打算,倘若由着外人长久误会,这对他未来登基不利。”
小定子不解:“阿姐这么鞠躬尽瘁求什么?”
解君环默然,她想,是啊,我求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为报恩吗?
还是觉得一个杀手该如此:那便是,忠心必备,送命随时?或者她想感谢夜承熄的教导?谢他教自己弹琴、习字、评画、品茗?甚至感谢他动情执手,深情承诺,还有特别喜欢他那些好听的话?
解君环给不出答案,她是一个人,一个极力挣扎想活着的杀手,她想跑出暗无天日的地狱,想走到光里去,而夜承熄给了她这个机会,他还那般温柔善待她。
既说人心肉长,她不是石头,自然有所触。
小定子陪着冷淡的阿姐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他想,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有了安身的地方,还陪着最好的人,再多不满,也不足为道了。
解君环想,也是,她感谢夜承熄的救命之恩,谢他给了这片看得见光的天空,若非遇见他,也许已经埋没入黄土,她不知会被如何处置?
那夜逃亡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跌倒在地,忍着痛爬起来;
她被利箭射中,只能坚强的隐忍着拔出利箭,她就是这么固执的抓着一把剑奔跑在雨夜里,不停的跑,一路上不断告诉自己,决不能再被抓回去,好不容易把毒解了,被抓回去再吃药再受制,那便永远受困,再也出不来了。
想起过去的暗无天日,她身体有点冷。
低头再喝一口茶,这茶凉了,却仍旧柔和,那水流入喉咙里,滋润着紧张而干涸的肺腑,身体的紧绷感微微松开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定子问,“阿姐不是说讨厌打听别人的事吗?那为何知道上官府的任务,那般大事不是说不得吗?”
解君环反问,“既知说不得,你为何还问?”
小定子老实回答,“了解一些总没错,也许能帮忙,虽然我武功不好,可你放心,绝不会拖阿姐后腿。”
解君环相信少年说的话,小定子很年轻,才十七岁,起初问他名字,他随口就说是小定子,无名无姓,随便取。
还说恩人如果不介意,想称她做姐姐。
解君环不太轻易相信别人,但这个年轻人,莫名的想信任他。
她以为是夜承熄教会自己心软,她尝试去接触除开暗楼以外的人,想着人生或许会慢慢改变,她会远离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从此融入大千世界,过上平凡的生活。
她允许小定子称自己作阿姐,他手脚麻利,做事利索,进入太子府后,因为嘴巴轻,逢人就夸,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人,他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聪明,对此少有人看不惯或者欺负他,除了路知遥的人。
路知遥的侍从很瞧不起解君环,连带解君环身边的奴才也被瞧不起。
有几次,解千环出去做任务,只留一个小定子在家里,然后路知遥的人把小定子绑了,他们把小定子带走,将人痛打一顿,他们甚至想把他活埋了,万幸解君环及时归来,她到处找人,见到居住的房间被打乱,猜想是出事了,她到处找小定子,她抓来路知遥的人问小定子在哪儿?他们不说,她就杀一个,直到他们告知小定子在哪儿!
那人嘴硬,死咬说不知道,解君环砍了那奴才一只手,再问,小定子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路知遥赶来怒斥,“解君环你大胆,信不信我杀了你?”
解君环冷笑着反驳,“你没这个本事。”然后夜承熄就来了,他严肃警告,“君儿,这是太子府。”
解君环不听劝,她只想知道小定子在哪儿,不管是生是死,她都要见。
太子妃拿了太子的剑出招,解君环把女人的奴才扔过去,顺势踢一脚,路知遥被踢飞了。
夜承熄急忙把人接住道,“君儿,你可有把我放在眼里?”
解君环不回答,她再杀一人问,“告诉我,小定子在哪里?”
夜承熄怒视着跟自己叫板的人,他和她对峙半天,见她提剑走来,所有人怕了,个个抖得像个软筛,她们惶恐的说出真相,“我们把小定子埋在后园里。”
解君环跑去把小定子扒出来,她想带人走,想离开太子府,夜承熄放下姿态问,“我刚在父皇母妃那儿受罪,回来还要被你抛弃,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那样的夜承熄很可怜,可怜兮兮的有点悲哀,他没有一个太子该有的样子,解君环不想看恩人这般,便留下了,只要求,路知遥的人胆再敢对小定子不敬,我会杀了她。
夜承熄道,“你是在命令我吗?”
解君环道,“我是在让你做选择,要么我走,让我杀出你的太子府;要么我在这太子府里,我和我的人都能活着不被人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道,“我为你杀了那么多人,我完成了那么多任务,该报的已报,我想走,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而若不让我走,我留下必须保证我唯一的亲人安全,这是你给我活着的希望,他若死了,我便什么都没有了。”
夜承熄第一次看到她有了一丝丝人情味,可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一个从路边捡回来的本该死了的小定子。
小定子后来听说这些事,便也越发大胆了,总问那些不该问,他道,“多嘴是为保护阿姐。”而且他有次还真的去救了解君于危急。
她那次被暗算,险些被废,是小定子奋不顾身去救。
他身上带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些东西有天救了解君环于水火,两个人在那次被埋伏的任务里逃出来,本来想走,是夜承熄亲自去接人,他很愤怒,是为知悉自己的人被暗算而表示出的愤怒,那愤怒是真切的,能感受得出来,所以小定子劝阿姐回太子府,他道,“出了太子府,对于阿姐来说其实生不如死,而待在太子府,能保我们一时无忧。”
解君环曾问他,“你救过我了,已经报恩,为何还不走?”
小定子答,“我举目无亲,只你一个亲人,我想留在你身边,与你相依为命。”
解君环听着他的话,心里觉得有了依靠,那是种我终于有家有亲人的依靠,她答应他,只要他不背叛,必能保他一命。
小定子信任的点头,他道,“你还没说上官府的任务,你是如何知晓的,我其实,不希望你去做。”
解君环道,“偷听来的。”
她没有撒谎,的确是在无意中听到,那天闲着无聊,四处散步,她想找处凉快的地方冷静冷静,不巧看到太子和路知遥在月光下并肩行走,他们形影成双,宛如一对绝世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转身想走,可走之前听到了路知遥的问话,她说,“你是不是想让解君环代替我?”
解君环止不住站在原地,她靠在角落里,听夜承熄说答案,他道,“她是我救回来的人,上官府的任务不适合她。”
“那换我来,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路知遥说完就走,留下夜承熄站在原地,他落寞低头,解君环站在暗角里好一会儿,她从背角里走出来认罪,“不是故意偷听。”
夜承熄笑了,他伸手让人过来,心情似乎很晴朗问,“君儿听到了什么?”
解君环反问,“上官府的任务是不是非路知遥不可,她不是不会跳舞吗?”
“君儿如何得知?”
“是小定子跟我说。”
“他是不是想吃汤圆?”
“他没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让我受罪。”
“君儿在吃醋吗?”
“我与你是主从关系,尊敬太子妃也是我本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承熄默不作声,伸手把人拉过来抱住,他道,“是不是生气了,你还不信我吗,与你说多少遍了,与她之间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与我无关,父皇母妃的意志不代表是我的意思,我要的人只有你。”
解君环不为所动,她道:“路知遥是丞相家的千金,娶她于太子百利无害。”
夜承熄抱着人问,“你就这么想我?”
解君环无话可说,她不想和这个人对视,这个从雨夜里,在无数杀手中救下自己的诸君到底图什么呢?
就因为她能杀人吗,她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工具?是因为她孤零零的容易掌控?或者说一切都出于真心实意,没有别的目的?
解君环不想去弄明白,她是个没有来路看不到明天的杀手,她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消失不见的人。
那人给过她一些温暖,那温暖浅浅的,却那么真实坚固,因此她相信他。
当然,她也相信夜承熄,这个救自己还教自己很多东西的太子。
她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夜承熄给她的已经很多,相对于在暗楼的生活,他如今给她的是梦一般的人生。
她不想让他为难,不想破坏他的皇权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势而为是他该做的选择,只有选择了对自己有助益的人才能更好的成就甚或保全自己。
这些她都懂,当然不会无理取闹或表示任何。
所以上官府的艰巨任务,她主动请缨,换我去冒险,留下对他有用处的路知遥,既说她是人中女诸葛,若有她在旁,必能更好的辅佐他走向皇位。
况且她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这一路走来,她只靠一把剑,那是把不会说话也不能给她任何温暖的剑,可她觉得它很安全。
每次出任务,她只要杀了目标就可以返回来汇报主人,然后领赏,这就是她应该做的事。
夜承熄执起俨然冰冷的人的手道,“可我不想你去执行上官府的任务,因为我不想你被外人所知,你是我的,是我的一切,你可知,你的舞只能我看,你弹的琴只我听,还有你穿红衣的样子我不喜欢。”
他说的话如溪涧水流,涓涓流淌,带走了些许深情和浓意,落在解君环心上,化开一圈圈波纹,震荡着她的心。
她很少听别人说暖心的话,不,有一个人,他曾经说过,可现在他不知生死;
而再遇这个夜承熄,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梦,她渐渐不舍得这个梦碎,为此愿意奉命行事,就当报答他的情意。
可是路知遥不同意交换任务,她道,“你知我为何要去上官府吗?因为我和夜承熄打赌,若我成功了,他不必与我成亲,也别想得到丞相府的助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道,“你很过分,路家得势曾经仰仗于太子,你们这算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
路知遥嗤笑,“不要说得你很高尚似的,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太子如今处处受肘,原先只有一个萧王,现在好,上官府和谢家零散余孽联手作妖,他能不能活着坐上皇位还不一定呢。”
解君环气得怒视一心两用的人,她咬出两个字,“小人!”
路知遥满不在乎,“你也不是无欲无求高节清风之人,否认吗,如果你没有手中剑,能活到现在吗?如果夜承熄没有本事,你能活出那个雨夜吗?自己都亲身体会,为何站着说话不腰疼?”
解君环懒得与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争辩,直接问,“要怎样?”
路知遥直呼爽快,她道,“我要你手中剑,你把剑给我,我去负责萧王的任务,而上官府的任务交给你。”
解君环迟疑,她的剑是一个人送,她不能放弃。
可夜承熄的事关乎他的宏图大业,此时再不抓紧时机拔除上官府,后面就更难解决了,趁着人家羽翼未丰,必须尽快将其连根拔起。而且路知遥心思很有问题,她虽然天天陪着夜承熄,天天在人前以未来太子妃自居,实则她心有二意、另怀打算。
倘若这个人继续留在太子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而且夜承熄如果知道路知遥暗藏私心会不会很伤心?
他竟然被父皇母妃送来的人如此欺骗轻视,换做谁能忍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变得处处为夜承熄着想,她去和夜承熄说出真相,不想他被蒙在鼓里。
本以为他会难过,或者难为情,然而他释然一笑道,“我知道啊。”
解君环很惊讶,“你……不难过吗?”
夜承熄欢喜的牵着难得露出多余表情的人道,“不,我很高兴,高兴君儿为我担心。”
他温柔的抱住动容的人,他道,“君儿,你这算是在为我担心,对吗,我很高兴,我天天在想,如何让你走出过去,我怕付出的不够,你始终停留在那里,我靠近不得分毫。”
他道,“这就是在意,君儿,我知道我没有白白付出,你关心我,你在意我对不对?”
他道,“你知,那这就足够了,我只要你足矣。”
他动情的说出了这一番话,一番让解君环无法再无情推拒他拥抱的话。
他每次动情都会说好听的甜言蜜语,换做其她女子早该交付一切,独独解君环,一直不解风情,她始终淡漠的听,又防备拘谨的推着,她不肯卸下身上的坚硬利甲。
夜承熄拿起她双手裹住,他道,“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们慢慢来,你在暗楼那么多年都能熬过来,我等你接纳我的情意,自然也是可以熬很多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明明想抽回手,可最后不动了。
她沉默很久道,“夜承熄,我信你。”她把剑交出去,双手捧上,送给他。
那一刻,夜承熄很惊喜,惊喜万分的好似是因为他持之以恒的关怀得到了回报,他惊喜于冰冷的人终于有所感动,所以拿走了剑,转交路知遥。
他道,“君儿,上官府的任务结束后,便不让你再碰这些血腥,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他道,“你放心,上官府的任务一旦完成,我便娶你。”
解君环沉默不声的让人拥抱,她相信了他的话,想放下那个人,她原谅他了,不找他了,刺他一剑的事就放弃了,如果人生真的有救赎,那她相信夜承熄是自己的救赎,所以愿意用一把剑做交换,去酬谢这份相遇。
解君环离开太子府,远离了富丽堂皇的宫殿,她去往人间地狱。
小定子陪同远行,他坐在马车里看着选择豁出去的阿姐问,“为什么?”
解君环道,“上官府是一道屏障,它挡住了太子的视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定子心里不舒服,他想说你没发现吗,你一心在为夜承熄,你变得越来越相信他,也不怕到头来一文不值。
解君环闭上眼养精蓄锐,她现在只想去完成任务,以保太子安全。
小定子不安的撩开车帘,他道,“听说上官公子是个可以与萧王并列的人,还有那零零散散客居在无数个角落里的谢家军的势力,他们三方形成了三足鼎立。”
解君环嗯了一声,“这就是中州国目前三大久攻不下的恶势,也只有除去他们才能稳坐泰山固守江山。”
这是夜承熄的夙愿,或者说宏志,确切说是他野心。
解君环不介意为深藏野心的人做事,只要他不利用自己,对于他做什么,那于自己而言都无所谓。
她不过是个杀手,一个想活着却感觉很艰难的人,她是朝不保夕的命如蝼蚁的杀手,她幸得太子相助,那晚得以逃脱了杀手,走出了一条生路,她走到这般光明的府邸。
她想,若这一切付出是为明天,她愿意。
小定子默然低头,认真雕刻手里的木偶,他在雕刻十二生肖,他说雕好了十二生肖就拿出去卖了换钱,然后带阿姐离开。
解君环看着好像不高兴的人,问他担心什么?
小定子小声道,“谣传上官公子嗜血成性,残暴无道,他动辄辱人,不高兴则捏着别人的脖子扭断,他轻易的就将人扭成歪脖子断气的鬼,外人都道他脾气古怪,就连皇上也忌惮他三分,而你现在往他嘴里送,也不怕他张开血盆大口吃得你尸骨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听着生动的形容词笑了,她安慰道,“不怕,都是外人以讹传讹,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但现在你孤身涉险。”小定子说着又生闷气。
解君环只能沉默,对于上官家,她了解一些。
事实上那些被人所知的多半是假,而真实的部分就这些,如早年上官家因谢家被满门抄斩而进言受累,上官公子气不过,他带走一家老小,远离皇城,辞官归隐。
他出山是在去年的秋分,闻西鲁国来犯,边陲城池失了好几座,中州无数人惶恐,却又无人上战场带兵打仗,远看敌军要荡平中州城池直捣皇城,皇上不得已拉下老脸,三顾茅庐请出隐居在深山中的上官公子,希望他出山解决困境。
之后上官公子领兵出征,他只用了三个月夺回所失城池,一并斩首敌将三人,还将其头颅带回皇城,并且丢在皇帝陛下的朝堂上,吓得朝中的大臣白了脸,那些人个个哆哆嗦嗦的想骂上官长痕你好大胆子竟然藐视圣君真是罪该当诛,但畏惧于人家那一身寒凛凛的气势最后都不敢声张。
就这样,皇权之下又多了一股势力,即上官府,他们并敌与萧王和谢家军共存,世人称之为三足鼎立,都说破其似山倒,而山倒则江河固。
这是在说,要想守住山河,定要去三势,他们之中只要有一边倒了,另两方必受牵连,而朝权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解君环此去是要杀了上官长痕,若她能成功混入上官府,那么她必须推倒上官府,只要上官的旗帜倒下,那么太子府就赢得最好契机。
解君环闭上眼,她脑海里不知怎的又想着谢家了。
据知,上官府与谢家、忱家、褚家并称四大家,是中州月皇城里最久远的名门望族,他们为月皇朝呕心沥血埋骨累累,终换得如今月皇朝江山固若金汤,是如风吹不倒雨打不穿的盛世局面。但历史洪流摧枯拉朽,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炮火冲毁的时候,更何况是人手中的权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说上一任帝皇最傻,居然相信被赐姓的叙家,他们被赐以尊贵姓名,改头换面成了夜家,然后夺走夜家江山袖手天下,他们是如今的夜承熄的父皇,还有夜承熄一脉。
解君环心里同情夜承熄,他为过去的历史渊源备受讥嘲,都说他和他爹坐在中州国的皇权上名不正言不顺。
且说历代巩固月皇朝政权的人竟无一人支持当今圣上的决断裁决,以致有了谢家被满门抄斩的悲剧;还有褚家被关在狱中多年无人问津的下场;甚至是上官家辞官归隐渐渐没落的后果。
说起来上官家如今也是凭借一个杀人如麻的上官长痕来挽救上官府昔日荣华。
还有忱家,虽然顺从了当今圣上,也一样不得势,皇上冷落其好多年,这慢慢的都快被人淡忘,而得势的路家、叙家、屏家、尧家正如日冲天蓬勃发展,欲取代逝去的四大家成就新的势力。
解君环想着这些人真是无聊,个个饿狼扑食般涌向权势中心,熟不知越靠近这要人命的漩涡失去的也就越多,那不是靠他们通过花言巧语就能获取的权势,其中需要无数人牺牲,他们要用白骨堆积成山,以成就无限荣华。然而他们不懂,而解君环也不关心,她与此毫无关系,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暗楼陪她度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他每天都给她讲外面的事,那个人武功不错,长得却怪。
他脸上,对,就在左脸上长了奇怪的文图,文图被强行祛除后,留下嶙峋不堪的疤。
解君环曾问他,“为何在这里?”
他答:“守着一个人。”
解君环问:“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答,“不可说。”
解君环在离开暗楼前失去了这个人,他先走的,离开前一晚上特意送来一把剑,他让她拿着,说是我没其它东西送你,唯有这把剑,你务必保管好,往重的说,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他道,我再也不能在你受伤的时候过来捡拾、帮扶、上药,你莫要再接那些繁重的任务,少要点银子,照顾好自己。
解君环不想接他的剑,他亲自走过来将珍贵的名剑塞在她手里,他道,“我要离开了,为明天。”
解君环心里失落,想问你去哪里?
她明明那么想知道,然而没有说出口,感觉那么多年,就这一个人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他突然间离开,好似从她身上抽下一根肋骨似的疼。
他小心问,“能抱抱你吗?”
解君环犹豫了一下,走进去,让人抱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暖暖的有些热烈,好似能把她融化掉,他的内里不如他外表看起来那般无任何可取之处,他在此苟且度日多年,本以为他一生也就这样了,哪想有天要走了,而且他说,等我。
解君环从未答应过任何人,唯一一个就是他而已,她难得嗯了一声,他放开怀抱就走了,走得急,怕再迟疑就一辈子死在这里。
解君环目送着他走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人不见,她才拿起手中剑,慢慢的抚摸着,看了又看,当拔剑出鞘,她看到了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剑面上的光,很寒冷,冷冷的像雪,映照着人的眼,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冒着大雪,在茫茫的雪地里奔跑,追寻,搜索。
他大喊着,语儿,语儿,你在哪里?
那次解君环出任务受伤归来,她被伤得很重,看着要死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她残留着一缕气息感受这世间,那么的冷,那么的无助,也那么的疼。
她手指触在冰冷的雪地上,嘴唇发紫,面上覆了一层霜,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那声音很熟悉,又觉得陌生,他好像叫的不是自己,又好像是?
他来到她身边,扒拉着雪,他将她抱起,他抱紧了颤着声问,“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这么拼命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而命在,一切还有可能。”
他道,“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保全自己,别那么豁出去,语儿!”
他抱紧了她,说了很多话,很多话解君环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怀抱很暖,暖暖的让她不再觉得那么冷,不那么疼了,她想睁开眼,靠近去,想远离冰冷污浊的修罗场,所以努力的聚集全身力气动弹,想挨近那唯一的温暖,她想求他,带我走。
那人答应她,“好!”他连连答应,抱着她就离开,想远离这白茫茫的雪地。
然而走不远,暗楼的人就来了,他们把他拦住,他们拔刀向他,他们废弃了他的武功,挑断他的筋骨,还想将他一刀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跪下,她跪在暗楼的最高主子面前,她求,她发誓,她保证,希望楼主放过,只要饶了那人一命,只要一次机会,若再逃,必亲自手刃!
然后他们就回去了,回去相依为命,他在厨房里干杂活,不能再出任务了,而她天天出去做任务,只为了博取楼主的信任,这样能拿到更多的机会,与他肩并肩数星星的机会。
他会告诉她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叫什么?
会告诉她哪个是上弦月,月满了也不是都八月十五;还有阴天的时候送来把伞,叮嘱她出去一定要带伞。
她习惯了他的一切,他为她准备的一切。
直到他突然离去,解君环悴不及防,她想问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可对方走远了,远去无踪。
后来解君环再出任务,最重的任务,去刺杀散落在天涯各处的谢家军首领,想杀了他,以得到楼主藏着的秘密,她想知道他去了哪儿,他是生是死,是不是为自己去死了?
然而她杀不死谢家军的那个首领,也回不去暗楼,他们在追杀她,她逃出去了,她想活着,想去寻找那个消失的人,因此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雨夜里,她躲着藏着,痛着爬着,她身上到处是伤口,满身是血。
就是那个时候样她遇见了夜承熄,他从光里走来,一步步的走到匍匐在地的她面前,他打出手中的折扇,杀了追来的人,然后伸手给她,拉她起来,甚至将她抱起,他将她带离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道,“从今以后,我是你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点头,她想保住命,为了找那个人,还要抱紧剑,也是为了还给那个人,他说过的,如果他丢下她,就把剑扔了。
解君环不解恨,想拿这把剑刺入他的胸膛,问一问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
然而找了一年始终找不到,还被夜承熄警告了,他道,“不要在完成任务以后偷偷的去做自己的事,你再这样我会生气,我会把你锁起来。”
至此,解君环再没有去找那个人,她想放下他,她决定把剑交给夜承熄,她告诉自己,就这样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然后希望路知遥放过夜承熄,他们所有人彼此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