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仅仅一句话,陈蓦没来由地感到心中一阵发怵,尤其潜意识中,极其强烈的危机感正陆续不停地涌上心头。
那一秒钟,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陈蓦眼睁睁望见眼前的张飞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随即,他感觉胸口仿佛有湿润的液体流出,低头一看,身上的挂甲早已不翼而飞,内衬的素衣上,暗红色的血渍正一圈一圈地扩大着,再回头一看,却见张飞提着长矛策马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噗!”陈蓦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一手捂着胸前伤口,一手握着马缰,神色凝重地望着张飞。
刚才那一瞬间……
原来如此……
仿佛明白了什么,陈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深深吸了口气,望着张飞沉声说道,“我明白了,张将军的命格之力!”
“哦?”原本还想再劝陈蓦退下的张飞愣了愣,一脸古怪说道,“莫要信口开河!”
“将军试试便知!”
张飞皱了皱眉,犹豫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好,就如你所愿!”说着,他再度双手持矛摆开架势。
而与此同时,陈蓦空出左手来,从腰后摸出一柄短剑,随即缓缓闭上眼睛……
一眨眼的工夫后,当张飞再次消失在原地,随即重新出现在陈蓦身后某处时,他的眼中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方才打空了,并且,他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插着一柄短剑,刀刃贯穿皮肉……
“……”张飞将信将疑地将手背上的短剑拔了下来,抬起头望向陈蓦,沉声说道,“你方才……做了什么?”
“咳咳,”或许是伤到了气门,陈蓦咳嗽了两声,举起两根手指,低声说道,“张将军的命格之力,分两种,一种是腕力上的增强,还有一种,是速度!”
“速度?”张飞微微一笑,但是笑地却明显有些不自然。
“对,准确地说,应该是直线上的瞬间加速,但这却是无法控制的,在瞬间加速的同时,就连张将军你也不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施展之前,张将军提前准备……就拿张将军杀我军赵岑将军来说,张将军你需要提前估算你与赵岑将军的距离,在心中默算什么出矛收矛,期间的种种,张将军只能凭借气来感知……所以方才,我只需稍稍挪开位置,张将军便无法像前一次那样伤到我,并且,张将军也并没有注意到,我在挪开身位的同时,甩出了一柄短剑……无法控制的直线加速,这可是一柄双刃剑啊,那柄短剑方才我并没有灌注戾气,但是却可以贯穿将军的【刚体】,可想而知,将军方才的速度究竟是多么的惊人……”
正说着,张飞一脸急躁地打断了陈蓦的话,没好气说道,“行了行了,鼓噪一大堆,老张我一句都没听懂,总之被你看穿了!”说着,他饶有兴致地打量陈蓦,哈哈笑道,“自我跟大哥出来闯荡,除了二哥外,你还是第一个能看破老张命格之力的家伙!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而这时,战场上西凉军败局已定,胡轸在撤军的同时,也没忘记替他殿后的陈蓦,派了一支近卫前来营救陈蓦。
陈蓦倒是想走,但是顾及张飞,这才不敢转身离开,毕竟在张飞面前转身逃离,无疑是自寻死路。
就在陈蓦暗自顾虑的同时,张飞也瞧见了陈蓦胸口伤势愈加严重,收了矛,挥挥手,兴致缺缺地说道,“即便是能看破老张我的命格之力,但是在极端的时间内不但能躲开,还能反过来伤到我,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办到的!今日你西凉军败局已定,即便单打独斗能胜你,老张我亦胜之不武……你走吧,待下次你我再公平较量一番,倒时,老张再领教一下足下命格之力!”
“……”见张飞如此轻易放自己走,陈蓦有些惊愕,犹豫一下,见张飞似乎不像是开玩笑,遂一抱拳,沉声说道,“既如此,多谢将军好意!”
说着正要走,却见张飞扯开嗓子喊道,“等等!”
吼声雷动,直唬地陈蓦心中一惊,毕竟他眼下已是强弩之末,即便能看破张飞的命格之力,也无力再次破解,他生怕张飞改变主意。
但事实上,张飞显然是一位类似孙坚那样讲究武德的武人。
“等等,你姓甚名谁,待他日相见,好有个通名!”
陈蓦暗暗松了口气,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抱拳沉声说道,“西凉军奋威校尉,陈蓦!”
初平元年十二月二日,董卓麾下西凉骁将华雄与关东诸侯战于汜水关外,大败。
主帅华雄战死,大将赵岑战死,胡轸重伤,出战前三万西凉军折损大半。
随后,关东联军一路掩杀,直至北营附近,北营守将李肃率军出战,联军方才徐徐而退。
期间,汜水关主帅徐荣得报,欲出关相助华雄,两面夹击,却不想中途遭到袁绍、袁术、孙坚等数路诸侯兵马伏击,损兵折将,无奈之下率军返回关中。
十二月三日,以曹操为首关东诸侯联军分兵两路,一支兵马猛攻北营,一路兵马强攻汜水关,曾数次险些破关。
汜水关守将徐荣无奈之下,唯有再次向洛阳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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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人中吕布!
吕布来地很快,短短两日之间,他便率领着一万飞熊军从雒阳赶到了汜水关。
飞熊军,是董卓从西凉军中抽调精英所组成精锐铁骑,军中旗帜上绘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是董卓麾下真正的精锐。
飞熊军总共编制为五万,分为五个曲部,由最受董卓信任的五位心腹大将统领,分别为吕布、李傕、郭汜、张济和樊稠五人,除此之外,就连汜水关守将徐荣、西凉骁将华雄也没有这个荣幸。
吕布花了两天时间赶到汜水关,随即将麾下一万飞熊军交予徐荣暂领,仅带着几名贴身护卫飞马来到北营,以至于当陈蓦看到吕布的时候,表情很是吃惊。
“伤地不轻啊!”
撩帅而入的吕布一眼就看到陈蓦在几名士卒的帮助下换包扎的布条,毕竟前几日他在与张飞的单打独斗中受了不轻的伤,甚至略微伤到了气门,使得陈蓦不时感觉胸口气闷难以喘息。
“温侯?”坐在帐内榻边陈蓦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见到吕布吃了一惊,抱拳见礼。
“坐着吧,”吕布挥了挥手叫帐内几名小卒退下,走到陈蓦面前打量了一下他的伤势,点头说道,“不过是皮外之伤,休养几日便会痊愈。”说着,他伸手拾起榻上素衣丢给陈蓦,毕竟陈蓦方才正在包扎伤口,赤着上身,有伤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