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很巧,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凑在一起就是东南西北,我们成为了好朋友,还谈起了恋爱,也许一开始就配错了对,怎么也应该是江南和北北,我和展东,连名字也是他们更契合,江南——莫北,如果真是这样的组合,那么展东抛下北北去寻找成功、我硬生生地将江南逼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是一开始就错了吧?
可是爱情哪里有对和错呢?谁规定了怎样的男生配怎样的女生呢,爱了就是爱了,即便今天我们四人各奔东西,爱就是爱,我不后悔。
我们在饭店门口作别,北北有些醉了,展东送她回家,他对我苦笑:“以前最烦她喝酒,一喝就醉,醉了还得背她回家,想不到这些曾经让我最烦的事成了我最想为她做的事,可是现在这些事对我来说也成了奢望,人真是不能错一步,一步错步步皆错。”
我和江南面面相觑,好象在说我们呢,如果我没有逼他离开、如果他按期归来、如果他没有和静书结婚、如果——归根结底好象还是我的错,是我看轻了爱情,所以轻易地割舍了爱情,也是我看重了爱情,以为不管时间还是空间,爱情永远都不会变。是我走错了第一步,才造成了今天无言相对的局面,是我的错。
而且,好象也是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是我爱上了别人,是我背弃我们的爱情,是我愧对于他。
江南突然对我说:“我们走走吧?”
我有些惊讶,今天一晚上我们都互相回避着对方,我们甚至没有一次眼神的交流,偶尔碰到也是倏地转开,他怎么会?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好。”
我们慢慢向我的学校走去,很熟悉的小路,以前每次总是他送我我再送他他又送我,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了吧?
我不由朝江南望去,他的眼神飘忽,不知望向何方,嘴唇抿得紧紧的,显得孤独而寂寥,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哀戚,一阵寒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还是那么爱美,大冷的天怎么穿这么少?”江南责怪地看着我,脱下西装给我披上,我想起了很多年前,为了撮合他和陶然的那一次,他也是这么责备我,然后解下围巾给我系上,还把手套给了我,我们那时好象共用一副手套来着,那天虽然寒风凛冽,却很温暖。我下意识地去看他的手,还是那双熟悉的手,一定温暖依旧,只是我再也不能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的温暖再也不属于我。
“妈妈的病好些了吧?”还是我先开口,前几天我去看过她,江南正好不在,她抓着我的手只是垂泪,我那天也流了许多泪,为江南高兴。
“是,手术很成功,而且病情比想象得要轻些,医生说如果调理得好,再活五年、十年也是有可能的。”
真是太好了,我不愿意在他最失意的时候离开,不愿意在他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再夺走他最后的所有,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不再有牵挂。
江南象是读懂了我:“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没事,我很好,你们一定要幸福,你告诉林晨树,若他欺负你,我一定不放过他。”
我的泪在眼眶中打转:“对不起,对不起。”
江南摇头:“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得那么久,你爱上别人也是自然的,而且是我和别人结婚在先,要说对不起的该是我。”
对不起,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我看着江南:“你也一定要幸福。”
江南点头:“我会的。我一定会过得比你还要幸福,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幸福。”
我几乎忍不住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虔诚,唇边的微笑略微有些苦涩却又凄艳无比,我终于痛下决心,深深地截断了自己的欲望,我微笑:“谢谢你。你的戒指——我下次带来还给你。”
江南看着我,脸上分明有几分恼怒,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可以留着吗?就当保留着我对你的爱,也保留着你对我的爱,虽然对你来说有些东西已经不再,但——是美好的东西,留着也没关系吧?不过如果你觉得有负担,还给我也可以。你说过,戒指只是一种形式,我只是希望你能保留着我的记忆,哪怕不多,哪怕不都是美好的,我也希望你能记着我。”
江南深深地看着我,终于转身离开,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乱如麻。
不是不再爱他,而是爱另一个人更多。我会保留着与他的那些记忆,只留下那些最美好的,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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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糟了糟了,昨晚几乎一晚没睡,快天亮的时候才合了一会儿眼,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胡乱地擦了一把脸就往医院冲,心里有些惴惴的,他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在病房门口遇到了欧阳明月,我指指病房里面:“他有没有生气?”
欧阳明月微笑:“很生气,不过故意装着不在意。”
我一愣,欧阳明月笑了:“从你走后就开始心神不定,耳朵一直都竖着,只要门口一有响动就会习惯性地把头转过来,偏偏还要装作不在意,等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现在失望得已经掩饰不住了。”
那一定很生气了?不会又不理我了吧?我有些丧气,早知道昨天再晚也回来了,可是,昨晚我那么伤感,我没有信心在他面前不流露出一点这样的情绪,现在的他敏感又脆弱,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想不到他还是生气了。
我急忙就往病房里冲,但愿哄哄他就没事了,欧阳明月一把抓住我:“你干嘛?”
我无奈:“他一定又多心了,我向他解释一下。”
“不用解释了,我昨晚给北北打过电话,说要我们放心,江南会送你回家的。”
北北一定是醉了,怎么连不该说的话都说了呢,这下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晨树也知道吗?”
“是呀,我跟他说了,我看他很担心你的样子,就叫他放心。”
他会放心才怪,唉,我垂头丧气,赖在门口不敢进去。欧阳明月看着我:“那个——昨天晨树有点奇怪,他好象有点嫉妒了,你今天早上又没来,他不安的样子很可爱。晓西呵,不要总惯着他,他现在更需要的也许不是温柔的呵护,而是当头棒喝,是时候让他好好想清楚,有些人不失去他不懂得珍惜。”说完她冲我眨眨眼睛:“理直气壮地进去,给他点脸色看看,相信我,嫉妒是治疗忧伤的良药,我敢保证他不会真的让你离开的。”
欧阳明月笑着推我进去,我发现她笑起来和老妈一模一样,象只老狐狸,这两位老太太,性格虽然窘异,不过对付儿女的手段一样毫不手软,难怪两人一见如故,看来以后我和林晨树很难逃出这两个人的双重夹击。
我轻手轻脚地往病房走去,林晨树应该能够听到外面的声响,不过我们说话的声音很轻,他应该听不清楚我们在说什么。
林晨树果然竖着耳朵在听,脸上的表情很苦恼大概是因为听不清我们到底在说什么吧。他没有听到我进来的声音,大概精神都集中在听门口的声响了。我暗暗好笑:一天到晚给我脸色看,到底舍不得吧?我看你还装到什么时候?
我突然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我来了,等我了吗?”
林晨树吓了一跳,期待的表情一时来不及收