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定子心里不舒服,他想说你没发现吗,你一心在为夜承熄,你变得越来越相信他,也不怕到头来一文不值。
解君环闭上眼养精蓄锐,她现在只想去完成任务,以保太子安全。
小定子不安的撩开车帘,他道,“听说上官公子是个可以与萧王并列的人,还有那零零散散客居在无数个角落里的谢家军的势力,他们三方形成了三足鼎立。”
解君环嗯了一声,“这就是中州国目前三大久攻不下的恶势,也只有除去他们才能稳坐泰山固守江山。”
这是夜承熄的夙愿,或者说宏志,确切说是他野心。
解君环不介意为深藏野心的人做事,只要他不利用自己,对于他做什么,那于自己而言都无所谓。
她不过是个杀手,一个想活着却感觉很艰难的人,她是朝不保夕的命如蝼蚁的杀手,她幸得太子相助,那晚得以逃脱了杀手,走出了一条生路,她走到这般光明的府邸。
她想,若这一切付出是为明天,她愿意。
小定子默然低头,认真雕刻手里的木偶,他在雕刻十二生肖,他说雕好了十二生肖就拿出去卖了换钱,然后带阿姐离开。
解君环看着好像不高兴的人,问他担心什么?
小定子小声道,“谣传上官公子嗜血成性,残暴无道,他动辄辱人,不高兴则捏着别人的脖子扭断,他轻易的就将人扭成歪脖子断气的鬼,外人都道他脾气古怪,就连皇上也忌惮他三分,而你现在往他嘴里送,也不怕他张开血盆大口吃得你尸骨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听着生动的形容词笑了,她安慰道,“不怕,都是外人以讹传讹,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但现在你孤身涉险。”小定子说着又生闷气。
解君环只能沉默,对于上官家,她了解一些。
事实上那些被人所知的多半是假,而真实的部分就这些,如早年上官家因谢家被满门抄斩而进言受累,上官公子气不过,他带走一家老小,远离皇城,辞官归隐。
他出山是在去年的秋分,闻西鲁国来犯,边陲城池失了好几座,中州无数人惶恐,却又无人上战场带兵打仗,远看敌军要荡平中州城池直捣皇城,皇上不得已拉下老脸,三顾茅庐请出隐居在深山中的上官公子,希望他出山解决困境。
之后上官公子领兵出征,他只用了三个月夺回所失城池,一并斩首敌将三人,还将其头颅带回皇城,并且丢在皇帝陛下的朝堂上,吓得朝中的大臣白了脸,那些人个个哆哆嗦嗦的想骂上官长痕你好大胆子竟然藐视圣君真是罪该当诛,但畏惧于人家那一身寒凛凛的气势最后都不敢声张。
就这样,皇权之下又多了一股势力,即上官府,他们并敌与萧王和谢家军共存,世人称之为三足鼎立,都说破其似山倒,而山倒则江河固。
这是在说,要想守住山河,定要去三势,他们之中只要有一边倒了,另两方必受牵连,而朝权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解君环此去是要杀了上官长痕,若她能成功混入上官府,那么她必须推倒上官府,只要上官的旗帜倒下,那么太子府就赢得最好契机。
解君环闭上眼,她脑海里不知怎的又想着谢家了。
据知,上官府与谢家、忱家、褚家并称四大家,是中州月皇城里最久远的名门望族,他们为月皇朝呕心沥血埋骨累累,终换得如今月皇朝江山固若金汤,是如风吹不倒雨打不穿的盛世局面。但历史洪流摧枯拉朽,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炮火冲毁的时候,更何况是人手中的权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说上一任帝皇最傻,居然相信被赐姓的叙家,他们被赐以尊贵姓名,改头换面成了夜家,然后夺走夜家江山袖手天下,他们是如今的夜承熄的父皇,还有夜承熄一脉。
解君环心里同情夜承熄,他为过去的历史渊源备受讥嘲,都说他和他爹坐在中州国的皇权上名不正言不顺。
且说历代巩固月皇朝政权的人竟无一人支持当今圣上的决断裁决,以致有了谢家被满门抄斩的悲剧;还有褚家被关在狱中多年无人问津的下场;甚至是上官家辞官归隐渐渐没落的后果。
说起来上官家如今也是凭借一个杀人如麻的上官长痕来挽救上官府昔日荣华。
还有忱家,虽然顺从了当今圣上,也一样不得势,皇上冷落其好多年,这慢慢的都快被人淡忘,而得势的路家、叙家、屏家、尧家正如日冲天蓬勃发展,欲取代逝去的四大家成就新的势力。
解君环想着这些人真是无聊,个个饿狼扑食般涌向权势中心,熟不知越靠近这要人命的漩涡失去的也就越多,那不是靠他们通过花言巧语就能获取的权势,其中需要无数人牺牲,他们要用白骨堆积成山,以成就无限荣华。然而他们不懂,而解君环也不关心,她与此毫无关系,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暗楼陪她度过暗无天日的日子,他每天都给她讲外面的事,那个人武功不错,长得却怪。
他脸上,对,就在左脸上长了奇怪的文图,文图被强行祛除后,留下嶙峋不堪的疤。
解君环曾问他,“为何在这里?”
他答:“守着一个人。”
解君环问:“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答,“不可说。”
解君环在离开暗楼前失去了这个人,他先走的,离开前一晚上特意送来一把剑,他让她拿着,说是我没其它东西送你,唯有这把剑,你务必保管好,往重的说,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他道,我再也不能在你受伤的时候过来捡拾、帮扶、上药,你莫要再接那些繁重的任务,少要点银子,照顾好自己。
解君环不想接他的剑,他亲自走过来将珍贵的名剑塞在她手里,他道,“我要离开了,为明天。”
解君环心里失落,想问你去哪里?
她明明那么想知道,然而没有说出口,感觉那么多年,就这一个人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他突然间离开,好似从她身上抽下一根肋骨似的疼。
他小心问,“能抱抱你吗?”
解君环犹豫了一下,走进去,让人抱了。
他的怀抱很温暖,暖暖的有些热烈,好似能把她融化掉,他的内里不如他外表看起来那般无任何可取之处,他在此苟且度日多年,本以为他一生也就这样了,哪想有天要走了,而且他说,等我。
解君环从未答应过任何人,唯一一个就是他而已,她难得嗯了一声,他放开怀抱就走了,走得急,怕再迟疑就一辈子死在这里。
解君环目送着他走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那人不见,她才拿起手中剑,慢慢的抚摸着,看了又看,当拔剑出鞘,她看到了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是剑面上的光,很寒冷,冷冷的像雪,映照着人的眼,仿佛能把人吸进去。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冒着大雪,在茫茫的雪地里奔跑,追寻,搜索。
他大喊着,语儿,语儿,你在哪里?
那次解君环出任务受伤归来,她被伤得很重,看着要死了,只剩最后一口气,她残留着一缕气息感受这世间,那么的冷,那么的无助,也那么的疼。
她手指触在冰冷的雪地上,嘴唇发紫,面上覆了一层霜,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那声音很熟悉,又觉得陌生,他好像叫的不是自己,又好像是?
他来到她身边,扒拉着雪,他将她抱起,他抱紧了颤着声问,“你怎么样?你怎么这么傻?这么拼命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而命在,一切还有可能。”
他道,“我求求你了,能不能保全自己,别那么豁出去,语儿!”
他抱紧了她,说了很多话,很多话解君环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怀抱很暖,暖暖的让她不再觉得那么冷,不那么疼了,她想睁开眼,靠近去,想远离冰冷污浊的修罗场,所以努力的聚集全身力气动弹,想挨近那唯一的温暖,她想求他,带我走。
那人答应她,“好!”他连连答应,抱着她就离开,想远离这白茫茫的雪地。
然而走不远,暗楼的人就来了,他们把他拦住,他们拔刀向他,他们废弃了他的武功,挑断他的筋骨,还想将他一刀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跪下,她跪在暗楼的最高主子面前,她求,她发誓,她保证,希望楼主放过,只要饶了那人一命,只要一次机会,若再逃,必亲自手刃!
然后他们就回去了,回去相依为命,他在厨房里干杂活,不能再出任务了,而她天天出去做任务,只为了博取楼主的信任,这样能拿到更多的机会,与他肩并肩数星星的机会。
他会告诉她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叫什么?
会告诉她哪个是上弦月,月满了也不是都八月十五;还有阴天的时候送来把伞,叮嘱她出去一定要带伞。
她习惯了他的一切,他为她准备的一切。
直到他突然离去,解君环悴不及防,她想问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可对方走远了,远去无踪。
后来解君环再出任务,最重的任务,去刺杀散落在天涯各处的谢家军首领,想杀了他,以得到楼主藏着的秘密,她想知道他去了哪儿,他是生是死,是不是为自己去死了?
然而她杀不死谢家军的那个首领,也回不去暗楼,他们在追杀她,她逃出去了,她想活着,想去寻找那个消失的人,因此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雨夜里,她躲着藏着,痛着爬着,她身上到处是伤口,满身是血。
就是那个时候样她遇见了夜承熄,他从光里走来,一步步的走到匍匐在地的她面前,他打出手中的折扇,杀了追来的人,然后伸手给她,拉她起来,甚至将她抱起,他将她带离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道,“从今以后,我是你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点头,她想保住命,为了找那个人,还要抱紧剑,也是为了还给那个人,他说过的,如果他丢下她,就把剑扔了。
解君环不解恨,想拿这把剑刺入他的胸膛,问一问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
然而找了一年始终找不到,还被夜承熄警告了,他道,“不要在完成任务以后偷偷的去做自己的事,你再这样我会生气,我会把你锁起来。”
至此,解君环再没有去找那个人,她想放下他,她决定把剑交给夜承熄,她告诉自己,就这样吧,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然后希望路知遥放过夜承熄,他们所有人彼此放过。
她微微握紧手,紧了,觉得疼,疼得回过神,然后听到马车外负责护送的嬷嬷小心禀告,“解姑娘,上官府到了。”
解君环从马车上下来,望着巍然耸立的四大家之一的府邸:广府朱门,雄狮驻守,站在巍峨的府邸门前,似理解那些人前仆后继为何,单单一扇门就让人仰望,更何况里边还塞满了荣华富贵。
解君环站在马车旁,小定子伸手扶住。
她穿着红衣,与穿黑衣的杀手判若两人。
她皎皎如月面貌,昳丽倾绝,那是很惊艳的长相,她拥有一张艳而不俗、娇而不媚的脸,她五官俊丽,似蒙着一层光,那光是月的华,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照耀着一方天地清明。
一个来自于黑夜里的杀手长相清艳如此,也难怪死在她剑下的人都带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不知道她的来路,亦如她,总以为自己没有过去。
实则,她有,而且就在这府邸里,和这府邸里的人有关。
小定子莫名心慌,他觉得不安,想到要把她送进去,感觉她这一生就毁了,因此不由自主握紧她的手,想说能不能放弃?
解君环淡然微笑,她安慰,“不要担心,既来之则安之。”
小定子深深呼吸,望着婷然玉立娇俊无双的人,她穿上红衣后,气质一下子就变了,变成了大家闺秀该有的风华,她天生尊秀,气质矜贵,那是后天养不出的天生气韵。
脱下夜行衣的她更明亮动人,今日这身衣裳,是褚樱亲自给挑选,长长的红衣裙,裙摆绣着红莲业火,长裙宽袖束腰,纤腰楚楚,那旖旎在红衣上的墨发青丝细直垂长,如瀑布般,收拢在金贵璀璨的华冠之下。
出门前,夜承熄特地送来一件披风,他亲自为她被上,还为她系上领绳道,“你最喜欢的双燕就绣在摆尾。”
解君环低头,看到了轻盈玲珑的观音燕,两只飞鸟成双并辔盘翔在披风摆尾处。
小定子站在失神的人旁边道,“小心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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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长长的披风随着高挑的身影向前去而飞扬开来,它拖着她走入上官府的步伐,好像想把她拉出来,可她一步一步的踏上小台阶,就这样走到紧闭的朱色大门前。
早晨下的上官府很宁静,白日里的笙歌喧嚣无声无迹,此刻的大门紧闭,好似里边无人居住。
负责送人来的刘嬷嬷走去叩响沉重冰冷的门环,依稀听见有人小跑出来,他边开门边嘀咕,“谁啊,一大早的,这天还没亮呢!”
解君环站在门前,笔直如枪站着,她等着将要困住自己的府门打开。
之所以选择在大早上来,一是避免旁人看热闹;二是存心和路知遥唱反调。
路知遥想闹得人尽皆知,想让人中午或者下午过来,她道,“你是舞姬,怎么决定是太子说了算,或者我们来安排。”
解君环冷冷回嘴,“我不是舞姬。”
路知遥讽刺的笑,“你不是谁是?”
解君环不客气警告,“你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她的语气很冷,完全不体谅被晾在一旁的夜承熄。
夜承熄竟然没有说话,他旁观得兴趣盎然,因为未曾见过带回来的人如此这般,她竟然也会在别人说一句的时候顶一句,难得发现她开口顶嘴,就觉得很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很排斥舞姬这个身份,她宁愿被人说成是野孩子,没爹没娘,是恶魔,也不愿被当是沦落风尘的烟花女子,她不承认自己是那款摆挪腰的任由贪图声色的男人搂搂抱抱然后狂笑着品评各种花枝招展的舞姬如何腰肢曼妙,软若无骨的女人。
她是个杀手,取人性命于瞬息,宁死不屈,她少有较真的事,唯有这件事,她反对路知遥的盖棺定论。
路知遥本来想借着机会出口恶气,没想到被气着了,她转头问太子,“你就这样纵着她吗,她这般如何完成任务?”
夜承熄开口当和事老,他盯着穿上红衣大变模样的人道,“君儿莫要任性,你是去做任务,不要忘了。”
解君环坚持,“我记着,但我有自己的做事方式,不需要一个未曾独自走夜路的千金大小姐来指手画脚,而且我用一把剑换来了这要命的任务,是生是死皆由我定夺,由不得闲杂人等在这儿跟我多嘴饶舌。”她怼完就走,远离恨自己入骨的路小姐。
路知遥在背后冷笑,她道,“希望你能留着命回来,别被扭断了脖子。”
解君环哼,“你最好也活着等我回来,别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被埋了干净。”
这早上出门前的小摩擦就发生了这么些,过程很精彩,解君环未曾怕过路家小姐,哪怕对方顶着一个丞相府千金的身份。
上官府的管家开门出来,见到秀丽绝尘的红衣女子傲然玉立在门口,实实在在的愣了半天道,“你们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上官府没有这么漂亮的……英姿飒爽的女子?请问你是谁?莫非认识我们家上官小姐?”
解君环微微蹙眉,这个人说的上官小姐叫上官虹,是个喜欢穿红衣的女孩,而且会策马扬鞭,听说其很爱谢家三公子,然而谢三公子娶了旁人,后来她消失不见,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此事是路知遥告知,她问,“你了解这个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摇头,她对上官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谈记忆,权当她是路人,即便她是上官府的大小姐,自己也不识得这么个人。
那负责送人来的刘嬷嬷恭敬回答,“我们是太子府那边过来的,昨日已知会上官府,前几日答应上官公子说要送来一位他中意的美人,今日赶着良辰吉日带人上门,烦请徐管家通传。”
年纪轻轻的徐管家恍然大悟,他道,“哦,以往都是趁着晚上热闹非凡或者大中午的招摇过市送来,这次为何反着来,竟然选在大早上,你们就这么想攀我们上官府的光吗?”他故意损了一通,再打量貌美无双的女子,嗯,果然是个美人,可是再美也是要被送出去的,这是宿命般的定数。
眼下先让人进来吧,后事如何都是公子说了算,他一个下人也不能如何。
年轻的管家打开门,示意红衣女子自己进来,其余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照规矩,这些跟随来的人,都是打哪来回哪儿去,别想踏入上官府半步。
解君环终于懂得了路知遥的讽刺,怪不得早上坚持带小定子在身边会被对方冷嘲热讽,原来她早知道会被遣返,只是不想告诉。
刘嬷嬷来了很多次,她最清楚里边的弯弯绕绕,这上官府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胆敢明面上和太子府对着干,毕竟连皇上都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太子?
而且太子府经常亲自为上官府的公子寻找称心如意的美人,这在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说是太子想讨好拉拢上官府这一脉势力,只要拿下他,就可以抵抗朝中那些在争权夺利的众多皇子,外人都是这么误解,也只有老天知道太子心里谋算,他就想取了上官长痕的人头而已,谁人能想到他有那么大志向。
徐管家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让多余的人赶紧走,别堵着门口置晦气。
刘麽麽识相的转身走了,走前朝着解君环行礼,算是叮嘱她好自为之。
解君环未作任何反应,她想着如何留下小定子,小定子回太子府必然被路知遥的人为难,他万不能返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上夜承熄答应让小定子跟随,他说让人跟着,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他说得那么好听,路知遥都要信以为真了,也只有鬼知道太子是不是为了讨好甘愿为其卖命的人。
而解君环以为是自己的特立独行换来了这份纵容,很多人都说太子对解姑娘百依百顺的就差洗干净脖子送到姑娘的刀下了。
为此解君环心存感激,她竟不知夜承熄另有打算。
徐管家盯着还不走的小定子问,“你不走,等着上官府拿扫帚赶人吗?”
解君环瞳孔缩起,她不喜欢忠心于自己的人受欺负,连太子偶尔数落小定子她都要反驳到他哑口无言,更何况是不相干的人。
当即道,“他是我弟!”
徐管家一愣,他啊了一声问,“啥?”
解君环耐了性子解释,“此人是我家弟,常年陪伴左右,实在不忍他孤身一人流落在外,所以恳请上官府收留。”
徐管家不信,“甭跟我说是谁,即便是你,也在经得我家主子同意了才放进来。”
解君环恳求,“可否通融通融,且先容许小女带弟弟进去,小女见过公子,再求他如何?”
徐管家不同意:“我们公子近几日不在府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便等他回来再做定夺,现在我要带他进府。”
徐管家:“……”他想,姑娘你是想死了还是想求死不能?别以为公子提醒我要留下你,我就怕了,“说了不许带多余的人就不许,不管你有什么借口。”
解君环干脆,“那我就不进去了。”
徐管家:“……”他脑门上挂着一堆问号,就想公子你没告诉我这是个不要命的啊?但突然想起了自家公子临走前那扯起的嘴角,这会儿终于理解了他那诡异的笑是什么意思了?敢情他早就知道这是个不容易对付的!!!
徐管家梗着脖子问,“姑娘是威胁小的吗?”
解君环否认,“这不是威胁,是商量,我是太子府送来的人,此中有任何不妥上官府都可以选择拒绝,或者送回,既然我还未是上官公子的人,那就是太子府的人,难不成上官府要和太子府过不去,既然如此,我便回去禀报太子,你猜太子府会如何回复?”
徐管家:“你们如何我不管,你家太子还得给我们公子几分薄面,这些你们太子没有教你?”
解君环:“您是上官府的管家?如何称呼?”
“鄙人姓徐,单名一个莫字。”
“徐管家是吧?”
徐莫唔了一声,身子挺直了,他有点矮,身高比不过一介女子,感觉心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道,“既然上官府的公子已经允许了,徐管家不如这样,暂许我把弟弟带进府里,公子回来,如何定夺,全由他说了算,与管家无关,假如我真的一走了之徐管家也不好向公子交代,对吧?”
徐莫:“……”听这女子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尤其想到公子那个诡异的笑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不过我想请问,你来之前没有了解过上官府的规矩吗?”
“听说之前送来的大多不中用都被打发了。”
“你确定是被打发而已吗?”
“严重一点说是被拧断了脖子。”
“这么说你不怕啊?”
“怕我便不来了,太子府花重金买了我们姐弟两,再送与上官府做人情,我们姐弟两命薄,无能作为,只能顺从。”
徐莫溜一圈眼珠子,他采纳了这位不怕死的姑娘的建议,考虑到公子那诡异的笑容,作为陪伴主子出生入死多年的人,自知里边有内容,他是个机灵鬼,从不做吃亏事,反正到时把锅甩给这姐弟两就对了。
徐莫领了姐弟两进去,送解君环到一处院落里,是高配居卧,不说是仙山琼阁,但泓峥萧瑟廊腰缦回,也算是非一般人能居住。
解君环环顾一圈,也不问心中疑惑,也许这是上官长痕对待太子送来的舞姬的手段,刚开始用心招待,后面各种威胁。
徐莫留下了红衣女子,他带走小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在人家临走前多说一句,“劳烦徐管家了。”
徐莫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他吗?”
解君环摇头:“徐管家不会,我说了,事情等公子回来再做定夺。”
徐莫废话不想多说,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红衣女子,她和往常舞姬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极尽讨好,独她敢跟上官府叫板,听说会武功,是个杀手?
徐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不关心这种破事,公子的安危自有护卫守着,他徐莫只负责府邸里的大小事务。
解君环目送小定子离开,她独身走入安排给的房间。
居卧环境清雅,布置高格,摆设很用心,像极了一个大小姐的闺房。
转身走到梅花屏风前,底下摆着一架古琴,旁边左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有成双的飞燕翱翔在天际。
画的右下角提诗一首,是苏轼的《和子由渑池怀旧》,那字体龙飞凤舞,字迹隽永遒劲。
解君环默念诗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她突然头疼,仿佛脑海深处有个小孩在高声朗诵:往日崎岖还记否,路上人困蹇驴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转开身,远离了那幅画,走到窗口前,她扶着窗栏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要落入敌人的圈套,这是上官长痕用来对付如同货架上的货物一般的女人的手段。
她一直很小心翼翼,即便是在太子府,也时刻警惕戒备,什么东西都不敢动,尤其是夜承熄派来的人,她从不让那些人靠近半分。
冷静下来后,头不疼了,心态平复下来,她避开扰乱心情的画,转而关注梳妆台,看了一眼精致华贵的的妆奁,再拉开抽屉查看,果不其然,许多珍贵的物件都藏在里边,应用尽有,都是女孩子家用的东西,凤钗,簪子,花钿,耳环,手链,各式各样,精致多彩。
她看上了一只簪子,簪子上开着一朵红莲,花艳如火,连着三颗泪滴状的玛瑙,整体看起来金贵华丽。
解君环摸着花朵,转头看向铜镜,镜子里的人,长着一张皎洁面容,她长发高盘,佩赤金凤冠,傲气凌然,当不由自主的戴上手中的簪子。
窗外拂进来一缕风,啁哳作响,她回过神,忙拔下簪子,即刻远离梳妆台。
这屋子里的东西很奇怪,她触摸着,会不由自主陷入迷茫,甚至做些匪夷所思的事。
她肯定这是上官府的公子对付被送来的舞姬所擅用的手段,怪不得那些人最后都被折断,也许是在不知不觉里抖露了真相,然后被无情的埋没。
为了避免步后尘,她走出房间,去院子里看看。
院落很大,正房坐北朝南,左右偏殿窗门紧闭,前方有颗茂盛的菩提树。
解君环站小台阶上好一会儿,她一步一步走下来,慢慢走向茂盛的菩提树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菩提树开花了,很难见到的菩提花就盛放在枝叶间随风浮动。
解君环站在树下仰望,望着望着,耳边回响在暗楼里那人说的话:
他道,“四大家的院落里各有一颗奇树,其中谢家的树最美,是颗梨花树;而上官家则是一颗菩提树……”
解君环抬手,风吹动着古老的树,拂了夹在茂盛枝叶间的花,花坠落下来,于她掌心里落一朵。
那人也曾送她一朵菩提花,就放在她掌心里,说是帝王花,乃花中之王,久开不败,它代表着胜利、圆满和富贵吉祥。
他把帝王花所有的好赠予她,他说过会陪着她,一直一直。
然而他于今在何处,他还好不好?她无从得知。
解君环拾起手心里的花,喃喃自问,为什么还想着你?你未曾给我任何承诺,只是给了些许温暖而已,却见你常常在心底里徘徊。
当倒下手,手中的花落下,她没看到花朵零落成泥,反而是脊背一僵,察觉身后有人,猛转身,她见到一个挺拔冷沉的男子,他站在不远处抱手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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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带着面具,那是一张很凶恶的面具,他身材超拔,穿着蓝色长衫,一身风尘仆仆,好像刚从外边赶回。
他走过来,走近娉婷艳绝的女子面前。
解君环警惕的看着来人,她猜这是上官府的主人,即上官长痕。
他喜欢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很多人道他丑陋不堪,他无脸见世人,故而只能蒙着面。
解君环不自觉后退,在对方逼进来时,不由自主的后退。
他的气息太冷,气势很强,听说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都是笑着死去的,他像是索命阎罗。
男人逼着女子到树旁问,“你是新来的舞姬?”
解君环听着成熟有味的声音点头,“小女见过上官公子。”
男人双手撑在树上,堵着无所适从的人问,“小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沉默不回答,以往怼人的气势在此发挥不出,她道,“上官公子可是刚从外边回来?”
上官长痕嗯了一声,他道,“夜承熄都教了你什么?是不是要你摸清上官府的所有一切,哪怕一棵草都不放过?”
解君环否认,“小女只会跳舞。”
上官长痕声音带了些许玩味,“那好,现在就跳一段给我看看?”
解君环贴着树挺直了身子哀求,“公子可否移开?”
上官长痕不说话,反而问,“叫什么名字?”
“解君环!”她如实禀报。
上官长痕咀嚼着陌生的名字,他靠近去,气息几乎要淹没在害怕的人身上,解君环想动手打人,他则转身走进房间里。
解君环深呼吸一口气,想来想去,她大胆的跟上去,身后有人随同鱼贯而入,她们是赶来奉茶的侍女,所有人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根本没有如外面谣传那般,府中所有人都怕这个府邸的主人。
解君环站在旁边,观察走出去的侍女,她们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人,大老远赶回来径直来这里喝茶?莫非徐管家安排错了地方?
上官长痕转头看着心思百转的人,示意她倒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听话照做,优雅的为人斟茶,再恭敬的端起送到他手上。
上官长痕欣赏着白皙如玉的手问,“即是暗楼出来的杀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说出去有人信吗?”
解君环惊一息,她认定自己低估了这个人,他好像什么都清楚。
竭力的保持镇定,脑子迅速转着,既说他喜欢红衣女子,还喜欢会跳舞弹琴的女子,那么他必有弱点,所以暂时不怕他杀自己而后快,至少现在对他还有一点用处,他必要看看太子新送来的人如何,若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做出安排。
故道,“上官公子既知,为何还要接了太子府送来的烫手山芋?”
上官长痕端着茶水慢条斯理道,“想看美人起舞弄清影。”
解君环:“……”心想,贪享声色犬马,十足一个好色之徒!
上官长痕忍不住打一个喷嚏,他看向面前的冶艳之人,“说我坏话?”
解君环否认,“小女不敢。”
“自称名字。”
“君环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给你取的名字?”
解君环一顿,想说自己取,她对很多人都是这么说,包括夜承熄,她说这个名字是自取,当时夜承熄不信,为此巧言令色蒙混,然后夜承熄信了。
然而上官长痕不信。
他道,“我帮你取新的名字!”
解君环:“……”她不知这人还有这般喜好?
上官长痕道,“以后就叫你语儿。”
解君环只能答谢,“多谢公子赐名。”
上官长痕站起来道,“今天刚入府,好好休息,休息够了,有的你受!”
解君环本能一僵,他所谓的有的你受是不是如谣传那般,叫人侍寝的时候实施特别的行为,以满足个人喜好?外边的人都这么胡说八道,也不知真假。
解君环认为自己不会屈从,她相信很快就能摸清上官府的情况,然后凭借不称手的剑,取了上官长痕的人头,然后就此结束任务。
上官长痕走出门口又回来,他回来提醒道,“你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恭敬行礼抢先开口,“还请公子将人留下来。”
上官长痕靠在门边,他注视着微微福礼的人,看她姿态款款,从容得体,特有一丝风情绝味,那姿态无人可媲,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玩味的笑道,“他不是你弟!”
解君环:“……”这个人今天是来拆台的吗?一连揭穿好几个。
上官长痕拆完人家的谎言就走了,如风而来,又如风而去,并没有做什么。
解君环匪夷,她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这个人掌握了所有,主动权在他那儿,他决定了所有,再往下熬可就是死路了。
忍不住怀疑上官虹和自己是不是长得很像,他可能把自己当成了妹妹,而且他这个妹妹一定很喜欢穿红衣。
解君环写信送回太子府,让太子派人去查上官虹,恐有人在暗处窥视。她以为自己的思路很清明,万没想到还有其它情况,或者说,她劈开脑袋了也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
穿了夜行衣,想离开上官府,可飞身上墙就被嗖出来的箭雨包围,她迅速后退,躲开了迎面而来的箭,却避不开从侧面破风而来的利器,眼看要刺穿身体,千钧一发时刻,有道矫健的身影飞过来,他伸手将她揽过去,而后翻脚踢开射来的箭,并将她抱着落回地面。
解君环拿着一只箭,望着居然没让自己死干净的人?
上官长痕道,“想出去?”
解君环乖乖的点头,她必须装,装柔弱,而且刚好想到一处地方,她借口好不容易逃出太子府,打算去看看人间美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长痕抱着怀里的人,看她撒谎面不改色的样子。莫名觉得熟悉,因此抱着那细腰的手止不住紧了些。
解君环有些慌张,让他放开,上官长痕真的放开,他端详着女孩,她穿着一身紧身黑衣,那黑衣勾勒着她窈窕的腰段,纤瘦,婀娜,这个人,才更像,像一把所向披靡的银戟。
当伸手拿住她的纤纤玉手,解君环本能想甩开,上官长痕一个眼神威胁,她不敢动了,只听道,“哪里?”
解君环硬起头皮答,“凤临台!”她可真会挑选地方,凤临台不是谁人都能上去,尤其是晚上。
上官长痕抱起人就带她飞上高墙,飞过屋檐。
到了西翼街长街上,他落地,想陪她走长长的路。
解君环问,“公子能放开语儿吗?”
上官长痕很满意的点头,他道,“不错,学得很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作为杀手,你不够冷。”
解君环想,我那是为了保命,这些都是那人教的,能巧言令色当然不是坏事,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这么想着,也怀疑那人是不是为了活着宁愿舍弃自己?他想独善其身,置身事外,不想再受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自己把他的剑送出去就好些了,不用觉得对不起?彼此都是为了活着,各取所需而已?
她又在为送出去的剑伤神了,最近经常如此,深觉抱歉,为了苟活或者说为报答夜承熄,她居然真的把那人留给的剑送出去了,还是送给了路知遥,若那人知道会不会生气啊?
解君环越想越觉得自己做错了,又觉得没有错,她不能厚着脸皮留在太子府什么都不做,所以才那样为夜承熄卖命,甘心的就把保护自己多年的剑送出去了,想想心就乱。
上官长痕牵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深更大半夜,街上冷清,走了半路也不见一个人影。
解君环想让人放开,对方不放,他道,“太子把你送给我,他没告诉你,这是你必须学会的讨好?”
解君环无话可说,她忘了自己的任务,说好了进入上官府是为了取这个人性命,她这是在干什么?自从把剑送给夜承熄后,自从觉得有所奢望后,她变得越发不是自己,而这样的状态很容易坏事,她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两个人走到凤临台,见到有侍卫把守,解君环道,“公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上官长痕拿出皇帝陛下御赐的金牌,他转头邀功求赏般,想看看神色如常的人流露出其它表情。
然而解君环不解风情,她反应很淡,仿佛早就料到。
把守凤临台的侍卫放行,他们恭敬道,“上官公子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跟随男人走上凤临台的楼梯,两个人想并步而行,但是楼道太过狭窄,只容一个人通过,所以他让她先走。
解君环也不客气,先行在前,走得从容,一脚一脚踩上去,这是她第二次登上凤临台,第一次是那人带她来,他也有令牌,他说是偷来,解君环信了,她随他上去的时候,正是团圆佳节,那夜天上的圆月很大,明明亮亮的照耀了天地如昼。
解君环彼时坐在凤临台上,听着他讲凤临台的故事。
听说此地只有皇上皇后才能踏足,当然有些人凭借皇上御赐的金牌可以登台远眺。
据传归忆皇后当年在此纵身一跃,她跳下了凤临台,没有继续等待远征的晟启帝归来。
那是一个悲怆的故事,不,是一段史诗。
历史上月皇朝确有这么一位皇后,她就是开创中州盛世的晟顺帝的生母,即晟启帝的皇后白絮归忆。
解君环感觉得出,每次说及谢家,那人语气很轻,眼里心思里好像在思念着谁,他道,“若有机会就带你一起观赏那千年梨树,它开花的时候很美。”
解君环问,“谢家是不是有你的故人?”
那人答:“是,有一个念念不忘的故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解君环听了很失落,她沉默着,不说话了,他也不说了,只静静看着天上月,偶尔指着人间缤纷绽放的烟花道,“君儿,你看。”
那是她见过最美的风景,她陪他看,他拿出一张纸,卷起来,让她放在眼睛上,然后把美景圈起来,放在眼睛里收藏起来。
解君环学着他把纸卷成筒状,她第一次尝试,笨手笨脚,卷起来很容易滑出,他手把手教,还拿着戴到她眼睛上,一只手轻轻捂住她的眼小声问,“看见了吗,是不是远处的美景尽收眼底?”
解君环欢喜的笑,她点头,想回答他,又不舍得动,她怕他把手拿开,那样能感受到的温度就不见了,所以伸出空出的手,指着道,“看,那朵烟花很美。”
他笑着嗯了一声,欢喜的,喜悦的,声音仿佛还缭绕在她耳边不绝。
只是回过神发现,物是人非,如今她身边找不到那人,换了旁人陪她站在此处,她转身看向东城,曾经绽放烟花之地,不见缤纷绽放,只有沉沉的城在蛰伏酣睡。
上官长痕站在旁边问,“看什么?”
解君环道,“都说东城是不夜城,那里现在应该很热闹吧?”
上官长痕拿着她的手握着问,“想去吗?”
解君环尝试着不去抵触对方的自主行为问,“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官长痕二话不说,他抱起人就飞下去,竟不怕带着一个人跌下去摔死。
解君环惜命的调起内息,跟随这个人施展轻功,飞过屋顶,飞过一座城的夜,就这样靠近通宵达旦的东城。
这里是有名的烟花地,风流客都喜欢来此寻欢作乐,夜承熄也常常来此,正想着会不会碰到,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人,他在那里与一个人热烈的拥吻。
解君环险些坠下去,上官长痕把人捞住,他将她带进怀里,就在夜承熄转头看的时候,他把怀里的人抱紧了,迅速转入了别处,刻意绕开不干净的风景。
解君环没有说话,她沉默的任由着上官长痕牵着她走过夜市,他给她买一只风车,解君环愣了一下,很快伸手拿过小小不值钱的东西。
不由看着他问,是不是每个舞姬都有这般荣幸?
上官长痕道,“我没那么无聊,你是第一个。”
解君环拿着风车吹了吹,她第一次这般,放下了不苟言笑的样子,变成了小孩,说不清为什么,就喜欢这个风车,感觉拿它在手里,看它被风吹着旋转,那些烦心事好像就这样没了。
上官长痕看着她,忍不住喊一声,“语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解君环没有认真听,她拨弄手上的风车,竟然笑了出来,感觉好玩,以致走路都不看人,差点撞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上官长痕急忙把人拉过来护住。
这一切被站在楼上的夜承熄看在眼里,他眯起眼,推开了怀里娇软嘤咛的美人。
身后太子妃路知遥走过来道,“看到没有,真相不会骗人。”
夜承熄示意被推开的人下去,他和未来的太子妃站在高楼上俯瞰底下缭乱问,“你从何得知?”
路知遥抛洒着手中的匕首,她道,“因为上官长痕是我杀的,我就用这把匕首插进他的心脏。”
她说完就走了,姿态很潇洒,不带任何迟疑。
夜承熄想了一会儿,抬步随同她回去,他解释,“我喝多了。”
路知遥不回话,她道,“我不杀她,烟花里的人,杀了她,会脏我的手。”
两个人离开了热闹非凡的风流处,赶回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