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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恶魔 46
为了弄清事情,警方找来黑川家的一名老仆问话,从他的口中,得知自从薰升上高中後,透就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原本彬彬有礼的他变得相当凶暴,而且占有欲越来越强,一天到晚黏着弟弟,几乎已到了如形随影,恨不得把他拴在身边的地步,有时更会疑神疑鬼,大家都觉得害怕,不用说,薰也觉得困扰。
纪辉发感到不对劲,便带他去看医生,结果发现透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为了儿子着想,纪辉决定以强硬手段把透送到美国,希望他能在彼邦接受治疗。那老仆也不明纪辉为何坚持要透离开日本,只知透当时是在极不愿意下离开的。
可是透离开了不过三个月,便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薰遇到交通意外逝世。当时纪辉虽难过,但还是把消息通知透,没想到透会伤心过度,病情更因此而加重了。
透偷偷回到日本,并在家中大吵大闹,那模样根本和疯子没分别,仆人们都很害怕,有人还乾脆辞职。
警方就此向美国方面查询,得出的结果也差不多。
事情的前因大概明白,哲也便集中查问今次案件的细节,黑川本来极不耐烦,但只要用「薰」为诱饵,他便会乖乖听话。
黑川承认自己惦挂着弟弟,因而想找替身慰藉。起初试过召妓,後来索性包养了一个和薰长得有点像的男孩。
初时相安无事,那男孩也努力扮演薰的角色,其後黑川对男孩的管束变本加厉,那男孩受不了,和黑川起了争执,还特意说自己不是薰。
明明是黑川要人家扮作薰,但最後他真的把对方当成薰,发现「被骗」的他竟将对方杀掉。
之後他继续包养男妓,继续因受骗而杀人。
「那高桥是男妓,但松谷不是啊!」川原问。
「他不是薰,所以也该死。」
众人哑口无言,心想要怎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思考模式呢?由於黑川相当合作,有问必答,听完他的解说,再加上孝太郎的证词,警方终能重组当日案情。
约莫个多月前黑川在吃茶店遇上松谷,由於松谷身型和薰有点像,故黑川对他产生兴趣,他自称星野,问宣要不要成为模特儿,一般青少年听到这个都会有兴趣,更何况是宣。
大概因为自称「星野」的黑川长得帅,而且又开名车,一副有钱人派头,加上宣曾在高桥处听过有关星野的事,尽管未能肯定高桥的朋友星野是否眼前的星野,但他已是大为心动,并他把事情告诉稻叶。
後来黑川把宣直接带返Bz,本来还有点不信的宣此刻再无怀疑,结果黑川轻易用药把宣迷倒,肆意奸淫,慢慢的,他又把宣当地了薰。
可是,宣一醒来便否认自己是薰,还大骂透,透觉得又再受骗,一怒之下把宣杀掉。
由於宣指自己认识高桥克己,而黑川又曾在某次场合见过星野和高桥,登时起了戒心。
松谷和高桥是好朋友,难保他没有把遇到「星探星野」的事告诉高桥,如果高桥又向星野查问的话,西洋镜或会被拆穿,因此不得不杀人灭口。
镜中的恶魔 47
黑川知道星野是前神羽组成员,而高桥则是男妓,便借故叫星野介绍几个男妓给他,并暗示最好不要和黑社会扯上关系。
娼妓为挣多点钱,有时会背着帮会私下工作,高桥也不例外。不出所料,星野和高桥是朋友,自然成为获推荐的一员。
黑川把高桥叫到旧区,打算用药将他迷晕然後囚禁起来。他不会立即杀他,因为太快动手,万一尸体被找到会惹星野起疑。
但人算不如天算,高桥有嗑药的习惯,黑川的药没有即时迷倒他,反倒让他乘机逃出屋外。
高桥与孝太郎相撞的一幕,追出来的黑川是看到的,他见高桥逃走便抄截径去追,故没发现孝太郎拾到高桥的钱包。
高桥虽逃出屋子,但终究逃不出黑川的掌心,药力发作的他被黑川追上,最终被带返原地,受尽淫虐才被杀害。
虽然干掉高桥,但黑川仍不放心,他想连星野也除掉,故早已将一部车子停在市郊候用,後来他在Bz遇到稻叶,稻叶和薰长得太像,「弟弟」突然出现在眼前,叫他又惊又喜。黑川把心一横,决定先把人带走再说,他先在饮品中下药,再把侵入的上杉撂倒,然後到市郊换车离开,以混淆警方视线。
换言之,稻叶之所以能生还,全因他机警地扮作薰,如果当初他一口否定「薰」这个称呼的话,可能早就被杀了。
「那黑川透真是变态!」
「可是薰呢?」哲也喃喃道:「薰的想法又如何?如透所说,他也喜欢哥哥吗?」
「不知道,这件事除了已死的薰恐怕无人知晓!」川原摇头。
「我看是他本人臭美罢了,薰一定恨透了他!」大贯满脸不屑地骂道。
哲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搭腔,只收拾好东西,然後回家。
镜中的恶魔 48
稻叶已住院一个星期,院方终於批准他出院。哲也虽老大不愿,但也请了已出院的上杉回家吃饭。
「嗨,你就是小稻叶了吗?我叫上杉刚志,是你哥的同学。」上杉以罕有的正经态度和稻叶打招呼。
「上杉先生,你好,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通知哥哥,警方还不知我被抓走哩。」
稻叶有点愕然,他没想过哥哥的朋友竟会是个粗犷的大胡子,其实这两天他的情绪虽已稳定下来,但精神仍欠佳,即使已开学,他也无法上学,但仍打起精神会客。
上杉伸手摸了摸稻叶的头:「你别客气,这几天有好好休息吗?你看来很没精神哩。」
这几天稻叶一直呆在房中,除了上厕所,根本不肯出房门半步。哲也细心照顾,稻叶这才有点笑容,只是原本明亮的眼眸却带着阴霾,有时会默不作声,不知在想甚麽。
哲也想知道那几天发生了甚麽事,但他不敢问,他没勇气问,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上杉到来正好缓和一下。
三人一起吃饭,稻叶胃口不好,只吃了点粥,但由於上杉风趣幽默,不住逗稻叶说话,而稻叶又知道上杉是哥哥的好朋友,也尽量回应,故总算没有冷场。
饭後警署有电话找哲也,他立即到书房接听,客厅中只剩稻叶和上杉。
「你真的好可爱,难怪哲也会那麽宝贝你。」上杉笑说。
「哥哥早就不理我了,甚麽宝贝不宝贝。。。」稻叶黯然。
上杉嗤地笑了出来:「你也真是迟钝唷!难怪哲也那麽辛苦。」
「咦?」
「你是你哥的心肝宝贝,他疼你疼得不得了,只是表达方式和黑川透不同罢了。」
「上杉先生好奇怪,哥哥和黑川根本没有共通点,黑川透那麽爱他的弟弟,可哥哥却一点也不喜欢我,根本不能比较!」
「是吗?」
「是啊!」
「且不说黑川透,你对黑川薰甚麽看法?这几天电视报纸不断的报导,你一定也有看过吧?」
「我。。。我觉得他很幸福,黑川透是真的爱他的,连我也看得出来。」
「不恶心吗?他们是兄弟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爱是绝对不是不幸的事。」
上杉还想再说甚麽,但哲也已回来,只得住口,那顿饭算是宾主尽欢,上杉一直侍到十时半才离开。
「稻叶你是见过了,以後不准你再拿话压我。」哲也送客出门时不忘提醒上杉。
上杉不置可否,心中却打定主意要再见稻叶,反正哲也事忙,要管也管不了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