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之前那刻骨的感情,又怎会轻易忘记呢。”临溪幽幽地说道,“他与我在一起时,说的也尽是你。即使是与我……”临溪说到这里,脸上忽地泛起绯红,过了一会儿,才褪去扭捏的神色,轻笑一声道,“我堕入红尘十年,自诩对男人了如指掌,也没有哪个男人逃得过我的绕指柔,只有他,自始至终心中只有你。”她说到这里,心中又不由想道:“不,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当今的皇上,彼时的太子。但他的心中并非装了别的女人,而是权力。如今,他费尽心机赢得了权力,心中才真正装得下女人了吧。”
“他……叫什么名字?”廿廿这句话问出来,声音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临溪张口答道:“他姓尹,叫作……”却不想,后面“天旷”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临溪忽地住了嘴,以极惊恐的目光瞪视着前方。原来是倏忽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枝羽箭,正中临溪胸口。只见她睁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身子渐渐瘫软下去。
廿廿见到这一幕,“啊”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她一边伸手去扶临溪,一边大声喊道:“有人受伤了,快叫御医!快叫御医!”话音未落,忽地只见从朦朦胧胧的暮色中冲出一个人来,一把从廿廿手中夺过了临溪。那人伸出食指麻利地点了临溪伤口周围的穴道,帮她止血,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让她含在嘴里。来者正是铁安。
临溪微微缓过一口气来,睁眼看了铁安一眼,嘴角挂上了一丝轻笑,似是在嘲弄爱慕者一般。不想铁安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到底是不是铁铉的女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临溪依旧平静地望着他,虚弱地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终究……逃不过这宿命……”她说完,冲着铁安淡然一笑,终是闭上了眼睛。
“你醒醒,醒醒啊!”铁铉大叫着,依然不甘心,捋起临溪左臂的衣袖,只见上臂上,一块鱼形的红色胎记。铁安看到这个胎记,忽地泪流满面,大声叫着:“姐!姐姐!”那声音撕心裂肺,似天边的残阳一般。
廿廿在一旁看着,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却莫名的难过,为了眼前这个花一般年纪便早逝的少女,也为了眼前这个身材壮硕却哭得像失去了至亲的孩子般的少年,也为了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天哥”。同时,她还有着莫名的内疚。这位姑娘,和之前那个矬子,都是在要告诉自己有关“天哥”的真相时惨遭横祸,很难说只是巧合而已。想到这里,廿廿心中忽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而此时,这里的动静已然惊动很多人。孙碧薇正拿着玫瑰花露向这边走来,忽地看到廿廿身边两个陌生人,还有一摊血迹,她赶忙拔腿就向这边奔来,玫瑰花露也随手扔在了路上。一边跑着还一边大声呼叫侍卫:“快来人啊!皇贵妃娘娘出事啦!”
不一会儿,廿廿、铁安、临溪三人已然被大内侍卫团团围住。众人见皇上最宠爱的皇贵妃娘娘正与“刺客”在一起,都举着兵刃,却不敢贸然向前。正僵持间,只见侍卫中间自动让出一条路来,朱瞻基急匆匆走了出来。
“廿廿!”朱瞻基见到廿廿大喊一声,忙不迭地跑了过去,却一把被一个人拉住了,转头一看,却是孙碧薇。
“皇上,危险。”孙碧薇说着,眼睛向着铁安望了一望,顿了顿,又道,“还是让奴婢将娘娘请过来吧。”
朱瞻基此时已看清来者正是铁安,也就是他熟悉的金矢。他冲着孙碧薇摆摆手道:“你退下。”
孙碧薇稍稍现出窘色,微微红了脸,低着头退到了后面。
朱瞻基面无惧色,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虽然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众人却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其实此时铁安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临溪身上,并没有太在意朱瞻基这个以前的“伙伴”。
朱瞻基走过去,一把抓住廿廿,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这才对铁安说道:“你回来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许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依旧带着温暖与亲切。
铁安依旧半蹲着,抱着临溪的尸体,抬头看了一眼朱瞻基,忽地说道:“是你杀了她。”他说这话时,眼神冷寂又犀利,完全没有朱瞻基眼中看到老友时的温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